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路上张家俊好奇地问过几次所谓的祖师爷是谁,可是王一鸣什么也不说,弄得神神秘秘的,最后张家俊只好放弃打听消息。至于王大壮,此人果真是一朵奇葩,他这次突发奇想跟着张家俊他们出发,一路上也不多话,除了开车就是吃喝睡,其他的话也不多说,不是他的事也不管,以至于张家俊都怀疑这趟真正来旅游散心的人是不是他?
好在通过几天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王一鸣把车停好,之后背上行李,带着张家俊和王大壮,乘坐小镇里进山的三轮摩托车,继续赶路。
进山的路越走越烂,以至于后面就像是在坐船一样。张家俊在车上被晃得头晕,忍不住抱怨道:“这路真破啊!”
开车的师傅嘿嘿笑道:“现在好多了,国家发展好了,政府也出钱修了路,你要知道,几年前这里根本走不了车的,想进山啊就得靠两条腿,那个才叫难走哩。”
师傅说完又看了看背着行李的三人,疑惑地问道:“你们三个是那个叫什么驴什么的旅游的?”
张家俊解释道:“我们不是驴友,是来找人的。”
“哦!是这样啊。”师傅转过头来笑道:“你们具体要到哪里啊,今天晚上如果没有落脚的地方,可以住在我家,之前我家也接待过那些个驴友,不会多收你们钱的。”
王一鸣搭话道:“到时候看情况吧,先把我们送到地方再说。”
由于司机歪着头说话,也没有注意前面的路,三轮车一不小心轧到了一块石头,使得车身一震,王大壮差点从车上掉下去,而路边就是落差几十米的悬崖,这让王大壮吓得汗毛耸立,死死抓着三轮车扶边不放。
而张家俊也被吓得一头冷汗,他提醒道:“那个司机师傅,你还是好好开车吧,这路不好走,咱们还是小心点。”
司机有些尴尬,他回过头去,好好开他的车,这次他换了一种方式,说话的时候不再回头:“没事啦,你们放心,这条路我都走了十几年,什么情况都遇见过,想什么落石啦,泥石流啦,旋风啦,暴雪啦,我都见过,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这人啊一辈子就是这样,先前我认识一个同村的人叫满意的,他就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最后呢,今年的他在这路上走,山上掉下一块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他,唉,你说这人啊,你想这么多有用吗?到头来还不是一捧黄土...”
开车的司机絮絮叨叨的一个人自言自语,而张家俊和王大壮听得紧张不已,抬头看着四周的山体,仿佛马上就要有石头落下来一样。
就这样心惊胆战的在山路上晃悠了两个钟头后,司机师傅终于把他们带到了目的地。此时,天色已晚,山里没有电,好在月光皎洁,不至于连路都看不见。
王一鸣结清路费钱,之后婉言谢绝司机再三邀请他们入住的好意,带着张家俊和王大壮,一步一步走到半山腰的一间小屋子前。
小屋是用石头砌成的,里面没有灯光,王一鸣轻轻地扣了几声门,就在张家俊以为里面没人的时候,一声咳嗽从里面传了出来。
“进去吧,进屋之后动作轻点,别碰坏什么东西。”王一鸣叮嘱道。
张家俊和王大壮点点头。
推开门,月光照射进屋内,张家俊眯着眼,勉强能看清一些东西。屋里陈设很简单,一张木桌,上面摆满了东西,具体是什么张家俊看不清,旁边就是木柜,再之后就是一张床,一个人盘坐在床上,他没有动作,上半身隐藏在黑暗里。
王一鸣席地而坐,将身上的行李放在一边,张家俊和王大壮也学着他的样子坐了下来。
“师父,徒弟王一鸣回来了。”王一鸣恭敬地说道。
盘坐在床上的人嗯了一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而王一鸣接着介绍道:“这次我带了两个人过来,一个是我徒弟张家俊,一个是路上碰见的小伙子王大壮。张家俊,你过来给太师父磕头叩首。”
张家俊领命上前,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没等张家俊抬头,一个听起来有些生涩的声音想起。
“爷爷,他们是谁?”
张家俊仔细一看,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人,听声音应该是十几岁的小伙子,只不过这声音很不正常,就像痴呆的人说话那样。
“他们不是坏人,你睡吧。”祖师爷终于说话了。
王一鸣继续说道:“师父,我这徒弟现在有了心结,他一个人解不开,对此我也没有办法,所以我就把他送到您这里来了,希望您能给他指点迷津。另外,明天我就回去了,他们就留在这里,三个月以后我再来接他们。”
之后,王一鸣又对张家俊他们说:“我师父他今年已经一百多岁了,接下来三个月里,你们就跟着他在这里修行吧,无论有没有收获,三个月之后我都会来这里接你们,明白了吗?”
张家俊点点头,而王大壮却有些欲言又止,王一鸣见他犹豫,补充道:“王大壮,你明天就跟我回去吧,欠你老板的钱,我们保证还你。”
王大壮摇摇头,拒绝道:“我不想回去,天天讨债的生活我也过够了,这里很像我小时候的家乡,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你确定?”
“嗯!”
王一鸣也不再说什么,而盘坐在床上的老人这时开口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现在是睡觉的时间,不要做其他事情。”
这话说过之后,王一鸣也盘坐起来,调整呼吸,慢慢的入起定来。而张家俊和王大壮和学着这个姿势,想要就这么睡过去,只不过他们没有这方面的经历,盘坐了一会就感觉腿脚发麻,而王大壮也是困得不行,他索性把行李枕在脖子下面,侧身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张家俊心里不服气,他默默地坚持着,反正他自己也失眠睡不着,学学打坐入定也挺好。
第二天鸡鸣破晓,屋里的众人纷纷起来,躺在地上睡成大字型的王大壮被张家俊踹了一脚后也爬了起来。
此时再看屋里的景象,张家俊发现这里到处摆的都是泥塑雕像,这些雕像做的都惟妙惟肖,就连这些泥人的面目表情都很清楚。而那个所谓的太师父更是霸气侧漏,只见他身穿白色长衫,脚踏黑色布鞋,戴着黑色墨镜,就像黑客帝国的那个会功夫的守护者。若不是他一把须眉,张家俊还以为他是个五六十岁的人。
王一鸣在起床之后,和自己的师父单独聊了两句,之后便在路口拦了一辆下山的马车离开,留下张家俊和王大壮大眼瞪小眼的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这里确实很偏僻,上山下山就一条路,其他地方都是悬崖峭壁。这座山还是个石头山,表层没有什么土,除了长着一些沧桑的松柏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植物。
就在他们俩看着这山发愁的时候,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有些呆傻地说:“爷爷喊你们过去吃饭。”
张家俊和王大壮早就饿了,不过,等他们看到早饭之后,本来很饿的感觉立马减退三分,这里没有什么油条包子,更没有面包牛奶,有的就是玉米糊糊稀饭和有些发黑的窝窝头。
张家俊舔舔嘴唇,然后抓起一个窝窝头啃了起来,而王大壮也是扁扁嘴,把窝窝头掰碎泡在稀饭里,一仰头喝光。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尝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