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中毒了,得找个大夫看看了。”杨欣摇着依靠在自己身上的人,生怕他翘了自己就孤独无依了。
“怡,答应朕,无论以后朕做错了什么,你都不要怪朕好么?”
“啊,什么,什么做错事啊,烧糊涂了啊。既然你非要坚持走,我陪你总可以了吧。”杨欣说毕,已是将冥青钺扶起。
整个神丹谷的路曲曲折折的,根本不知道哪里是出口,杨欣他们绕了很久,却发现依旧是在偌大的林子里转圈圈。
抬头是碧蓝的天,却看不见悬崖峭壁,“这里我怎么感觉来过?”杨欣看着四周的深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她无法将那些记忆拼凑。
冥青钺搀扶着一棵大树,倒在上面,他的眼睛看向远方,似乎在想什么。
就在二人手足无措之时,忽然漫天大风,接着是一卷落叶,一道白影出现。
白衣男子看了眼眼前的二人有点不忍,可还是把手中刚采好的药拿出,他缓缓走到杨欣面前,把她的手拿起,然后把药包交给她,淡淡道,“这里是十日的药,去你们该去的地方,离你们来的地方越远越好。”他深呼了口气,眼睛却是瞥向了倒在树上的人,眼中一丝异样划过,他很快收起,对着杨欣笑了笑,然后一个飞身,立即消失不见。
杨欣拿着手上的东西,呆愣在那里,包袱上有张地图。
二人跌跌撞撞总算出了谷,只是眼前漫无边际的绿野根本无法辨认方向。
“我们该往哪里走?”
“跟着我。”冥青钺回头看着身后的女子,嘴角是一弯勉强的笑,看得出他此刻相当疲倦。他的手轻轻摸上女子还未愈合的伤口上,强忍住眼角的泪。
“怎么了?”杨欣被冥青钺的举动吓住,以为是看到自己这样而难过,便急忙打圆谎道,“哎呀,你不用担心我啊,本姑娘可是天生丽质,这点小伤不会影响整体美观啦,嘿嘿,要知道本姑娘的追慕者可是可以绕着帝京好几圈呢。”
“呵呵,是。”冥青钺挤出一弯笑,心里却是极其难受的,他有很多话不知道该如何说,便只有将女子深深抱紧,然后在她如墨的长发上亲吻,“今世绝不负卿。”说毕又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
杨欣感受着男人身上的气息,也将头深深埋在他宽大的胸膛里,要知道投怀送抱可是她杨欣的专长,何况眼前的男子还不赖。
一番情绪整理和商量后,二人还是决定回帝京,冥青钺一路满怀心事,很少说话,只能把杨欣闷死。
帝京城里一如从前,繁华喧闹,十里长街叫卖不断,大街上车龙马水,摩肩继踵。
冥青钺始终牵着杨欣的手,在人群里穿梭,他要回宫,不能坐以待毙。
“布告布告……”哐哐哐。
耳边是一个洪亮的嗓音,只见人群忽然散开一条路,接着是三个官兵,其中一个手里拿着锣鼓一边呼喊,另一个手上拿着一张明黄色的锦。
待三人走到最前头,将榜贴出后,人群一下子就涌了过去。杨欣伸长鸭脖子,就恨自己一米七的个子居然也看不到,她慌忙拉了拉身后的人,带着他一股脑儿的就朝着最前面挤去。
“今帝皇为充沛后宫,延续龙脉,现向民间纳选采女,御女,宝林各二十七名。身份清白者无论贵贱。”看到这杨欣已是目瞪口呆,当朝皇帝明明落难在此,怎会又有个皇帝坐在那金龙宝座上,还发出这种昭告,充实后宫?
杨欣十分诧异,刚回头,却发现人群里根本没有冥青钺的影子,什么时候他居然松开了自己的手。没做过多思考,杨欣赶紧冲出人群,估计那小子心里不平衡了,有人假扮自己身份,还一下子取了那么多小老婆,那不是把他之前的形象全都颠覆了吗?估计那娃娃在某个角落里嚎啕大哭呢。
寻了多处,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弄堂里,冥青钺面朝着弄堂的墙壁,手一遍遍在上面捶打,只见墙上是一条斑驳的血迹。
杨欣赶紧冲过去,拦下了他即将打下的手,佯装怒道,“你这样算什么,有本事咱们就冲进皇宫去,把皇位夺回来,在这里作践自己算什么?”
“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冥青钺脑海里闪过一个个人头,上官清,大司徒。
“单浔莫。”当杨欣飞快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冥青钺猛然一惊,忽然把之前的所有事情都拼凑到了一起,可是他想不出理由,单浔莫如此做的理由。
“你看。”杨欣不等冥青钺多加思索,忽然把一张东西递到了他面前,她转了一个身,嘴角的笑更加明显了。
冥青钺接过杨欣的东西,将疑惑的视线转向上面的自己,他愣了一下,眉头紧蹙,“你要应选采女?”
“对。”
杨欣其实心有打算,自己进宫了,万一一天冥青钺****,自己便可平步青云,再不济也就是做现在这个假皇帝的女人,自己好吃好喝,总不会像现在这般风雨瓢泼。
杨欣把自己的想法只说了一半,冥青钺本是犹豫,但犹豫时局,还是败下阵来。
此次的民间选秀十分特殊,分德、才、貌三类,女子们根据自身情况去相应部门应选。
古代选秀也如现代超女海选般人山人海,话说她可是被超女海选刷出来过N次滴,然,为了如今的钱途神马,丫的,豁出去了!
“喂,你要参选哪个部门啊。”一个小公公看着眼前这个面上刀疤、嘴巴还皴裂的女人,嫌恶地把表扔给她。
“我选这个!”杨欣一声怒吼,抓了表格就逃了出去。“狗眼看人低,话说本姑娘以前可是这帝京美女。”杨欣呸了一口,解了怒气。
“姑娘,你也是选这个呀,我们能一起么?”迎面是一个身材高挑,一袭水烟斑白长裙的女子,她削尖脸,柳叶眉,一看便是那种弱柳淑女。
只是这个女人很眼熟,杨欣清楚地记得百花阁那一日,那个女子,手提人头依旧面不改色,笑容依旧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