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查完房便出去了,聿尊走到她床前,伸手将她的手臂拉开,“别哭了,又不是真的不能再生孩子,你是不是想给我生个孩子?”
陌笙箫红肿着眼睛,老实摇摇头。
聿尊将床头柜上的纸巾抽出几张丢在她脸上,“那件案子你放心,他想重新调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我压下去的,不信它还能浮的上来。”
没到中午,何姨就带着湘思来了,笙箫刚动完手术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何姨将放在保温杯内的清粥倒在碗里,湘思见妹妹脸色不好,心疼的在床边哭了许久。
“姐,你别哭了。”
“你怎么长了个囊肿都不知道呢。”
“我也没觉得痛,平时不做体检,哪里知道呢。”
湘思接过何姨手里的碗,一勺一勺喂给笙箫,“现在只能吃烂点的,是不是很饿?”
“不饿。”她摇摇头,只是嘴里淡的没有味道。
到了晚上,陌湘思执意要留在医院陪笙箫,她拗不过,只得答应。
笙箫躺在病床上不能翻身,难受的睡也睡不着,病房内的灯关着,只留休息室内一盏壁灯。她小脸侧向窗外,并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个人。
严湛青来了好一会了,他从医生那得知笙箫并没有怀孕,他站在门口,虽然两人中间只隔着扇门,可要想跨过去,真的好难。
他真不是人,严湛青想起医生的话,就想抽自己。他说了不在乎笙箫的过去,他只想笙箫和聿尊撇的干干净净。严湛青一拳砸在墙壁上,他怎么就没有想过,陌笙箫不爱聿尊,就算真的有了他的孩子,她也不会要的。
男人将脸埋在手臂间,他靠着墙壁,心头被悔意和懊恼充斥满,要是陌笙箫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还有什么脸去见她?
严湛青眼眶内一股酸涩冒出来,就现在这样,他也没脸去见她。
他爱陌笙箫,就是因为太爱,才越折磨,他见不到她,爱意就会越深一寸,可是那一寸,是把尖利的刀刃,割伤的时候,一点都不留有余力。
笙箫脸望向窗外,一直都没有转过来,她真的很瘦,纤细的,好像只有一副空壳。
严湛青面露疼惜,手放在门把上,用了几次力,都没有拧开。
“严先生。”
陌湘思嗓音放得很低,严湛青缩回手,只见湘思坐在轮椅上,一条毯子遮住两条腿,“为什么不进去。”
严湛青转过身,宝蓝色休闲衫很衬他的皮肤,浅褐色头发微微有些长,这个男人,长得着实好看,陌湘思转过身,推着轮椅向外走去,严湛青见状,也跟了出去。
“我以为,和我妹妹在一起的会是你。”
男人背部斜靠着墙壁,不知道如何开口。
“严先生,我妹妹不喜欢聿尊,求求你,你救救她吧。”陌湘思满脸悲戚,她微扬起尖细的下巴,“要不是我这个废人,笙箫早就离开他了,可是现在她没有办法,聿尊肯定是不会放我们走的。你知道今年除夕她是怎么过来的吗?”湘思说到这,眼眶通红,泪水藏不住全涌出来,“就因为和你在一起的几张照片,聿尊……他,他将笙箫压在钢琴上,第二天,她满身是伤,手臂背上全是血,差点丢了半条命,严先生,你要是真的爱笙箫,你救救她吧……”
严湛青大惊失色,嘴唇都在发抖,“你说的是真的?”
陌湘思用力点点头,她模样孱弱,几乎痛不欲生,“我不想笙箫再跟着聿尊这样下去,他就是个恶魔,哪天心里不顺当了,就拿笙箫当出气筒,我妹妹才21岁,严先生,她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受了那么多苦,为什么你们还是走不到一起?”
严湛青感觉呼吸差点接不上来,心,一抽一抽,疼的裂开一样。
他右手扶着墙壁,走过湘思的时候,眼圈泛红,眼里面的神采被抽尽,像个傀儡般,走出走廊,消失在陌湘思的眼里。
陌湘思擦了擦眼睛,深呼出口气,脸上微微扯开一抹笑,这才推开病房门进去。
笙箫在医院住了5天就回了皇裔印象,过了一个月后就恢复的活蹦乱跳,可何姨不放心,几乎天天盯在她身后,不让她这样不让她那样,连吃的东西也管束的很严。
聿尊最近总是很忙,好像是公司遇到了什么事,笙箫从来不问他是做什么的,就算是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
回到皇裔印象,笙箫她们已经吃过了,聿尊开门进去,听到一阵琴音传来,何姨正收拾餐桌,见他进来,刚要打招呼,聿尊摇摇头,换上拖鞋走向客厅。
她搬来这么久,这还是聿尊第一次见她弹琴。
陌湘思坐在钢琴边上,笙箫一头长发齐腰,她弹琴的时候,神色专注,双手娴熟的不停在黑白键上飞舞,她穿着他给她新买的一件白色衬衣,衣服很宽大,她挽起了袖子,领口边一圈**花边更衬出她细长的脖子。下身一条酒红色打底裤,将一双纤细的美腿勾勒的恰到好处,露出的小腿肚白皙细腻,聿尊将手里东西放在茶几上,走了过去。
湘思最先看见,男人刚要示意她别出声,她却先一步开了口,“你回来了。”
琴音戛然而止,笙箫侧过头,几缕发丝垂在琴键上。
聿尊顿觉一阵失落,眸光扫了一眼湘思,他坐到笙箫边上,修长的手指抚上琴键,“我们一起来。”
她伸出左手,配合着男人的右手,共同合奏,何姨靠着餐桌桌沿,她面露微笑,陌小姐这样多好,其实他们两个还挺般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