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坐在大榕树下,手拿一把青草逗笼子里的兔子玩。近半年的喂养,小白免变成了大白兔。云皎用手***柔软的兔毛,观看两只兔子争抢青草吃,不免心中遗憾,要是能有一只种免,这两只兔子可以做妈妈了(这是听周妈说的)。
景少谦走来,发现笼子中有两只大白兔,喂兔子的人目光柔和地注视兔子,笑得脸颊上显出两个小酒窝。真美!可惜她从来没有向自己笑过,对自己她不是白眼就是瞪眼。
景少谦紧挨云皎坐在长椅上,在看喂兔子时无意中触摸到云皎的手,云皎柳眉轻颦在拿青草时身体稍稍向外移动。景少谦察觉,故意用一手放到云皎肩头,漫不经心地问:“夫人,这两只兔子可是你喂养的?”
云皎要移开肩膀,想到今天周妈所说的为妻之道,打住了这一想法,极其不自然地嗯一下,小脸开始涨红。
云皎没有躲开,倒让景少谦意外,侧面细看白皙精致的小脸在几分钟里就变成了红关公,于是不落痕迹地站立,抓住两只兔子向上提,满意地说:“不错,这两只兔子又大又肥。”
两只兔子在半空中挣扎,重新回到笼子时惊慌地窜来窜去。景少谦看云皎慈母般地安抚兔子,浓眉不禁上扬。
晚上,云皎面对铜镜摘除发簪,在镜子里紧张地观看坐在床边的人,磨磨蹭蹭故意拖延时间,最好能拖到床边的人困倦睡去。可人家依然精神抖擞地坐在那里。
“你卸妆到底要多久?”景少谦忍不住问,看到那只手举在半空总不放下,怀疑是否已经麻木了。
有人不耐烦了。云皎放下发簪,动作敏捷地窜到床上,钻到里边用床单从头盖到脚装作死尸。
“嗖”的一声床单被人一下子掀去了,一只大手老鹰捉小鸡一样把云皎拎到床边,似有动武的趋向。
清楚意识到自己属于弱势的云皎,卷曲在床上仰望床边这座山,战战兢兢地问:“你要干什么?”
黑黝黝的大眼居高临下地俯视床上的人儿,深不可测的眼睛里诡秘难测:“起来,服侍你的相公。你这为妻之道是怎样学的。”
云皎哑口无言,想起周妈今天所说的为妻之道中包含有一项:睡觉前为相公宽衣解带。可是床边这位相公身上只穿有那么一点衣服,有力气把人拎到床边训斥,应该不会缺乏力量脱下身上这身短衣裤。
云皎不满意地翻白眼,遇上那双深凛的眼睛,只好乖乖地爬起来,下床来服侍相公。景少谦背向油灯,云皎对古人这种短褂的构造不熟悉,用手摸几遍才弄清扣子的位置,这种扣子不好解开,折腾了半天都没有解开一个扣子。
景少谦挺直腰板,感受柔软的爪子在自己胸前噌来噌去,紧靠下巴的满头秀发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心中开始痒痒。景少谦忍不住用手拨去缎子般的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上面细细的汗珠晶莹闪亮。唉,要不是她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景少谦也舍不得叫她干这种活的。
景少谦轻轻地为她擦拭汗珠,粗糙的大手竟然也很是温柔。
云皎如释重负,她已经成功地解开两排扣子,踮起脚尖要除掉褂子,只觉得腰间一紧,身不由己地贴在粗壮的身体上,脸颊触及硬实的胸膛,那些体毛擦在脸上痒痒的,禁不住用手去*******景少谦口干舌燥,呻吟着抱起怀中的人到床上去。
“我,我还没有侍候好。”
“没关系,就让相公我来侍候夫人好了。”景少谦埋头在细腻的脖子间,手中飞快地除掉云皎身上的衣服,洁白无暇的玉体呈现在眼前,看到生涩的她闭上眼不知所措,爱怜地诱导她:“抱紧我的身体。”柔若无骨的胳膊依言环抱身体上的躯体,温顺地贴近。
激情退去,景少谦拥抱怀中倦庸的人儿,含笑问:“夫人,今晚怎么不喊人来救命了?”
“老爷。”云皎娇羞地扭身向另一边。
“这是什么肉,真香。”云皎坐在饭桌旁边,小狗一样吸鼻子,垂涎欲滴地看桌子上那一大海碗大大小小的肉,金黄色的外皮,金黄色的汤,似曾相识。
景少谦夹起肉放入口中,大嚼特嚼吃得津津有味,眼看云皎沉醉地吸鼻子,瞪眼看海碗中的肉沉吟,不由得暗自发笑,好吃就行为,什么一定要弄清楚是什么肉。
“夫人。这是兔子肉。”周妈看景少谦不出声,就在一旁回答云皎。
“兔子肉?这样大的雨,安岩哥还能上山去打猎?”云皎怀疑地看门外哗啦啦的大雨,这大雨从昨天清晨直到如今都没有停止过,难以想像李安岩怎么还能上山去打猎。
景少谦停止嚼肉,默然看云皎,刚才云皎这声安岩哥叫得太自然了,叫他听了心中别扭。云皎叫景少谦一直都是像周妈一样老爷老爷地叫的,十分地生疏。
“没有。下雨天路滑,安岩他不可能上山的。”
“那,这兔子肉从哪里来?”云皎头脑转不过弯来,迷糊地看向周妈。
周妈心中不自在,不敢正眼看云皎,低头看脚下支吾其词:“这,这这,这是夫人喂养的兔子。”
俏丽的小脸霎时晴转多云,云皎第一次对周妈拉长了脸:“什么,你们,你们竟敢宰杀我喂养的兔子。”这半年来,云皎几乎每天都去割草喂兔子,闲暇时以逗兔子取乐,这两只兔子成了云皎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伙伴。现在,亲密的伙伴被宰杀成了下酒菜,云皎心中是又难过又生气,泪水在眼中打转。
周妈惴惴不安地看云皎,转脸看向若无其事地吃兔子肉的景少谦,呐呐地:“这个……这个……”
景少谦刚刚把一大块兔子肉放入口中,见到云皎坐在对面抹眼泪,就有点不耐烦,皱眉说:“是我叫他们宰杀的。下雨天没有菜吃,只好宰杀兔子吃了。”
“你怎么能宰杀我喂养的兔子?”云皎心中更加感到委屈,泪眼朦胧地看正在大口大口吃肉的人。又不是狮子,为什么要顿顿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