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谦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向门外看时,发现云皎正倚在门口处,冷漠地注视自己。
“夫人。”景少谦心慌,翻身坐起来,匆匆忙忙穿衣服。
云皎冷冷地看床上手忙脚乱穿衣服的两个人,这场真人秀并没有VGD上的刺激,让人恶心。唉,都怪这瑜伽没有练习到最高境界,云皎没能从始至终做到心平气和,看到一半就心中颤抖了。
景少谦有些恼怒,夫人怀孕了不能行房事,夫人没有给自己安排通房丫头,自己张罗来了,与丫头缠mian时夫人却来观看。这事传扬出去,自己脸面无光。
“你来这里干什么?”景少谦走到云皎的面前,恼羞成怒地看她。
呃,云皎觉得现在最应该恼怒的人是自己,怎么反过来了。那位生意场上的朋友说丈夫被捉奸在床后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眼前这人却是一副好事被人破坏的恼怒。古人和现代人就是不同。
云皎恢复平静,眼角泪滴晶莹,嘴角微微上翘:“没什么,听说老爷在书房中辛劳,特意过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景少谦脸阴霾,没有听说过老爷与丫头成好事,夫人在旁边观礼的。
一个小丫头在里间出来,向云皎行礼后站在景少谦的旁边。
“还不走站在这里干什么。”景少谦很不耐烦地吆喝。
小丫头向外就走。
“等等,抬起头来。”云皎拦住小丫头的去路,冷冷地说。
一双毫无畏惧的眼睛看向云皎,这是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拥有一张俏丽的脸蛋。云皎认出是在书房侍候的丫头娇红。
那张略带挑衅的脸激怒了云皎,举手向这毫无论畏惧的小脸扇去。娇红捂住脸含泪跑出去。
景少谦狠狠地站起来,瞪眼看云皎:“你在干什么?半夜跑来就是为了打她?”
云皎嘲笑地捧起燕窝粥,举给景少谦:“老爷错了,我今晚来书房,是想到老爷半夜操劳辛苦了,特别端来燕窝粥给老爷补身体。”
怒容凝结在脸上,景少谦想到有身孕的她竟然在这深夜中送燕窝粥给自己,难为她了。景少谦伸手去接盅子。
“咣当。”一声,随着云皎的手向旁边一翻,连托盘带盅子摔到地上,燕窝粥洒在地面上,清香溢满书房。
“你,太过分了。”景少谦的脸上又现怒色,有动武的冲动,当他往下看到窿起的腹部,强咽下这口恶气。
云皎平静地看眼前这人,淡淡地笑:“老爷,早知道我来到会打搅你的好事,我就不来了。老爷放心,我以后不会来了。”
景少谦阴沉着脸,看云皎一手撑腰,笨拙地走出书房,跨出门口时绊在门槛上,向前栽倒。
“夫人小心。”景少谦魂飞魄散,要去搀扶时已经来不及了。
周妈在旁边闪出,及时扶持云皎,消失在景少谦的视线中。
回到玉馨院,云皎是倒在床上,哭得涕泪横流。
“我真傻,我一直以为这浑蛋是真心喜欢我的,我一直以为他只喜欢我一个,这个浑蛋……”云皎把床板擂得咚咚响。
黑暗中,一个身影立在窗外,静听里面的人哭闹。
“琳儿,别哭了。在有钱人家,老爷少爷将丫头收房是常有的事。有很多人当夫人太太的面就到丫头的房中去。老爷藏着掖着到书房中去,恐怕是不想你难过。”
什么话,听起来竟是帮那个浑蛋,责怪自己不懂事。云皎不痛快地问:“周妈,按你说这浑蛋还是很会为我着想的了?”
“这事还真的不能怪老爷。在有钱人家,男人三妻四妾多的是。有很多夫人太太在自己来信水、有身孕的时候不能侍候相公,就费心地安排通房丫头给相公暖床,以显示自己的贤惠。老爷没有妾,夫人没有给老爷安排暖床的通房丫头。”
有人僵化。相公偷情就够煎心的了,为相公安排丫头暖床?!脑袋进水了。云皎自认为心胸够开阔的了,现在回想刚才景少谦与丫头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就恶心,就抓狂。
“我做不到,让我送丫头给他暖床?我送一包毒药给他还差不多。”云皎抓起枕头,狠狠地掷向柜子,一个花瓶应声落下,碎得粉碎。
“琳儿,小声点,这话是不能乱说的。在有公婆的人家,这种话要是传到公婆的耳边,就是忌妇,是要被休下堂的。”周妈向云皎警告。
云皎并不体会到周妈的良苦用心,反而提高了声音哭嚷:“怕什么,我还希望他休我呢。这浑蛋又老又丑又凶恶,我嫁给他就够委屈了,还要与人共夫。他要肯写休书给我,不用等明天,我连夜就走。谁稀罕!”
窗外的黑影握紧拳头。
“琳儿,你一个有身孕的人,能到哪里去,别胡说。”
“有身孕?我到药铺去买来一包坠胎药打下来。这浑蛋是个恶霸,他的孩子也不会是好东西。”
这下,周妈是真的哑口无言了,只有低头去捡地上的碎片。
窗外的人摇晃拳头,火山要爆发。
周妈捡拾完碎片,一抬头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老爷。”拿走碎片,走出去带上门。
云皎把这刚进来的人当作透明人,冷着脸下床去,对镜摘下发簪、珠花,匆忙中被一朵珠花夹住长发,扯得泪花溢出。
“夫人,我来帮你。”景少谦靠近,伸手要帮忙。
云皎闪开身体拒绝帮忙,这只伸过来的手刚才刚刚搂抱过其他的女人,叫云皎恶心:“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云皎手上拚命一扯,痛得呲牙咧嘴,扯下的珠花散开,珍珠散开掉落地面,扔在梳妆台上的半朵珠花上夹有一小缕头发。
景少谦坐在床边,阴霾地看这一切。
云皎打开柜子,拿出另一床被单扔到床上去,看也不看坐在这里的人,绕开从另一边笨拙地爬上去,朝墙壁躺下,拉被子盖住身子。
景少谦坐在床边,半天才叹气和衣躺下,向里面的人凑过去,大手放到香肩上:“夫人,你听我说。”
“把你的脏手拿开,别让我恶心。”面向墙壁的人冷漠地开口,充满了厌恶。
景少谦的大手不但没有拿开,反而更进一步地伸进去,把整个人都揽到怀中。
云皎转身,亮晶晶的眼睛里极度地厌恶,一字一顿地说:“我一想到刚才这双手抱过其他女人,我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