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半小时以前。
“哈哈!那个危情终于走了!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斤两,竟然敢向瑞哥求婚,哈哈哈!还有,你刚刚看见他的表情了吗?那委屈的样子是装给谁看啊!死皮赖脸地扒着瑞哥不放,瑞哥早就烦了,趁这次机会正好让瑞哥丢了他。”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的青年夸张地笑了起来,引得宴会上剩下的人员都看了过来,对此青年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懒散地往显示屏上一靠,似笑非笑地盯着在场剩下的人。
“孟奇,你注意点。”站在金发青年身边的人有些看不下去了,虽然他们是湛广瑞的好友,可是危情毕竟跟在湛广瑞身边那么久了,这话说的确实有点过了,危情这么多年来跟湛广瑞两人分分合合,闹得比这更僵的情况不是没有,“你注意点,要是危情回来了,你们两又得闹起来。”
边昀华口中的这种情况还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孟奇跟危情天生不对盘,危情仗着与湛广瑞的关系处处给孟奇下绊子,孟奇也仗着自己是湛广瑞的好友天天给危情穿小鞋。两人之间这算不上“争风吃醋”的行为,常常弄得他们这些人头疼不已。他一直怀疑孟奇是不是喜欢湛广瑞才会这样的,结果话一出口,他就被孟奇给打了一顿,让他再也不敢随便做这种假设。
“放心,这回危情走了肯定不会再回来了。”孟奇站的的位置在宴会舞台的正中间,恰好可以把所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经过危情先前的一闹,有点脸面的客人大都走光了,剩下的都是些想跟湛广瑞攀关系,但是却又不干贸然行动的人。他把视线挪到自己好友身上,觉得对方今晚有些反常,“话说,昀华你不是一向跟我一样也看不起危情吗,怎么这回为他说起话了?”
“你真是非要把危情弄死不可啊!”边昀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拍了拍孟奇的肩膀,一扭头看见湛广瑞正站在他心中的白月光面前,神情柔和地面前说着什么,又叹了一口气,心中暗叹真是执着啊。
其实,边昀华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湛广瑞会这么执着于小时候遇见的一个人,以至于日思夜想,让这份执着化成了深入骨髓的毒、药,再也弃不得、拔不掉,只能不断寻找一个又一个无限接近于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的替身,来慰藉自己。
“三年了?”边昀华喃喃自语,这回的白月光湛广瑞守了整整三年,看来是真的找到了。只是眼下的情况,他改怎么样来收尾才好?他想的头都大了,也没想好该怎么去处理危情那边的情况,只得转过头不在去看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突然,边昀华看见湛广瑞的形晃动了一下,而后那张在白月光面前从来都是柔和的面孔,飞快地变成了一副阴狠地表情,那双眼里面的杀意令人胆战心惊,还没等他去细看,一阵噼里啪啦地声音从他旁边传了过来,用来装饰舞台的小饰物,在他脚下散落一地,其中还有一个大红色的小圆球从他身边滚碌碌地正往孟奇的脚边滚去,伴随小球滚动的还有好几个其他颜色的小圆球,最终只有这个小圆球停在了孟奇的脚边。
“切,那个卖、屁、股的弄得是什么玩意,娘兮兮的恶心不恶心,我看还是……”一旁早就按耐不住的客人,想做些什么来吸引湛广瑞的目光,他在权衡了湛广瑞和孟奇的态度后,选择辱、骂危情来到达自己的目的。可惜话刚说到一半,就本人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脸上。
“你刚才说什么?”
湛广瑞现在脑袋非常的混乱,上一刻他还在砚山的山顶被带着黑色头、套,全副武装的不明人士暴、打,肋骨断裂的疼痛让他一个不查,被人一枪正中心脏。
几十个人围殴他一个人,保镖一开始就被杀、死。为了防止他逃跑,竟然在他还有一口气的情况下折断他的四肢让他活生生疼死。
原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回来了,手上的疼痛以及男人的求饶声无不提示着他——湛广瑞回来了。
回到哥还在、爸还在、妈还在……他也在的时间。
失去一切亲人的恐惧他再也不想尝试了,湛广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慢慢握紧,那些害他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湛广瑞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眼中的怒气越来越重,就是这人先是曲意逢迎,而后又在自己落魄的时候表忠心,最后在推自己一把。
想到这里,湛广瑞的眼神越来越冷,心中充满了暴戾之气,他很像现在就杀了这个男人,但是他不能,他还要留着这个男人,他要找出男人背后的躲藏者,找出那个让自己身败名裂、家破人亡,惨死荒野的幕后主使。
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危情,在哪里。”湛广瑞深吸一口气,咽下口中涌上的鲜血,他回来了就再也不会让危情死在自己面前了。话出口,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心止不住的发疼,为什么不能在早几分钟。
他记得上一世,危情当众向自己求婚,却被他狠狠羞、辱了一番,从此就不见了踪影,直到他被擒住,危情为了救他被人……
不!还有时间!他还可以改变着一切,湛广瑞叫来自己的助理,吩咐了几句,就冲出朱楼开始寻找危情的身影。
“瑞哥,这是脑抽了!放这尉迟皓不理,反倒要去找那个倒贴货!”
“你少说两句话!”
边昀华瞪了孟奇一眼,也跟着湛广瑞去找危情了。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见要找的人都走了,也纷纷离开,不一会儿偌大的宴会厅就只剩下孟奇和被湛广瑞打到的男人了。
“无聊,又是只剩下我一个,你说这危情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让湛广瑞过了十年还不腻。有几次他们闹得特别凶残,几乎都要杀了对方,可是就这样他们最后还是和好了。我记得有一次,有一个不长眼的人骂了危情几句,结果那人……”孟奇走到男人身边,蹲下,他望着男人的目光由疑惑办成惊恐,满意地笑了,“你想知道结果吗?”
“不要过来,今天是我错了,我错,请放过我!”男人拼命地从地上挣扎起来,由于太过惊慌脚下一个趔趄,又倒在了地上,他扭头看着离自己只有几步路的金发青年,一股寒意从身体深处传来,金发青年神色平静,可是对方每说出一个字,都会让他的身上的寒气加重。“啊啊啊!”
“啧啧,竟然吓死过去了。那家人只不过被瑞哥搞破产,弄去外地了而已,人都活得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这可是法治社会,我们怎么会干出那种事情,真是不禁吓啊!”孟奇遗憾地说道,他起身准备回去洗个澡睡觉,一转身发现在自己脚下踩了一个什么东西,顿时愣住了。
宴会厅里面发生的事情,湛广瑞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全身心都投入到寻找危情的行动中,他害怕危情又像上辈子一样,一去不回,再见面就是生死永隔。
“为什么还没有找到!”湛广瑞一把推开坐在监控器前查看监控视频的人,自己亲自坐上焦急地寻找着危情的踪迹。
他现在完全不敢闭眼,只要一闭眼他的眼前就会浮现出,危情浑身伤痕累累,瘦骨嶙峋的模样,到底要遭受多大的折磨,他的危情才会变成那样。
不行!那样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再次发生。
“找到了!危情是沿着主街离开的。这个方向去的话……应该就是那条街了。”
湛广瑞得到确切的地点后,立刻开车去找危情,留下一部分人继续查找危情所在的具体位置。
收到具体位置的时候,湛广瑞正好路过那个酒吧,他车一停,钥匙都来不及扒就冲了进去。一进去,他整个人都要疯了。
他冲上一把推开拦住危情的人,抱住危情,任由那个酒瓶砸到自己的背上,余光中他看见有什么反光的东西掉落在地上。
后赶来的人手连忙上前来抓人,被湛广瑞推倒在地的人,见失去了先机,立刻起身向门外冲去,与湛广瑞的人打了起来。
隐藏在暗处的人,见先机已失,趁人群混乱的时候开始向外溜。
湛广瑞顾不上背后的疼痛,他紧紧抱住自己怀里面的这个人,生怕自己一松手对方就离开了自己,怀中的人很暖和,不冰冷,也很软不硌手。
“别怕,我来了!阿情,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做了。”湛广瑞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就恨不得拿刀杀死过去的自己,他在危情耳边说了半天,也不见对方回复,心头一惊,“阿情,你……”
“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