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上下起伏着,脸终于有了点血色。
简思蹲在地上不肯走,沈让转过身,然后不管不顾的强行将简思给拖了出去,不管她会不会受伤。
“阿让……”这是做什么啊?简思身体还没好呢。
许圆圆终于出声了,他说:“大侃,别管,松手。”
茅侃侃松开手。
沈让不是没看到简思的腿在地上,可是她受的伤和他比起来什么都不算,自己傻得将一颗心送到她的面前,以为她会高兴的保护,可是她却毫不犹豫的扔开,然后是鄙弃。
她的话象是把他拖进了无边际的深渊里,既然要死的话,就一起死吧,谁也别活着。
沈让将简思拖出玄关,大门碰一声带上。
茅侃侃咒骂:“这叫什么事,妈的。”一脚踹飞了椅子。
简思不知道沈让要带她去哪里,她不走,他就拎着她走,两只手将她提起,然后看也不看的就往车子里塞,沈让身上狠厉之气让她骤然慌张失措,她怕他会做出什么事,她身上每一条神经都在绷着。
外面天色已经很黑了,简思也看不出是要去哪里。
沈让掏出电话:“你现在带着你哥还有你全家人过老宅那边等我。”
你哥?
顾西朝?
简思心神俱裂抓住沈让的手:“你要干什么啊?西朝有病的……”
沈让一拳打在方向盘上,发出好大的动静。
“顾西朝有病是我害的吗?我要为她负责吗?”
难以遏制的悲凉铺天席地滚滚而来,沈让真想为眼前的这个女人鼓掌了,看看,看看,多么的伟大,连感情都能让,要是得了绝症就能得来别人的爱,干脆老天现在马上就让他死了算了。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他沈让,从来就没有疯过,为了她简思,疯了多少次?
他掏出心,可她不屑一顾,他去爱护她呵护她,她不稀罕。
她总是在排斥他,他知道自己一开始做错了,可是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卖后悔药的嘛,要是有,他一定第一个去买。
握着方向盘的手煞白,额角青筋暴突,下颚抽紧,愈加的狰狞。
她不稀罕是吗?
“别想走,我告诉你简思,你要敢离开一步,我他妈马上去你家,你可以试试,我能不能叫你妈求生不得。”
他就像是一个固执无可救药的神经病,她让他疼了,他就要她疼。
简思的软肋在哪里,他非常清楚。
对于简思来说,沈让重要没错,可是当沈让和妈妈摆放到一起,那么没有选择。
啪!
“沈让,敢动我妈我们就一起死了。”
谁也不行。
沈让大笑,眼睛有些发花,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激得他不停冷战。抵御着心底怒吼,咆哮的想砸碎一切的疯狂愤恨与绝望,直至尝到嘴里血腥的味道。
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懦弱与无能,第一次知道自己贱如草芥。
不是贱,是什么?
车子左拐右拐,到了一处,沈让也不管,开着车子直接就照着大门撞了过去,马上安寂的房子发出巨大的刺耳响声。
马上院内的灯亮了起来,跑出人来。
大门被打开,车子象是旋风一样的驶进去。
打开车门。
“下来。”
简思不动。
沈让直接将她扛在肩上,身后有车子的声音,陆续几辆车子随后也跟了进来,他迈开大步直接奔向二楼。
上了二楼直接用脚踹开书房的大门,将简思放在沙发上,转回头。
“去把老爷子叫起来。”
简思脸色苍白的站起身:“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们回去吧,来这里干什么?”
沈让不为所动,简思见他不动,自己抬腿就要离开,沈让强行按住她的手。
顾西朝进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睡衣,身后跟进几个人。
“沈让,你什么意思?叫我们来又带着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顾援北本来还想不通是什么事,可一看见了简思,就明白了。
他隐藏在衣袖下的拳头握紧,难道……
不可能。
顾西朝的父亲在简思和沈让牵着手的地方停留了一阵,然后垂下眼线。
“但愿你别让我失望。”
对于世界上任何的父母来说,没有人能比自己的孩子更为重要,他提出和沈家联姻也不过是为了圆西朝一个梦,谁都知道得了这样病的人,拖不过一年半载的,一年之后他想娶谁那是他沈让自己的事情。
但是,现在沈让这样做,无非就是甩了顾家一个大耳光。
顾母看向简思的目光有些泛着毒,拉过女儿的手,小心的为她批好衣服。
“怎么这么没规矩,到底是为了什么大晚上的要我们赶过来。”
顾母保养的很好,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这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并不觉得尖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清雅。
沈备山披着外袍从外面走进来。
从进门开始他的眼睛扫视了一圈,然后定格在简思的身上,显得若有所思。
然后又将沈让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收回视线落座。
“什么事?”
到底是高看了那样的女人,果然有心计,想进这个门?
哼。
“我们要结婚。”
简思的脸马上就白成了一片。
顾西朝眼中带着笑意,带着羡慕,这才是沈让。
沈家两位父母一齐看向沈备山,似乎在问,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