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说:“主子别难过,十四爷还会回到主子身边的。”
我笑,笑得很假,因为每当我笑得没有发自肺腑的时候,我的脸就很僵硬。
十四,如果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抱住你,跟你说,我错了。
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再娶女人回来了?能不能?
“灵主子吉祥!”十四没有出现,可如歌却来了。
她的身子现在已经很臃肿和笨拙,肚子大的好像要爆炸。
看见她,我可以想象出自己怀孕会是什么样子。
因为,我们长的那么像。
我说:“免礼吧!你身子重,就不要到处走了,万一闪到可就不得了了!”
我说这个是真心话。谁会对着镜子破口大骂?再说,她那么娇弱,她已经不受宠了,我为什么还要落井下石?我不也是个失宠的女人么?
如歌由一个丫鬟扶着,慢慢朝我走来。
她每走近我一步,我的心里就多一份怜惜。
我们到现在也不过是第二次近距离面对面的站在一起,她已经不如我在书房时看到的那么漂亮了。原来,她擦过厚重的粉底。
我说:“你别再走过来了,危险!”
如歌对丫鬟摆了摆手,那丫鬟微微退到了一边。
如歌对我笑着说:“灵主子,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没来由的想亲近您而已。”
亲近我?为什么?
如歌说:“主子,奴婢有一个孪生妹妹,跟如歌长的一模一样,小时候,就连奴婢的父母都分不出我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那一定很有趣。
你想想,如果你有个孪生姐姐,跟你一模一样,你的妈妈指着你说:“老大,把苹果拿来。”你嘻嘻的笑说:“妈妈,我是妹妹!姐姐是她!”那该多有意思?
我问:“那你的妹妹在哪?”
如歌说:“七岁那年,家乡发了洪水,家里除了我,就是牲口也没有活下来的,妹妹跟父母一起走了!”
真是可怜,我只好安慰:“大难不死必有厚福,也许,你将来会越来越好的!”
如歌抿着嘴笑,她轻声说:“奴婢怎么会好呢?奴婢命不久矣!”
命不久矣?什么意思?
虽然她现在看上去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衰颓,可是,孕妇哪有几个神采奕奕的?不都是一个德行么?莫非她能算出自己将死于难产?
我咧了咧嘴,不知是该安慰她的产前抑郁症还是该不予理会、由着她去。
我说:“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歇吧!”说着我就要往回走。
可如歌却轻灵的一下子跳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臂,她说:“灵主子,奴婢求求您,求求您帮帮我。”
我?
第一、我不是产科医生;第二、我没钱没权;第三、我已经失宠。
我能帮她什么?
我轻轻的去掰小臂上那只白皙的手。那只手已经瘦得皮包骨,却也充满了力量。
我说:“你要干嘛?有话好说,可你别对我拉拉扯扯!”
我可真的付不起这个责任!
如歌说:“灵主子,您就让爷来看看我,就看我一眼,行么?奴婢给您跪下了!”说着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你的孩子啊,如歌大姐!
我吓的急忙两手拽住了她。流年也赶紧过来扶住了如歌。
如歌突然捂住肚子说:“呃——主子,奴婢,奴婢的肚子——”
我对流年和如歌的丫鬟说:“快去叫人,她好像要生了!”
流年看了看我,有些不情愿离开。
我急道:“流年,人命关天啊!我不是弱势群体,你担心什么?还不快去!”
流年说:“主子,奴婢不——”
“不什么不,快去啊!”
流年终于跑掉。
我扶着如歌,我说:“你能撑住么?咱们试着去那个亭子坐下?”
如歌点头。
可就在我刚一用力拖起她的时候,她却拼命的往我身上倚靠,我一个没站稳,连同她一起落进了水里。
在落水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十四、流年和小忠子。
同时如歌在我耳边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十四爷,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