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去吧,陌笙箫,你要再敢在我面前提及陶宸这两个字,我就让他生不如死,你下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男人说完,转身走出卧室。
陌笙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她只差没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第一个抽屉内,摆着几本书的旁边有个盒子,她伸手拿在手里,打开一看,陶宸送她的那只手表正躺在里头。
笙箫手指拂过表带,将手表戴回右手腕。
聿尊刚走出门口,就接到了个电话。
“喂,陈克。”
“聿少,出事了。”
聿尊打开书房门进去,并将房门反锁,“怎么了?”
“我一直联系不上他们,刚接到他们家里人的电话,说是警察昨晚在海边发现二人的尸体,中的是枪伤,正中脑部,直接死亡,尸体应该是被丢弃在海水中后漂回到岸边的。”
“什么?”聿尊大惊,他走到窗前,“还有旁的人吗?”
“警察让家属去辨认遗物,按照她们的说法,死的应该是三个人,在海边还发现了另一人的外套以及结婚戒指,外套上有血。”
聿尊满眼晦暗,只觉胸口处窒闷无比,“找到尸体了吗?”
“没有,跟随您出去的二人,尸体也是在不同方位找到的,据警方推测,另一具应该漂到了别处,海域宽广,怕是找不回来的。”
聿尊弯腰坐在沙发内,他揉着太阳穴,拿起电话的手臂痛的像是被活生生卸去一般。
“我知道了。”他虚弱地靠向身后,“善后的事,你去处理。”说完,就将电话挂上。
跟出去的二人明显是仇杀,对方的目的应该是冲着他来的。聿尊烦躁地用手掌轻拍下额头,他没想过真的将陶宸置于死地,更没想到会将他卷进这场厮杀中。
这事若被陌笙箫知晓的话……聿尊头痛欲裂,强忍着不适站起身。
来到楼下,何姨正在做早饭。
“聿少,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
聿尊坐在客厅的沙发内,他的视线不由落到电话上,陶宸的事瞒不住,舒恬知道后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到陌笙箫,而警方一旦查证,也会通知陶宸家里人。
聿尊左手撑起前额,“何姨,你过来。”
“聿少,有何吩咐?”
“这段日子,笙箫身上有伤,别让她走出御景园一步,还有……她最近精神状况并不好,我会把家里所有的电话都撤去,她若要用你的电话,你也别给她,总之,不能让她接触到外面的人。”
陌笙箫如今的状态,再也受不得一点刺激。
“这……”何姨不懂聿尊为何要这般,“我怕这样的话,笙箫会发脾气。”
这,哪还有自由可言?
“就照我地吩咐做吧。”
“嗯,好。”
陌笙箫梳洗完后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聿尊正和何姨说着什么话,她轻步走去,聿尊摆了下手,何姨扭头准备离开。她身子差点撞上笙箫,她忙顿住,“笙箫,起来了。”
聿尊眸子落在陌笙箫腕部,她戴回了那只手表,而他送她的手镯,却被她弃之如敝,看都不曾多看一眼。
她若细心的话,会发现镯子的环内刻着她的名字。
陌笙箫见他盯着自己的手看,她指尖抚过手表,动作细腻,眼里布满珍惜,“何姨,你刚才在说什么,什么电话?”
何姨脸色骤变,“没有啊,噢,可能是聿少说让我打个电话,让宠物店将海贝的狗粮送来。”
陌笙箫没有细问,她现在对聿尊的事并不上心。
何姨战战兢兢回到厨房,现在的笙箫不像一年前那样阳光烂漫,有时候安静的能独自呆一整天,整个御景园的气氛,似乎比笙箫没有回来的那段时间还要阴郁。
陌笙箫打开电视,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闪动的画面,她很好的将聿尊给彻底无视,在空调间内,她穿着单薄的毛衣,喜欢裹着流苏披肩,一条天蓝色的家居裤恰当勾勒出她腿部的线条,笙箫看着新闻,神色安静而平和。
聿尊低垂着眼帘,似在想着什么心事。
陶宸的死完全令他措手不及,他原本以为让人给陶宸一笔钱,远远打发他,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却没想到……
陌笙箫并不知道,聿尊这时竟在想着如何隐瞒她陶宸的死讯,她只当他过得很好,至少不用再受她的牵累。
海贝夹在这种近乎死寂的氛围之下,它不安地蹭着陌笙箫的腿,好想像以前那样跟着笙箫去园子里玩,只不过女主人现在心情不佳,它也只能恹恹地趴在旁边。
白沙市,某座女监。
苏艾雅剪着短发坐在探监室内,自从苏年死后,苏家已家道中落,平时苏年的朋友亲戚也不再往来,她听说有人要来探监时,着实不相信。
待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进来,苏艾雅这才掩不住满脸惊喜,她忙拿起手边的电话,“孙叔叔!”
“小雅。”孙仲奎坐到她对面。
“孙叔叔,您怎么会来看我?”
“我前不久才从国外回来,听到你父亲出事后,我就立即让人联系同你见面,小雅,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吧?”
“孙叔叔,谢谢您还记得我爸爸这个朋友,”苏艾雅眼眶湿润,“我在这一点也不习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弄你出去。”
“真的吗?”苏艾雅难以置信地扑到玻璃跟前,“孙叔叔您真的有办法?”
“我找过律师,你的罪并不算重,小雅,这里面有很多规则你不懂,只要肯花钱,不出十天,我就能帮你办妥接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