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谦看哭得肚肠寸断的人儿,思忖夫人、周玉卿、金簪三者之间会有什么微妙的关系。
云皎哭得双眼红肿,撇开景少谦在府中漫无目的游荡,在前院遇到了从外面进来的李安岩。
“琳儿,你又哭了。”李安岩看看前后无人,注意到云皎眼睛红肿眼上泪痕未干,心疼地询问原因。
这一问,把云皎刚刚收起来的泪水又勾出来了。云皎抽泣着掏出手帕拭泪,走到大榕树下坐在长椅子上。李安岩站在一旁轻声安慰。
“你看看这个。”云皎把手上的凤头蓝玉簪递给李安岩。
李安岩接在手中,一眼看出是周静南买的金簪,是云皎一直渴望拥有的礼物,想不到云皎现在自己拿出来。李安岩惊讶地问:“从哪里来的?”
云皎咬紧手帕不让自己号啕大哭,哽咽一会才说出话来:“刚才周玉卿送来的。他当日放在小锦盒子里要送给我,周玉卿为了捉弄我们,偷偷换掉了小锦盒子里的金簪。我真傻,一直以为他戏弄我,从那以后不再理睬他了。我……”云皎用手帕捂住脸,说不出话来。
“周玉卿怎么能这样做。我去找她算账。”李安岩不自觉提高声音,愤愤地要走出去找周玉卿。
躲在拱门后的景少谦听到李安岩要去找周玉卿算账,为自己的夫人出气,如坠入云雾中摸不着边,想不出周玉卿这个小姑娘哪里得罪过自己的夫人。景少谦在拱门后站立有一会了,原来以为夫人与李安岩有私,观察一会后觉得不像,他们两个人更像是要好的兄妹,李安岩一直离夫人有一步之远,看情态倒是很关心自己的夫人,而自己的夫人也哭哭啼啼地向李安岩哭诉委屈。
夫人对下人亲近胜过自己,景少谦的心中酸溜溜的。
云皎阻止李安岩去找周玉卿算账。
李安岩恨恨地跺脚:“这个周玉卿,她怎么能这样做。”
云皎无奈地拭泪,低低叹息:“她换掉了我一生的幸福。”
云皎坐在水池旁边,探头痴痴地看池中倒影,发髻中的凤头蓝玉簪在阳光下晶光闪亮。只可惜,送簪的人已经不知在何方了。几天前,周玉卿偷偷地来告诉云皎,她的哥哥周神医离家远走他乡了,她要到清州市去照看回春堂。
景少谦走来,站立在旁边叫了几声夫人,沉溺于暇想中的云皎没有听到,自然不会回答。景少谦认为云皎是故意不理睬自己,心中来气,鼓足内力又叫:“夫人。”
就像在身边突然响起一个闷景,云皎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吓得全身一抖,掉入水池中,水花飞溅处,云皎沉下水底。惊慌失措的景少谦刚刚要跳入水中打捞夫人,云皎一个漂亮的划水动作,从水底浮上水面,抹去脸上的水生气地看景少谦,他想搞谋杀?
及时停止跳水动作,景少谦蹲在水池边,戏谑地看浮在水面的人,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小夫人居然会游泳,刚才让他惊出一身冷汗。长长的衣裙粘在身上很不舒服,云皎悻悻地看水池边幸灾乐祸的人,恨得牙齿痒痒的,要不是自己会游泳,早灌了一肚子水了。
云皎伸展手脚,游到水池的另一边,在台阶上往上走,顺便用手整理湿淋淋的头发。
“哎哟,我的金簪不见了。”云皎的手停留在乌黑的秀发上,失声叫喊,真糟糕,头上的凤头蓝玉簪不见了。云皎重新潜入水池中,在刚才掉落下去的地方搜索凤头蓝玉簪。
景少谦蹲在水池边,饶有兴趣地观看云皎搜索金簪,惊讶地发现,夫人的水性相当好,在水中如鱼儿一样活动自如。
衣裙紧贴在身上,水不停地往宽大的衣袖中灌,行动极不方便。云皎在水池底长满青苔的石头上寻找金簪,来回搜索都没有金簪的踪影,只得浮上水面,抹去脸上的水珠。
景少谦看那失望的小脸,明知故问:“夫人,找到金簪了?”
“老爷,还没有找到。这衣裙裹在身上很不方便,要不老爷去关了院子门口,我脱下衣裙方便潜水。”
景少谦睁眼看找不到金簪不肯罢休的人儿,抬头看府后高大的仙女岭,估计山上的人不能看到夫人的春guang,欣赏她春guang的人只有自己,就走去关上两边的后院门口,上了闩。
再回到水池边,景少谦就大开眼界了,云皎脱掉了身上的衣裙,只穿一件红艳艳的肚兜,她潜入水中背上几乎光溜溜的,活脱脱的一条美人鱼。景少谦运气调息,平复流动过快的血液,观看水中游动的美人鱼。
云皎反复潜水,都没有找到金簪,疲惫地爬上水池边,坐在景少谦的身边休息。
云皎吹弹可破的肌肤经水一泡,晶莹剔透,曲线玲珑的玉体如晶雕玉琢一样,叫景少谦血液流动速度翻了几翻,有种一口吞掉夫人的冲动。云皎浑然不觉,眼望水面,匀称白腻的小腿乱踢池中清水玩。
“夫人,算了别再捞了,不过是一支金簪,不见就算了。”景少谦的心情舒畅,伸手为云皎抹长发上的水珠,趁机***云皎光滑细腻的背部,目光落在云皎身体上来回移动,大饱眼福。
云皎可没有这种大方,坚定地说:“不行,这是我最好的金簪。你知不知道,它值一千两银子。”
“值一千两银子。”景少谦惊叹着,在看到云皎得意之色后,才淡淡地问,“夫人要多少支这种金簪,我买给你。”在他的眼中,一千两白银就如贫寒人家中的一文铜钱。
云皎转脸看身边这位不把一千两银子放在眼中的大财主,想到自己几次上清州城都是囊中羞涩,忿忿不平地暗骂景少谦是吝啬鬼。自己的父母把花一样的女儿送给他,不知道能从这铁公鸡身上拔出几根毛。
“你肯买金簪给我?”
“夫人!”景少谦看到水汪汪的眼睛里现出不相信,好像自己是一毛不拔的吝啬鬼,哭笑不得“不就是金簪,有什么大不了的。夫人要几支,明天我回清州城时买回来。”
云皎眨眼看这个大方的男人,缠绕他粗壮的手臂,撒娇地说:“要不,老爷把买金簪的银子给我,我自己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