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除了容许叶清尘在他面前无礼外,君王的威严不容其他人亵渎,洛云岱森然望着他,眉宇间跳动着一股怒火,“朕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指点点!”
鬼厉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他贵为天子,只要他想要的,几乎都可以得到,可是偏偏叶清尘对他不屑一顾,让他揪心难耐。采用了一切手段后,他仍旧得不到叶清尘,这让他几欲发狂。
“哼——你还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吗?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落荒而逃的丧家犬而已。”鬼厉冷冷地望着他,眼中没有一丝尊敬,以前他对洛云岱是尊重、敬畏的,可是他如此对待叶清尘,让鬼厉愤怒、痛恨,洛云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控欲狂!
说完,鬼厉撇下洛云岱一人,进屋去看洛秋寒的伤势了。洛云岱独自一人站在院中,俊秀的脸一片冷色,眸中跳动着怒火。
不识抬举的家伙,早晚他会让这些人后悔的!
蓦然,他感觉到后面有一道森寒的气息,他不由惊悚回头,只见叶清尘一脸冷**在门口,白色的裙衫沾上了斑斑血迹,却不掩其出尘的气质,散开的乌发披在双肩,清辉冷傲。
只是她的眸光,却是这么冷,像是破开苍穹的闪电,冷意如高峰绝顶,倏然包裹住了洛云岱。洛云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眼眸流露出惊惧的神情。
恨,原来这么浓烈,如果不是两心蛊的原因,她一定会用所说的酷刑折磨他吧,洛云岱的心不由一颤。
即使这么恨,叶清尘也只是吝啬地瞥了他一眼,白衫飞舞,从他身旁经过,走进里屋。洛云岱想跟进去,只跨了一步,就听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若敢踏进这房门半步,我一定砍了你的双腿!”洛云岱猛然收住脚,脸色变得阴郁难堪。
……
冷心站在床边,手指搭在洛秋寒的手脉上,感觉他的气息浑厚,并无大碍,便小心地取下他手臂上的银针。
叶清尘和鬼厉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冷心,见冷心拔针,叶清尘忍不住说道:“冷心,秋寒怎么样了?”
冷心转过头,笑了笑:“姐姐放心,秋寒大哥他没事,我拔了银针后,他就会清醒过来。”
“谢谢你,冷心。”叶清尘点点头,美眸有些星星点点,她的感激是真心的,如果洛秋寒有什么三场两短,她一定会追随他而去。
“姐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冷心站了起来,知道叶清尘要单独陪一会洛秋寒,便抓着鬼厉一起离开了屋子。
鬼厉和冷心走后,屋子里只剩下叶清尘和洛秋寒两人,叶清尘坐在床边,抓着他的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眼眶有些湿润。
洛秋寒缓缓睁开眼,看到叶清尘时,俊美无俦的脸倏然一笑,笑的十分溺爱,他伸出手,拂了拂叶清尘额边的秀发,有些内疚地说:“清尘,我发现我真没用,每次都拖你后腿,连累你。”
叶清尘摇摇头,食指按在了洛秋寒的唇上,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清寒的脸绽出了一丝笑颜:“你忘了,你是名义上的‘妻子’,作为‘丈夫’的我当然要照顾你了,谁叫我娶了你呢。”
虽然这是一句玩笑话,不过洛秋寒从中却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清尘便是这样,不会甜言蜜语,不会你侬我侬,爱却如此热烈,灼热,仿佛涅槃的凤凰一样,永生不悔。
“春雨亭的事了解后,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游历江湖了?”洛秋寒坐了起来,墨黑的眸子晶晶亮亮,犹如天边最明亮的星辰。
叶清尘安然坐在他身旁,这一场比试自然就是叶清尘赢了。依照两人的计划,从此远离京都,去边疆塞外,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一想起日后自由自在的生活,洛秋寒不由流露出憧憬地神色。
不管之前如何艰难,总算一切风波过去,迎接他们的是美好的生活。
一抹忧色快速地从叶清尘的眸底划过,她笑了笑,脸上却没有丝毫异色:“是啊,等你的伤势完全好了后,我们立刻出发,离开这里。”
洛秋寒一听,开心地笑了起来,像个大孩子一般,掀开被子站了起来,脸上是灿烂的笑容:“你看,我都生龙活虎的,一点事都没有,我们今晚就出发。”洛秋寒心底还是有些隐忧,京都的局势变幻莫测,他们很容易被卷入漩涡之中,所以不如趁早离开这里,至于伤势,他可以在路上慢慢疗养。
叶清尘痛惜地笑了笑,正欲打消他这个念头时,站在她身前的洛秋寒忽然弯下腰,脸呈痛苦之色,手捧着心口。
“呜——”他咬着牙,俊秀的脸扭曲在一起,却生生忍住,不肯喊出来。
“秋寒——”叶清尘惊叫一声,连忙将他扶到床上,站在门口的冷心和鬼厉听到叶清尘的惊呼,连忙奔进来,冷心手中的银针快速地插在洛秋寒的大穴上。
“秋寒,你忍着。”叶清尘的脸色忽然变得非常难堪,眸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杀机,白影一闪,已经离开了卧室。
庭院中,洛云岱面色狰狞地站在那,胸口鲜血直流,赫然插着一把锋利的长剑。一道白影闪过,剑柄上刹那多了一只纤细冰冷的手。
“哼——”洛云岱轻呼一声,踉跄地后退,而胸前的长剑被来人夺了过去。
“两心蛊果然……”洛云岱得意地笑着,他之所以自残,便是想试一试两心蛊的威力。然而话还没有说完,面前一花。
“啪啪——”几声脆响,洛云岱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你——”洛云岱跛着足站定,一脸愤怒地瞪着叶清尘,他乃一国之君,何时被人这样羞辱过。
“如果你还敢这么做,我会剥了你的衣服,吊在大街上,让百姓看一看一国之君的风采!”冰冷的声音使得洛云岱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