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投之以‘你有病吧’的眼神,问道,“你不是一直想跟靳子煜看电影的,怎么这会儿变卦了,女人和女人看电影,能有什么意思。”
夏天微被她戳到痛处,只好拉拢着她说,“我的好晚晚,我们一起去吧,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和靳子煜在一起,总让我觉得束缚,这才临时变了卦,你呀,今天就陪陪纠结的我吧。”
林晚晚彻底无语,本来她还感动于夏天微对她的关心,现在倒好,风向直接变了。
她最终还是拗不过夏天微,两人去看了电影,她的关注点被电影转移了,心情也好了许多。
两人从电影院出来,却没曾想,撞上了季子越。
真是不美妙的缘分!
物是人非,两人彼此就笑了下,然后就散了场。
夏天微在这方面还真是人精,一眨眼就看出点门道来了,推搡了下林晚晚的胳膊,“你有话跟他说吧,现在还不赶紧过去?”
“可是……”她确实有话想要跟季子越说,但她却总是没有勇气。
她还和以前一样,难怪总被韩茹墨欺负!
“有什么好可是的,你赶紧过去!本小姐现在找到了新的兴趣,今天暂时对你不感兴趣了,所以本小姐决定抛弃你!”夏天微和她隔开距离,潇洒的转身走了。
剩下林晚晚满头黑线的留在原处。
眼见着季子越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连忙追上去,“季子越,我有话跟你说。”
季子越似乎也在犹豫着,脚步放得很慢,等她叫到他的时候,他的脚步立刻就停滞了。
两人到了咖啡厅,他为她点了一杯她最爱的拿铁咖啡,她也没有拒绝。
两个人默然对坐,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
林晚晚为了给自己鼓足勇气,自己先开了口,“你真的会和她结婚吗?”
那个‘她’,自然指的是韩茹墨。
季子越低下头,撕开糖包,给她的咖啡里倒入了少许糖,“我们已经订婚了。”
他只是,在单纯的陈述一个事实。
这并不是林晚晚想要的答案,她锲而不舍的说,“订婚不一定会结婚,你确定……要和她结婚?”
在她眼里,韩茹墨肯定是配不上季子越的,虽然季家落魄,但韩茹墨的出身实在太差,再者,韩茹墨的个人作风绝对有问题。
且不说韩茹墨对她的态度是多么恶劣,单说韩茹墨曾是乔弈的历任女友的一员,这就足够证明韩茹墨的扭曲了。
“你怎么突然这么说。”季子越很惊异于她对韩茹墨的态度。
被他这么一问,她有点慌了,接下去的话,说得也前言不搭后语。
“我……我不是突然的,我只是觉得……觉得上次订婚的时候,她太离谱太夸张……那条项链,我……”她想要表述的,她一直表述不出来,越扯越不靠谱。
她痛恨自己的不利落,但却改变不了。
她低头端起咖啡,像喝水一样饮下半杯,想了想乔弈那风流倜傥的模样,当即说道,“韩茹墨的作风有问题,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她人品恶劣,自私自利,不择手段!这一些,你知道吗?!”
季子越好像有点被她吓到,他缓缓的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有所耳闻,但……我觉得,这一些,我还可以包容。”
“不能!”她噌地有点火大,一下子就打断了季子越的话!
季子越在她眼中,是那么的纯粹善良,韩茹墨在他面前,简直是污秽不堪。
她不敢相信,季子越这种好男人要娶一个绿茶婊,要是季子越娶了韩茹墨,季子越岂不是悲剧了?!
难怪人家都说,好男人都被坏女人抢走了,而好女人却被坏男人给娶走了。
“对……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但是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真的。”她有点歉然的说了句。
季子越了然,他点点头,“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也理解你想要表达的,可是茹墨那么可怜,如果没有我的话,她根本活不下去。”
“怎么可能?!你不要被她欺骗了,她那种人,怎么可能去轻易的轻生,你要是把这话说出去,没有人会相信的。”
“茹墨在感情面前,很脆弱。”
林晚晚有点崩溃了,“你不要被她给骗了,不会的。”
“你没有见过她那时候的样子,我见过,所以我被迫和她绑在一起。”
“我……我还真的没见过。”她只见过嘲讽她的韩茹墨,见过不择手段的韩茹墨,却没有见过轻生的韩茹墨。
她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斗不过韩茹墨了,韩茹墨的手段,她学不来。
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杀手锏,但对韩茹墨来说,人命都会被当成筹码,韩茹墨就用这个抓住了季子越的软肋,让季子越不能离开她。
林晚晚一时间觉得自己太过于讽刺,她根本不该对季子越说这些话。
她也忘记了自己当初的想法了。
她为什么要对季子越说这些?要试图把季子越解救出苦海吗?
她真傻!
季子越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对面的林晚晚,眼神落到她的手上,他闭了闭眼睛,继而睁开,大手伸出,握住她的小手,轻声说,“晚晚,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的话,我想,我有勇气毅然离开茹墨。”
轰隆——
林晚晚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天翻地覆了。
季子越在跟她谈机会?
她和季子越在一起吗?
似乎和靳言琛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内,她都没有浮现过和季子越在一起的念头。
现在,这种想法被季子越提出。
她第一想法是觉得这很荒唐,但想了想,她还是觉得这种设想真是诱惑。
对!她就是被诱惑了,她有出轨的嫌疑!
“季子越,你……”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季子越。
即便是她已经嫁做人妇了,他还愿意娶她?
“晚晚,摆脱茹墨的理由,只有你。”他坦然的迎向她的眸子,镇静的说。
林晚晚却做不到季子越的震惊,她满心都是震惊。
她不住的摇头,试图收回手,“我都结婚了,你说瞎话呢。”
季子越却紧握着她的小手,怎么着也不放开,他继续蛊惑她,“也许我们可以重来,真的可以。”
“我……我不想!你放开手!”她拼命地试图挣开。
“晚晚,我们……”
“我们没有可能的!”她义正言辞的说。
季子越脸色因为她这句话立马苍白无色,他绝望的放开她的手,视线转向桌上的咖啡杯。
林晚晚惊魂未定,她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分割线——
靳言琛加班开会,甫一散会,秘书刘谦就递给他一个电话,小声谨慎的说,“是薇薇安小姐的。”
靳言琛犹豫了下,摆摆手,“不接。”
刘谦面露难色,“这是第十二次打过来了,而且,薇薇安小姐还递过来一包东西。”
“十二次,她这次还真够有耐心的,还是不接,她的耐心持续不了多久。”靳言琛含笑说着,单手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抬脚就往办公室走去。
“哦。”刘谦挂断了电话,亦步亦趋的跟着靳言琛进了办公室,然后从隔间里拿出一包快递,“领导,这是薇薇安小姐递来的,你要不要看一下。”
靳言琛扶额,这个薇薇安,还真的是闲得很。
以前薇薇安出国旅行的时候,总喜欢递快递给他,就是为了让他记得她,他就经常收到薇薇安的快递,所以他并不放在心上。
现在他已经是已婚身份,薇薇安快递递的少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一个包裹。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看看,为了避免让自家媳妇误会,这个问题,他还真的需要费一番心思处理一下。
“拿过来吧,真是拿这位大小姐没办法。”
刘谦赶忙利索的将包裹放到靳言琛的桌子上,然后推门出去忙自己的工作。
靳言琛按着眉头,坐到办公椅上,然后漫不经心的拿出剪刀拆封,越拆却没有耐心。
也不知道薇薇安搞什么鬼,这个包裹,里三层外三层的,让人拆起来都会狂躁症发作。
……
刘谦刚刚坐下,准备将文档上的信息输入电脑,就听到市长办公室的大门被人从里面大力拉开,然后靳言琛就阔步朝他这边走了过来,劈头盖脸就问,“这是什么时候递过来的?”
“半个小时前。”好久未见过这样的靳言琛,刘谦觉得刀都悬挂在了脖子上了。
他擦了一把冷汗,战战兢兢的回答。
“回拨电话给薇薇安,立刻!”靳言琛发号施令。
刘谦被吓着,颤颤巍巍的按了号码,然后颤着手将话筒递到靳言琛跟前。
靳言琛等了好久,那边像是在报复他似的,一直都没有接电话。
等到听到那边接通,他又是一顿冷语,“有意思吗?”
那端的薇薇安虽然有点被靳言琛的态度震到,但这完全在她预料之中,她不怕事。
她的脸色未变,反倒是悠悠的说,“我也不知道这有没有意思,所以就递给你看看喽。”
“好吧,薇薇安,我无话可说。”靳言琛冷静下来,无奈的扶额。
“那你就找点别的话跟我说说呗,你知道的,我很喜欢听你说话,你的声音很性感,我特别的喜欢。”薇薇安不放过一切机会,有点死皮赖皮的像靳言琛表达爱意。
靳言琛拿她没办法,“薇薇安,不要每次都这样,你应该知道,我已经结婚了,虽然你递给我一些照片,但那不代表什么。”
“哦?是不代表什么吗?好吧,即便是不代表什么,但是你介意了,你打这通电话过来了,这样的话,我就成功了。”从她递过去包裹开始,她就在期待着这段对话,可没曾想,这段电话这么晚才打开,所以她要好好的折磨靳言琛一通。
“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这可以算是我的拜托。”
“哎……不,靳言琛,你不会以为这照片是我请人照的吧。”薇薇安感觉靳言琛话间变了味,立马警惕道。
靳言琛深呼一口气,这事情真是越来越乱了,“你递过来的,我自然以为是你的杰作,但按照你的说法,拍摄照片的另有其人?”
“对啊,这是神秘人递给我的,然后我又转递给你。”
“是什么人?”
“我哪知道呢,可能是有人为了讨好我的父亲,所以来间接来讨好我的吧,哎,看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爱你。”薇薇安说到末处,不无兴叹。
到了这么个关头,靳言琛并没有闲心跟薇薇安开玩笑,他严肃了口气,“薇薇安,这件事不要透露出去,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会找信得过的人来查清楚究竟。”
薇薇安嗤地一笑,跟他讨价还价,“你这是在保护她的,要是我说自己偏不呢?上次那死丫头扯得我手筋都疼,我可不愿意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靳言琛凝视着窗外,冷静了下心情,才道,“开出你的条件。”
“离婚,结婚,跟她,跟我。”她开玩笑似的说出四个词语,逻辑不清,但是却足够靳言琛听明白。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用手指按压着眉际,“你明明知道我办不到,却提出这种条件,薇薇安,现在不是你寻开心的时候,我开了一整天的会,很累很疲乏,请你不要增加我的压力。”
她这才正经起来,“就当你欠我的吧,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透漏出去,也不会轻举妄动,那也请你保证,现在赶紧吃饭、休息。”
她虽然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但骨子里还是个小女人,听到靳言琛说他开了一整天的会,就心疼的不得了。
“那好,我先挂了,很快便可以休息。”
“嗯,那好,你去吧。”
靳言琛这才挂断电话,将那些林晚晚和季子越的合照理好,然后放进公文包里,从办公室带了出去。
这件事情,他需要好好的彻查一番。
林晚晚早就知道靳言琛会加班到很晚,所以她在外面游荡了很久才回到家。
她处理心头的事情,花了太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