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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她一个趔趄,脚步不稳向前栽,无意中撞到别人的身上,陌笙箫双膝跪地,对方并没有搀扶的意思。她忍了痛站起来,她也不习惯别人的伸手。

    头发沾着血,衣服也被苏艾雅扯破了,陌笙箫十分狼狈,抬起头,却发现面前的那个男人,竟是聿尊。

    这幅样子,该是丑死过去了吧。

    聿尊神色冷漠,看着警察将她带上警车,哪怕沦落到这番地步,她明知道他有能力救他,都不肯开口说句求的话。

    这是个,怎样的女人?

    陌笙箫当晚就被告知,苏年经抢救无效,已经死亡。

    面对她的,极有可能是死刑,或者,无期徒刑。

    整个天空,都是暗无天日的。

    她更不知道,聿尊已经通过关系,把她同那些抢劫犯、杀人犯关在了一起,并要求,让她们‘好好’照顾她。

    湘思在第二天早早就来到警察局探视,见到陌笙箫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劲哭,只一晚,笙箫就瘦了一大圈,眼睛凹陷,神色疲惫。

    “姐,你怎么来了?”开口,连嗓子都是哑的。

    “笙箫……”透过铁窗,湘思没法握住妹妹的手,她双眼红肿,“我……是聿少托人找的关系,我才能进来。”

    “聿少?”

    “笙箫。”湘思欲言又止,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许久后,才试探开口,“你就答应了他吧,姐求求你了。”

    “答应他什么?”

    她明知故问,心里的苦涩开始无止境蔓延过来。

    “就是他先前提过的。”湘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通红,一个劲流着眼泪,“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活着总比死了好,笙箫,难道你真的希望一辈子呆在这个铁笼子里吗?”

    “姐……”陌笙箫嘴角颤抖,双手紧握住铁栏杆,神情痛苦,“我只是觉得没脸见爸妈,我要是真那样了,我那么脏,以后还怎么去见他们?”

    “笙箫……”湘思恸哭,“爸妈会原谅我们的,只要你活着……”见她垂着头,陌湘思显然焦急万分,她猛地双手锤着自己的两条腿,“人不是她杀的,是我……是我将他推下楼去的……”

    “姐!”

    “我当时听到他在讲电话,我是从专属电梯上去的,我上去之后……”

    “姐!”陌笙箫扑过去,身子从凳子上蹭地蹿起来,“我答应,我答应你……我答应……”最后,就变成了她的喃喃自语,守在外面的警察听到里面的动静,打开门走来,“吵什么吵,时间到了,快走!”

    陌湘思坐在轮椅上,被进来的警察推着向外走,“还想替她顶罪?那么高的护栏,一看就知道只有双腿能站起来的人才能将他推下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陌笙箫犹自沉浸,只是听进去了,却并没有深想。只一个晚上,她也真的待不下去了。

    湘思闻言,眼神闪烁,双手不由紧握身侧的轮椅。

    笙箫没有想到,聿尊想要捞一个人竟然那么简单,明明是一桩死案,最后,硬是被改成了苏年自己不小心坠楼身亡。

    权势,被他如此玩弄在股掌间,怪不得爸妈死的时候,他们无论怎么想要个说法,到最后,却只是领得一笔微薄的赔偿金。

    陌笙箫走出公安局的时候,狼狈不堪。

    生与死,原来仅仅一字之差。

    外面的阳光,仿佛都比里面的好,就连空气都充满了自由的味道,她微微展颜,却又不禁后怕,要是她真的判了刑,是不是意味着就再也闻不到这般清新?她差点忘记,陌湘思又怎么办?

    笙箫走到门口,抬眼望去,只见一辆koenigseggccxr跑车张扬地停在那,这车又叫幽灵跑车,就和它的主人一样,气质特殊。

    她提脚走过去,跑车车门开着,驾驶座上,男人架起一条修长的腿,右手悠闲地枕在车窗上,另一只手,指尖夹着一根雪茄,聿尊食指上的苍龙诡谲非常,他姿态优雅,弹了弹手里的雪茄。

    陌笙箫知道,这会,男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聿尊将雪茄放在一旁,他似乎更忠于闻它的味道,笙箫拉了拉已经皱起的衣角,她走到车旁,男人见她还不上车,便扬起嘴角嘲弄,“走吧,这幅脏样子,等会洗个澡还要半天,我可是迫不及待了。”

    陌笙箫小脸冷漠,钻进车内。

    “你不会连上。床都是这个样子吧。”聿尊发动引擎,魅惑的侧脸露出不怀好意,“我喜欢动静大些的,就是不知道,你这闷样喊出来是什么味道?”

    陌笙箫将脸别向窗外,却连脖子根都红成一片。

    皇裔印象。

    陌笙箫知道这,当初苏艾雅被包时,来的也是皇裔印象。

    这个男人,也将她带到了这儿,在他眼里,谁和谁都没有分别。

    走进正厅,那架钢琴还在,陌笙箫不由全身一冷,打了个寒战。

    聿尊来到钢琴前,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抚,他开门见山,“你是处吗?”

    “我若不是,你是不是就不要了。”

    “你想的倒是美啊。”男人将领带扯松,露出两侧性感的锁骨,“我花了这么大本钱,难道连味道都不尝就丢掉?”

    陌笙箫眼神不由黯淡,不知怎的,竟滋生出一种无名的懊恼,她若当真不是,那这次之后,是不是就表示不用再和他有所纠缠,她心里,并不想被包养。

    聿尊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冷冽的嘴角勾起一边,“你若不是,我就玩过你之后,将你送给别人尝尝。”见她双目怒视,男人只是自顾向楼上走去,“反正你是我换来的,你道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