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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都是我不好
    云皎的心突突地跳,紧张地问:“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周静南专注地望向云皎,唯恐她听不清楚,特意放缓了声音,严肃地说:“幸存的人都说,相邻几个山村,根本就没有姓仇的姓氏。”



    仇洪良平日里跟人所说的家乡,根本就没有姓仇的人家!



    这太出乎意料了,以致于云皎瞪大了美丽的眼睛,怔忡地看周静南,结结巴巴地:“那些山村里,没有姓仇的,那么,那么……”



    “那里不是仇洪良的家乡,仇洪良用一个假冒的身份。”周静南平静地将云皎的话补充。



    十四年,可以让一个人的容貌改变了许多,但是不可能让几个人同时忘掉一个曾有的姓氏。用一个假冒的身份,在景府生活了十四年,仇洪良的城府之深,让云皎震惊:仇洪良到底想干什么?



    云皎的心里冒出一股寒意。



    周静南担忧地看云皎,用冷峻的口吻说:“琳儿,现在我们不能肯定仇洪良就是那个下毒之人。但是可以肯定,他居心不良,你得提防他。”



    云皎点点头。心里沉甸甸的。



    卢夫人带两个孩子逛到后院,看到玉馨院的人在这里活动,又看到大厅的大门敞开,知道云皎在会客。卢夫人走近莲儿,堆笑问:“莲姑娘,府上来客人了,是谁呀?”



    莲儿不安地看四周的人,随口说:“是回春堂的周公子。”



    “夫人生病了?”卢夫人好奇地望敞开的大门,周神医登门拜访,自然让人联想到有人生病。



    “没有,夫人身体很好,是周公子有事找夫人。”莲儿看到卢夫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凌姑又一直瞟向这边,掉头走向了另一边去。景少谦警告过,不准跟卢夫人等太亲近。



    卢夫人看到在场的人对自己都是爱理不理的,转了几圈子,就讪讪地离开了。



    远远看卢夫人离开,莲儿又陷入了几十天来一直思索的问题:“夫人的把柄是什么?”自从听了卢夫人的话后,莲儿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在暗中寻找云皎的把柄,从深秋一直找到寒冬。她整天惶恐不安,害怕云皎抓到错处,被赶出景府。



    “夫人的把柄是什么?”莲儿苦恼地想,绞尽脑汁,烦燥地来回走到。



    景少谦今天比往日早回来了一个时辰,知道云皎在大厅会客,就大步向大厅走去。



    莲儿想得忘乎所以,在来回走动时差点撞到景少谦的身体上,被景少谦狠狠地瞪眼后,吓了一跳,连忙给景少谦请安,然后往后退。



    景少谦再向大厅走时,眼睛里含笑。自从一个月前景少谦身体完全康复后,景少谦发现自己就像是新婚燕尔中的毛头小子,总是渴望跟夫人呆在一起。看她年轻娇美的容颜,听她快乐的欢笑,看她忙碌的身影,对景少谦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没有经过任何人的禀报,景少谦忽然出现在大门,往里看时,景少谦愉悦的心情消失了,皱眉看云皎和周静南坐在大厅里,亲密地交谈。景少谦很不高兴:自己心爱的人,应该只跟自己亲近。



    云皎听到周静南的调查结果后,正满心盘算跟景少谦合计对付仇洪良,就看到景少谦的身影出现,她高兴地给景少谦泡一杯热茶,。笑吟吟地说:“老爷,你回得正好,我和周公子正在商量一些事。”



    景少谦不置可否,接过热茶,脸上阴云隐隐。



    “景老爷,”周静南才叫了一声,后面的话被景少谦脸上的阴云压下去了,他犹豫地看一言不发的景少谦,欲言又止。才华出众而又自命不凡的周静南,终于被景振脸上的阴云激怒了,悻悻地站起来,对云皎说:“谢夫人,我该回去了。”



    “周公子,再坐一会儿,行吗?”云皎连忙挽留,云皎实在不想周静南这样快就离开,景少谦回来了,三人正好商量对付仇洪良之策。云皎希望景少谦出言挽留周静南,她看到景少谦阴郁的脸,才知道周静南坐不住的原因,心里纳闷。



    周静南执意要走,景少谦不予理睬,云皎无奈。只得送周静南走向大厅外。景少谦跟随在后,作送客状。



    “周公子,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云皎站在大院里,向周静南致谢。



    周静南用担忧的目光看云皎,碍于景少谦在旁边,许多叮嘱的话都浓缩成一句:“谢夫人,你多保重。”说完,就在何管家和李安岩的陪同下,匆匆离开了。



    还没有商量出对策,周静南就离开了,云皎真有些不舍。看到云皎恋恋不舍地望向周静南的背影。景少谦拉长了脸。



    “原来,这就是夫人的把柄!我总算找到夫人的把柄了。”在大院里侍立的莲儿,看到云皎、周静南跟景少谦间的微妙关系,蓦然开窍,她想起了云皎跟周静南间的暧昧:谢府百花亭中的相拥,景少谦毒性发作时玉馨院中的暧昧纠缠,以及云皎房间里凑在一起的两颗脑袋。



    “这就是夫人的把柄!”莲儿激动地低语,情不自禁地展望挤走云皎、立足景府的美好未来,想得痴痴的。



    云皎和景少谦要回玉馨院去,服侍的人跟随回去。晴儿看到莲儿站在原地不动,傻子一样痴笑,就走近莲儿打趣:“莲姐,梦见捡到金元宝了?”



    莲儿闻言清醒,看到云皎和景少谦已经快要走出院门了,赶紧跟随上去。



    回到玉馨院,云皎和景少谦坐在房间里,景少谦闷闷不乐,气氛有点沉闷。云皎认为景少谦在外面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关切地问:“少谦,镖局里出了什么事?”



    “没有。”景少谦闷声闷气地。



    云皎有心活跃气氛,故意凑近景少谦看他的脸,轻笑说:“别骗我了,看你这张脸,快拉到地上了。告诉我,镖局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真的没有。”景少谦的脸仍然阴沉,可是心里舒畅多了。



    云皎研究景少谦一会,确信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轮到她不高兴了,埋怨景少谦:“那你从一回到家,就拉长了脸,要给谁看?”云皎向景少谦的肩头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以发泄心中的闷气。



    两个人坐在桌子旁,都不作声。



    “喂,我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云皎终于按捺不住,她急于要和景少谦商量对付仇洪良的计策,就不再计较景少谦刚才的脸色。“你知道吗,周公子派人到仇洪良的家乡去调查,那里方圆几个山村,根本就没有姓仇的人。仇洪良的家乡根本就不在那里。”



    云皎盯住景少谦。



    没有意料之中的震惊,景少谦刚刚缓和的脸又重新沉下来,他绷脸问:“你叫周神医派人去调查?”



    云皎想都没想,点头认可。



    “你居然不经我的同意就派人去调查!你居然质疑子政的母亲身份有问题!你跟周神医的关系非同一般,什么机密的事,都让他参与。”景少谦大怒,喝斥云皎。



    景少谦的怒火,来自两个方面:云皎跟周静南的关系太亲密了,让他难以忍受;景子政的母亲是第一个走进他心灵的女子,在他的心里神圣不可侵犯,他不容人亵渎。



    “可是,可是……”云皎张口结舌望震怒的景少谦,这才想起来,仇洪良的身份有问题,就等于景子政的母亲身份有问题。平静之后,云皎轻轻地说:“在你毒性发作时,由于仇洪良的形迹可疑,我就派人去调查了。我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景少谦阴霾着脸,久久盯视云皎,沉默不语。



    云皎知道景少谦难过,走近他将手放置他的肩上,安慰说:“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可我们当务之急要搞清楚,仇洪良假冒身份,到底……”



    “周神医的话,你相信,我可不相信!”景少谦腾地站起来,冷冷地看云皎,片刻之后,大步向外走去,扔下云皎一人在原地呆若木鸡。



    反应过来后,云皎追出来,冲大步流星走向玉馨院外的景少谦叫嚷:“喂,你这浑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景少谦仿佛没有听到,仍旧大步离开。



    云皎的心,跟随景少谦离开的脚步往下沉:要倚靠景少谦对付仇洪良,是不可能的。



    景少谦离开玉馨院。就一头钻进书房里,没再走出来。



    云皎无暇顾及景少谦,她在景府一个偏僻的小厅里,召来李安岩和另外李、张两个护院,连带凌姑在内一共五人,密谈了很久。景少谦爱屋及乌相信仇洪良,并不等于景府的人都相信仇洪良,这五个人商谈的,自然是提防仇洪良的对策。



    晚餐时间到了,云皎回到玉馨院的小厅里,坐在餐桌旁边,头脑里装的仍是刚才跟三位护院和凌姑商谈的情景:云皎将周静南派人调查仇洪良的结果,详尽地告诉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凌姑快言快语,愤懑地说:“这仇洪良用假冒的身份,居住景府十几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上次夫人要赶他们走时,这一家子死赖着不走,我就感到纳闷儿,一个大男人居然可以忍受这种耻辱。这种人,要不是太窝囊了,就是城府大深了。”



    “我过去没有留意仇老爷。是府上戒备时他有反常,我才注意他。暗中观察了他近半年,没有发现异常。”另一位李护院缓慢地说,他想了想又补充:“不过,在景老爷功力恢复后,有个夜晚我去巡夜,无意之中走到一个闲置的院落,里面居然有人低低地谈话,进去搜查,没有人的踪迹。第二天再去细看,连脚印都没有发现,真是可疑。”



    云皎吃惊,继而带埋怨的口吻问:“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我告诉了景老爷,他没有说什么,我也就丢开了此事。”



    张护院犹豫了半晌,才下决心说:“夫人,要是仇洪良有问题,得提防你院子里那个叫莲儿的丫头。近来有几次,我无意中撞见那丫头偷偷摸摸地跟仇洪良的女人会面,行迹很可疑。”



    “这个我已经注意到了,我会留心的。”云皎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很是气恼,莲儿暗中会见卢夫人的事,晴儿和小青都说过几次。



    “夫人,那仇洪良形迹可疑,你出入得注意安全,晚上身边没有人保护。不要随意走动。”李安岩关切地叮嘱。



    ……



    景少谦回到玉馨院,一看到坐在餐桌旁的云皎,就心中火冒:云皎居然背着自己,召集几个护院,暗中商量对付仇洪良。



    如果是云皎自己觉得仇洪良有问题,要提防他,景少谦也无话可说。让景少谦不能忍受的是,周神医说仇洪良有问题,云皎就加紧提防。



    夫人跟周神医太亲近了!夫人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当作一回事!



    一肚子火的景少谦,又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教训这位可爱的夫人,唯有将所有的气都憋在心里。



    景子政坐在云皎身旁,看到云皎想得痴呆,并没有吃饭的打算,就轻声叫唤:“母亲,吃晚饭了。”



    云皎清醒,冲困惑的景子政和凌姑淡淡一笑,才要开始吃饭,看向坐在对面的景少谦时,又愣住了:景少谦一手端酒杯,一手执酒壶,旁若无人地喝酒。



    “老爷。你不是说过,不是应酬时,不再喝酒吗?你今天怎么喝酒了?”云皎很是奇怪,今天这家伙居然大开杀戒。



    景少谦心中更加生气,自己都喝掉了半壶酒,那个冤家才发现自己在喝酒,可见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抱着成心跟云皎过不去的心理,景少谦将杯中的酒全倒进嘴巴里,满满一杯的酒全都流进咽喉。久不喝酒,又喝得太猛了,呛得景少谦咳个不停。



    莲儿在景少谦身后留心观察,看到此景走前几步,殷勤地给景少谦捶背,温柔地:“老爷,你小心点。”



    那份关怀,十足像个柔顺的小妻子。



    凌姑看得傻眼。景子政狠狠地瞪莲儿,脸色难看。



    云皎心中不是滋味,冷冷地扫了一眼莲儿,不满地瞪眼看景少谦,才要挖苦几句,见到这个家伙咳嗽不停、眼泪溢出,样子痛苦不堪,就收回了到嘴边的风凉话。



    凌姑困窘得差点要逃离,她只顾低头吃饭,不敢看餐桌上这一家子。凌姑主意已定,跟云皎他们吃了这一顿后,往后还是独自吃为妙。



    景少谦咳够了,就看到云皎用怪怪的眼神看自己,疑惑地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莲儿在给自己捶背,生气地摆手:“去!去!用不着你来捶背。”跟云皎生气是一回事,景少谦并不想用跟丫头亲近来刺激云皎。



    莲儿身体一僵,压下心中的不满,缓缓退后几步,侍立在景少谦身后。



    云皎看看景少谦,再看看站在景少谦身后的莲儿,猛然悟到,莲儿这是公开在自己面前争宠,可惜的是热脸贴在了冷板凳上。云皎若有所思,继续吃饭,她看到景少谦不断地灌酒,好言相劝:“老爷,不要喝太多,小心醉了。”



    “醉不了。”成心跟云皎唱反调的景少谦,一把抓起酒壶,“咕嘟咕嘟”地将半壶酒全都灌入口中,那个模样,就像是咽喉冒火的人遇到了甘泉。



    云皎不再说话,也不理会景少谦,沉默不语地吃饭。



    这个威震江湖的景爷,怎么看都像个幼稚的孩子,别理会他。看他还能够耍出什么花招。



    用过晚餐,云皎径直去看望孩子,扔下景少谦坐在小厅里喝茶。景少谦重重地放下杯子,大步往外走,决定今天晚上在书房过夜。



    这些,莲儿是看得心中暗喜,还没等自己出手,这两个人已经摩擦出火星了,自己只需稍稍煸一点风,保准烧得这两个人体无完肤。景少谦走出去后,莲儿几次要偷偷去找景少谦。都被云皎叫住。



    天黑以后,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景少谦一直没有回玉馨院,云皎叫人去打听,这个家伙缩在书房里。



    云皎决定去找景少谦,把这个耍性子的景爷哄回来。景少谦在书房住,两个人分开一宿是小事,让莲儿这丫头找到可趁之机就变成大事了。



    晴儿和莲儿挑起灯笼走在前面,周妈撑伞搀扶云皎走在后面,一行人向书房走去。



    半路上,遇到了巡夜的李安岩,他意外地看云皎,不明白天黑了云皎为什么还在外行走。得知云皎是去书房找景少谦,李安岩将云皎一行人送到书房外,这才离开。



    景少谦的几个贴身小厮侍立在书房外。



    云皎确信景少谦就在书房里,转身对周妈等人说:“你们先行回去,不用等我了,待会我跟老爷一起回去。”



    周妈和晴儿犹豫一会,转身走了。莲儿从虚掩的门口向书房里张望一下,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得掉头走了。



    云皎轻轻推开书房门,一眼看到景少谦坐在书桌旁,一边取暖一边看帐本,整个书房里暖烘烘的。因为云皎的开门,书房里卷进了一股寒风,云皎连忙关上门,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到景少谦身边。



    景少谦一动不动地坐在火盘旁边,目不斜视地看帐本,一张脸跟外面的北风一样冷,整个人冷冰冰的,像北极冰山。想起今天云皎做的事,景少谦不能不生气,将刚刚进来的人当作空气忽略了。



    “老爷,在忙什么呢?看你忙到三更半夜的。”云皎好像没有看到景少谦阴沉的脸,笑盈盈地走到景少谦身后,下巴搁到在景少谦宽阔的肩膀上,胳膊顺便抱住景少谦的身体,亲昵地跟景少谦同看一册帐本。



    景少谦的意志在一点点被摧毁。这暧昧的动作很像平日里两人亲昵的情形,景少谦几次要将紧贴在身后的人拉到胸前来,眼前闪过云皎跟周静南靠近的身影时,又忍住了这一冲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得好好警告一下夫人,让她肆无忌惮地跟别的男子亲近,有伤自己的尊严。



    两个人眼睛看向帐本,没有一人看得进里面的内容。



    “老爷,你在生我的气?”云皎轻轻问。



    “没有,我没有生气。”景少谦一口否定,承认是跟夫人生气才跑到书房里来,岂不显出自己小气。



    云皎走到景少谦跟前,用手扳住景少谦的脸庞,迫使他面对自己。云皎深深地凝望那双大眼睛,直看到他的内心,轻轻地问:“少谦,你真的没有生我的气?”



    接触到那深情的目光,景少谦的眼睛在一点点变得柔和。就在景少谦要将云皎搂入怀中的时候,云皎跟周静南紧靠着亲密交谈的情景又出现在眼前,景少谦的心重新又变得硬冷,他把头扭向另一边:“夫人,你先行回去,我还要看帐本。”



    失望地放开景少谦,云皎轻轻地说:“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你。”



    “不用了!要是太晚,我可能要在书房休息。”



    听到这话,忍耐了许久的云皎,第一个念头就是马上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再理睬这个家伙。想到莲儿趋势给景少谦捶背的身影,云皎改变了主意,用随意的口吻说:“没有关系,我也在这里休息。”



    “你!胡闹!快回玉馨院去。”景少谦气结,这小冤家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我没有胡说。”云皎盯住景少谦,认真地告诉他:“这大冷的天,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明知自己在生气,居然还等自己给她暖被窝!景少谦气得够呛,才要训斥云皎,静心一想后差点要失笑,生性怕冷的云皎,一到冬天总是紧紧偎依在景少谦的身体上才能熟睡。那种依赖,让景少谦想起就充满了温馨。



    这位怕冷的夫人,不能没有自己!自己是夫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少谦,我不能没有你。”云皎看到景少谦笑了,趁势伏在景少谦胸前。



    景少谦将云皎搂抱于怀,后悔今天跟她生气,轻轻地说:“月儿,都是我不好。”



    这座北极冰山终于瓦解了。



    云皎松了一口气,静静地倚靠在景少谦胸前。



    “月儿,你以后跟那个周神医别靠得太近了。今天我满心欢喜地回家找你,看到你跟周神医在大厅里亲密地交谈,我觉得很不舒服。”景少谦神色轻松地告诉云皎,他的内心感受。



    近了!近了!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