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了,她怎么可以这么的“丧权辱国”,怎么这么容易对权贵屈服,怎么这么没有骨气!
难道是平时在工作中逆来顺受惯了?不行,以后绝对不能继续这样,她要做一个有灵魂的工作者,一个有自主意识的妻子。
“那很好。”靳言琛接着将身子前倾,从桌下的柜中,拿出纸笔,放在桌面上,很自然而然的抬了抬下巴,“我说,你写。”
书面保证是必须的,他就生怕这个丫头哪一天反悔了,抵死不认了,到时候他就落了个口说无凭的地步,他做事就是井井有条,严丝合缝,不给对手留下一丝一毫反抗的机会。
她囧着脸,将纸笔拢到自己那边,很无力的拿起笔,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你说吧,我写。”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双手还是需要动起来的。
她咋搞得这么悲催呢!
很快,“为妻守则保证书”书写如下:一,不准和其他男人发生肢体接触;二,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保持开机状态……
眼见着靳言琛似乎还想再说,林晚晚鬼机灵的将写好的保证书折了起来,小身子一挪,就挪到了靳言琛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老公,你说的这些,我保证做到,我很乖的,我保证。”
靳言琛的眸光扫射到桌面上的保证书上,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晚晚单手堵住了嘴。
软语呢喃,“老公,天色都这么黑黑了,很快就亮亮了,我们还没有睡觉觉呢,老公,陪我一起嘛。”
靳言琛眸色一暗,不容分手,大手反抱住娇妻,站起身子就往卧室中走去。
夜色渐深……
第二天醒来,林晚晚哀嚎一声,四肢无力,腰酸背痛就算了,可脖子上痕迹斑斑,大热天让她怎么遮掩!
靳言琛不以为意地去摸了摸自己的杰作:“没关系,我以为会更严重,这么看起来问题不大……”
“没关系?没问题!”林晚晚勃然大怒,光着身子就跳下床,差点腿软摔倒,不由更加怒火熊熊,“你……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样让我怎么出去见人?我今天还要去上班好不好,我这样出去,会被笑话死的!”
靳言琛皱了皱眉,沉默了会儿,最终说,“请假吧,我帮你请。”
林晚晚“呸”了一声,直接无视他,今天有个重要会议,要是她请假,估计领导没有愿意绕她的,请假哪有他说的那么轻巧!
捶了捶酸软的腰,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你给自己请假吧!真是的,也不知道节制!”
林晚晚踢踢踏踏地去洗漱,对着穿衣镜愁肠百结地系丝巾。
虽然是夏末了,但是天气还是很热的,这种气候,在脖子上绑条丝巾,这不是欲盖弥彰吗!她委实纠结了。
靳言琛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将丝巾解下来,换上一条夸张繁复的项链,正正好遮盖了暧昧的印记。
林晚晚愣了愣,“唔……哪里来的?”
靳言琛欣赏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林晚晚看到项链,怒气消了点,但又看着他闷骚的态度,她的怒气又噌地上来了,林晚晚整理好项链,再照镜子,不由松了口气,这样总算还能见人。
靳言琛眼神直直地盯着她,双目流转着复杂的情绪,唇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林晚晚不自在地理了理头发,虚张声势地警告:“下次可不能这么肆无忌惮了,虽然我们是夫妻,但也不能这么的明目张胆呀!”此时此刻的林晚晚,完全忘却了自己昨晚的小白兔样子,在靳言琛面前装起了霸王!
靳言琛依旧唇角含笑,双手环臂,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昨晚你是主动勾引我的,所以我有点情绪失控,抱歉,以后注意。”
她觉得眼前乌压压一片,黑云压城,人艰不拆,靳言琛怎么好意思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口,昨晚确实是她主动的,当时就是不想再写保证书了,就去引诱他了,可到后来,局势却变了,明明是他……
这男人,怎么能吃完了就不认人呢!
她气馁的噌地坐在床边,扬起小下巴,装出桀骜不驯的样子看向他,你就觉得自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昨晚明明就是你猛如虎的!还来回折腾,你别觉得我体力比你差,算数能力也比你差了!你主动地次数比我多多了!”
“哦?几次,我没数,你可以告诉我,也好让我心中有数。”靳言琛故弄玄虚的装傻。
“别装傻!”林晚晚冷笑,“这么大人了也该有点自控能力!回回折腾得我起不来,你也不怕*****,到时候哭天喊地都没辙儿!”
靳言琛半点诚意也无,明显没有一点反思反悔的意思,淡淡地说:“我试试。”
林晚晚大怒:“不是试试,是一定要做到!做不到适度,你就禁-欲吧!对的,禁-欲!”
靳言琛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将她从床边上拉起来,“抓紧收拾好,一起吃早餐了。”说完,转身跨步往卧室外走。
“喂——,我们在讨论问题呢,你别想逃避问题、逃避责任!”她现在都有种想让他书写“为夫守则”,然后按下一个鲜明的红手印的冲动。
“榨干我,然后吸干阳气,你就能一劳永逸了!我等着。”门外飘来靳言琛若无其事的声音。
林晚晚:“……”
这是个什么方法?
你这是变着法子骂谁妖精呢!薄济川说我是小狐妖,你也这样,果然是狐朋狗友,一丘之貉!
她被噎得泪流满面,偏偏靳言琛的语言功底强,竟让她无从争辩,想报复也没辙,一口气堵得她差点憋死。
好一个悲催的早晨,等林晚晚收拾好的时候,时间已经流过去大半,她捂着脖子出来的时候,还不忘用眼睛剜了他一眼,靳言琛接收到她的记恨目光,却是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
她下意识的就去看时间,一看,喵了个咪的,要迟到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啊。”蹭蹭蹭,回屋里去拿包,一顿忙乱,打算早餐不吃了,直奔区政府。
窸窸窣窣的收拾好,直直的就往卧室外冲,却见靳言琛单手一横,挡在门口并没有她走的意思。
林晚晚低咒,这是在劫财还是劫色呀,都这个点儿,他能不给她添乱子嘛,双手就用力去推他的胸膛,“你别玩了,我要去上班了,会迟到的。”
她真的很委屈,很无力,碰到靳言琛这样的,软硬不吃,她都快急到哭了好不。
靳言琛却依旧撑着手,撞似不经意的目光掠过她的颈子,眼中含笑,“我发现真的没法看,就给了请了假,已经准了,三天的假期。”
他多么风轻云淡的一句,但被听到她耳中,却是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锅。
“你怎么请的!”
“很简单,直接打给子煜,实话实说。”靳言琛一副想当然的样子,仿佛什么也不在意。
她羞愧难当,“你干嘛打给子煜,你真是……”他真是恬不知耻呀!可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说了。
他则是一脸的无辜,像是不知内情的人,“我只知道他是你的直属上司,请假打给直属上司恐怕是最合适不过的,你觉得这样有问题吗。”
私心里,他还是要承认的,打给靳子煜请假,说了那么一通理由,完全有自己的小心思在这里,当时在电话里,子煜听到后,似乎有那么几秒的迟钝,但是后来,都简单的应付了,他确实感觉到了,靳言琛对林晚晚,很在意!
而他,就要让靳子煜在意到极点,最后打消这些在意!
林晚晚囧,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反正怎么着,都是在他面前解释不通的,她选择了闭嘴,缄默,将包扔下,开始享受这个“难得的”假期。
靳言琛很满意她的动作,笑着让开,招呼她吃早餐,清晨的时光因此变得美好起来。
……
林晚晚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耳边还回荡着靳言琛离开的那句话:在家乖乖的,为妻守则不是白写的。
去你的,凭什么她要乖乖的呀,今天假期是她的,她凭什么要自己呆在家里,啥啥啥破玩意儿呀!
一个鲤鱼打挺,噌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简直收拾了一下,就想自己去逛逛街,放松一下自己,工作这么久,怎么不能犒劳下自己呢!
打开家门,刚想往外走,却想到自己漏带了手机,这可是大罪,靳言琛叮嘱过她,一定要保持开机状态,她不敢不遵守,就折回卧室找手机。
“死腹黑,出门带手机多麻烦呀。”好不容易找到手机,林晚晚低咒着就往外走。
“别来无恙呀,嫂子。”一个清脆的女声在她家诡异的响起。
林晚晚蓦地抬头,刚好撞上洛清舞那张清秀的锥子脸,她惊愕,忙看向大门,刚刚取了手机,竟然忘记关门了,就这样让洛清舞钻了空子!
洛清舞倒好,每次过来都是这么的没有家教,问也不问就直接的登堂入室,每次都能让她措手不及,她着实挫败,“你不用叫我嫂子,怪别扭的。”
她柔声说,洛清舞这么阴阳怪气的,就是来者不善,还故意叫她嫂子,洛清舞不膈应,她还嫌膈应呢,再者,恐怕洛清舞也是不愿意称呼她嫂子的。
洛清舞笑靥如花,也不恼,轻声说:“是吗?其实我也嫌别扭,可现在就这样,你是言琛的妻子,而我,目前什么也不是,你觉得这样合理吗?”
林晚晚恼了,什么合理不合理的,她和靳言琛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这岂有不合理的道理,洛清舞还给她弄一个疑问句,这是想要侮辱她吗!
她走到门口,指着敞开的大门,“你不请自入,随随便便就走了进来,这样合理吗?”
她真是受够了洛清舞这种阴阳怪气,也不情愿看到洛清舞趁着靳言琛不在,在她面前指手画脚,张牙舞爪!
靳言琛前脚离开,洛清舞后脚跟进来,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洛清舞肯定是瞅准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家,孤儿寡母的好欺负!
哦,不,她的肚子里还暂时没有小宝宝。
洛清舞也尾随着林晚晚走到门边,纤细的手指抚上门把,然后将门轻轻一关,“这门是你开的,我走进来,有什么问题吗?”
“你——”林晚晚语塞了,她从来没有见过洛清舞这样没有礼节,说话还这么不讲理的人!
洛清舞习惯性的顺了顺如瀑的长发,语带轻蔑,“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你怎么好意思霸占着言琛不放!若是今天来的不是我,而是别有心机的人呢,言琛会将部分重要文件和物品放在家里保存,外人进来,可想而知,况且也难保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找上门来行贿,你确定你能应付处理得了这些?如果不能承受住这个位子的责任和义务,就不要死赖着不放,免得害人害己!言琛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
林晚晚只听到自己的心“咚”地一下沉入了湖底,是她低估了洛清舞,洛清舞不是直来直去的薇薇安,更不是靳言琛的那个简单的过去。
经洛清舞这么一说,她真是有点心虚的感觉了,可面对着洛清舞这个不速之客,她可不能低头,故意扬起下巴,努力做到和洛清舞平视,很傲娇的说道,“真是劳您多虑了,你说的我都知晓,我也懂,我也曾经问过言琛,而言琛却一点也不在意,还让我放宽心,知道吗,他还告诉我,我和他之间配不配,只有他和我能说了算,外人说了不算!哦,言琛呀,还亲口对我说过,说无论我犯了什么错,只要他能收拾的,他都会帮我处理,他说他要宠我一辈子。”
傲娇嘛,谁不会呀,虽然她没有傲娇的资本,可是她可以任意说出些傲娇的话来压倒洛清舞,当然了,后面她说的那些宠爱一辈子,全部是她现场发挥的,谁让女人都虚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