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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猜忌
    棋归感叹道:“真是难活下去。”

    说着又搂着燕君行直蹭。把燕君行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火又给蹭了上来。他有点恼怒道按住她,道:“别蹭了,你今儿是真想躺床上了?”

    棋归抬起头,道:“您今天,还要出去么?”

    “……你待会儿别哭!”

    棋归嬉笑了一声,显然不怕他。

    天光大亮的时候,燕君行单独出来了。

    百合在门口,见了他就立刻精神一震,询问地看了一眼刚刚又被关上的门。

    今日的太阳倒是不错,真要躺在床上过去了,未免可惜。他道:“再过半个时辰,打水来伺候公主沐浴吧。”

    百合应了一声。

    棋归醒了的时候,燕君行已经走了。她就嘀咕了,看来燕君行今天果然有事。

    看看时辰尚早,她沐浴完了,梳头的时候,就问百合:“驸马说他上哪儿去了吗?”

    “说是去访友。”

    “访友?”

    棋归嘀咕了一声,道:“也不知道要不要给他留饭。”

    百合笑道:“该是不用,驸马没交代呢。”

    棋归道:“那便罢了。世子小四,还有小妞妞呢?”

    “都在屋子里呢。”

    棋归笑道:“我想着,是不是该给他们找个教养的嬷嬷或者是教养先生了。”

    百合惊讶道:“会不会早了点?”

    “也不早了,从小跟着耳濡目染,总比长大了难教好。尤其是二宝,他可是世子。明年开始,也要差不多开始学武了。”

    她嘀咕着,心道这事儿还是得去跟燕君行商量。毕竟孩子的教养是大事儿。看着找个教养的先生好像没什么大事,可是想来想去,又觉得不能轻率为之。若是按照规矩,就算男主人不亲自过问,这种事情也该由家里年长的女性长辈来做决定,母亲在旁边参考。可是棋归家里没有婆婆,棋归自己交游不广,仔细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等着燕君行回来商量。

    燕君行果然没有回来吃午饭。

    过了午时,倒是派了如意回来,叫棋归指个人去醉仙楼结账。

    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了。棋归一边让人去取银子,一边问如意:“什么时候回来?”

    如意道:“还要去喝茶。”

    棋归颦眉,道:“是什么朋友?”

    如意讪笑了一声,眼神竟然有些躲闪!

    棋归顿时一个激灵:“如意?”

    如意也没想到棋归这么敏锐,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道:“公主您千万别多想,也就是一个旧友。因是好酒好排场的,所以侯爷少不得得多应付一下。”

    “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架子,让咱们家将军得这样招呼?”

    如意就不肯说了。

    棋归也没有逼问,冷着脸打发了他去。如意抬头一看,见百合也冷着脸,顿时心里叫苦不迭,转身走了。

    当天下午,燕君行回来的时候,没进门就飘进一股胭脂味。这个味道,真是怎么闻怎么熟悉。

    棋归顿时咬牙切齿。

    而燕君行,熏了一个下午,鼻子早就熏坏了,回来之前还特地找地方洗了个澡,衣服是没敢换,挂出去吹了整个时辰。心道味道应该没有了,起码他自己是闻不太到了。

    一进门就看见棋归黑着脸,他还做出了一副无所谓的德行,道:“这又是怎么了?怨我今沐休不陪你?”

    棋归退后了两步,捏着鼻子,道:“您胃口真好。”

    燕君行一怔,不可置信地用力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果然还能闻到那股味道。顿时也无力解释了,道:“你先来伺候我沐浴更衣。”

    棋归不情不愿,倒也没有决绝。心道早上就把他榨干了,他就算真想出去干点什么,也没那个本事了啊。

    结果下人来注好了水,棋归伺候燕君行脱了衣服,结果发现他的皮肤还透着红晕。

    “……”

    棋归深吸了一口气,道:“您是洗了澡回来的?”

    燕君行抵死不认,道:“没有。”

    让她知道他在外头脱了衣服,还解释得清楚么!

    棋归就诓他,道:“今儿一早你穿的不是这件里衣,虽然看着像,可是针脚不一样。我特地让人留了记号的。”

    燕君行愣了愣,然后就把那件小衣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哪儿不一样?我怎么没瞧出来?”

    看他的反应,棋归已经什么都明白了,顿时心都要碎了,冷眼看着他,道:“没有哪儿不一样。我诓你的。”

    “……”

    棋归道:“既然在外头洗过了,回来还洗什么!”

    说完,掉脸就走。

    燕君行连忙去拉:“棋归!”

    结果自己光着身子却也不好跑出去,棋归挣了两下就挣开跑了。燕君行只好自己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穿上了,才又追了出去。

    好在棋归没有跑到屋外去,只是一个人坐着生闷气喝冷茶。

    燕君行见状松了一口气,道:“我就是怕你多想呢。胡瑶从齐国回来了,我今儿就是去见她的。这女人有多难缠你也知道……”

    棋归冷冷道:“哦,就是那个,你骗我说她有四十多岁的那个美人?”

    燕君行愣了愣,道:“我没骗你,她的年纪真的不小了。这些不都给你解释过了吗?”

    棋归深吸了一口气,把火气按捺下去,心道没有捉奸在床,现在说什么都可能是她想多了。她低声道:“既然没有什么首尾,直说便是,躲躲藏藏的,叫人心里好不安呢。”

    看这样子,燕君行觉得她冷静下来了,便也松了一口气,道:“好好,你不生气就好。我也怕你多心。”

    “我倒会觉得你是心虚呢。”棋归嘀咕道。

    燕君行道:“好啦,我都知道错了,这事儿是我没处理妥当。主要是……你不知道那老妖婆有多难缠。”

    他想到就大为头痛。偏偏此人又才华过人,整个大燕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奸细头子了。

    棋归不相信,道:“有多难缠?”

    燕君行搂了她坐在自己怀里,回忆了一下,道:“就是挺简单的一件事儿,她就要给你弄的非常麻烦。非常非常麻烦,她才肯罢休。”

    棋归没吭声,由着他搂着自己亲了一会儿。

    后来趁燕君行自己去洗澡的空当,棋归出去交代了百合一声,然后就对燕君行说,她去看看孩子。

    棋归很有耐心地等在孩子的房间。不久以后,等来了一个人。

    多年没有面对面,他好像又长大了一些。原来他是俊朗,或者该说是明朗的。现在,他却像一把终于开刃的宝剑,锋芒毕露,几乎叫人不能直视。

    这样的人,这些年来,却甘愿在武侯爵府,她看不到的角落里,做一个普通的护卫。

    “公主。”李石的声音有些嘶哑。

    他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也不会想见他了。

    棋归的神色很平静,道:“查出来了吗?”

    “不需查。骑主当年就查过这些人。此女名叫胡谣,从天机门叛变,自立门户。后来在驸马的斡旋下,和天机门现任门主签了协议,互不干涉。”

    他沉默了一下,道:“驸马在齐国布下的眼线,有大半都是出自她手,祸乱齐宫,她功不可没。如今是大功告成,她回到燕京,和驸马会面。”

    棋归道:“她多大年纪了?”

    “已近知天命之年。”

    快五十了……棋归愣了一下,想到当初见到此女的情景。她看起来简直就还是一个少女,美艳不可方物。

    李石主动道:“此女驻颜有术,江湖传言,她精通采阳补阴之术,所以容颜不老。但,确实已经有那么大年纪了。”

    棋归闻言有些尴尬,讪笑了一声,道:“哦,是这样。那她的秉性如何?为何驸马说她,非常难缠?”

    李石道:“确实难缠,像是……巴不得天下男人都为她倾心一般。见着谁,都像见着情人一般。她性情古怪,折腾人是常有的事。”

    棋归想象不出来,点点头,道:“知道了。”

    李石有心再跟她说两句话,沉默了一会儿,却又什么都没说,拱手告退。

    他前脚刚走,燕君行后脚就到了,脸色还不好看。

    燕君行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棋归正抱着小四,闻言愣了愣,道:“来看看小四。”

    燕君行道:“我刚才瞧见了一个人,有些眼熟,是当年你身边的贴身护卫?”

    “……”

    棋归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不好说是把李石叫过来打听燕君行的事情了,便只道:“嗯,是李石。”

    贴身护卫……哼。

    “怎么突然想起来见他?”

    “就是,有点事儿想问他。您也知道,李宛不在,不然我该找李宛的。”

    那个李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燕君行盯着她,道:“有什么事儿,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棋归竟然被他盯得抬不起头来,道:“那是……八部骑兵的事儿。”

    燕君行道:“对了,你说他叫李石,不就是那个,当年和你同进同退,同吃同睡,还说要娶你做小媳妇的那个小子?”

    这些他早就查过了!

    棋归讪讪地道:“那时候,不是还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