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当日是我受伤了老爷才赶来,还是老爷赶来后我才受伤?”
呃,这事你老应当比谁都清楚才是。何管家偷偷看云皎,思索夫人问这话的用意何在,后来又想起老爷说夫人忘记过去的事情了,更加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
“夫人,时日么,当日的情况是……是老爷来到了,与夫人两个在这里,后来老爷又出来了,就有人发现夫人你受伤了。”
云皎现在可以肯定,这身子的原主就是在这里撞死的,撞墙的原因有两个可能:一是掀开盖头后发现新郎官又老又丑,宁死不从;二是这原子的原主与景少谦发生争执,被景少谦失手推动后撞到墙壁上,以景少谦的蛮力是有这种可能的。
云皎退出昔日的新房,叫管家把这群芳院中的所有房间都一一打开看个遍,只看到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旧家具,没有云皎份想要找的嫁妆。这身子原主的嫁妆究竟到哪里去了?
一行人跟随云皎走入一个又一个房间,退回群芳院的院门时,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身上各处挂有一丝又一丝的蜘蛛网。
看何管家重新锁上院门,云皎吩咐:“晴儿,接过钥匙。”
何管家瞪眼看云皎,遇上一双冷漠傲然的眼睛,慌忙低头:“夫人还要看这群芳院?”
“你管得太宽了。”本夫人没有义务向你解释。
何管家乖乖地交出钥匙,灰溜溜地带人离开。
云皎把一大串钥匙摇得叮当响。
“母亲想在群芳院找什么?”一直跟随在后面不作声的景子政开口询问。
哎,怎么把他给忘了。云皎叫晴儿与莲儿后退十几步远,鬼鬼祟祟地凑到景子政的耳边,低声问:“子政,你告诉母亲,原来在群芳院的嫁妆搬到哪里去了?”
期待地盯住那薄薄的嘴唇,侧耳倾听。
“母亲,什么是嫁妆?”小男孩子眨眼看云皎,一头雾水。
晕倒!
阴暗的下人房间里。
云皎站起身,关切地注视躺在床上的周妈,轻声说:“你好好休息,等到养好身体再上玉馨院。我会叫大夫一直来给你诊治的。这二十两银子,安岩哥你买些补品回来给周妈补身体。”云皎说完,将手中的一小包银子递给站立在身边的李安岩。
李安岩一家三口感激不尽。
“琳儿,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你心中记挂我,我知道。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作夫人的到下人房中探病的。”周妈在感激之余,也在为云皎担心,害怕云皎对自己的关心会招来其他下人非议。
云皎淡淡地说:“周妈,我心中有数。我走了,你要保重身体。”
披一身红斗蓬的夫人在下人房前走过,让很多正在忙于洗衣服、洗头发的下人措手不及,惊慌失措地纷纷向云皎行礼。云皎稍稍点头示意。
忽然,云皎发现侧边二等丫头房间的区域里情况异常,六七个年轻俏丽的丫头从两边围住一间房子,伸长脖子在偷听房间里的动静,有两个丫头咬住手指尖偷笑,有三个丫头捂住半边脸羞愧难当,每个丫头都涨红了脸,听得着迷。
这六七个丫头,像一只只发qing的小猫。
咳,房间里到底在上演什么戏?
云皎走近这些丫头,调息宁神后平静地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嘘,小声点,里面有人正在进行精彩的摔跤表演。”最靠近房门的一个丫头用修长的食指放到唇间,提醒云皎小声,千万别打扰了房间里面的两位。
有一个丫头不耐烦有人来打搅她们听戏,抬头要喝止来人,当看清来的人是披一身红斗蓬的云皎和两个随身丫头,脸色顿时发白,发抖地向云皎行礼:“奴婢给夫人请安。”
其他的丫头闻声吓一大跳,一齐跑过来向云皎行礼:“奴婢给夫人请安。”
外面的人看到云皎吓得不轻,房间里面的两个吓得更惨。
景少谦压在娇红身上,两个人巫山yunyu地正有趣,房间外传来了给夫人请安的声音,吓得景少谦从娇红身上滚下来,慌慌张张地找衣服穿。糟糕的是,刚才两个人太急色了,急急忙忙脱下衣服扔作一堆,景少谦急切间分不清哪件是自己的衣服,哪件是娇红的衣服。
云皎在靠近房间的丫头叫别出声时,听清了房间里正在传出男女寻欢作乐的呻吟。靠,才是黄昏时分就迫不及待地男欢女爱,引诱得一群小姑娘春qing脖发,真是伤风败俗。
云皎涨红的脸转眼变黑,她听到那个寻欢作乐的男子的声音相当的熟悉,并且很快确定是景少谦这浑蛋的声音。咋的,等不到天黑到书房去办事务,太阳还在西山就欲火中烧了。云皎的心里是火冒三丈外加伤痛难忍,特别是身边还有一群与云皎年纪相仿的丫头,让云皎更加难堪得无地自容。
姓景的,你不给我面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云皎这时杀人的心都有了,冲向房间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几倍。
景少谦只找到自己的大裤衩穿上,脚步声就已经到房间外了,打开床边的窗户要跳窗逃跑,可是只穿一条大裤衩,在这大冷的天里向全府上的下人搞人体展览?不逃跑,只穿一条裤衩对进来的夫人说:“夫人,我是来给下人检查房舍的。”呃,床上还有一位身无寸缕。要不干脆理直气壮地对夫人说:“我决定将娇红收为通房,夫人你来安排。”那位夫人极有可能一气之下找来一包坠胎药落下腹中胎儿,干脆让位给娇红作夫人,她本人说声拜拜走人。
景爷毕竟闯荡江湖已久,应变招数多的是,当机立断抱起一大堆衣服——他自己的衣服和娇红的衣服,闪身躲入床底下,不忘小声警告脸上红云尚未褪尽的娇红:“不能让夫人知道我在这里,要不有你好看。”
娇红前一秒钟还打算与老爷一起面对夫人,胁迫夫人让老爷收自己为通房或者纳为妾室,以后光明正大地为老爷暖床,下一秒钟就收到了老爷的警告,眼睁睁地看老爷抱一大堆衣服躲入床底下。
云皎怒气冲冲独自闯入房间里,只看到娇红一人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发呆,云皎厌恶地瞪视这具白皙的肉体,恶狠狠地问:“老爷呢?那个浑蛋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