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知道自己遇到了倒霉事,不知道是谁向他们的兄弟下黑手,他们把帐错误地算到自己的头上来。不对,杀了自己去领赏,又是怎么回事。
“起来,别想着逃跑,放聪明点。”中年男子解开了云皎的穴道,狠狠地警告。
云皎困难地在床上坐起来,一转头看到了床的里边居然一动不动地躺倒一个男子,脏得不成样子,浓浓的臊臭味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这一发现让云皎飞快地翻身下床,到角落去吐个天翻地覆。唉,有几个月不呕吐了,这一吐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
中年男子警惕地看云皎,年轻男子将床上的男子抱到床外边。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云皎大开眼界,联想到兽医给动物灌药的镜头:中年男子撬开躺在床上的男子的嘴巴,小心翼翼地插入一根竹筒,年轻男子手捧那盆米汤,很慢很慢地倒入竹筒内,让米汤缓缓注入躺着的男子腹内。一盆子的米汤,倒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倒完。
在倒米汤的过程中,两个男子不时警惕地看云皎,提防她逃跑。
云皎有自知之明,一个孕妇无论如何是跑不过身强体壮的男子,现在自己要是破门而出,会死得更快。云皎观看两个男子灌米汤的同时,用手握住挂在腰间的一个香囊,里面是周静南给的袖箭小筒,只要这两个男子分开,那袖箭小筒就有使用的机会。
植物人!云皎看出躺在床上的那个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一直处于晕厥状态,用现代的话来说,是个植物人。
“喂,他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云皎看两个男子灌得苦不堪言,好奇地问。
这句话就像是点着了导火线,两个男子爆发,一齐跳起来狠狠地瞪眼看云皎,恨不能剥云皎的皮吃她的肉:“小贱人,还不是你害的。”
靠,一口咬定植物人是自己的杰作。
云皎不得不捏住鼻子,靠近详细打量床上躺的那位:陌生的脸庞脏得让人看了想吐,身体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嘴角上有一块黑痣。
是他,他没有死掉,也没能清醒过来。云皎终于从嘴角上的黑痣中认出了床上躺的这位,就是在周家村时要刺杀自己没有成功,反而叫自己射中晕迷过去的刺客。他的同伴够聪明的,想出这么个主意延长他的生命。
逼自己要解药,还真的找对人。这世界上恐怕只有自己和周静南能解这种迷药了。
两个男子灌好米汤,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云皎的身上。
“小贱人,快交出解药,否则一刀杀了你。”
两个大男人服侍一个植物人三个月,这份辛苦足以使他们对云皎恨之入骨,何况杀了云皎还能领赏,这两个男子对云皎是存了必杀之心。云皎想到这一点,哪里肯轻易交出解药:“我没有解药。”
年轻男子粗鲁地在云皎的身体上强行进行搜索,扯下了两个香囊。打开第一个香囊,里面装的是袖箭小筒子,年轻男子不明白这小铁筒子有什么用处,随手扔到地下,让云皎捡起重新挂回腰间。年轻男子打开第二个香囊,看到里面装有八粒药丸子。
“大哥,解药在这里。”年轻男子惊喜地拿出一粒,要给躺在床上的人吃。
“我会拿着解药满天走,等你们来拿。”云皎嘲笑地看年轻男子。
中年男子用刀架在云皎的脖子上,威胁云皎:“今天你要是不交出解药,休想活着从这里出去。我们照看他三个月,早就不耐烦了,今天再救不活他就埋了,用你陪葬。”
云皎接过小香囊,斜眼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刀,故意将一眼认出的药丸挑来捡去,心里在急切地思索对策。
“到底有没有?要是没有就不用找了,干脆到坟墓里陪我二弟算了。”
“急什么,总要认清楚的,要是吃错药就没有办法挽回了。已经等了三个月,就急在这一时。”
两个男子干瞪眼,无可奈何地看云皎用尖尖的指甲在几粒药丸上挑来拨去,每粒药丸都翻过几遍,都没有挑出解药。云皎知道景少谦会来救自己的,在故意拖延时间。
景少谦带领一群人一阵狂奔,恨不能马上将夫人救回,把劫持夫人的浑蛋碎尸万段。前面出现了岔路,景少谦略一迟疑,分出四人去岔路上去追赶,自己带领其他的人继续沿大路往前追。景少谦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有个娇美的夫人,不能就这样没了,更何况她的腹中还有自己的骨肉。
屋子里,年轻男子对中年男子说:“不好,大哥,这小贱人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景爷带人来。”
“再不交出解药,就别怪我狠心了。”中年男子手中的长刀一动,云皎白皙的脖子上出现一圈细细的血迹。
云皎想了想,干脆合上香囊,闭上眼等死:“痛快点,一刀杀了我。我死了,你的兄弟也活不成,一命抵一命,我不亏。”就当是做一场买卖,够本。
这可不是两个男子想要的结果。中年男子软下来,劝说云皎:“看你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死了多可惜。只要你救活了我二弟,我保证放你回去。”
云皎眨眼看中年男子:“刚才我明明听说,你们要杀了我去领赏。我救你兄弟是死,不救你兄弟也是死,我凭什么要救他。要我救他,除非你们发誓放过我。”好像是古时候的人都十分讳忌发誓,都不敢违背誓言。
两个男子相视,意味深长地交换眼色,齐声说:“我们对天发誓,这小贱人要是救了我兄弟,我们保证不杀她。”
操,这也叫发誓。
云皎冷冷地笑:“不用麻烦了,干脆过来一刀杀了我算了。”
两个男子看不好糊弄,不得不按云皎的的要求,跪下指天发誓:“我对天发誓,要是这位小姐救了我们的兄弟,我们要放她一条生路。如有违背,天打五景轰,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