棋归要气哭了,道:“我没想到你还去喝花酒,你这个……伪君子!”
燕君行用了力气来按住她,让她别扑腾了,哄她道:“都是喝酒,在哪儿喝也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你别生气,别生气!”
棋归最终还是趁他不留意从他胳膊底下钻了出来,气呼呼地去收拾床铺。燕君行纳闷地看着她。
一边收拾,她一边想着。都是老夫老妻了,再那么矫情有事就闹腾,是不应该的。若是去闹他,他也会答应。但是闹来闹去也没什么意思。
“棋归?”
棋归决定以后都要去接他回家,免得他在外头荒唐。若是他有应酬,也要让他把如意带上,这样他办出荒唐事之前,还能把他带回来。
她虎着脸,道:“嗯。”
燕君行无奈,走过去从后面搂着她,道:“又闹脾气?你个醋坛子。”
棋归收拾好床铺,直起身子,道:“我没闹脾气,我就是想告诉你,你这样干不妥。你想想,你从前从来不在外头过夜,也不碰外头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所以以后也不能碰。因你若是碰了,人家肯定是要送进府来的。你收了一个,必定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那我还要不要活了?”
“……嗯,你说的在理。我也没打算碰。”
棋归道:“我不是吃醋,是咱们好不容易守着这一方清静之地,又不争什么,你何必要为了一时痛快,就……”
燕君行这回听进去了,认真想想,也确实如此。他的家一直清静的,因他一直守着那道线没破。但一旦他碰了哪一个,那必定如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得不偿失。
想着,他的手就不老实起来,轻声道:“我乖乖听话,你是不是,要满足满足我?”
棋归:“……”
不过约莫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没有反抗。
燕君行笑着把她抱上床。
“将军,还早呢。”
“那能早点睡,再好不过了。”
“……”
衣服都脱了,燕君行兴致勃勃地抱着她,正想干点什么。棋归突然想起了什么,推了他一下,道:“我小日子好像晚了。”
“……逗小爷呢是吧,你头几天不是刚来?”
棋归干笑了一声,道:“那什么,我有点凉。”
“扭扭捏捏的干什么呢!”燕君行火了,无奈她死活不肯分开腿,折腾了一下,怕伤着她,只好暂停。
“那什么……我真觉得有点凉。”棋归嘟囔道。
见他真要生气了,棋归连忙搂着他,安抚道:“你别生气啊……我想到我明儿要起一个早,怕你弄得太晚,我会起不来……”
“你起那么早干什么,你又不用上朝!”
“想送您去上朝。”棋归小声道。
燕君行啼笑皆非,跟她讲道理:“棋归,你这就本末倒置了。送我去上朝,和这个,若是要我选,我会选哪个?何况你听谁说,娶了个媳妇回家,就是用来送自个儿上朝的?那不是车夫干得活吗?”
棋归觉得挺有道理的,可是还是有点拧,道:“可,我想送您上朝。”
燕君行气得在她小屁股上打了一下,后来忍不住又摸了一把,低声商量道:“这样,你看今天你送了,明天先不送。后天再送。咱们隔一天送,隔一天你侍寝,你觉得怎么样?”
一边说一边就嘀咕,觉得燕王朝的脸都被他丢到姥姥家了,娶了个媳妇还得低声下去地跟人家商量侍寝的事儿。而且这衣服都扒光了,都送到嘴边了,还舍不得强了她。
棋归还真是认真考虑了一下,道:“三天一次把,我想多您上朝。”
“老子特么不用你送老子上朝!”燕君行彻底怒了。
他一把把她掀过来,棋归还挣扎了两下,可是她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燕君行实在是生气了,也不敢了,嘀咕了一声,照他吩咐的乖乖趴好。
燕君行一进来,她就后悔了。后悔刚才要去招惹他。
棋归虽说不是什么弱女子,好歹练轻功的时候也打下了底子。可是和龙精虎猛的燕君行是不能比的。床底之间,燕君行因为爱惜,往往都是有分寸的。从前也有几次折腾得她叫苦,可这阵子已经很少会那样了。
就是前几天那样,连真枪实弹都没有,棋归就气了一天。可见她被宠得有多挑剔。
以往每次开始的时候,燕君行都会照顾她的感受,不会一上来就太恣意。可是这次……一来就觉出了痛意……
棋归欲哭无泪,拼命转过身去,哀求地看着燕君行,身子被撞得颠簸不休,声音也支离破碎:“燕君行,我知道错了,燕君行……”
燕君行的嘴角一抽,倒是停了一停。随之却是更猛烈的进攻!
“燕君行!”
“你这是勾引我!”
棋归再挣不开了,只好咬牙挨着,一边生气地捶了两下床板。结果却被他瞧见了,索性拧着抱过去,用手指撬开齿关,又深深地吻了进去。
好在燕君行还算有分寸,没把她弄伤。
等她从迷雾中醒了过来,发现已经被他抱着坐在了浴桶里。
耳边只想起粼粼的水声。棋归有些发愣,回过头去,看见他的面容在烛火里有些模糊。
“燕君行……”她轻声道。
“嗯。”燕君行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继续专心致志地帮她洗身子。
“你混蛋!”
虽然是骂人,可是这个声音听起来反而显得娇滴滴的,倒像在撒娇似的。
燕君行还偏头亲了她一下,道:“嗯。”
棋归是彻底没脾气了,只好靠在他怀里,任他胡作非为。
“你别恼我啊,我有件事儿还没跟你说呢。”
“什么事儿?”
燕君行想了想,道:“其实这几天,一直有人跟我们家果果提亲。”
“……国孝呢,王上大婚都往后推了,提什么亲?”
燕君行道:“是啊,他们想先定亲。”
说着,就报了几个名字,果然都是显贵。不过说的都是不重要的小儿子,或者是小孙子,甚至有一个是庶子。
看起来,是觉得他们这样的人家,能看上果果,倒是果果的福气了。他娘的。
“你去都回了就是。果果还小,急什么,少了他们就嫁不出去了吗?一群嫌贫爱富的家伙,是看果果现在得宠了,所以都上杆子来做亲了。”
就是今年上半年,果果和燕君铭一起出去兜一圈,还老是有各种各样的事呢。什么荣谨公主府的,什么姜尚书府的,都敢来叫嚣。
现在好了,都来捡漏了是吧?门都没有!等果果以后母仪天下了,一个一个去甩他们一脸!
突然想到“母仪天下”这个词,棋归又有点发愣。
她又颦眉。
燕君行的爪子在她胸前搓了搓,道:“是啊,我也知道别理他们。这不是才刚来告诉你吗?主要是,今儿有个二愣子让他家闺女去求王上了,想让王上来提。所以我看这事儿……赶明儿得闹一闹。给你提个醒。”
“……哪个二愣子?”
“朱侍郎。他女儿好像是昭容。好像想把果果说给她的二哥。”
“多大年纪?”
“好像是十七。”
棋归就嘀咕:“年纪大了,我们果果才十二呢。”
燕君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棋归脑子一闷,连忙讨好道:“也不是哪个老男人,都像将军这么英武的。”
“……”
燕君行恼道:“这还没怎么呢,你就先嫌我老了是吧?”
“没……”
结果又被燕君行摁在浴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通。棋归还能自己爬出浴桶,却觉得双腿都打颤。
燕君行跟在她身后,用浴衣把她一包,也没给她穿衣服,直接抱上床拉上被子,就睡下了。
棋归也是困极了,缩在他怀里,挣了两下没挣开,便也作罢。
不过燕君行低估了她要早起送他去上朝的决心。第二天燕君行是一翻身的功夫,棋归便也醒了。
睁着惺忪的双眼爬下床,棋归勉强在百合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随便吃了点东西。出门的时候,脑袋几乎都搁在燕君行身上,跟在他身后一蹭一蹭的。
形成了一道奇景。
燕君行无奈地道:“逞什么强?”
只好抱着她上了车。她勉强打起精神,和燕君行说了几句话,又趴在他怀里打盹。
等燕君行走了,百合轻轻敲了敲车帘,问她:“公主,咱们现在去哪儿?”
棋归道:“你让马车,随便去哪儿……我睡一会儿,睡醒了正好去宫里给太后娘娘请安。”
“……”
她还真就这么干了,在车里打了个盹儿,又去闹市买了新鲜的大包子吃了,收拾了一下仪容,就进宫去给太后请安。
正好这个点儿,太后也下朝了。
她也不好跑到文昌阁去显眼,只好让人送了早上吃的三鲜包子过去,觉得味道挺不错的,给燕君行做点心吃。
紫宸宫里,太后黑着脸,太贵妃正在一边劝着。
见着棋归,太后就大声道:“你来得正好!”
棋归就抖了抖,连忙道:“娘娘,臣妾又干什么坏事叫您捉住了?”
太后道:“乖,你没干坏事。哀家这是气坏了,正好这事儿跟你也有关系,你来听听看!”
棋归心里估摸了一下,道:“是,愿为娘娘分忧。”
等了一会儿,太后却道:“哀家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