侃侃冲了进去,直奔床上的女人。
拎起韩晓宇的领子,大掌上下翻动,没一会儿韩晓宇就被打晕了。
韩母尖叫着,楚母吓得一声不敢吱,推着楚慕阳。
楚慕阳才上前,侃侃一拳打过去,打偏了楚慕阳的脸。
紧接着他扑在楚慕阳的身上,两个人打成了一团。
楚母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翻着白眼就昏死了过去。
茅侃侃也疯了,每一拳都将楚慕阳往死里弄。
就是这个人让他的兄弟疼,让简思疼……
楚慕阳毕竟只是一个商人,和茅侃侃不同,茅侃侃虽然出身其好,但是小的时候也是好勇斗狠起来的,打架那是专家。
没一会儿楚慕阳就被打得没办法还手。
侃侃站起来,又踹了他一脚,将外套脱下来,穿着粗气离开。
出门的时候一脚踹在门上,门板被踹的咔咔作响。
他冷着眼看着跑来的院长。
“治治治,治什么治,这种女人就该挖了她的心喂狗……”
一席话让院长血液倒流,看着侃侃的手臂。
侃侃懒得在理他们,径直回到简思的病房。
简思安静了,也许是因为打了药,也许是因为……
仿佛一夕之间,她变成了另一个人,美丽的眸子异常的明亮,一眨不眨地看着沈让,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沈让坐在地下,也看着她。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
沈让的每一个细胞都已经麻木,只剩着尖锐的痛楚敲打着他的心。
他的脸毫无血色。
沈让,即使我有多么爱你,我们之间注定的是一场不会改变的结局,一个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结局。
她不能哭,不能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如果为了他好,简思疲惫的眨着眼睛,她受了药物的影响,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可是她不能睡。
两个人静望着。
沈让并不是没有去控制过自己的感情,曾经顾西朝的离开,让他很难在去真心的想去喜欢一个女人,但感觉这东西若真的是能控制的也就不叫感情了。
他不管简思的话是真心也好,假意也好,那两个字就象是一把最为尖利的刀刃刺进了他的胸口。
他一直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从来没有想过去对谁好,也没想过对谁用上真心,就算顾西朝也没得到过。
所以除非是他不要她了,不然绝对不可能。
他灼热的视线久久定在床上的那个女人脸上。
这场游戏既然开始了,她的选择只能是爱他,接受他,没有第二条路。
最深的依恋,抛开所有的尊严骄傲,将全部最脆弱的部分呈现到她的面前,将自己的致命伤送到她的眼前,只求她的回应,她的爱。
就算他被伤得遍体鳞伤他也绝不会放手。
死也不。
他站起身,在众人的视线和她的视线中,走进她,然后抓住她的手:“等你出院,我们结婚。”
不是商量,不是询问而是决定、告之。
下一秒伴随着透骨的疼,简思的手被他攥在手里。
如果可以,简思希望沈让可以放弃她,至少可以象一个正常人那样,脸上会有嫌弃,可是他脸上什么都没有。
她闭上流不出眼泪的眼眸。
要怎么办?
屋内的所有医生都微张着嘴巴,简直不敢相信听见了什么。
沈让脸上这些日子的温度全部消失不见,那张帅气成熟的俊脸只剩下独独的冰冷,眼底的那股冰冷教人不寒而栗。
院长看着沈让,沈让天生就是上天所赐予的礼物,完美的就像是一幅画,而不是一个真实的人。
此刻略显忧郁而冰冷的脸庞,白色大褂下优雅、静谧却酝积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喂,沈让说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那话那头长久的没有出声,然后挂了电话。
男人扫看了一眼四周,整理整理好身上的白色长袍,快速离开安全门。
空气中飘过的叫孤寂……叫落寞……叫……疼……
他们就像是这个世界最遥远的人,两两相望。
他们是这个世界最痛的人,她因为他,而他却因为她……
你若问简思,这个时候她最想做的是什么?简思会告诉你,是死。
你若问沈让,如果简思要去死的话,他会阻拦吗?
沈让会告诉你,不,不会,他会亲手送走她,然后陪着她。
就是因为她了解,所以她不能死,一边是绝望的心,一边是他的心……
她一直睁着眼睛,不顾困涩,一直张着。
而沈让就一直坐在下面看着她,两个人对望,看不到屋子中的人,看不到屋子中的任何东西,两个人中间容不下一丝一毫。
她带着痛苦控诉的目光,他直直应对,不回避。
简思的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沈让啊……
为什么遇见的就是他呢?如果是别人她还可以自私的去说服自己,说我可以的,我自私一回……
一直以来,他用他的行动告诉她,其实他喜欢的,爱的都是她,可是,她没办法不推开他……
无边的痛楚蔓向四肢百骸。
她的神智卷入黑暗的漩涡,心脏承受着撕裂般的痛楚,一波波纷至沓来无法恢复。
沈让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将她和大米拥入怀中,将她裹在怀中,画面蓦地闪进脑海眼眶不设防地刺痛潮湿了,原来还是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