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皇上,麻烦你高抬贵脚。”真是受不了这人,拽什么拽?
杨欣翻了个白眼,见躺在床上的人依旧是不动。
“不要脱算了,那我走了。”她小声的询问,可是上面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正当她要拍屁股走人的时候,手却是被人紧紧抓住。
杨欣一个呆愣,不可置信地回头。
她看到自己的手正被人紧紧握着,而假皇帝正在注视着自己。
“你到底是不是她?”假皇帝的话让杨欣一阵迷糊,可是他似乎很认真,在呆愣了数秒后,又忽然把杨欣的手甩开,直直地坐了起来。
“做朕的女人可愿意?”他看着杨欣,语气十分霸道。
“不愿意。”杨欣简单地吐出这三字,若是从前她一定会很谄媚地答应,然后像饿狼般扑了上去。
可是如今,这个后宫给她都是不好的记忆,未有这个偏殿,她的眼里忽然闪过冥青钺的脸,他满脸微笑地给自己擦拭嘴角的绿豆糕,他宠溺地对自己说“你哭起来真难看。”
不经意间嘴角闪出一弯笑,却不想这一切被假皇帝尽收眼底。
“现在朕才是这冥朝的皇帝。”假皇帝忽然沉下脸。他嗖的站起,一把捏紧杨欣的下巴,就要吧她捏碎般。
“不许笑,你在嘲笑朕?”
“是,单浔莫,你骗得过全天下人却骗不了我。”杨欣忽然脱口而出,眼中全是决绝。
“呵呵,倒是被你发现了,那又怎样?冥氏全都该死,这一切本该属于我们独孤家。”单浔莫眼中含着怒火,将手中的力道加重,他忽然冷笑一声,将紧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把扯下。
果然,眼前是那个熟悉的脸庞,那么深邃眸子带着几许妖娆的脸庞。
“你那么恨我,又何必要让我做你的女人,放开我岂不是更好?”杨欣试图让眼前的人改变主意。
可是单浔莫却像是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般,眼中划过一丝冷嘲。
“放了你,休想!我就是要把你留在身边折磨你,从我们最初的见面,就早已注定。”
“为什么?总得有个原因吧。”杨欣依旧不屈不挠,她的被直挺着,她要和单浔莫斡旋,她要争取。
“呵呵,为什么?你欠我哥的他不肯让你还,我来要!”单浔莫眼中一道阴冷,一用力,将杨欣一把摔倒床上去。
头触碰在床沿上,杨欣几乎快闭气过去,可是还未等她反应,单浔莫一抬腿,已把另一只未脱靴子的脚踩到了杨欣小腹上。
“啊,你……”杨欣紧咬牙关,狠狠地瞪了眼单浔莫,可是他的眼中全没有了早上的怜惜,取而代之地是残忍和阴厉。
“呵呵,你根本不配做朕的女人!”单浔莫冷笑着,对上了杨欣愤怒的眼神。他忽然一收腿,抓起杨欣的衣领猛然一提,将她一把摔倒了几米之外。
“在那里好好跪着,就对着墙,你不是最喜欢让哥哥这么跪着的么?你也常常这滋味!”单浔莫看着杨欣被自己摔倒头碰及墙壁,瘫软了下来,却没有一丝怜惜。
杨欣托着疲惫的身子,还是坚强地坐了起来,她看着眼前冰凉的墙壁,冷笑了声,慢慢跪直,额头上的鲜血开始流淌,滚烫地将她的左半边脸弄湿,那是一种粘稠。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也许是麻木了,也许是死心了,只是微微感觉到伤口处一阵清凉,接着便是眼前的重重幻影。
我不能倒下,不能认输。杨欣将强地咬着牙关,这具主人的一切她必须承受!
单浔莫本是以为杨欣会向自己求饶,只要她肯低头,今夜,他兴许会放手。
然……
他一个箭步走到有点昏迷的人面前,再次一把将她腾空抓起,眼中的怒火比先前还猛烈。
“看着朕,说,为什么不求饶?”他的手慢慢用劲,将杨欣勒得越来越紧。
“我不服,我没错。”杨欣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仿佛是用尽生命般。她的眼睛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可是双手却紧紧地抓住单浔莫勒住自己的手。
她不屈服,即便如此也不屈服!上宫欣儿!
单浔莫似乎要歇斯底里地吼出般,“滚!”他终是忍不住内心的纠葛,又一次将手中的人一把甩开,只是这次力道没那么重。
“谢谢皇上成全。”杨欣艰难地站稳,用尽全力躬身,她的嘴角是一弯轻笑,血沿着把白皙的面颜滑落,流入嘴中,竟有点苦涩!
再不看眼前的人一眼,杨欣托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着外面走去,屋子里昏黄的灯,照着杨欣的影子由短变长,最后模糊不见。
门被轻轻推开,一束寒光射进屋内,也射进杨欣的心里,她伸手遮住那刺眼的光,将门合上。
屋内的人始终没有动静,他恨自己如此恨她,却为何下不了手?
轩辕宫长长的游廊中,一袭纤细的身影跌跌撞撞。其实她并没有受多重地伤,只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像是很虚弱般,又很伤心,原来不是自己痛,而是她痛了,杨欣自我安慰,忽然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将游廊的朱漆柱子染了个斑驳点点。
一阵眩晕,杨欣捂着小腹的疼痛,终是昏厥了过去。
“哥哥,你说欣儿是什么?”一个五岁小女孩依偎在一个男孩怀里,傻气地问道。
“欣儿是狗尾巴草。哈哈。”男孩噗得笑了,却惹来女孩的一顿白眼和撒娇。
“哥哥最爱狗尾巴草,所以也最爱欣儿。”
咯咯,宽阔的草原上回荡着女子清脆的笑,划破灰白的天际,久久……久久……
“哥哥,哥哥。”
“娘娘,她醒了。”一个小宫女被杨欣紧紧抓住手,她见杨欣一直说着胡话,忽然睁开了眼睛。信欣喜地急忙大喊。
旁边乌木圆桌旁打盹的人一下子被惊醒,她立即站起,被旁边的小宫女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