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朕可以让你痛苦,其他人朕不允许,你的痛只有朕可以给!”假皇帝语气不可抗拒,但是却不是先前的冷漠。
杨欣心想这人实在是臭屁,可是自己独自实在痛得厉害,权衡再三,只好窝在假皇帝怀里。
假皇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步子加速,不多会便把她抱进御书房的偏殿。
他很小心地将她放在榻上,吩咐侍婢去唤太医。
“不必了,我得走了,省的招来杀生之祸。”杨欣忍着痛,刚才的那一幕已过,只要自己赶紧回到清幽阁就会没事。
“你想这么从朕的寝宫踏出去么?还是你早就把朕的话忘了?”假皇帝嘴上慧然一抹邪笑,他慢慢逼近坐在榻上的人,那样子甚是让人直冒冷汗。
“我说过不会做你的侍婢的。”杨欣依旧倔强道。
“那好吧,那朕就把你送去兰心斋,随上官兰芯处置如何?”假皇帝嘴角一弯邪笑,眼中划过一丝狡黠。他将心中的厌恶很好地隐藏,即使是现在杨欣也未发现出一丝一毫。
“你,过分!”杨欣气得一股脑就坐起,可是还是思索再三,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好,我答应。”
“那赶紧去把这一身衣服换了,在朕这里伺候得不好,照样受罚,记住,朕会好好折磨你的。”假皇帝说毕,已是仰头大笑,负手离去,留下杨欣在原地惊魂未定。
“姐姐,姐姐要为心儿做主。”凤藻宫内,软榻之上,上官兰芯满脸委屈地双手紧握秦暮雪的手,眼泪噼里啪啦地湿了整张秀气的脸。
“妹妹,姐姐听说了,来日方长,我也眼不下这口气,她上官清攸只不过一介民女,怎么如此受宠,那绿头牌,一看就知道是做了手脚,这连续三夜皇上可都是呆在她那儿啊。”秦暮雪说着,脸上已是几丝气氛。
她帮上官兰芯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忽然蹙眉道,“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秦暮雪还是犹豫再三。
“姐姐不妨直说,我们自小一块长大,犹如亲姐妹般,有什么话事姐姐不能对妹妹说的呢。”上官兰芯捏着手上的帕子,将脸青青擦干。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皇上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秦暮雪欲言又止,忽然站起,朝着一旁的烛台走去,她将头上的簪子拔出,对着上面的红烛挑了挑。又回头道,“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把皇上拱手让给那个女人。”
她的语气坚定,忽然一用力,将整个红烛挑破。
上官兰芯也慢慢站起,若有所思,“姐姐,恐怕现在不是对付清攸那个死丫头的时候,你知道么,段思怡她回来了,她那张脸就是被我毁了的。”她云淡风轻地说着,眼中却带着阴狠。
秦暮雪回头,两人相视一笑。
杨欣跟着一个管事宫女换了衣服,管事宫女吩咐了她几句,便让她去休息了,说晚上在唤她去伺候皇上和娘娘就寝。
杨欣躺在皇帝寝宫偏殿的一个小房子里,这里虽然狭小,但是光线充足,而且将窗户推开,便能看到满园的花草,最重要的是,透过这个小窗户还能看到一个飞天雨亭,只要一下雨,雨亭便会蓄水,而到了晴天它又会将水放出,形成一个类似于喷泉的东西。
“真好。”杨欣伸了个懒腰,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她很满足,至少比起凤藻宫的那个破烂房子好上千倍,只是晚上的工作着实让她心里没底。
对于假皇帝的身份虽然还没有明确地解释,但总算心里是有个底了,而且她猜测就是那个人没错。
夜晚的风有些冰凉,杨欣紧了紧宫装的衣领,手提着宫灯,独自走在幽暗宽大的宫道上。
“怎么这么磨蹭。”管事公公早就等在门口,杨欣一看正是之前那个人,只是如今自己这模样,想必他也认不出,现在是他大自己小。
忽然感到人世的可笑,风水轮流转,就是如此。
“是,公公,路上有点黑,耽搁了。”杨欣很礼貌地见礼,然后一溜烟地提着宫灯就进去了。
“唉,把灯放下,交给门口守夜的宫女,你直接人进去就成。”管事公公在后面轻声喊着。杨欣哦了一声,回头对他笑笑。
推门而入,里面幽暗地亮着几盏宫灯,杨欣一看,一袭明黄身影正在伏案疾书,他的旁边堆了一大叠奏折。
假皇帝闻声,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双手环抱于胸前,等着杨欣走近。
“皇上吉祥。”杨欣来了个最老套地见礼,忽然站在那里就呆愣了起来,本是说好今晚皇上摆架清幽阁的,自己还想了一大堆主意,要如何处理,可不久前御书房这边却派人来说皇上今夜公务繁忙,叫自己直接去御书房伺候。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朕渴了。倒杯水来。”
“是。”杨欣恭敬地退下,不多会便端着茶水进来。此时假皇帝早已不在御书房内,杨欣四处张望。
御书房里除了昏暗的鬼影,连个屁也没有。
“还杵在那做什么,过来给朕宽衣。”一声冰冷的声音从偏殿传来,把杨欣吓了一跳,这声音极具穿透力,似曾相识般。
那是一种进入灵魂的声音,仿佛能控制人的意识。
“刚才还要喝水,现在又要睡觉。”杨欣嘀咕着,将茶水放下,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漫黄的纱帐慵懒地垂下,上面投射着一个男子斜躺的身影。
“进来。”假皇帝的声音很冷,杨欣倒吸了一口气,给自己一个鼓励的微笑。
“把鞋脱了。”他腿一伸,将乌木靴子抵到到了杨欣嘴边,他的视线完全没有停留在杨欣诧异地脸上,而是干脆闭上。
你表哥的,杨欣怒骂着,真想放狗咬人,看他还怎么嚣张。
手缓缓地攀上那只高抬的靴子,杨欣直直地盯着床上的人。一只靴子在地,他却没有把另一只伸出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