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大公子就感觉到十分的可惜了,叹气说:“夫人,你怎么不叫我去,我捉老鼠最拿手了。要是今天我在场,我们肯定能捉到那只大老鼠,现在有老鼠肉吃了。”
云皎看眨巴着眼睛的仇大公子,觉得他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可爱过,笑眯眯地说:“对,要是以后我再发现有大老鼠就叫上你,我们一起把它打死了,剥了它的皮,炸了吃它的肉。”说到这里,云皎的眼光就不自觉地向景少谦的位置睨。
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就不依了,争先恐后地叫嚷:“夫人,我们也会打老鼠,再有老鼠时也叫上我们。”
“母亲,记住也叫我去。”景子政也来了兴趣。
“好好,到时我都叫上,我们一起狠狠地收拾老鼠,剥了它的皮抽了它的筋,把它放到油锅里炸。”云皎说得牙痒痒的,恨不能把这些马上付诸行动。
四个孩子来了劲,纷纷说出自己打老鼠的经历和打老鼠的绝招,说得眉飞色舞乐不可支。
景少谦脸上阴霾,一张脸是越来越难看。
“去去,瞎嚷嚷什么,还不去吃饭。”仇洪良早就想叫孩子们滚回矮桌子上去,看到云皎说得起劲,失去听众会心中不悦。现在看景少谦的脸色,在开罪夫人与开罪老爷之间,仇洪良选择了为老爷解围,开罪夫人。
仇大公子在回矮桌子的途中不放心,转身叮嘱云皎:“夫人,不要忘记了,再有大老鼠时叫我去打。”
云皎差点笑岔了气,一边笑一边回答:“一定,一定,再遇到大老鼠时,我会叫上一大群人去狠狠地收拾它,别再叫它跑了。”
李姨娘不忘捧场,跟随咯咯地笑。
云皎睨景少谦,他若无其事地大吃大喝,恨恨地咬住下唇,思忖一会后,舀了满满一碗滚烫的的骨头汤,笑眯眯地凑近景少谦,撒娇地说:“老爷,总是喝这骨头汤,早就喝腻了。你叫人想办法用老鼠肉沌汤,我想一定很好喝。”
景少谦苦笑着看云皎,刚刚要开口,云皎手一歪,满满一碗滚烫的骨头汤连碗带汤砸在景少谦的脚面上。
“哎哟——”景少谦鬼哭狼嚎地跳脚,瞪眼看靠近的人。
“老爷,对不起,我一不小心碗就翻了。老爷,烫得痛不痛?”云皎脸上可怜巴巴地愧疚,眼睛里却闪出幸灾乐祸的光。
天亮后,云皎乘坐马车直奔回春堂,找周玉卿小朋友帮忙。
昨天在娇红房间里打“老鼠”的事,让云皎心灰意冷,这真是应了卢夫人的那句话: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云皎要加快为自己谋划的步伐,她可不想等到自己老珠黄后被人赶出景府。
有些事,云皎不方便自己出面,景府以外云皎能想出来的人只有周玉卿小朋友了。
“琳儿姐姐,你真是有福不会享,怕景老爷的百贯家产不够花,要花空心思地让银子生银子。”周玉卿小朋友在听完云皎的请求后,失声笑起来。
云皎不好意思对一个未婚的小姑娘说男人都靠不住的话,思索了几秒钟后,难为情地说:“我要有自己的财产,到他欺负我时,就能理直气壮地说,我用不着花你的银子,我自己有银子。”
“置私产原来是为了吵架胜利。”周玉卿半信半疑地看云皎,想想其中的微妙,咯咯长笑,答应叫回春堂的掌柜和伙计留意清州城中庭院、店铺的转卖情况,一有信息就告诉云皎。
云皎此行目的达到,感激地向周玉卿致谢,在微笑地看周玉卿可爱的苹果脸时,云皎想到一件事,为周玉卿感到惋惜:“玉卿妹妹,你学有一身的医术,只躲在后面管理事务,实在太可惜了。为什么不为病人诊治?”
周玉卿叹息地告诉云皎,自己身为一个闰中女子,医术再好也不能抛头露面。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社会,一个闰中小姐要是老是在男人身上看来看去,会有损清誉难找到好婆家。
云皎听了,机灵一动,给男病人看病不行,专门给女病人看总行的,就提醒这位小朋友:“妹妹可以开个专门为女性诊治的医馆,既能为病人看病,又不会损害清誉,岂不好?”
周玉卿眼中一亮,说过两天回周家村与父母商量看。
从回春堂出来,晴儿与莲儿一左一右要扶云皎上马车,冷不丁从旁边窜过一个穿棉袍的年轻男子,一把拉住云皎的左手腕,激动得语无伦次:“云皎,我终于等到你了。我等你等得好苦。”
神经病?!云皎吓了一大跳,用力甩掉男子的手,都不能成功。
“哪里来的狂徒,竟敢调戏我家夫人。”晴儿与莲儿一齐怒喝。
“大胆秀才,活得不耐烦了,我们景府的夫人你都敢调戏。”年轻的车夫怒气冲冲走来,话音未落手中的长鞭就已经狠狠地抽在年轻男子的胳膊上,莽撞的年轻男子不得不放开云皎。
车夫手拿鞭子,虎视眈眈地盯住年轻男子,保障主子的人身安全。
云皎后退两步,打量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他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从棉袍的料子和腰间的玉佩就可看出,这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是一个读书人,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在深情地看自己。
似曾相识。
这人一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应该与这身子的原主很熟悉,一定要弄明白。
云皎试探性地问:“公子,你认识我?”
“云皎,我们从小就认识的。”年轻男子惊愕地看云皎。
云皎沉吟不语,看到回春堂的旁边有个茶楼,就约年轻男子进去详谈。年轻男子欣然前去。
云皎走上二楼,特意在一个临窗的桌子旁坐下,又给跟随的三人在远处挑个桌子,大家一起品茶。云皎这样安排是有有用意的,三个随从的人远远地看到自己,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保护自己,又不会让跟随的人听到自己的谈话。
“云皎,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年轻男子有说不出的痛苦,脸部在抽搐。
抱歉的微笑浮现在云皎的脸上,她很真诚地告诉这年轻男子,在一年前自己的头部受伤,把过去的事忘记得一干二净。
年轻男子痛苦万状地告诉云皎,他叫梁继华,家住在永楼镇上,与云皎的家常乐镇相距只有二十里路。
“梁公子是我家的亲戚?”云皎很是好奇,这位梁继华对这身子原主的事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