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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想不明白
    云皎突然觉得身心交瘁,扶着周妈离开。



    里面的两个人已经结束了欢爱,房间内陷入片刻宁静后,传出了说话声。已经走出了几步的云皎不禁停止脚步。



    “老爷,奴婢是你的人都好几天了,老爷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带奴婢去拜见夫人?”媚儿娇滴滴的声音最先响起。



    云皎心中一窒,他们在一起已经几天了!可笑的是自己一直蒙在鼓里,要不是今晚要来和媚儿说话,还不知道到何时才知道。云皎的心中堵得慌,再一次体会到了景少谦对自己从来没有没有真诚相待过,他一直都在欺骗自己,云皎要咬住手帕才能抑制冲口而出的哭泣。



    “再说吧。”景少谦懒洋洋的,并不热心。



    “老爷,我们不能一直偷偷摸摸下去的。不行,明天我就去回明夫人,以后我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你敢。”房间里的景少谦一惊,阴霾地看媚儿,眼睛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媚儿一愣,这景少谦并没有想像中的温柔,好像刚才跟媚儿缠绵悱恻的人不是他一样。媚儿不甘心就此放弃自己应该得到的待遇,主动靠在景少谦的臂弯里:“老爷,要到什么时候才回明夫人?”



    “夫人现在心情不好,身体欠佳,不能为这点事去麻烦她。等到夫人心情好了再说。”景少谦心中清楚不过了,只要这媚儿在此一日,云皎的心情就不会好。要等到云皎心情好时回明她?媚儿恐怕是永远没有这种机会的。



    在春节的当晚,景少谦就想明白了,知府大人是不可能收回媚儿,要怎样送走她还得另外花心思。既然人送来了,景少谦就觉得不用白不用,在第二天就来到秀春院。一个体力过剩无处发泄,一个存心以身相许期盼终身有靠,两个人是你情我愿的一拍即合,当即就成就好事。



    “老爷,我们不明不白地在一起,我要是怀了你的骨肉怎么办?”



    “不会的。”景少谦看都不看媚儿,语气肯定,“你怎么可能怀有我的骨肉。”



    “会的,老爷你天天来这里,说不定奴婢已经怀有老爷的骨肉了。”



    “要是怀上了,就纳你为妾。”



    “真的?”



    ……



    云皎再也无心听媚儿跟景少谦策划未来,扶住周妈蹒跚离去。



    看到云皎没有撞入房间内闹事,周妈松了一口气,很快又感觉到不对劲,走了十几步后连忙低声问:“琳儿,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回去。”云皎竭力显出毫不在意,不经意间,话语中流露出轻轻的抽泣。



    秀春院中没有发生任何冲突,云皎就走出来了,等候在院门口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也都纳闷,夫人什么时候换了性子。



    云皎扶住周妈,慢慢地回玉馨院。



    远处,那个诡秘地监视秀春院的黑影,悄然无声地跟随在云皎的后面,慢慢地靠近云皎一行人。



    另一个黑影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从后面追上,在黑暗中扬声问:“前面是谁,不出声我就出手了。”



    前头的黑影一惊,站在原地等候后面的黑影,两个黑影靠拢在一起后,慢慢地跟随在云皎的身后,看她们一行人进入了玉馨院才离开。



    站在玉馨院的广玉兰花树下,云皎痛苦地意识到:景少谦并非可托负终身的良人!景府并非理想的栖身之所!



    云皎无论如何是不能接受与人共夫的生活,如果不能独自拥有,就一拍两散各奔前程。在前世的生活中,夫妻两人间出现问题,离异后另寻佳偶多的是,更何况景少谦并非自己的如意郎君,只是一个抢自己来的恶霸。



    去意已定,痛楚难忍,云皎仍是忍不住伤心地哭泣。



    秀春院里,景少谦刚刚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小厮就跑到面前惴惴不安地报告:“老爷,夫人她刚才来过了。”



    “什么?!”



    景少谦僵化当地,脸黑得像锅底,知道大事不妙。



    跟随景少谦出来的媚儿很快反应过来,脸上现出喜欢,挽住景少谦的手臂高兴地说:“这下好了,不用费心向夫人说明了。老爷,你跟夫人说直接抬奴婢为妾,好吗?”



    “好个屁。”景少谦粗鲁地甩开媚儿,迈步离开。景少谦压根就没有留媚儿在身边的念头,只是抱着不吃白不吃的想法要了媚儿,跟过去他生理上有需要了找个府上的丫头来泄火没什么两样。



    “老爷——”媚儿失望地看景少谦带人头也不回地远去。



    玉馨院内,明亮的窗口里传出云皎低低的抽泣,这压抑的哭声,显得这样的悲伤、绝望。



    景少谦在广玉兰花树下徘徊,心中惶恐不安,想起了自己向云皎作过的保证。



    咳,这位夫人为什么就不能想想,自己这个精力充沛的人是有生理需要的,为什么每次撞见自己和丫头有染,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一大早,景少谦就走到大厅中,苦恼地搜索枯肠寻觅可以搪塞云皎的话句。昨夜,景少谦在外面听房间里的人哭了半宿,硬是迈不开脚步进入房间内,一真等到如朋睡着了才进去,避免了与云皎的正面接触,刚才景少谦起床时云皎仍在梦中。



    按照以往惯例,像昨晚与媚儿那样的事被云皎发现后,景少谦是免不了被云皎教训一顿的。



    何管家拿来一张请柬,有人请景少谦中午去赴宴,让景少谦如获大赦,暗自盘算先去镖局混两三个小时,去赴宴回来后再到镖局看看,回到家中快到傍晚了,事隔了那么久夫人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景少谦沉吟一下向何管家吩咐:“你派人进去禀报夫人,说我去赴宴今天不在家用餐,现在先去镖局看看。夫人这两天心情特别不好,你吩咐人别冒犯了夫人。”



    何管家点头哈腰唯唯喏喏地答应,心中却在想,自从去知府大人家吃过年饭回来后,老爷对夫人是一让再让,府上的人说话做事都看夫人脸色行事,谁还敢冒犯夫人,好在夫人不是凶残成性的人,如果不犯错误不轻易责罚人,要不这府上的人不知道这皮被剥掉了多少层了。



    景少谦怀揣请柬,逃亡一样离开家。



    云皎阴郁地坐在房间里,暗暗盘算离开景府的办法,漫不经心地听完何管家传来的话,云皎心底一亮,心里想:“真是机会难得,我只要虚张声势,景爷不在家谁敢阻拦我。”



    云皎马上打开柜子,先将藏匿有田地文书、银票、屋契等的绸包放入怀中,然后拿出两个包袱,三下五下就将两套换洗的衣服放入一个包袱内,又迅速地拿另一个包袱到隔壁的房间,把金砖、金银首饰一古脑儿倒入包袱内,打为一个包袱沉甸甸的。只可惜了那几箱子的金银玉石器皿实在太沉了,不能带走。



    走出摆放箱子的房间,云皎的心中有种罪恶感,自己这样做算不算拐跑别人的家产?



    不算!这是景爷为抢劫自己来这里的罪行所作的精神赔偿费,以及他为腹中的孩子付出的扶养费。云皎的心中又坦然了。



    周妈站在云皎身边,看到云皎飞快地做好这一切,心中总感觉到不对劲,忍不住问:“琳儿,你这是要干什么?”



    云皎此时恨不能马上长翅膀飞出景府,听到周妈的询问,控制住心中的紧张,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我要出府去看望一个亲戚。”



    周妈心中不相信,看望亲戚用不着携带贵重物品和随身衣物的,不好再说什么,只用狐疑的目光看云皎。



    叫进两个在玉馨院外侍候的媳妇提包袱,就要永远离开玉馨院了,云皎忍不住环顾这个熟悉的院子,在过去的日子里,这里有自己的快乐,有自己的悲伤,现在一切都会成为过眼云烟了。再看一眼站在身边的周妈,她不是自己的亲人又胜似亲人,云皎的泪水禁不住掉落下来,要对周山妈说些告别的话语又恐怕露出马脚,忙忙地拭去涌出的泪滴。



    “夫人,你没事吧?”周妈不放心地问,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身边的晴儿等到人也是心中疑惑,闷在心中不好说出而已。



    “没什么。”云皎故作轻松地笑笑,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再不趁早脱身,景爷回来就后悔莫及了。



    媚儿早早地来到玉馨院远外,她将自己当作景少谦的小妾看待,在府衙里知府大人的两个小妾是一大早就要去给夫人请安的,她也要来给云皎请安。不料被在玉馨院外侍候的人阻拦,说明没有老爷和夫人的召见,任何人不准入内。媚儿只得在外面等候。



    “媚儿给夫人请安。”媚儿一看到云皎露面,立刻上前给云皎请安。



    “不必多礼。”云皎不好不理睬,淡淡地回应一句,脚步不停地向外走。



    晴儿看都不看媚儿一眼,只专心搀扶云皎,莲儿扫一眼媚儿,偷偷地撇嘴,不过是一个丫头,巴巴地跑来给夫人请安,算哪根葱。



    受到冷落的媚儿有心要给云皎一个好的印象,要与云皎亲近又找不到机会,晴儿和莲儿一左一右地搀扶云皎,在玉馨院外侍候的几个媳妇紧紧围随,媚人只有紧跟在后行走,连云皎的身边都靠不上。



    前面的大院子里,马车、跟随出门的人都准备就绪,只等云皎到来就出发。



    云皎最不想看到这种阵势了,她只想独自一个出府。叫人将两个包袱放到马车上,云皎环视一下这些随时准备出发的人,作一个深呼吸后,用响亮而不容置疑的声音说:“今天我要去看望一个亲戚,不好兴师动众的,只要人一个人给我赶车就行了,其他人一律留在府上,不准跟随。”



    一下子,那些作好准备要跟随云皎出发的人个个惊愕地看云皎,送行的人也是不敢相信地看云皎,自从夫人被人掳去一次后还没有单独出门过,每次出门都是警备森严。



    “听清楚了,不准跟来。”云皎临上马车前目光凌厉的环视一遍众人,分明在警告:谁敢跟来,有你好看。



    云皎心中突突地跳,果然不出所料,这一大群人都呆立原地不动,不敢坚持跟随。



    “快,出发。”云皎一坐入马车内,立即冲车夫喝令。



    载着云皎的马车飞一样离开景府,扔下一大群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前面的大院子里,拿不定主意是跟随夫人出去,还是回后院休息。



    何管家闻讯跑来,载云皎的马车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何管家向空荡荡的大门外观看好久,终于痛下决心:“就听夫人的,让她独自出门。今天老爷还吩咐过不要冒犯了夫人的。这清州城不是龙潭虎穴,夫人独自出门不会碍事的。”



    其他人听了,纷纷离去。



    何管家回到大厅中坐下,深思一会儿后叫来一个家丁耳语一番,那个家丁很快就鬼鬼祟祟地出府了。



    同一个时间内,在景府的另一个小侧门中,新来的李护院和张护院纵身上马,飞快地离开。



    不久,给云皎驾车的车夫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向何管家禀报:“三个大汉截住了马车,与夫人争吵几句后,夫人就叫我回来,由一个大汉给夫人赶车,不知道去哪里了。”



    何管家一惊,细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形,皱眉说:“知道了,没事。”



    晴儿和莲儿回到玉馨院,向周妈诉说夫人坚持要独自出府的事,周妈听后愣了半晌,回想到刚才云皎离开时的异样,心中猜测到了几分,暗处流泪。晴儿和莲儿也猜出个大概,暗暗忧伤,不敢声张。



    百里湾三雄中的张老大给云皎驾车,奔跑到城北的小四合院外停下,云皎独自进去,将田地文书、银票、屋契等贵重物品放在改装后的夹墙内,随身只携带了两千两的银票和一些首饰,把两个包袱合为一个包袱,匆匆忙忙地登上马车,飞一般地向北城门驰去,到了城门外与张老二和张老三汇合,换过另一辆马车,向大路绝尘而去。



    过了不久,就有四匹马紧紧跟随云皎的马车。再往后一些,李护院和张护院与前面的人保持一段距离。



    三批人马在大路上相继飞奔而去。



    清州城的大街上,已经有几分醉意的景少谦骑在马背上,慢慢地往家中走,后面几个小厮骑马跟随。



    远远地看到景府的大门,景少谦想到云皎正在家中等候与自己算昨夜的风流帐,心中就突突地跳,夫人柳眉倒立大眼圆睁的小模样让他不敢正眼观看,鲜红的小嘴一张一翕吐出的话比刀子还锋利,让景少谦招架不住。景少谦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刚刚偏西一点,就觉得回家太早了,不如先到镖局躲半天再回去,能拖延一时是一时。



    景少谦掉转马头。



    “老爷,快到家门口了,又要到哪里去?”后面跟随的小厮连忙提醒,以为景少谦喝得醉眼昏花,连家门都认不清了。



    “哦,我是想起要到镖局去看看。”景少谦当然不好说是夫人在家中等我算账,不敢现在回家。



    “老爷喝醉了。”一个小厮悄悄地对另一个小厮说。



    景少谦听到小厮的话,心中一动另有一个好主意,又拨转马头往家中去。既然这小辈说自己喝醉了,自己的样子像是喝醉了,何不以假当真,回到家中往床上一躺,任由夫人闹去自己只不作声,更加容易混过关。



    进入景府,一身酒气的景少谦刚刚到大厅中坐下,何管家就忐忑不安地跑来,小心翼翼地向一脸醉态的景少谦禀报:“老爷,今天一早夫人就独自出府,至今未回来。”|“夫人独自一个出府?”景少谦吓一大跳,迷离的醉眼霎时精光闪烁,紧紧地逼视何管家:“跟随夫人出行的人干什么不去?他们死哪去了?”



    何管家不敢看景少谦,只看地面小心翼翼地回答:“回老爷,夫人坚决不让人跟随,奴才们不敢冲撞了夫人。”



    景少谦收回逼人的目光,苦恼地搓揉发涨的脑袋,想不明白云皎为什么非要独自出府,上次被人劫去一次还不够她受,要给强人再劫持一次才后悔?好在,清州城中云皎没有什么熟人,只有回春堂这个地方可去。



    “快,马上派人去回春堂接夫人回来。”景少谦烦燥地挥手。



    过了很久,去回春堂的人回报,夫人不在回春堂,周小姐说今天夫人根本就没有去过回春堂。



    景少谦慌了手脚,叫何管家派人四出去寻找夫人,一有消息马上就回报。景少谦在大厅里踱来踱去,焦急万分。



    媚儿闻讯从后院出来,泡一杯茶递给景少谦,柔声安慰:“老爷,别焦急,夫人一个妇道人家能到哪里去?不过是走走亲戚,买买东西,很快就会回来的。”



    但愿哪些!景少谦无奈地坐到椅子上,一面喝茶一面等候消息。



    外出的人陆续回来,带回的消息让景少谦更加的不安。



    “老爷,我们找遍了清州城的大街小巷,都没有夫人的踪影。”



    “禀报老爷,在北城门外发现了夫人外出时乘坐的马车。经查问,有人看到一个孕妇在那里换乘另一辆马车,往大路上去了。”



    景少谦的脸色更加难看。



    “老爷,”何管家思索一番后,斗胆上前说:“据原来为夫人赶车的人回来说,是三个大汉接走了夫人。”



    “嗯?”景少谦布满血丝的大眼一瞪,射出的寒光让何管家身体一个激凌,还好景少谦接下来要何管家马上去找来车夫,让何管家得以离开景少谦的视线范围。



    车夫小心翼翼地将三个大汉截拦马车,与夫人争吵几句后,一个大汉替夫人赶车离开的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景少谦。



    景少谦阴霾着脸,一动也不动地看手中的茶杯。



    “天啊,夫人跟随三个男人走,岂不是跟人私奔了?”媚儿从景少谦的身后一声惊呼。



    媚儿的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响声,景少谦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媚儿惊恐万状地看站在自己眼前的景少谦,他的眼中闪出骇人的寒光。



    “事情的原委尚未弄清楚,你竟敢胡说八道。小心老子马上送你上西天。滚!”景少谦的眼中杀气陡起,慢慢挤出来的话语冷森森的,面目比索命恶鬼还狰狞。说云皎跟人私奔,岂不是在说他景爷戴绿帽子,这可比掘祖坟还难受的事,何况景少谦本人根本不相信云皎会跟人私奔。



    媚儿含泪奔出大厅,还听到身后景少谦的冷哼。



    何管家偷偷地看景少谦,小心翼翼地提醒:“老爷,夫人离开时,带走了两个大包袱。”



    景少谦冷静下来,望向远方好久,才冷着脸说:“你即刻吩咐家中上下人,夫人离开这件事,不能私下议论,更加不能向外胡说。谁敢违犯,乱棍打死!”



    寒光逼人的目光落到何管家身上,让他本能地回答:“是,是。”



    景少谦霍地站立,向外大步走去,在回玉馨院的半道上,向身后的两个小厮耳语一番,两个小厮点头离去。



    玉馨院的房间里,景少谦瞠目结舌地看四个空荡荡的箱子,里面摆放的金砖、白银和金银首饰被搬运一空,他怒不可遏,围绕空箱子转来转去,整个人杀气腾腾。



    “夫人今天一早能把这些箱子里的东西全都搬走了?”景少谦目露凶光,狠狠地瞪视服侍云皎的三个人。



    晴儿与莲儿吓得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周妈沉默一会,实话实说:“老爷,夫人今天只带走了一块金砖和一些金银首饰,其他的夫人在过年之前就拿走了。奴婢没有跟随夫人出门,不知道夫人拿去什么地方了。”



    “夫人,夫人把所有的银子全部都换成了银票。”晴儿哆嗦地说。



    “好呀,她原来早就蓄谋了要离开。枉为我还一直安抚她,处处为她着想。”景少谦暴跳如景,用脚把空箱子踢个粉碎。景少谦怒气攻心,胸口胀得要爆裂,他没有想到云皎真的会离开自己,并且还是用自己的金银作盘缠,自己等于是在资助云皎离开自己。



    景少谦想不明白,自己一直宠爱云皎,把她当宝贝一样捧着,她还有什么不顺心的,非得煞费苦心地离开自己。跟随自己这样长的时间,就是一块石头都捂热了!她一个大活人,难道就不能感受到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