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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三个歹人梁鸿义是留下了,可是五个孩子却还是塞给林靖,“你们家位置不小,有地方能睡,我家里那里周转的开,更不说还有个大肚子的在,躲都来不及了。”



    连带着杰哥儿他们也不愿意离开林靖,个个抱着他的腿道,“哥哥,你别走!”



    林靖对孩子没有多少喜爱,原本出手也不过是因为年少时对人贩子的憎恶,却不是因为对这些孩子有什么特别的。然而梁鸿义哪里会管这些,只说,“等明天早上带到衙门里再分别送回去”然后压着人走了。



    林靖只得将几个孩子都带回了家里。



    药没带回来,带回来的却是五个奶娃娃。林羡好一番愣神才听明白林靖的叙述,“原来是这样,”她附身搂住几个孩子柔声的哄他们,“莫要怕了,现在在这儿已经没拐子了,一会儿收拾收拾吃饭,明日就送你们回家去。”



    几个孩子都是拐子从乡下村里拐来的,家里最好的就要数杰哥儿,然而他也是头一次看见林羡这样美丽温柔的小娘子,一时目光收都收不回来,立刻转都投身向了林羡。



    “姐姐,你真好看!”杰哥儿胆子最大,嘴里什么都敢说,“长得像仙女!”



    林羡脾气好,与他偶尔应一两句,又亲自打了水要给这些孩子洗脸擦手。



    平时一回家里就能得到林羡关切的林靖站在一边看着这几个娃娃颇为牙痒,正要挤到林羡面前和她说话,雪英瞧见了他肩头的口子惊呼一声,“哎呀,靖哥儿,你这儿怎么有血?”



    肩头衣服破了,里面的皮肉也刮蹭到一点儿,血迹渗出已经有一段时间,干在了布料上头。



    林羡闻声立刻放下手中的木盆,快步走向林靖,“哪里伤着了?”



    这点儿小伤林靖原本连感觉都没有,这会儿却猛然如同给人砍断了手臂一般满脸痛苦,手紧紧捂住肩头那处,低声道,“不算什么伤,不用管了。”



    “说什么傻话?”林羡一把握住他的手,小心的将他的手拉到身侧,后自己踮起脚尖借着屋里的烛火去看,隔着衣服看不出内里的伤势,然而她也不敢掉以轻心,赶紧拉着林靖到了屋里头,让他脱衣服要给他上药。



    原本外头的木盆也让雪英拿进来变成了给林靖擦洗。



    林靖心里甜丝丝,面上却越发装疼,连着脱衣服都倒抽了几口凉气,弄得林羡眼睛都红通通起来,“伤的这样重,以后不会有病根吧?”



    一见她眼睛红,林靖的心又紧紧地揪在了一处,“你别哭啊。”他伸手用拇指擦去林羡的眼泪,一时有些急,起身用力地将林羡抱进怀里,“我并不很疼,有阿羡关心我就一点儿也不疼了。”



    “胡说八道,”林羡推开他,“你给我坐好了。”



    雪英将木盆端来放到一旁桌上,又应着林羡的吩咐去偏屋里拿药。



    “把药放下你带着几个孩子洗漱完了先去吃饭,吃完饭再把客房收拾收拾,给他们晚上睡觉。”林羡小心的擦拭着林靖伤口周围,低头嘱咐道。



    林靖的伤口不算严重,但也远比他自己预计的大一些。刀口斜斜地绽开约莫有两寸长,好在不深,没有伤及内里。



    他肩头的肌肉勃发,随着林羡的触碰而忍不住颤动着,痒痒的一路延伸到心里去。



    林羡不懂,不敢多动,睁大眼睛问林靖,“这个是痛的抽筋了吗?”



    林靖红着脸胡乱点头,有作出大义凌然之色,“总是要痛的,擦洗的干净些后面才好上药。”



    “嗯。”林羡垂首,低头将手上的帕子在旁边的水盆里清洗了一番。



    她背对着林靖却又站的离他很近,夏日便装将她的腰身完全勾勒出来,曲线起伏落在林靖眼里一阵眼热,血气直冲脑门去。



    鼻腔里头忽然一股流动,他惊得立刻捂住口鼻,霎时染了满手的血。



    林羡还来不及松口气,回头就给这场面下了一大跳,手上的湿布差点儿掉在了地上。



    “这怎么流鼻血了?”



    林靖哪里敢说真正的缘由,只能捂住脸翁声道,“夏天天气热,体内火气大。”



    林羡拨开他的手,凑近了给他擦脸,“昨天让你多喝一碗下火的药汤你不喝,瞧瞧今天来了不好受吧?”她附身给林靖擦得仔细,林靖眼里能看见的却只有她的一张杏粉色的唇瓣,软翘漂亮,惹人想亲一口。



    他的一双手紧紧扣住床沿,憋闷克制的差点儿动手掰下一小块儿木板来。



    “嗯……”林靖含糊的应声,而后鼻腔里头又是一股热,差点儿将林羡手上的湿布沾满了。



    林羡给他吓得够呛,“这怎么行,你自己擦,我去给你煎药,后头两天要连着吃了。”



    照这样流血,没两天还不要去半条命?



    她匆匆的走出去,林靖又是失落又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他将自己面庞上的血迹胡乱擦了,后仰躺到林羡的床上,将她香软的被子压在身下,心里鼓噪的像是有东西要从胸前挣脱而出。



    实在是……太喜欢阿羡了,每时每刻都像是在做梦一般。



    第二天一早,林靖就带着几个孩子去了衙门。



    衙门昨天审了一晚上,几个拐子已经说出五个孩子的来路,衙门已经让人通知另外几处的县衙,由他们将孩子的父母来衙门认人后将孩子再领回去。



    头一个来的是杰哥儿的爹,他神色焦急显然赶路匆匆,满面疲惫。



    这些孩子多的丢了五六天,短的其实才两三天,父母都正是还在焦急寻找的时候。



    唐仁义这些天将附近镇上乡下都搜寻过一番,今天恰好找到清溪镇上来,本还不知道自己孩子已经在衙门,只不过来想求些帮助,却不想自个儿儿子正在衙门口与另外几个孩子津津有味的吃着糖葫芦,刺溜溜的从上舔到下面,吃的满脸糖黏糊糊。



    他和梁鸿义是认识的,说起来还是师叔师侄的关系,这会儿本来是要来求着梁鸿义念在这份交情能帮忙搜寻,却不想讲话说开以后,竟是这样一个周折的巧合。



    “刚好我徒弟外出撞见,马车眼见着就要往北边去了,算起来还也要称你一声师兄。”



    唐仁义瞧着旁边的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少年,抱着自己儿子连连点头,“谢过师弟,谢过师弟了!”



    他身后带来的一大帮徒弟也免不了跟着一起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