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真要这么做?”李敢不可置信的望着李谔。
李谔点点头。那丫头十四岁生辰已过,想必岳行文也等不得了。
李敢再劝:“婚姻大事非同儿戏,虽然我替爷探了路,苏府老太太发了话,可这事儿怎么也要先知会老夫人与侯爷还有夫人……”
李谔摆手,“只管照我说的做。”
李敢急了,“虽然苏府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好歹也是官宦世家,苏二老爷又是三品的大员,二小姐的出身虽然不好,可自已却与青阳县主交好,也受了皇上亲口的嘉奖。老太太与侯爷也至于会太过反对……,爷还是要想想大少爷的下场才是……”
李谔转头看向他,“侯位我已下定决心让给大哥。李江已去办我名下生意的事儿……”
李敢叹了口气,“说句不敬的话,我怎么没出那苏二小姐有什么好的?”
李谔忽的一笑,“也是,爷也想出不她哪里特别的好……”
李敢脸上一喜,李谔却已挥挥手,“去吧,我已通知李江与你汇合,十日内将事情办妥。”
李敢脸上的喜色登时僵住。半晌才点点头,转身去办聘礼的各项事宜。
只是他不敢想,将来老夫人和侯爷知道这一切,会发多大的怒火。
当李敢与李江二人带着丰厚的聘礼再次到了苏府,这次他们应苏府的要求,如实的将李谔的身份告知,苏家二位老爷以及老太太王夫人还有方氏均是大吃一惊。
尤其是苏二老爷在庐州为官近三年,怎么会不知平西侯府?甚至于他与李谔还有数面之缘。
李敢之前所说的勉强算得上权贵世家,实在自谦之语。
王夫人更是吃惊,那岳行文就在长丰县为官,二丫头又在长丰……这二人难道没有碰上面?
愈想愈心惊,原本对二丫头求亲的对象是个高门大户,十分的抵触,毕竟抢了自家女儿的风头,这么一来,心思刹时反转,竟是极希望老太太快点订下这门亲事。
二丫头能攀上这么好的一门亲事,让众人始料未及。
老太太心中甚是高兴,与侯府联姻,而且是下一代平西侯府的正妻,这对苏府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
又听苏二老爷形容李谔相貌,更是十分的欢喜,竟是一口同意了。
王夫人自是暗中欢喜,满口的附合。
苏二老爷夫妇是真心疼爱青篱,想到她有这样的好归宿,自然也欢喜异常。
只有苏老爷自李姨娘事后,略知青篱的性子,心中犹豫,可老太太都发了话。
便也点了头。
李敢与李江同苏府的人点了头,松了一口气,当即找了官媒,写了通婚书,与苏府合了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将通婚书一道送至苏府。
苏府于第三日便回了答婚书。
可怜远在千里之外的青篱,自己的终身大事,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落捶定音了。
办完这件事儿,李江与李敢一刻不停的快马返回长丰。
而此时的长丰已然有灾民陆续的入城,胡流风与岳行文二人安置灾民,督促有能力的乡绅富户加紧打压水井,加紧灌溉抗旱忙得团团转。
青篱去衙门找岳行文商议关于设置粥棚的事宜,岳行文与胡流风以及金钱二位大人正在一起商议关于流民的安置,见她来了,胡流风笑道:“可是来给我们送粮的?”
青篱笑道:“胡大人只记得我的粮,你自己打劫回来的粮食呢?”
胡流风哈哈一笑,甚是得意,青篱知道他得意什么,无非是那个压水井,又变成他“搜刮”富户们的工具,听说他每打一眼压水井向富户们收粮二石,单这一项,衙门已收了上千石的粮食了,而且数目还在增加,单是排队申主打井的富户们,现在还有上百家。这些人的田地加起来,可有上百顷。
青篱又是一笑,“胡大人,我可提醒你,不能贪多。这压水井光打浅水井是不行的,深水井打得更慢,小心收了粮,打不出井来,到时候你可就挠头了。”
胡流风一笑,“有你的庄子做示范,他们劲头大得很。本官说不接了,那些人还认为本官在故意抬价儿呢。”
岳行文在一旁道:“以我说,这压水井的技术就放开罢。干旱愈来愈严重,再不放开,庄稼可真要绝收了。”
即便是放开,怕也是很难。一眼压水井,压上一整天,强强能浇上二亩地……
胡流风点点头。
青篱自顾自的坐了,看向金钱二位大人,“今日我来,是想找两位大人说说那粥棚的事儿。”
“……粥棚是要开的,只是我认为从现在起,要改为菜粥。旱情蔓延到长丰,这说明澜江以南的大部分州都不能幸免,我们这些粮,能撑多少时日?而且灾民一天比一天多。从现在起让他们吃个半饱,免强顾着命就不错了。”
金钱二位大人笑道:“李小姐做事果然有深意,若能度过这一关,灾民们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呀。”
岳行文出钱让她收购干野菜的事儿除了她二人与胡流风知情,其余的人一概不知。
青篱也不作解释,只是一笑。与那二人商议了一下细节,便回了府。
贺松一直管着收购干野菜的事儿,她便把粥棚的事儿交给贺松跟进。
红姨见她一脸的疲惫,心疼的直埋怨,“小姐愣是把衙门的事儿当成自己的事儿了,你又不是官儿,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他们还能办不好么?”
青篱笑道:“奶娘,天灾面前哪里还能分得出官与民?能齐心协力度过这场旱灾便是万幸了。”
红姨叹了一口气,“这话也是。今年这天真是怪。这都二个半月了,愣是没有过一个阴天。”
青篱默然,前世的经验以及所听所见告诉她,这干旱的时间愈长,涝灾发生的机率愈大,而且更为迅猛。
正沉默着,突听外有人报,“小候爷来了。”
青篱诧异,连忙出了前厅,刚走到穿堂,却见李谔已拄着拐杖下了马车,身后是李敢与李江。
“小侯爷伤势还未好,怎么乱跑?可是有什么事儿?”
“无事,过来看看。”李谔的口气甚是随意,青篱不由的皱了眉。
李谔在李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进了前厅坐定,等李江退出去才道:“我这伤又通知了侯府,说是在巡查时,不小心烧伤的……”
青篱知道他这是在安自己的心,感激一笑,“谢小候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儿若能瞒过侯府,于她来说再好不过,省了许多麻烦。
李谔转头在她厅中扫视了一圈,“这厅里怎么不添些摆件?”
青篱又是一头的雾水,何时小候爷也学会与人说这些家常话?而且是口气十分亲近的家常话。
李谔也不在意她是否答话,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青篱干笑两声,“小候爷,你有什么事儿请直说。”
李谔摇摇头,“无事,就是来瞧瞧你在做什么。”
李谔太过怪异,让青篱心中警铃大作,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答道:“在忙给灾民支粥棚的事儿。”
“哦”李谔点点头,“准备得怎么样了?”
青篱又答:“差不多了。”
李谔点头,“有什么事儿叫李敢与李江替你去办。”
青篱再也受不了他这种十分亲近的语气,面带急色:“小候爷,有什么事儿你就说,不必如此。”
李谔却是一笑,“真的无事。你若忙就忙着,不必管我。”
说着端起茶来又喝了一口。一副打算长坐的样子。
青篱被他这作派弄得哭笑不得。想了想便道:“小候爷要坐便坐着罢,我还有事儿忙。”
李谔不在意的一摆手,“嗯。”
青篱出了前厅,拐到北厅坐了下来,李谔这是究竟要做什么?
红姨后脚跟进前厅,“小姐,这小候爷好怪。怎么在咱们府里一副男主人的架式?”
青篱揉头,“谁知道他发的哪门子神经。”
想了想便道:“使人给岳先生送个信儿,若是得空儿让他来一趟。”
红姨匆匆的去了。
李谔坐在南厅中,一会儿发愣,一会儿微笑,李江与李敢二人对视摇头。
均不知道自家爷过来到底要干嘛,竟然只字不提婚书的事儿……
岳行文得了信儿,片刻的诧异过后,立马放了手头的事儿,赶往李府。
待他赶到李府时,看到李谔一脸惬意的坐在南前厅,品着茶,手里翻着一本农书,那模样象是在自己家一般自在。
李谔看到他,脸色一冷,片刻又笑了起来,指了指旁边的位子,“岳大人来了,坐!”
这下岳行文知道那丫头为何去叫他了。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李谔的宅子,李谔的家呢。
岳行文坐下,淡眉一挑,“小候爷这唱的是哪一出?”
李谔轻笑,伸手倒了茶,递过去,“喝茶!”
饶是一向淡然的岳行文听了这句话,脸色不由也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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