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谋到了两个差事?霍奶娘呆在那里,不敢相信。
凌姑冲霍奶娘眨眼:“喂,你还不谢过夫人?你送出了十两银子都没有捞到一个差事,现在一文都不用花就得到了两个差事。”
霍奶娘才相信是真的,连忙跪下向云皎叩头:“奴婢谢过夫人,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
“你起来。”云皎真诚地看霍奶娘。对她说:“子政虽说不是我亲生的,我心里一直当他就是我的孩子。你要是感激我,就替我照顾好他的起居。这院落里缺少什么尽管开口,不要让大少爷受委屈。”
“是,夫人。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照料大少爷。”霍奶娘的声音有些哽咽。
霍奶娘的家事处理好了,云皎回归到当前要处理的事务:“卢夫人的亲戚,在这府上的应该不止秀莲一家,你都一一说出来,让我记下,今后对他们多加注意。”
霍奶娘拭泪,说出了五个人的名字,云皎都记在纸上,并细问了他们现任何职,跟卢夫人是什么关系,也都记在纸上。
云皎将纸上内容念一遍,惊讶地说:“什么!秀莲的父亲就是帐房的卢管事。”
“是的。”霍奶娘点头。
真糟糕!这景府的日常事务由卢夫人把持,帐房的财务由卢夫人的堂兄掌握,这座府邸,真应该改姓了。
“等着瞧,我会让这府邸真正姓景的。”云皎咬牙发誓。
凌姑和霍奶娘精神为之一振,充满信心地看云皎。
云皎亲切地望向身边的两人,期待地说:“以后,还希望你们两位多支持我。”
“夫人,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帮忙。”凌姑豪情满怀,一口答应。
霍奶娘犹豫不决:“夫人,奴婢身份低微,能帮上什么?”
云皎微笑地望霍奶娘,鼓励地说:“你是大少爷的奶娘,就是大少爷的半个母亲,是府上有身份的人,怎么说身份低微。只要你愿意,一定可以帮上忙的。”
“夫人,只要能够做到,奴婢一定为夫人出力。”霍奶娘表示。
云皎想到了什么,重新又提笔看霍奶娘:“记得当初因为我差点流产,老爷处理厨房中的事打死了几个人,他们可曾有亲人在府上?你说出来,让我记下。”
“夫人,他们可都是安守本分的人。”霍奶娘犹豫不决,不想加害于他们。霍奶娘知道当时被打死的人当中,还有两个有亲人在府上,可是他们都是憨厚老实的人,霍奶娘不希望他们被严惩。
云皎知道霍奶娘的顾虑,向霍奶娘保证:“我只是要查看他们,要是他们没有做出背主叛逆的事,我决不为难他们。”当然,他们如果有人像秀莲那样,就不能客气了。
霍奶娘犹豫地说出两个人的名字,并说出他们现任何职。云皎都认真记录在纸上,藏入怀中。
临走之际,云皎叮嘱霍奶娘:“刚才所说的话,你不可与任何人说,包括大少爷——他年纪小,知道了会影响他念书。你好好照顾大少爷,替我转告这院中的人:齐心合力照料好大少爷,我决不会亏待你们的。大少爷平安长大成人,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三个走出景子政的卧室,云皎是心平气和,凌姑满脸愠色,霍奶娘眼睛微红,叫在外面侍候的丫头们看在眼里,心思惴惴,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
云皎带领凌姑和莲儿向大厨房的方向走去。凌姑看向云皎的身影时,多了佩服的神色。
走近大厨房,从里面传出锅碗瓢盘的响声,飘荡出菜肴的香味,叫走近的人精神一振:快到用午餐的时间了。
“这是卢夫人亲口吩咐的,你敢不听从?”大厨房里传出一个尖细的充满威胁的声音。
快走到大厨房门口的人都霎时愣住,停止了脚步。
“好姑娘,不是奴婢不听从卢夫人的话,只是现在快到午餐的时间,已经来不及准备了。”一个中年妇女为难的声音。
“这不是有现成的鸡么?你竟然敢说没有,敢欺骗卢夫人,胆子越来越大了。”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很嚣张,大声地叫嚷,让在大厨房外的三人听了,都误以为卢夫人就是皇帝,掌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遇上了一场好戏正在开演。
云皎皱眉,静立在大厨房外倾听里面的动静。
中年妇女的声音在恳求:“好姑娘,你别乱动,这是特意为老爷准备的,今天老爷在家中用餐。除了这个真的没有现成的鸡腿了。”
“我管你从哪里弄来,反正你得给表少爷和表小姐准备鸡腿。我话是传到了,你敢不听从,小心你的饭碗。”尖细的声音骄横得不可理喻。
紧接着,大厨房里传出了咣当的响声,显然是有人在砸烂东西。
大厨房外的三人听到这里,已经是眼中喷火。
云皎黑沉着脸,低低地骂:“这可是你们自个撞上来的,别怨我。对,我就从这里开刀。”
云皎快步走入大厨房。一眼就看到两个衣着光鲜的丫头,比赛似的把案台上的肉类蔬菜往地下扔,切成片的、成块的肉扔得地下到处都有;各种蔬菜零乱地抛弃在地面,色彩斑斓;大大小小的碎片随处可见。
两个小小的丫头,嚣张成这样!简直就是两个混世魔王。
“大胆!你们竟然敢砸东西。”云皎厉声喝令。
在厨房内干活的人,看到云皎出现,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向云皎行礼。云皎摆手制止,叫大家继续。
两个丫头砸得忘乎所以,居然没有察觉到厨房内的异样,依然砸得不亦乐乎。
大厨房内,不管是在忙于炒菜的还是在切菜的、洗碗的,都偷偷地向云皎这边窥视,脸上都一律写满了:有好戏看了。厨房里的每个人心中都在猜测,云芳院的人,在夫人眼里,有没有特殊地位?
云皎怒视这两个丫头,她们仍没有停止的迹象,就对身边的凌姑说:“你力量大,上去赏给每人两巴掌,让她们头脑清醒一下。”
凌姑大步上前。敏捷地将两个丫头从案台上拉开,没等她们看清眼前人是谁,左右开弓“啪啪”几下,扇够数量了就退回云皎身边。
两个丫头的脸颊顿时火辣辣地痛。有一个丫头捂住脸颊喝问:“谁?哪个吃了豹子胆,敢打我。”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大厨房里没有人说话,只有炒菜的声音在回响。在大厨房内的人手中忙忙碌碌,眼睛向云皎这边张望。
云皎凌厉的目光射向两个猖狂的丫头,凌姑和莲儿也冷冷地望向这两个人。
“夫人!”
两个丫头惊骇地呼叫,脸色苍白,身体哆嗦,直想把自己藏匿于地缝中。前一秒还是不可一世的两个混世魔王,后一秒就成了可怜巴巴的小瘪三。
谁也没有想到,那高高在上的夫人,不在玉馨院中照料小少爷,竟然会出现在热气腾腾、油腻呛人的厨房中。
两个砸厨房的丫头在云皎的怒目而视中,瑟缩发抖,自知大难临头。
“夫人。”厨房的管事李妈走近云皎身旁,战战兢兢地呼叫。真是够倒霉的,昨天才发生小少爷中毒的事,今天又闹出丫头砸毁厨房,这厨房管事的差事算是做到头了。
“任由他人到厨房中砸毁物品,你这管事是怎样当的?”云皎皱眉看李妈。
李妈苦着脸申诉:“夫人,她们都是云芳院中服侍表小姐和表少爷的人,奴婢刚才劝告她们不要砸的,她们就是不听,奴婢实在没有办法。”
想起刚才在外面听到的恳求声,云皎脸色放缓和。想了想转向两个衣服光鲜的丫头:“这里的一碗一盘,所有的菜,都是主子银子所买,都是主子的东西。你们两个乱砸乱扔,就是故意毁坏主子的物品。按照家规,故意毁坏主子的物品,该当何罪?”
两个丫头眼看脚尖,浑身哆嗦,一言不发。
云皎转问在厨房内干活的人:“故意毁坏主子的物品,该当何罪,你们可知道?”
“知道。加倍偿还,逐出府外。”在厨房内干活的人齐声回答,幸灾乐祸的有,扬眉吐气的也有。
“奴婢错了,求夫人饶命。”两个丫头面如死灰,跪下叩头。
云皎不理睬跪在地下的人,叫李妈算清此次厨房的损失,然后才对地下的人怒声说:“听清楚了?加倍偿还!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耽误了今天的午餐,跪到厨房门口外面去,等候发落。”
两个丫头颓丧地走出外面。
夫人不偏向云芳院的人。让厨房内的人个个精神焕发,在李**指挥下,很快就清理了现场,重新准备午餐。
云皎想想不对劲,问厨房内的人:“我从来不进厨房,今天一来到就看到人有砸东西。平日里可曾有人砸过厨房?”
云皎这一问,厨房内的人纷纷说开了:
“表大少爷带人来砸过。”
“云芳院的丫头来砸过,诬赖我们给她们馊的饭菜。”
“她们总是对厨房里的饭菜横加挑剔,总爱来找茬。”
……
动不动就开砸,有多少物品够她们砸的。云皎只听出个大概,就气得心头火苗乱窜,怒容满面地问:“没有管事的人前来制止?”
“没有其他管事的人来,只有李妈劝说,他们不听。”
天气本来就炎热,这厨房内生了几个炉子,更是热得像蒸笼。才进来不久,云皎就不停地拭汗,手帕都湿润了。
李妈将云皎带到一个小房子里,这是一间向外突出的小屋子,两边对开窗户,很是凉快,这是厨房的管事平日里用以记帐、歇息的地方。
凌姑和莲儿站在窗户边,尽情地享受穿梭而过的凉风。
云皎坐在桌子边,刚才厨房内的人七嘴八舌地说,没听明白:“他们刚才说表大少爷和云芳院的丫头来砸过厨房,到底是为什么要来砸厨房?你如实告诉我。”
李妈叹息说:“表大少爷带人来砸厨房,是在一个月前的,当时夫人没有回来;云芳院的丫头来砸厨房,是在二十多天前夫人坐月子时的。”
真会挑时间。专挑自己不在或者不能理事时闹事。云皎黑着脸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详细告诉我。”
“夫人离开后的某一天夜里,云芳院的丫头来传话,说第二天的早餐表大少爷要吃枣糕,并且要多做,表大少爷要带到学堂去。我一听到这话就马上检查厨房内现有的枣子,只有二三十个,心中着急,即刻派人外出购买,可是这黑天瞎火的,有银子也没地方去买。第二天做不出枣糕,奴婢亲自到云芳院中解释,表大少爷听说没有做出枣糕,不等奴婢将话说完,就带领人冲到厨房,胡乱翻腾,后来砸烂了许多东西,才离开。”
“卢夫人不出面劝说表大少爷?”云皎心中想,卢夫人当时管理府上事务,闹事的人又是她儿子,她应该及时制止才对。
“夫人,奴婢去云芳院时,没有见到卢夫人。表大少爷砸坏东西走了,卢夫人都没有露面。奴婢不知道卢夫人过后是否劝说表大少爷。”
云皎嘴角微微向上翘,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嘲笑。这卢夫人躲起来装聋作哑,真会装糊涂。
“云芳院的丫头们来砸的那次,又为的什么?”
“二十多天前,有一天的午餐中有一道菜是番茄闷鲤鱼,那天的番茄没有熟透,酸味特别重,闷出的鲤鱼也带有些酸味,不太合口。其他的人都将就吃了,唯独云芳院的丫头说我们拿前天的剩菜给她们,端来这道菜连盘带菜砸在厨房内。又把当时厨房内可砸的东西统统都砸坏了才走人。”
动不动就开砸,这云芳院的人可真是砸上瘾了。看来,刚才那两个丫头轻饶不得,得杀鸡给猴看、以儆效尤才行,要不今天砸明天砸砸个没完没了,物品白白地损失,一个府邸被砸得乌烟瘴气。
云皎目视李妈,一字一顿地说:“你放心,过了今天,没人再敢来砸了。”
想到此次来找李**目的,人多不好开口,云皎就对莲儿说:“你出去看看跪在厨房外的那两个,她们要是老实就算了,要是不老实,多赏给她们**掌,让府里的人都知道,砸东西会受到什么处罚。”
莲儿答应出去。
云皎这才压低声音对李妈说:“昨天投毒的事,我已经查出个眉目。奶妈中毒危及小少爷,你们厨房脱不了干系。要是你们在三天中能够找出证明,不是你们厨房中人干的,我可以向老爷为你们求情,从轻发落。要不然,以老爷的脾气,你、熬汤的人和端汤的人都别想活了。厨房内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听到有机会从轻发落,李妈眼睛发亮,就像是捞到了根救命的稻草,转念一想就颓然地说:“夫人,奴婢无从下手去查呀。”这两天,李妈一直在焦躁中度过,上一任厨房的管事因为差点让夫人流产,而被老爷活活打死,现在自己管事,差点让小少爷丧命,老爷岂会轻饶。
“我心中已经有眉目,十有八九是那个秀莲,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下午我放她出来,你找人偷偷地盯梢她。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及时告诉我。要是三天中能够找到证据,证明是她下的毒,你们厨房的人都可从轻发落。此事要机密些,要是让她察觉到,就白费心机了。”
李妈面露喜色,点头说:“夫人,奴婢会一天到晚都让人盯住她,一有风吹草动就告诉夫人你。”
云皎走出厨房,何管家已经侍立在那里,云皎吩咐他把两个闹事的丫头关进柴房里,等候发落。
景少谦坐在玉馨院的广玉兰花树下乘凉,云皎将查访到的事一一向景少谦说出。景少谦听着,皱眉不语,不停地摇手中的大蒲扇。
云皎专注地看景少谦,等候他发话。景少谦心平气和地打扇,一声不哼。
原以为他听到了会大发景霆,要狠狠地惩罚卢夫人一干人,谁也没有想到竟是哑巴一个。气得云皎在多肉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你倒是说话呀。”
“下人闹事,你干嘛拿我撒气,夫人。”景少谦觉得夫人不可理喻,又不是自己叫那些人砸东西的。
“都是你的好亲戚,纵容人闹事。”云皎更加生气,伸手又要拧。
景少谦从容地用大蒲扇隔开,避开了夫人的爪子:“夫人,你多心了,是下人闹事,小孩子不懂事。”
云皎气得夺过大蒲扇,扔在地下。
昨天,小少爷中毒。夫人传讯了厨房中的人,并将两个丫头关押进地牢中。今天,两个云芳院的丫头砸厨房,被夫人逮个正着,关到了柴房里。
景府,正是风云暗涌。
极少数人,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多数人,暗中猜测,翘首以待。
午餐后,卢夫人再也等不住了,她已经等了半天,都没有能和云皎打个照面,就不顾仇洪良的劝阻,到玉馨院来找云皎,要救秀莲出地牢。一个丫头给卢夫人打伞,一群丫头媳妇在后面簇拥,浩浩荡荡地向玉馨院走来。
云皎和景少谦在广玉兰花树下乘凉。云皎在为景少谦不跟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共同对付卢夫人生气,板起脸威胁地盯住景少谦,咬着嘴唇不说话。景少谦同样沉默不语,避开云皎的逼视。讨好似地给云皎打扇子。
“你真的不觉得这些事,跟卢夫人有关?”云皎很不甘心,云皎很想趁势将卢夫人一家扫地出门。
“夫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当家后,卢夫人自然掀不起风浪,不必理会她,就当多养几个闲人。”景少谦顾左右而言。景少谦当然看出卢夫人在纵容人闹事,可只要一想起景子政的母亲仇夫人临终前的托负,为这点小事将仇洪良一家赶走,对不起景子政的母亲——那个今生第一个占据他内心的心爱女子。
云皎无奈,向景少谦说出自己将要处理云芳院中的两个丫头,要从秀莲身上找出幕后指使者。
景少谦一口应承。
“要是让我查出,是卢夫人在背后挑唆秀莲下毒谋害子轩,你是否还坚持不让我赶他们走?”云皎气恼地看景少谦,这个老江湖有时像个傻瓜。
景少谦脸色一变,杀气腾腾地说:“要是真的那样,我当然不能赶他们走。我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云皎盯住这个一身杀气的人,研究着,满意地拍他的肩头:“那我就放心了。”
两个人脸色都放松弛,低声商谈处理家中事务。习惯于午睡的云皎开始犯困,不断地打呵欠。
莲儿走来,对树荫下的两个人说:“老爷、夫人,卢夫人在外面求见。”
呃,秀莲的大姑奶奶找上门了。
云皎精神焕发,刚才的困倦一扫而光,一双美目灵敏地转动,一看就知道在找点子对付卢夫人。云皎充满了自信。自己拥有现代化的智慧,又是这府上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跟卢夫人过招,是稳操胜券。
景少谦站立起来,钻进房间前提醒云皎:“夫人,别忘刚才我们说的话。”景少谦很担心这位夫人冲动之下,将仇洪良一家子驱逐。
这浑蛋老是为别人着想。云皎狠狠地瞪眼看景少谦,凶巴巴的目光一直将景少谦送入房间。
卢夫人跟随莲儿进入玉馨院,只看到云皎独自坐在树荫下打呵欠。
“打扰夫人午睡,真是过意不去。”卢夫人深表歉意,心里却在质疑,府上关着四个丫头,不信你能睡得着。
“没关系的。”云皎虚伪地说,双手捂住嘴巴,故意打个长长的呵欠。不料,这故意的装作,却诱发起潜在的困倦,竟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一连打了几个呵欠,眼角溢出几滴泪珠。云皎轻轻拭去泪珠,对坐在对面的卢夫人说:“午睡习惯了。一到这时就犯困。”
云皎这绝非虚假的困倦,叫卢夫人尴尬,此行来得真不是时候,可要是不来,最担心的是云皎一觉睡醒,就把人处置了。
莲儿瞟卢夫人,流露出不满意,要不是卢夫人到来,夫人可以去午睡,自己也可以趁机打个盹。这大热的天,最难以忍受的就是犯困了。
云皎接过莲儿泡来的香茶,轻轻地啜几下,满嘴的清香,沁人心脾,不觉神清气爽,幽然地注视手中袅袅轻烟,一颗心宁静而致远。云皎静静地等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