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陌笙箫拉住她的袖子,“不用,只是小感冒,他最近比较忙,还是算了,我随便吃点药就行。”
“那怎么行?”何姨眼瞅着笙箫面容惨白,精神恹恹,一副虚弱的样子,“是不是冻到了?”
陌笙箫难受的用双手撑在身侧,她从床头柜内拿出本书,里头有她夹着的一张便签纸,“何姨,我以前感冒发烧经常吃这个药,效果挺好的,你帮我去买一盒吧。”
“笙箫,还是去医院吧,我陪你去。”
“真的不用,”陌笙箫摆下手,“快去吧,你放心,只是个感冒药,难道我生病吃药他还要管吗?”
“那好吧,你快躺着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何姨走出卧室,下了楼,她想起聿尊地吩咐,不敢怠慢,更不敢轻易走出御景园一步。何姨回到自己的卧室,拿出手机给聿尊打了个电话。
男人坐在公司顶层的办公桌前,何姨在电话中大概讲了笙箫生病的事,聿尊起身来到窗前,“怎么不送去医院?”
“笙箫说不用去,她让我去药店买药,还给了我药名,看这名字,倒像是感冒药。”
聿尊食指抚向眉间,他狭长的凤眸轻眯起,似在思忖。
“聿少,您看?”
聿尊薄唇微启,“我立马回去,你把药名告诉我,你现在走出御景园,就在门口转一圈,不要走远。”
“是。”何姨挂上电话,并将笙箫给她的药名发到聿尊手机上。
男人折回身,拿了桌上的车钥匙大步离开。
回家时途径一家药房,聿尊走进去,报了笙箫要的那种感冒药。
服务员将药递给他,“26块。”
聿尊付了钱转身要走。
服务员想起什么似地喊住他,“等等,这药孕妇和哺乳期妇女不可以服用。”
“这不是感冒药么?”
“是感冒药,而且效果很好,但孕妇不能吃,不巧的话会引起流产,你回去后可以仔细看下说明书,要一般人的话,都可以服用。”
聿尊将药盒放入兜中,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回到御景园,何姨正顶着寒风站在门口,见到聿尊回来,总算舒口气。
男人将车开进园子,陌笙箫听到动静忙走向阳台,见到聿尊回来,她不由皱起眉头,现在才中午,他怎么这会就回来了?
聿尊进到卧室,笙箫穿着件棉外套坐在床沿,男人走过去站到她跟前,修长挺拔的背影杵在那,给人以压抑而不安的感觉,陌笙箫抬起下颔,就见聿尊眸光阴鸷,正一瞬不瞬睨着她。
笙箫被他盯得全身不自在,她站起身想离开。
“你生病了?”
“没,没有。”陌笙箫犹豫下后,语气变得极为坚决。
聿尊胸口窒闷的紧,他语调平和,却冰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我已经让徐谦过来,他会好好给你检查。”
陌笙箫闻言,情绪再也掩不住地激动起来,“我没有生病!”
“笙箫,我看你精神不好。”聿尊眼睑轻垂,视线同她眼里的愤怒及藏匿起来的心虚相触。
“我精神不好还不是因为你,聿尊,不用你装好人,我身体好好的。”陌笙箫同他连番争执下来,早就累的精疲力尽,男人见她丝毫没有打算将孩子的事告诉他,还想着偷偷动打掉的心思,他眼里的狂狷几乎淹没整双赤红的眸子。聿尊将药盒掏出来,啪地砸在陌笙箫胸前。
她吃痛,垂下头一看,神色吃惊。
“你让何姨去买药,为什么偏偏要买这个药?”
陌笙箫原以为只是买个药,何姨和聿尊都不知道她怀孕,应该不会防范。
“我吃什么药,你都要管?”
“陌笙箫,你还想继续瞒下去吗?”聿尊睨着她愈渐煞白的脸色,抿起嘴角反问道。
“我不懂你说什么,我有什么瞒着你的?”笙箫强装做镇定的样子。
“真的要徐谦到了你才肯承认?”
“聿尊,你究竟想怎样?”陌笙箫握紧双拳,“我不想和你疯下去。”
见她有意逃避,聿尊轻吐出口气,“笙箫,你怀孕了吧?”
陌笙箫欲要转过身的动作硬生生被这句话给卡住,她螓首望向聿尊,“谁告诉你的?”
男人的潭底波澜不惊,却隐约有种哀痛顺着眼里的阴戾透出来,“笙箫,我原以为,你虽然恨我,却不会牵扯到孩子身上,我想着,有一天醒过来,你会和我说,你有了我的孩子。你哪怕对我再怎么恨,也会把自己的孩子留下来,我没有想到……”
陌笙箫鼻尖酸涩难止,“你还妄想着我给你生孩子?”
“他也是你的骨血。”
“和一个仇人生的孩子,我怕我每时每刻见到他都会想起你,都会记起对你的仇恨,是,他是我的骨血,那我也情愿将这骨血抽干净,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更别说是孩子,聿尊,你阻止得了我一时,可孩子在我身上,你还能将我绑起来不成?”
聿尊没有再说话,她当真很他到如此地步,连个孩子都要一并扼杀?
陌笙箫抬腿要走,脚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药盒。
她弯腰迅速地拾起,转过身将盒子打开,匆匆忙忙按出几粒药丸往嘴里面塞去,她已不管不顾,聿尊将她逼到这条绝路上,她这辈子都不能好好的生,不可能再让孩子见到他们水火不容地厮斗。
聿尊想着她的话,回过神时,陌笙箫已将药丸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