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缝间向外张望的云皎,看到景少谦终于向莲儿的房间走去,禁不住悄然泪下。云皎很想冲出去,拉住他,告诉他:“你只能属于我,你不能去。”云皎相信,自己要是冲出去,景少谦一定会折身回来,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以后他可能会半夜逃离。无需置疑,他在外面会流连于风月场所。这些,对于景少谦。对于这个家,都极为不利。
丫的,就让我当一回贤惠的人。就当自己出趟远门,把夫君寄存在别人那里,到时候再整个取回来。
躺在床上,外侧空荡荡的,让云皎的心跟随着空荡荡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莲儿的房间里,红烛摇曳。含羞带喜的莲儿,双手捧一杯热茶递给坐在床边的景少谦,含情脉脉地:“老爷,请喝茶。”
咳,这个跟自己有一夜之情的丫头,景少谦还没有留心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听夫人说,这丫头容貌出众。
景少谦并不伸手接茶,一双眼睛在莲儿身上来回移动,微微颔首,这丫头果真长得俏丽,发育良好的身体曲线玲珑,就像是朵含苞欲放的鲜花。夫人从周家村接回这丫头服侍自己,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老爷。”莲儿看到景少谦望向自己的眼中带笑,知道老爷喜欢自己,就放松心情,娇笑着凑近,撒娇般地:“老爷,请喝茶。”她双手举杯向景少谦。
看到莲儿有些做作的媚态,景少谦就想起了上次莲儿计算自己的事,警觉之心生出,脸顿时阴沉沉的,向莲儿喝令:“跪下!”
莲儿才要往景少谦身体上蹭,撩拨景少谦,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了一大跳,双脚一软,就情不自禁地跪下。唉,这景老爷还真难服侍,前一秒钟还眉开眼笑,后一秒钟就凶神恶煞像勾命的无常。
景少谦的大手捏住莲儿的下巴,逼视这个俏丽的丫头,冷声问:“你实话告诉我,上次你为什么会接近我?你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即刻叫你横尸当场。”
莲儿吓得浑身发抖,断断续续地说:“奴婢,奴婢一直喜欢老爷,半夜起来,看到老爷独自一人,就去……”
“住口!别花言巧语。”景少谦怒目一瞪,莲儿禁不住打个寒噤。景少谦接过莲儿手中的杯子,手上一用劲,杯子被捏得粉碎。景少谦将碎片扔到地上,一阵乱响。景少谦眼中闪出寒光,冷森森地看莲儿:“说实话,为什么要接近我?是你自己想到要接近我,还是别人教你,用那样的方法接近我?”
景少谦大手稍一用力,莲儿痛得流泪。
莲儿吓破了胆,害怕自己也被景少谦当成杯子捏得粉碎,哆嗦着说:“回老爷,是卢夫人教奴婢这样做的。卢夫人看出奴婢喜欢老爷,对奴婢说,夫人现在不能服侍老爷,正是接近老爷的好时机,要奴婢半夜在外等候,说那样肯定会遇到老爷。奴婢等候了几夜,才遇到老爷的。”
“好呀,你这个贱婢,竟敢勾结外人来算计主子。”景少谦大怒,举掌要击毙莲儿。景少谦不能容忍,自己的身边发生这种事。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婢都是因为太喜欢老爷了,才听从卢夫人的话。”莲儿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
景少谦的铁掌停留在半空,冷冷地盯住莲儿看,最终取消了要莲儿小命的念头。
“好,我就暂且不杀你。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要听从他人的挑唆,不准跟卢夫人他们来往。好好的服侍我,侍候夫人。要是让我发现你心怀不轨、背着我和夫人耍花招,小心我要你的小命。听清楚了?”
“是,奴婢听清楚了。”莲儿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好险,到鬼门关走了一遭。
景少谦看这个吓得哆嗦的小丫头,心中暗暗冷笑,要在自己跟前耍花招,还嫩了点。
红烛是越燃越短,照射到坐在床边的景少谦身体上,也照亮了莲儿年轻女子妙曼的躯体。
“还跪下干什么?还不起来给我宽衣。”景少谦的话中,带有淡淡的不悦。
莲儿战战兢兢地起来,去到景少谦跟前,给他解开衣扣。莲儿受到刚才这一惊吓,之前的万种风情,都已烟消云散。
莲儿解了半天,都没能给景少谦脱下衣服。有人却等不及了,一把抱起莲儿,放到了床上。
红烛摇曳,红帐低垂,芙蓉帐中,春色无边……
莲儿困倦地倚靠着身边的男人,回味刚才的缠绵悱恻,心中是十分满足:以后,自己就是老爷的人了。但愿今夜能够珠胎暗结。生下一男半女后,自己就是这府上的半个主人,除了夫人,就是自己最有身份。
“老爷,你要去哪里?”莲儿惊讶,景少谦在忙着穿衣服。这次跟上次不一样,是光明正大地跟老爷在一起的,老爷这是在干什么?
“我不习惯住这里。”景少谦头也不回地走了。
莲儿极不情愿,今晚可是自己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一夜,老爷刚刚跟自己缠绵,完事后就走人了?莲儿很希望景少谦能够留下来陪伴自己,可是她不敢阻止景少谦,眼巴巴地看景少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唉,真是良宵苦短!才完事,这老爷就抛下自己跑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景少谦一时间想不出自己要去哪里。到夫人的房中,会吵醒她;到书房去,显然太远了。
景少谦决定到云皎隔壁的房间休息。黑暗中,景少谦掏出钥匙打开云皎隔壁的房门,但是总打不开,真是急死人了。
云皎听到外面有动静,开门出来看,惊讶地:“老爷,你这是在干什么?”
第二天凌晨,周妈和晴儿早早起床做事。看到云皎的房间打开,景少谦从里面走出来。周妈和晴儿都愣住了,回望偏僻处莲儿的新房,昨天夜晚是莲儿的大好日子,老爷应该宿在莲儿房中才对。
周妈和晴儿交换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若无其事地继续做事。
不久,云皎起床,周妈、莲儿和晴儿一如既往地进去服侍。景少谦练功回来,坐在床边看周妈给云皎梳妆。小子轩出世后,看云皎梳妆、等云皎一起用早餐,已经成了景少谦的习惯。
云皎坐在梳妆台前,在眼前的梳妆镜中,能够看清身后的一切。在云皎的身后,景少谦坐在床边,默然看夫人,眼睛中流露出暖意。在云皎的侧面,莲儿跟晴儿在收拾洗漱用具,莲儿偶尔看景少谦,景少谦好像没有察觉,眼睛只是往云皎的方向看。
看神情,莲儿比过去更惧怕景少谦。这个超出了云皎的想像。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后,莲儿为什么会更害怕景少谦。
回想昨天夜晚的事,更是出乎云皎意料之外。
辗转反侧中的云皎听到外面有响动,出来一看,竟然是景少谦。看到云皎开门,景少谦就跟随进房中,坐到床边,作上床休息的准备。
“老爷,你,你今天晚上应该在那边休息的。”景少谦回到自己的身边,云皎是打心里高兴的,只是不好露骨地表现出来。今天夜晚是莲儿的洞房花烛夜,可是人生中最美妙的时刻,将景少谦从她身边抢过来,有失当家主母的风度。
“我不习惯。”
景少谦支吾其词,连景少谦本人都矛盾,从生理方面他要从其他女人那时得到满足,心灵深处他又眷恋从夫人那里得到的温情。不过,景少谦从夫人眼中的欣喜看出,夫人是喜欢自己回到她身边的。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上床休息。依偎在景少谦强健的身体上,云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不觉中,景少谦已成为自己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一认知让云皎吃惊。
“夫人,你在想什么?该去吃早餐了。”身边响起景少谦低沉的男音。
蓦然回首,云皎看到身后的人,已经由周妈换成了景少谦,他正温和地看自己。云皎回报一个柔和的微笑,站起身。手放到景少谦的手臂上,两个人一起向外走。
服侍的人跟随在后,向房间外走。景少谦体贴入微地搀扶云皎,落在周妈和晴儿眼中,让她们由衷地高兴。
这亲昵的举动在莲儿看来,是刺眼的,景少谦对自己的无情跟对夫人的温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不满,莲儿是不敢外泄的,只有把它藏匿在心中,莲儿有自知之明,一个丫头是不能跟夫人争宠的。
景子政站立在玉馨院里拭汗,他刚刚练功回来,看到父母双双从房间里走出来,景子政的眼光落到父亲搀扶母亲的大手上,开心地笑了,走过来向父母请安。
真好!父母仍是和好如初,并没有因为父亲新收个通房丫头而闹翻。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旁边,看服侍的下人摆放食物和餐具。
一个白瓷盅子摆放在云皎眼前,莲儿打开盖子,盅内的银耳燕窝粥香气四溢。云皎接过勺子。就要吃早餐。
“夫人,你等等。”景少谦闻到燕窝的香味,心中突然涌出不安,阻止了云皎喝粥。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下,景少谦叫进厨房的管事李妈,皱眉问:“夫人的早餐跟我赏给人的是同样的?”
厨房的管事李妈回答:“是,老爷。你吩咐赏给莲姑娘的是银耳燕窝粥,夫人近几天的早餐都是喝银耳燕窝粥。”
“赏给丫头的不能跟夫人的早餐相同,容易混淆。你把赏给的东西换成其他汤就行了。”景少谦显出不悦。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明白,景少谦为什么不让夫人的早餐跟赏给莲儿的相同,只能理解为景少谦不让服侍他的丫头跟夫人享用同等待遇。
其他的人听到景少谦的话后,没有过多的想法,唯有莲儿听了,眼睛里现出一缕幽怨,一闪而过。
李妈会意,回答说:“是,奴婢知道了,以后不能让赏给的东西跟夫人的早餐相同。其实夫人的早餐和赏给莲姑娘的东西是不会混淆的,这两样食物都经奴婢亲手做出,奴婢都是先做夫人的早餐,放到白瓷盅里;后做赏给莲姑娘的东西,放到碗内。”
呃,这李妈够细心的。
景少谦满意地点头,说:“还是不一样的好。夫人,这粥快凉了,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景子政是胃口大开,比往日多吃了半碗饭,再喝过汤后,就告别父母到学堂念书了。
用过早餐后。景少谦要到镖局去,在前面的大院里遇到了卢夫人。
“景老爷,恭喜你了。”卢夫人眉开眼笑,恭喜景少谦新收了个娇美的通房丫头,艳福不浅。
景少谦没有笑,他看到卢夫人就想起莲儿所说的话,这卢夫人挑唆莲儿勾引自己,管闲事管到自己的床上去了。景少谦要狠狠地训斥卢夫人几句,想到卢夫人是景子政的舅妈,要出口的话就咽回肚子里,盯住卢夫人冷冷地哼两声,就迈步走了。
想趁景少谦高兴讨红包的卢夫人讨了个没趣,不明白景少谦为什么跟自己生气。卢夫人看景少谦带人纵马离府,一头的雾水。
服侍过景少谦和云皎用早餐,莲儿回房间内用早餐。
李妈捧出一碗银燕窝粥,放到莲儿跟前,劝说道:“姑娘,快趁热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这可是许多人想都想不来的好东西。”
莲儿望这碗香喷喷的粥,悻悻地说:“确实是好东西,可惜这是最后一碗了。我不过是一个奴婢,不配享用这种高贵的东西。”
“莲姑娘说的什么话。老爷赏给的东西,从来都是上等的佳肴。不是银耳燕窝粥,也是红枣沌鸡汤、参汤等,别人想都想不来的东西。就是燕窝粥,也不是最后一碗,夫人不会天天喝燕窝粥的,等夫人喝腻了,另换一种早餐,莲姑娘你就可以继续喝燕窝粥了。”李妈笑眯眯的脸让人看得心中舒服,说出的话叫人听了心中舒畅。
莲儿心里一想,也对,老爷只是说不能跟夫人的早餐相同。并没有说以后不准自己喝燕窝粥。心中的郁闷散开,莲儿欢喜地喝完了碗中的银耳燕窝粥。
上午无事,云皎到后花园中散步,带小子轩去玩耍。荷花池边的大坪上,小青逗小子轩走路,小子轩摇晃着身体,迈开笨拙的脚步,不时摔倒在柔软的小草上,那小模样,引来了大人的欢笑。
卢夫人带领仇大小姐和仇二公子亦来到后花园。
“夫人,你真是贤惠,亲自给景老爷找了个年轻娇艳的丫头。莲儿这丫头花容月貌,聪明伶俐,想必一定能够讨景老爷的欢心。”卢夫人一见到云皎,就给云皎戴高帽子,称颂不已。
卢夫人是一边说,一边观察云皎的神色。卢夫人昨天夜晚一直都在想,景少谦收了通房丫头,云皎一定哭肿了眼睛。夫君有新欢,这种事搁在谁身上都难受,何况云皎平日中表现出的独占性很强,不是个能够与人同夫的主。
出乎卢夫人的意料,云皎脸颊红润富有光泽,眼眸温润有神采,跟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不可能的!夫君有新欢,这个爱吃醋的谢二小姐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
卢夫人不甘心,对云皎是看了又看,不得不承认这谢二小姐真的转了性子。
喜欢礼尚往来的云皎,从容不迫地向卢夫人行注目礼,微笑说:“卢夫人,跟你相比,我可差多了,李姨娘在仇老爷身边几年了,莲儿丫头昨天夜晚才正式是老爷的人;我给老爷找的丫头,以后怎样不得而知,卢夫人你给仇老爷的李姨娘深得仇老爷的宠爱。”
卢夫人听人提到李姨娘就气闷,打肿脸充胖子说:“夫人。这男人就是我们的天。只要是相公所爱的,我都会真心实意地接纳。”
云皎似笑非笑地看卢夫人,讽刺地说:“卢夫人,你真是我们女子的楷模。只可惜,上次李姨娘意外流产了。卢夫人真得仔细照料李姨娘,让她早日为仇家开枝散叶,那时,世人都会赞颂卢夫人你贤惠了。”
“夫人说笑了,夫人口齿伶俐,我说不过夫人你。”卢夫人面不改色,往云皎身后看去,莲儿侍立在那里,她冲莲儿笑:“莲儿姑娘,恭喜你了。”
莲儿没有一点喜色,勉强笑说:“卢夫人见笑了。”
一群人站在荷花池边的草坪上看孩子玩耍。
云皎信步走到荷花池,以手轻拂缕缕柳丝,观看清澈的池水,心旷神怡,回望身后,绿草如茵,百花争艳,心中感慨:春天,真美!
云皎看到,莲儿站立在不远处看小子轩,卢夫人有意无意地走近莲儿,似要跟莲儿说话,没有说到两句,莲儿就走开了。
李姨娘也来了,看云皎和卢夫人不留意,悄悄问:“莲姑娘,你们老爷对你好吗?”
“还行。”莲儿想起了景少谦恶狠狠的警告,不敢跟李姨娘多说,抽身走开了。
晚上,云皎跟景少谦在房间里谈论鸿运布庄的生意,困倦了,景少谦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老爷,真希望能够永远都这样靠着你。”枕着景少谦强壮的胳膊,云皎低声地喃喃。
日子出人意料的平静。转眼间过去了一个多月,小子轩满一周岁了。云皎和景少谦举行了一个小宴会,宴请亲朋好友,庆祝小子轩满一周岁。
景府后院的餐厅里,正中的主人位上摆放了三把椅子,景少谦和云皎分别坐在左右两边,小子轩坐在父母的中间。餐桌的左侧,坐了知府大人、二姑奶奶和仇洪良夫妇;餐桌的右侧分别坐了周静南兄妹和凌姑。景子政和仇大公子今天不去学堂,坐在较矮的餐桌上。
餐厅内,莲儿和晴儿带领众丫头服侍;餐厅外,何管家带领许多家丁等候传唤。
云皎跟亲友们攀谈,掩饰不住内心的愉悦;景少谦乐呵呵的,跟知府大人和周静南闲谈。
丫头们在每个人跟前摆放一碗长寿面。云皎用筷子挑起长寿面喂小子轩,淘气的小子轩含住面条,用胖乎乎的小手抓住长寿面,放入中嘴中时失误,长长的面条,一端在小子轩的嘴巴里,另一端掉落地上。
“你这个淘气鬼。”云皎口中埋怨,望向小子轩的眼神中满是宠爱。
奶妈站在椅子后,为小子轩处理了面条。小子轩很快对母亲手中的筷子感兴趣。抢过筷子这边敲一下,那边敲几次,忙个不亦乐乎。
“子轩这孩子,活像他父亲小时候的模样。”二姑奶奶端详了小子轩半晌,感慨地说。
云皎看小子轩胖乎乎的小脸,亮晶晶的眼睛时时透出淘气;转看景少谦黝黑满是胡碴的脸庞,这位景爷的长相是不怒而威。云皎哑然失笑,对二姑奶奶笑说:“一点都不像。”
知府大人打量坐在主位上的一家三口,又向较矮桌子上看去,从嘴里冒出一句酸溜溜的话:“景老弟,你家可真是人丁兴旺,再过半年,你又该请我喝满月酒了。”
自己的女人比小舅子的女人多,自己的孩子比小舅子的少,让知府大人很不服气。唉,夫人自从生下儿子后,就不再有动静,两个妾室的肚子总不见鼓起来。
得意之色就浮现在景少谦的脸上,他眉开眼笑地望向云皎的腹部,骄傲地:“可不是,又快生了。”
二姑奶奶望向云皎腹部,也是笑逐颜开,像捡到了金元宝。
孩子没来到世上,就受到了热烈欢迎,云皎真为肚子里的孩子庆幸。
吃过长寿面,云皎亲自倒满一杯酒,双手捧给周静南。真挚地说:“周公子,你救了子轩一命,谢谢你。为表示我的谢意,请喝了这杯酒。”
“谢夫人,我们是好朋友,不必客气。”周静南深深地看云皎一眼,接过酒一饮而尽。
云皎又敬了周玉卿一杯,感谢她近年来对自己的帮助。周玉卿谦让后,饮干了杯中酒。
景少谦想起周玉卿在危急时刻给予的帮助,对这个回春堂的小大夫是由衷地感激,他对知府大人说:“周小姐心肠热,她精湛的医术除了她的哥哥,清州城内再找不出比她强的人。周小姐真是个奇女子。”
知府大人听了,打量周玉卿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