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欣支撑着自己下了床,她打量了眼四周,发现一个人也没有,手不自觉地抹上旁边的桌子,干净地一尘不染。她记得昨天自己晕倒了,那冥青钺呢?想到着,杨欣赶紧跑出门去。可是,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开门即使一大片竹林,竹影斑驳打在一袭白衣男子身上,男子手执一长剑,手一抬,便见满树的竹叶被打落,如樱花雨般。
杨欣目瞪口呆了,眼前男子高挑挺拔的身影,加之他利索的剑法,如墨的长发随风飘舞,与那竹叶一起飞扬。哇,淑男啊。她忍住将要流出嘴角的口水,定了定神,就要上前打招呼。
男子耳力极好,他忽然定住剑,嘴角一弯清澈地笑,回过头来看着迎面朝自己的人道,“你醒了。”男子声音温润,面如冠玉,简直能把人迷死。
杨欣的心扑通跳了好几个来回,可是立马她又像见鬼般后退了几步,一下子跌到在屋子的护栏上,“你,阿辰,怎么是你啊,难道这里是天堂啊,我死了啊,啊,呜呜,我还没结婚啊,怎么就死了啊。”杨欣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又眉毛眼睛一把抓地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男子看到眼前景象,先是一怔,可立即又微微笑了起来,“你没死,这里是神丹谷,我救了你。”他边说着边把剑收起,转身就要离去。
“你去哪里?”杨欣见自己的一哭二闹丝毫没有作用,便赶紧擦干泪,朝着男子跑了过去。
“既然你已经好了,明日就可出谷了,我去看看那小子好了没。”男子虽然长着和阿辰一样的脸,性格却一点也不一样,而且他似乎根本就不认识杨欣。
杨欣没有再说话,她安静地跟在男子后面。观潮着这四周的环境,这里荒无人烟,除了一些飞禽走兽,连个人影也没有。
终于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才在一片密林中发现一个小房子,与先前的房子一比较,这房子就差劲了许多,全是木造,连上面的瓦片也飞了几块。杨欣看了一眼前面男子,实在嫌慢,就绕过他,朝房子跑了去。不知道为何,她现在很想见到冥青钺,想知道他安好。
白衣男子见杨欣跑得飞快,先是眉头一蹙,可看到她那姿势实在是滑稽,又忍不住轻笑。
屋子里丝毫没有任何摆设,就是一张床,而且还很破,杨欣有点生气,凭什么让冥青钺睡在这里,她在腹诽了一阵,摸着冥青钺依旧苍白的脸,回头道,“他怎么还没有醒?”
“哦,中毒了。”男子寥寥几词,又接着道,“你出去,我再给他施几针,待会给你们弄些山药,你带他出谷。”
“什么?他这样怎么出去?”杨欣实在搞不懂,眼前这个人既然如此冷漠,当初又何必就他们。
“他中了绝情散,神丹谷谷规,凡是遇到此类病人都不予与医治,而且要尽快出谷。”白衣男子说着已是从怀里掏出几根针,他看了看杨欣,示意她出去等。
“你们这是什么规定,我凭什么相信你。”
“好吧,他这毒三年五载也不会死,就是会有点噬心之痛,既然你不怕他痛死,我也可以选择不给他施针。”
杨欣看着白衣男子坚定的眼神,不再说话,只是冥青钺苍白的脸。她点了点头。
“对了,千万不要四处乱跑,不然后果自负。”男子低着头,已是将冥青钺的上衣解开。触目的鲜红,一大团血渍周围还零星散布着一圈黑色的东西,密密麻麻,杨欣撇过头去,不忍心再看。
等待永远会觉得时间很慢,杨欣时而站着时而坐下,可是那小茅屋里什么动静也没有,亦没有冥青钺撕心裂肺的喊叫,也没有白衣男子施针的声响,死寂,安静,吞没了她内心所有的焦灼。
慢慢地她索性找了块草坡,就躺了下来。这里阳光很好,空气清新,扑鼻的香草气息让她觉得一下子宁静起来,渐渐地她好像置身于一片花海,她在里面快乐地徜徉,她的脸上满是幸福地笑,忽然她看见了爸爸,他和妈妈一起站在自己面前,一家三口于是愉快地嬉戏,可是就在三人拿着花瓣打花仗时,爸爸妈妈却忽然消失不见了。忽然,一个满头银发的男子突兀在自己眼前,他肌肤塞雪,杨欣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好像他的五官都是一片雪白,可是不一会儿,一双绿色的眼睛进入自己的视线。
“欣儿,欣儿。”那个银发绿眼男子一遍遍地对着杨欣喊着。
“啊……”杨欣呼喊了出来,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她细看四周,风景依旧,可是那个梦真的好真实,还有,还有那个男子,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他那么凄惨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杨欣拍了拍身上的草皮,计算着白衣男子也该完事。果不其然,还没走到小茅屋,就见白衣男子走出,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他醒了。”男子说毕,已是踏着如风的步子离去。
“帅哥,谢了啊。”杨欣舔了舔舌尖,露出一弯狼笑。面对这张酷似阿辰的脸,她色不起来。
“呵呵,不用。”男子回头看着杨欣从头到尾视线都是飘忽不定,有些失望,他摇摇头,一个飞身,便消失不见。
杨欣冲进屋子,果然冥青钺已是坐了起来,只是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我们走吧。”冥青钺声音很低沉,却很坚定。
“你傻了啊,都不休息一下,人家一吓吓你你就怕了啊,还是什么皇帝呢,胆小鬼。”杨欣边说着,就坐到了冥青钺身旁,伸手探了探他额头。
“恩,退烧了呢,嘿嘿,都是我的功劳。”杨欣嬉笑着收回了手,却是被冥青钺一把拉紧。
“你要干什么,不是趁这月黑风高,什么荒无人烟,就想吃我豆腐吧。”杨欣猛然站起,冥青钺却一下子没了依靠倒了下来。
“朕要回去。”他艰难地扶着杨欣站了起来,连续咳嗽了好几声。
“你,你以为这冥朝没了你就要塌了啊,拜托你别把自己当佛陀。”杨欣真是气到咬牙切齿,翻了个白眼,就他这个样子,那还不是要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