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这会儿可没有心情听人家给自己戴高帽子,这沉重的大刀让她举得相当的吃力,她快挺不住了,用大刀再次按在中年男子的脖子上,厉声说:“到底是谁派出你们暗害我的,说不说,否则我一刀捅了你。”
“无可奉告。”中年男子不为所动,冷漠地看云皎。
既然留下没有用,云皎就不客气了,双手举刀向中年男子的胸膛捅去。
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从中年男子口中发出,中年男子身上的麻绳寸寸断开,恢复自由的中年男子轻易地夺过大刀,架在云皎的脖子上:“没有想到吧,小贱人。一根破麻绳就想捆住我?你太小瞧百里湾三雄了。”
咳,到底是谁小瞧了谁。
寒光闪闪的大刀重新架上脖子,云皎豁出去了,涨红了小脸大声叫嚷,力求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清自己说的话:“我早就不想活了,你一刀杀了我吧。我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家被景爷平白无故地抢了来,弄成现在这种样子,我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要不是想最后见父母一面,我早就不在这个人世间了。我死了,你们也活不成,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别忘了,你们都中了迷药。”
咳,到底是不是景爷抢来的还没有核实,你们都这样说姑且就先这样说好了。云皎傲然地扫视在场的三个男子,脸上现出赚了两个的得意之色。
中年男子怔忡地看一脸奸笑的云皎,心里想要是真的四十天后就上黄泉路,撇下家中的孤儿寡母不知道能否活下去,最挂心的是一双儿女,以后生活会很凄凉的。
躺在床上的男子和年轻男子慌了神,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样死在一个小女子的手中,实在是太窝囊了,再说还没有成亲呢,没有留下一男半女的,以后就是一座无人理睬的孤坟。
云皎将三人的神态尽收眼底,非常“好心”地安慰这三个沮丧的男子:“用不着难过,也许你们会在这四十天内找到周神医,或许他会改变主意为你们清除迷药。”
三个男子一齐脸黑,周神医行踪飘忽不定,就是侥幸找到他,以周神医的怪脾气,未必会出手相助,何况这是他特意配制的迷药,绝对是希望渺茫。
“当然我也可以给你们解药,我保证能叫周神医为你们彻底清除迷药,只要你们告诉我是谁叫你们杀害我的。”云皎看三个男子惶恐不安,及时指点迷津。
年轻男子恼怒地瞪眼:“你的话,谁信。”
“不相信拉倒。”
中年男子思前想后,郁闷地选择了相信云皎的话,他说出的一番话,却叫云皎失望:这三个男子人称“百里湾三雄”,是出生在百里湾的张氏三兄弟,是以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为业的,在三个月前的一个夜晚,有一蒙面人来跟他们谈一笔买卖,要百里湾三雄在半年内杀了景爷的夫人,酬金是五千两银子,还预先给了二百两订金。百里湾三雄失手后,那个蒙面人再次出现,催促他们再次动手杀景爷的夫人。他们三兄弟只接触过幕后元凶两次,那人还蒙着脸。
“这么说,你们还是要杀我的人头去领那五千两的银子罗。”云皎嘲讽地看张老大和张老三。五千两银子买自己的人头,是谁这样大方,要是真与景爷有仇,为什么不干脆出银子买景爷的人头。
架在云皎脖子上的刀早就扔掉了,坐在床边的张老大和张老三讪讪地看地下:“不敢,不敢。”
既然这百里湾三雄不能告诉云皎是谁是谋害自己的元凶,云皎取消了为他们解除迷药的计划,他们对自己下黑手在先,自己没有无条件为他们解除迷药的道理。
“你不帮我们解除迷药,那就先拿命来。”张老三又操刀要架在云皎的脖子上。
张老大喝止了张老三,这只老江湖向云皎提出另一种交易方法:由他们协助云皎寻找幕后元凶,因为只有他们与这人接触过,没有见过面也熟悉他的声音,到时云皎还要依靠他们三兄弟指证谁是幕后元凶;消除了幕后元凶后,云皎叫周神医为他们彻底清除迷药。张老大这只老江湖不知道这迷药的性能是真是假,要是真的在四十天后三兄弟都晕厥过去,与云皎翻脸就太不划算了。
在这之前,云皎没有要追查是谁要谋害自己的打算,心理想除了景少谦的仇家还有谁,现在想想确实有必要查清楚是谁在向自己下黑手,要不只是一味地提防太被动了。揪出幕后元凶,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地生活了。只要这张氏三兄弟不怀疑迷药的性能,控制他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也好,你们为我做事,我每月付给每个人十两银子做生活费,到做事时另外给活动费。”云皎做惯生意的人,与人合作之前先谈好价钱。
抢劫杀人变成了合作追寻幕后元凶。精神松懈下来后,除了床上躺着的那位张老二,其他三人都觉得饥肠辘辘,云皎一张嘴要吃两个人的食物,更加饥饿难受,催促张老三去继续做午饭。
张老三打开门口刚刚要走出去,向外看时大惊失色地缩回头,飞快地关上门,结结巴巴地:“不好了,猛虎来了,景爷来到山下了。”
屋里的人都慌了。
张氏三兄弟预感到末日来到,虽说现在与云皎已经握手言欢,但是这个合作不知道景爷本人是否会赞同,否则就凭今天在清州城里当街劫走云皎以及现在云皎脖子上留下的几道血痕,景爷肯定会将他们碎尸万段。
云皎也不想让景少谦知道自己与劫持的强人合作,她是打算让这三兄弟在背地里为自己做事。如果做的事能让景少谦知道,这景府有的是人手,用不着云皎另外寻找。
大家商量好三天后在回春堂旁边的茶楼见面,张老大点了云皎的穴道,三兄弟打开窗户匆匆忙忙地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