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儿,你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份么,搞不清一切的缘由么,问道人就好。”
独孤浔莫有点着急,对于现在,他只杨欣早点知道真相。
“恩,对,就是他说的那样。”杨欣忽然醒过来,看了眼独孤浔莫,又认真地看着面前的银发女子。
“呵呵,呵呵。”女子冷漠了许久,才终于发出一阵如冰的笑,仿若比这涵洞还刺骨千倍万倍。
“你笑什么?”杨欣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眼前的女人简直是喜怒无常。
“独孤沁音用二十年的年华换你的重生,而我把自己的二十年给了他,希望他继续活着。”女子说着,眼睛忽然睁开,看着杨欣,有一些半真不真的恨意。
二十年的往事历历在目。
当年,上宫欣儿怒极攻心,听说冥子期毒死独孤沁音,忽然暴病死去,一代奉天女帝香消玉殒。
然,这只是当时梅道人和她师兄冥子期的计谋,谁不知道,当今帝后貌美绝伦,不知迷倒过多少群芳,梅道人见他第一眼,便倾心相付。
他们神丹谷有种秘方,是可以将人的年华交换的,万一一个人死去,另一个人又万分不舍,便可以,但前提是这个人非常爱那个死去的人。
苗族曾经有招魂术,神丹谷的第五时代祖师从苗族那里学会了这种技法。
时光回到二十年前:
“师父,只要用招魂术就可以了么?”一个身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手里拿着药瓶,站在一个花白胡子老人身后。
而他们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洁白的水花一波又一波,岸边是一个翠色的竹筏,竹筏之上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只是白衣女子看上去早已没了气息,眼睛也死死地闭着,看不出一丝生气。
此人便是奉天女帝上宫欣儿。
“将她打捞上来,带回谷里,为师全是为了苍生吧,逆天一次!”
花白胡子老人一咬牙,吩咐他身后的女子,自己便转身离去。
这个鹅黄衣服的女子便是后来的神医道人,她站在湖边,远远地看着湖水不平静的翻滚,在湖泊的那边,有座宫殿,竹筏便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只是女子眼中有点忧伤,却还是一握拳,将竹筏上的女子扶起,然后缓缓地将她抚上背,艰难地走着。
“夙风,快帮师父一把。”山谷的出口,一个激灵的小男孩正翘首以盼,见到他家师父背了个女人回来,赶紧跑过去帮忙。
这个男孩不过七岁,却是长得极为俊俏,也很懂事。
“沁音,你醒了。真好。”依旧是刚才那个女子,她修长的睫毛忽闪着,手中的药碗颤抖了下。
他终于醒了,十年了,自己用尽各种方法,才不至于让他再沉睡十年,每天她就这么照旧地煎药,端药,生怕一天他醒了,果然,老天不负有心人。
“欣儿。”谁知道独孤沁音在弥留之际想着的人是上宫欣儿,沉睡了二十年,醒来念叨地人依旧是她!
碗清脆地摔了,碎成许多片,如女子破碎的心。
孤独沁音清醒后,疯狂地找寻上宫欣儿的下落,虽然在冥子期给他下药之前,他已做好了要与她天人永隔的准备。
“我知道她在哪里,别找了。”女子终是不忍心,带独孤沁音来到一个寒洞,满是冰雪的寒洞,一座冰床上,远远便看到一张绝美的脸。
独孤沁音失去理智般扑了过去,守在她身旁十天,未进任何东西。
女子终是不忍,告诉她可以阴阳转换之发。
曾经师父也打算如此,可是那时候并没有这样一个唉上宫欣儿的人,肯为她。
“决定好了?”
“恩。”独孤沁音眉头不眨,只要是为了他的欣儿,即便是死也是值得的。
女子忍住眼中的泪,轻轻点头,然后把一根几米长的针刺进他的胸膛,血,红色滚烫的鲜血随着他的胸膛流淌,独孤沁音紧闭着双眼,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人,脸上一抹幸福绝美的笑。
三月后,上宫欣儿的尸体忽然不见,独孤沁音发疯似地再次寻找。
而此时的他早已不是以前的他,如今,他满头白发,面色惨白,带着病身,尤其那双绿色的眼睛,如鬼魅般,翼国的人唤他妖怪。
王室不再承认他,将他逐出宗籍。
悠长的时光,沙漏在抵达作响。
长长的游廊通往长门宫,当那扇宫门被自己再次沉重推开的时候,独孤沁音忽然脑中一阵邪念。
他看着这个如今已改朝换代的国度,这个他们独孤氏掌控的国家,翼国!残忍地将他妻子奉天女帝的一切夺走,他不服!
一举火把,万亩宫地,三千粉黛,七十二宫。
一夜,转瞬,化为乌有。
唯独这长门宫依旧保留。
妖孽。
然,又是三个月后,京城附近多了许多白发男子,再后来,整座城池都是白发男子,人们称他们为素人!
没有人知道为何会有这么多白发男子,忽然有一天,京城传扬,紫鸢可以拯救这些素人。
然,满城紫鸢,漫山遍野,等再去早已无影。
于是人间谣言,奉天女帝死的冤枉,她不让人好活,先是白了他们的发,如今又让他们永世如此。
百姓惧怕,以为是自己惹怒了女帝在天之灵,便起义,还帝后清白。独孤氏迫于民众压力,最后封了他一个有名无实的逍遥王。
只是这逍遥王却越发神志不清,人们只当是帝后与女帝缱绻,却不知其背后隐情重重。
“是你把紫鸢全部摘了吧?你知道它有永葆人容颜的功效对不对?”梅道人立于一座险峰之上,她的对面,一座同样陡峭的险峰上,是独孤沁音。
独孤沁音抬头看了眼苍白的天空,深呼了口气,他承认自己自私,可是他爱欣儿。
“没错,紫鸢只有清河镇有,那些人根本就不懂,这种话有难存活,无知的人,他们不配拥有!”独孤沁音故意将话说重,对于那些因他受累的百姓,他没有办法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