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莲惊慌失措地躲避三丫,仰头向上叫喊:“大姑奶奶,你快来救我。大姑奶奶,你快来救我。”
这大姑奶奶是何方神圣,难道已经潜伏在外面准备到地牢中救人?
厚厚的木板景景关上,遮盖了薄薄的黑色纱布。地牢中的戏仍在继续,观众已经没有心思再往下观看了,景少谦急于要出去会一会这个大姑奶奶,到底是何方高人。
走出地道,关上柜子内的机关后,景少谦凝视云皎:“夫人,我希望这地道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说不定有一天,我们得靠这地道逃命。”
云皎回望景少谦,点头回应:“我知道的,老爷,我能够做到。不到万不得以,不能轻易使用这地道的。”
云皎和景少谦才走出房间,李安岩就急忙走过来禀报:“老爷,夫人,小人在三丫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个竹筒,用银簪测试,竹筒内有毒。”
这,就是秀莲所说的证明?
云皎一反过去爱睡懒觉的习惯。早早就爬起来,简单梳洗过,就到婴儿室去看望孩子。
小家伙已经起来了,正由周妈抱着喝稀粥,小嘴巴吮吸着稀粥,不时在啧嘴,满足的小模样。云皎看得心痒痒,直想抱过来亲几下。
看着周妈喂小家伙,云皎轻声询问小家伙昨夜和今天清晨的身体状况。
晴儿端来一小半碗的汤药,站在旁边轻轻地吹。
云皎打量这两个照顾孩子的人,都带着黑眼圈。小家伙习惯跟奶妈在一起,习惯了半夜喝奶,突然改由其他人来照顾,小家伙昨晚吵闹了很久,照顾他的人一定很累。云皎真诚地对这两个人说:“周妈、晴儿,你们昨晚辛苦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周妈和晴儿心中暖暖的,有夫人这句话,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周妈和晴儿谦和地说:“夫人,这是奴婢们应该做的。”
景子政来了,他要在去学堂前看望一下生病的小dd。
景少谦从外面进来。他今天没有去镖局,刚才是去地牢那里查看昨晚的情况。
大大小小三个人,六双眼睛都落到小家伙的身体上,欣赏他喝稀粥的小模样。小家伙喝得有滋有味,淋浴在亲人的爱抚中。
给小家伙喂稀粥,很顺利。
给小家伙喂药,麻烦就大了。小家伙的小嘴巴刚刚碰到汤药,就哇哇地哭,闭紧了小嘴巴拒绝喝药,一双小手不停舞动。周妈抓住小手,晴儿上前帮忙,捏住小鼻子,让小家伙张开小嘴,周妈趁机往小嘴巴中灌药。黄褐色的汤药在小嘴巴中咕噜噜地翻滚,呛得小家伙小脸涨红,一部分汤药流入了小肚子内,一部分汤药溢出小家伙的脖子、衣服上。
云皎、景少谦和景子政在旁边观看,无助地看小家伙痛苦地喝药。云皎心疼得要掉泪,景少谦无奈地挠头,景子政张大嘴替小dd难过。
终于,给小家伙灌好了汤药。这小家伙的父母和哥哥的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听到周妈说一句“好了”,都如释重负,绷紧的脸才放松下来。此时,弄得一蹋糊涂,周**脸上有汤药滴落,小家伙的脸上、脖子上以及身子上满是药液的痕迹。
都是因为那个心肠歹毒的人。向这样小的婴儿下毒手,才让他受到这种痛苦。
周妈细心地为小家伙擦拭干净小脸,换上干净的衣服,将小家伙递给云皎。云皎抱小家伙走到院子里,坐到花树下的椅子上。
景子政告别父母,上学堂念书去了。
宽阔的玉馨院里,翠绿的广玉兰花树下,清凉的晨风中,云皎怀抱婴儿,温柔地拍打小身子,发出低低的轻柔的哼声。小家伙安静地偎依在母亲胸前,渐渐地,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景少谦坐在旁边,看到云皎怀中的孩子睡了,才低声说:“夫人,这孩子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
“是比昨天好些了。刚才我问过周妈,这孩子已经不再呕吐、腹泻了,就是仍爱哭,显得烦躁,想来是难受。”云皎叹息。只恨不能替孩子忍受这些痛苦。
景少谦欣慰地凝视小家伙,点头:“这就好,哪能一下子就痊愈。”
景少谦接着压低声音,告诉云皎,刚才他去地牢查看,昨晚巡逻的人说,昨晚并没有发现异样,更无人去地牢救人。景少谦看向云皎,纳闷地说:“真是奇怪,那个丫头分明就是在等她的大姑奶奶来救她。怎么会不来呢?”
“我是第二个活着离开地牢的人。”秀莲自信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云皎回想秀莲的语气,那个大姑奶奶似乎神通广大,一定有能力救她出地牢。云皎犹豫地说:“或者,那个大姑奶奶不用劫地牢,就能够救出秀莲丫头。”
“夫人,在这府上,没有你我的同意,谁能放人出地牢?就是要放人,还得我亲自出马才行。”景少谦摇头,这地牢唯一的钥匙就在他身上。
云皎赞同地点点头,又困惑地摇头,苦苦思索,这大姑奶奶到底会用什么方式,来营救秀莲。这大姑奶奶极有可能就是挑唆秀莲向汤中下毒的人,一定得查出此人是谁。对,应该向府上有年纪的下人询问,打听这个秀莲在府上的亲戚关系,借此机会一并清除了。
云皎缓缓说出自己的打算,景少谦赞同,压低声音狠狠地说:“彻底地查清了。一并打死,留下这些人,后患无穷。”
云皎叫人请来凌姑,友善地说:“凌姑,我要到处走走,希望你陪同我一起走走。”
呃,今天反常得很!
凌姑眨眼看冲自己微笑的人,再看坐在广玉兰花树下的彪形大汉,很有礼貌地点头:“夫人,可以的。”凌姑的心里却在嘀咕,过去景老爷在家中,夫人从来不要自己陪同的,就是老爷不在家了,自己主动来陪同夫人,她都是不太乐意,今天景老爷就在家中,夫人主动请自己陪她走,真是怪事。
云皎带领凌姑和莲儿走出玉馨院,在院门外吩咐人到小李村去接小青来,然后悠闲自在地漫步。
小少爷昨天病危,今天仍未痊愈,夫人心情愉悦地散步,真叫人捉摸不透。
凌姑和莲儿在云皎身后跟随。心中怪怪的,过往的下人也都用诧异的眼神看云皎。
云皎走到怡湘院外,透过院墙看望院内的青青竹林,毫不迟疑地迈步进入。
凌姑和莲儿在云皎身后交换不解的眼神:大少爷已经去学堂念书了,夫人到怡湘院干什么?
云皎才走进院子,景子政的奶娘霍奶娘带领几个丫头迎接,向云皎请安。
“夫人,大少爷已经去念书了。”霍奶娘提醒云皎,以为云皎不知道景子政不在院内。
“我知道。久不来看子政居住的院子,进来看看。”
云皎径直进入景子政的卧室,从外间至里间。所看之处都收拾得整齐、干净,满意地点头,并向服侍景子政的人询问景子政的起居状况,今年可曾添置天热穿的衣服。
霍奶娘不慌不忙地回答,对这一切都十分熟悉。
云皎向霍奶娘注目,这中年媳妇对景子政挺用心的,将景子政的日常生活安排得很妥贴。
转回到外间坐下,接过霍奶娘递上的香茶,才啜了几口,云皎就屏退所有的丫头,只留下凌姑和霍奶娘在室内。
这位夫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突然来怡湘院,肯定有什么事。霍奶娘的心情开始紧张,低头垂手侍立。
云皎先拉站立在身边的凌姑,坚持叫她坐下,然后才温和地对霍奶娘说:“你别害怕,我不过是要问你一些事。你是子政的奶娘,我问你,子政从小到现在,可曾发生过类似被人下毒等被人暗害的事件?”
这个问题,云皎是进入景子政的卧室时才想到的。云皎心里想,自己使出浑身的解数保护孩子,仍让人找到机会下毒手,景少谦对儿子的日常生活不太在意,景子政能够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霍奶娘松了一口气,认真地说:“回夫人,没有。大少爷自小由奴婢照料,从来没有被谁暗害过,没有受过大的伤害。只是大少爷身体弱,小时候常感冒发烧,都是吃了几副药就好了。”
“真的?怎么会?”云皎瞪眼看奶娘,难以置信。
自己屡次三番被人谋害,都是冲自己是景爷的夫人,他们要么想杀自己泄愤,要么想用自己来要挟景少谦。自己亲生的孩子出生才一个多月,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向他下毒手了。景子政是景少谦的大儿子,在缺少强有力的保护下,怎么会反而平安无事?实在叫人费解!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为什么就不会用景子政泄愤,用景子政要挟景少谦呢?
看夫人绝对不相信的模样,叫凌姑和霍奶娘感到诧异:夫人希望大少爷被人暗害?
看出两个人脸上的怪异,云皎及时为自己澄清:“我是在想,小少爷才出生不久,就有人下毒手害他,大少爷十年中能够平安无事,真是奇迹。”
原来是这样!刚才误会夫人了。凌姑和霍奶娘不好意思地别开脸,顺着云皎的话往下想,也是奇怪,似乎有人一直在暗在要害夫人和小少爷,那些人为什么不会对大少爷下手?
怪哉!
云皎低头看杯中茶水,故作漫不经心地对两人说:“说到小少爷这次中毒,追查的结果让人难以相信,最值得怀疑的人竟然是两个年轻丫头。我看这两丫头,三丫为人憨厚,心地善良,不可能会下毒害人;这秀莲文静柔弱,更加不像是心狠手辣的。唉——”
“夫人,你不能被人的外表迷惑,那个秀莲,一点都不柔弱,她骄横得很。夫人不在的时候,她在这府上可是八面威风、一手遮天的人物。”霍奶娘看云皎夸秀莲,愤怒的话冲口而出。
云皎心中一亮,故意迷茫地问:“不会吧,这个小丫头,能够一手遮天?”
霍奶娘顿感失言,低头看脚下,不作声。
云皎等了半晌,霍奶娘都不主动开口,想了想,叹气说:“子政的母亲早早离开人世,子政后来的三个母亲都匆匆去世,你一个人照料大少爷,实在难得,看得出你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一心为大少爷着想。府上刚刚发生投毒的事,现在他们要谋害小少爷,难保那些人以后不会对大少爷下毒手。你是个有年纪的人,应该想到这一层的。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向你了解秀莲和三丫,查出她们中要是有人是下毒的人,决不轻饶,以免留下祸害。她们要是无辜的,就及早放她们出来,不能冤枉了好人。我希望你能够将自己所知道的,如实告诉我。”
霍奶娘内心剧烈地斗争着,终于抬头望云皎:“夫人,你要知道什么?”
好个明白事理的奶娘!云皎的心中暗暗称赞。
“三丫曾经说。她自小在这府上生长。三丫的家中还有什么人?这三丫平日里表现怎样?”云皎期待地看霍奶娘。
昨晚看过地牢中的表演,云皎对于三丫和秀莲已经有所认识,只是仅凭一两个时辰看到的,还不够,还要更加彻底地了解,才能够作出重大判定。
霍奶娘眼看地下,平静地告诉云皎,三丫的父母都是府上的花匠,在后花园里干活,三丫家中还有一个哥哥闲着没事干,两个姐姐都已经成年,一个配给了本府的小厮,另一个被卢夫人卖给了人牙子。三丫平日为人直率,干活卖力,就是头脑不够灵活,常被人逗乐。
“三丫家人中,可曾有人严重触犯家规,被严厉地惩罚过的?”云皎最关心的是这个。
“没有。他们一家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主子说不能做的事,他们是不敢干的。就是三丫的姐姐无端被卖,他们一家子也只是叹气。”
云皎点头。将话题转到另一人身上,为了不浪费时间,云皎巧妙地说:“老爷把秀莲关押进地牢时,那秀莲连声哭喊‘大姑奶奶救我,大姑奶奶救我’,叫老爷和我都纳闷。这秀莲的大姑奶奶是谁?”
“夫人不知道秀莲的大姑奶奶是谁?秀莲的大姑奶奶就是卢夫人呀。”霍奶娘惊讶极了,她以为这是府上人人皆知的事情,夫人居然不知道。
“卢夫人!”云皎震颤。
云皎闭上眼睛,扪心自问,如果昨夜没有亲自听到秀莲承认是她下的毒,自己和景少谦不知道跟秀莲有杀母之仇,又在三丫的床底下搜查出有毒的竹筒,卢夫人要是强烈要求放出秀莲,结果会怎样?即使自己不太愿意,景少谦也会看在卢夫人的面上,放出秀莲的。
“我是第二个活着离开地牢的人。”难怪那个秀莲有恃无恐地叫嚣。
如果昨晚不看到地牢中的一幕,秀莲还真的是第二个活着离开地牢的人。想起秀莲发自内心的仇恨,那咬牙切齿的疯狂,云皎情不自禁地打个寒噤。
霍奶娘详细地告诉云皎:“秀莲的父亲是卢夫人的堂兄。几年前,秀莲一家子在卢夫人的照顾下,进了府中,秀莲的父亲在帐房做事,母亲秦妈到厨房谋差。”
秦妈!秀莲的母亲!为母亲报仇雪恨!
云皎的心突突地狂跳,难以自控,她眼中放射出异彩,激动地问:“那秦妈现在何处?”
“夫人!”霍奶娘怔忡地看云皎,半晌才说:“看来。夫人真是把什么都忘记了。秀莲的母亲秦妈就是上一任厨房的管事,因为她疏于管理,让人在菜中下药,害得夫人差点流产,让老爷一怒之下叫人乱棍打死了。”
回想起往事,云皎惊得双手猛地一抖,茶水溢出不少。记得自己刚刚回府不久,就让人在菜中下药,腹中胎儿差点流掉,景少谦狠狠地处罚厨房中的人,有几个打死了,其他的撵出府去。有惊无险,云皎自己很快忘掉了这件事,可有的人终生难忘,并随时在暗中准备为母亲报仇。
凌姑和霍奶娘看到云皎失态,联想到秀莲牵涉投毒的事,正关押在地牢中,都心有所悟。
慢慢地喝几口茶水,云皎很快恢复了平静,接着问霍奶娘:“你刚才说,秀莲骄横得很。她是怎样骄横的?你具体说给我听。”
霍奶娘摇头,长叹,低声说:“夫人未到之前,卢夫人一家子背着老爷作威作福,有时当着老爷的面就打骂下人,老爷也不计较。时间久了,除了老爷一人不受他们指使,府上的人都对卢夫人一家子敢怒不敢言,都得听从于他们,稍有不从的就遭到打骂,甚至于卖掉、活活打死。卢夫人一家,成了这府上真正主人。秀莲是卢夫人的堂侄女,就成了半个小姐,对府上的事务指手画脚,从不将下人放到眼里。”
云皎惊骇,刚刚进入景府时,她只是感觉到卢夫人对府上事务干涉过多。卢夫人等人对景府的控制,远远超出云皎的想像。
凌姑听得发呆,景爷的威名,谁人不知。可又有谁知道,景爷的家被一群外来的人弄得乌烟瘴气,几乎演变成了鸠占鹊巢。
“夫人来到,接管了府上的事务,老爷又打死了秦妈,他们这群人才有所收敛。后来,夫人离开,府上的事务重新归卢夫人掌管,他们这群人又开始放纵。夫人离开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他们更是猖獗。夫人你曾亲自指派两个丫头到这怡湘院中服侍大少爷。在这期间有一个丫头和府上的另一个丫头无意之中冒犯了秀莲,就被那秀莲毒打,两个丫头不服,顶撞了几句。卢夫人就叫来人牙子,要将这两个丫头卖了。这院中的丫头哭求大少爷,大少爷亲自领这丫头去见老爷,说舍不得这丫头,才救下这丫头。另外一个府上的丫头,被卢夫人卖到窑子里去了。可怜的丫头!”霍奶娘呜咽着说不下去,掏出手帕拭泪。
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卖身为奴的丫头,一群外来的人,竟然在景府上横行霸道。
云皎柳眉倒立,明眸中怒火喷薄欲出,洁白的贝牙咬紧下唇,暗暗地想:“等着瞧,我一定会叫你们得到报应的。”
凌姑自小跟从父亲闯荡江湖,见多识广,也听得惊心。
“五天前,奴婢……”霍奶娘接下来的话显得难以启齿,欲言又止。
云皎鼓励:“你接着说,大胆地说。”
“是,夫人。”霍奶娘吞吞吐吐,都没有说出来。此事跟她自己有关,让她觉得有报仇泄愤之嫌。
“没关的,不论涉及到谁,只要情况属实,你大胆地说。”
霍奶娘犹豫着,仍是说出了五天前发生的事:“奴婢给大少爷做两件天气炎热时穿的衣服,大少爷赏给奴婢十两银子。奴婢拿这十两银子去求卢夫人,请她给奴婢的大儿谋个差事。卢夫人当时收下银子,说是可以考虑。过了两天都没有音讯,奴婢去云芳院问及此事,秀莲那个丫头却说。没有差事可安排,那十两银子就当是奴婢孝敬卢夫人的。秀莲那丫头还说,这怡湘院中的人从来没有孝敬过卢夫人。”霍奶娘越说越生气,胸脯上下起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下来说:“奴婢们领那些月例,每个月都是入不敷出,哪里有多余的银子来孝敬她。”
“孝敬她干什么?就是有多余的银子,也是留下自个花。”凌姑听得火冒,怒气冲冲地接过话茬儿。
云皎在霍奶娘的话中听出她家生活艰难,先撇开其他问题,关心地问:“你家中都有些什么人?他们都在哪里干事?”
霍奶娘眼睛微红,叹息说:“夫人,奴婢那口子五年前去世了,奴婢的家中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靠奴婢的这点月例过日子。要是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也勉强能够度日,要是有谁身体不好,就没银子抓药了。”
四个人靠一个人的月例过日子,够艰难的。云皎有心帮助,细问之下得知霍奶娘的大儿子已经十七岁,女儿十四岁,小儿子跟景子政同年。
“你辛辛苦苦喂养大少爷,又一直照料他长大,府上是可以适当照顾你家中人的。现在不是时候,再等几天,这投毒的事情处理好了,可以叫你的大儿子和大女儿来做事,至于要做什么差事,到时再说。”这霍奶娘对于景府功劳苦劳都有,安排她的儿女来做事,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