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遇到了知音,轻笑着,告诉二姑奶奶自己限制仇洪良一家子的开支,只向他们提供食宿和月例银子。
“我没有亏待他们,吃穿都是跟我们一个样,每月享受少爷少奶奶的月例。要想跟过去一样,要什么有什么,要多少有多少,不能够了。”云皎自认为没有虐待仇洪良一家子,对一家长期居住的亲戚能够这样对待,云皎自认够对得起他们了。
二姑奶奶是乐得拍手笑,对云皎的做法十分赞同:“对!千万别把他们当祖宗供着。在这里住得太舒服,就不想挪窝了。”
晚餐时间到了。
玉馨院的小厅里,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云皎和景少谦热情洋溢地招呼知府大人一家用餐。
知府大人看到餐桌上只有菜饭,回头吩咐侍候的周妈:“叫拿酒的人动作快点。”
周妈看云皎为难,等她示下。
云皎困窘,看向二姑奶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景少谦要忌酒,玉馨院已经有半年没有酒气了,饶是这样,景少谦在前两个月因为酒瘾发作,吃了不少苦头,现在情况才好转。云皎担心,要是这餐桌上有酒,景少谦嗅到酒香会受不了,因此根本就没有叫人备酒。
“去,叫人拿出地窑中的女儿红,招待知府大人。”景少谦自然看出,云皎没有给知府大人备酒。云皎对自己的关心让景少谦感动,可是客人喝不上酒也太失礼。再说了,经历了无数次的煎熬后,景少谦认为自己能够抵制酒的困扰。
酒拿来了。
晴儿给知府大人倒酒,浓浓的酒香四溢。整个小厅里都是女儿红的醇香。
“好酒!好酒!”知府大人舒畅地举杯,开怀畅饮。
“酒鬼!”二姑奶奶嗔怪地看知府大人。
自从酒拿到后,云皎的心中就开始不安,留意着景少谦的一举一动。在几个月前,景少谦因为要戒酒,可以说是苦不堪言,现在他能够抗拒酒的诱惑吗?云皎很担心,为防止景少谦酒瘾发作,云皎悄悄地叫周妈预先准备小红辣椒。
开始用餐时,景少谦还能一面吃饭,一面若无其事地跟知府大人谈笑。不过几分钟,景少谦就难以抗拒酒香的诱惑,口水悄悄往上涌,全身里像有无数的蚂蚱在爬动,痒痒难受。
“老爷,你现在怎样?”云皎注意到景少谦烦燥不安,他在竭力抑制自己,困难地扒饭。
景少谦犹在努力抗拒来自酒的诱惑,不停地扒饭,他要吃掉碗中的饭后,尽快离开这小厅。听到云皎关心地询问,景少谦困难地:“夫人,没有,没有什么。”
咳,叫一个彪形大汉当众承认“我很难受”,景少谦认为是件丢脸的事。
餐桌上的人看到景少谦只是低头不停地扒饭,诧异地看他。
云皎示意周妈端来小红辣椒,送到景少谦眼前,凝视其僵硬的脸部,轻声说:“老爷,快吃下这个。”用小红辣椒消除酒瘾,这一招还是周静南教的。
景少谦想都没想,就抓住几个小红辣椒,放入嘴中。顿时,强烈的辛辣呛得景少谦咳嗽不停,嘴唇发麻,眼泪情不自禁地溢出来。景少谦身体里爬动的小蚂蚱消失了,另一样痛苦又来到:辣得难受。
“老爷,快喝了这汤。”云皎给景少谦倒来半碗汤,劝景少谦慢慢喝下去。
景子政看到二姑奶奶一家子目瞪口呆地看父母,连忙解释:“我父亲的酒瘾发作了,只好用辣椒解除酒瘾。”
知道是自己喝酒惹出的祸,知府大人马上叫人将酒拿走。
谁会想到,戒酒会这样痛苦呢。
知府大人望向被辣得一脸通红、眼泪下流的景少谦,愧疚的心情很快消失了。景少谦哪是在受罪,分明就是在享福:娇美动人的妻子端着半碗汤,温柔地劝说他慢喝;大儿子一脸关切地站在身后给他擂背。
要是能够享受这种待遇,知府大人也愿意辣一下。
半轮新月挂在天空中。淡淡的光辉洒向人间。
借助这淡淡的月色,景少谦在府上各处巡查一番后,回到玉馨院中。想到再过三天,就可以彻底清除体内的毒性,消除各种困扰,景少谦的脚步变得轻松起来。
淡淡的月光下,景少谦远远看到房间外有个年轻女子的身影,以为云皎出来等候自己,不由得心疼:这秋深露重,她走出门外很容易着凉。
“老爷,你可回来了。”站在房间外的人,温柔地问候走近的景少谦。
听清这人的声音,景少谦知道这人不是云皎,温柔的心霎时变硬,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打量此人,原来是莲儿。景少谦看清莲儿披散头发,上身只穿一件紧身的小衣,一副在内室的装束,心中奇怪:在这寒意深重的秋夜,这丫头只穿这点衣服站在房间外,头脑有问题?
“你这是在干什么?”景少谦问得生硬。
“老爷。奴婢本来要休息了。是想到夫人可能要唤人,奴婢特意过来看看。”莲儿的话,依然轻柔,一双眼睛借助夜色的掩护,大胆地望向景少谦。
感受到莲儿目光中的热情,景少谦皱眉:她又要勾引自己?想到李姨娘说莲儿要先升为姨娘、后挤走云皎做正室的话,景少谦的心中涌起了股厌恶之情,就要训斥莲儿。
“老爷,你回来了。夫人刚才找你,说有什么事要和老爷你商量。”晴儿快步走过来,向景少谦禀报。
云皎找景少谦有事是假,晴儿要支走景少谦是真。刚才,晴儿远远看到景少谦跟莲儿是谈个没完没了,担心景少谦抵制不住莲儿的诱惑,在最后几天犯忌,就走过来阻止。
云皎在暗中吩咐玉馨院内的人,提防莲儿yin*景少谦。
听说云皎有事找自己,景少谦放弃了教训莲儿的打算,推门进去。
房间外。
莲儿恼怒地埋怨晴儿:“就你多事!夫人什么时候找过老爷?”莲儿自然看出,晴儿有意支开景少谦,不让自己单独跟景少谦呆在一起。其实,莲儿也没有想过在今天晚上就勾引景少谦,她在此等候景少谦,只是用行动提醒景少谦,不要忘记了她这个通房丫头。
三天后,景少谦不再忌房,让莲儿充满了幻想。这半年来。云皎跟景少谦柔情蜜情有目共睹,莲儿担心她这个通房丫头以后徒有虚名。
“莲姐,穿得这样少,不冷吗?”晴儿看到莲儿仍痴呆地看向房间内,脸上现出不屑,提醒的话语中,带有淡淡的嘲讽。
这一提醒,莲儿马上就感觉到冷冰冰的,抱住双肩跑回房间。
房间里。
云皎坐在桌子旁,在明亮的灯光下看帐本,她面带喜色,细心地观看鸿运布庄的帐本,将这两个月中鸿运布庄的收支制作成表格。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云皎放下帐本,向进来的人展现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少谦,你回来了。”
“月儿,听说你刚才找我,有什么事?”景少谦走近云皎,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
云皎脑筋转了转,知道事出有因,避开景少谦的问题。反问他:“少谦,刚才我听到你在房间外跟人谈话,谁在房间外?”
景少谦没有隐瞒云皎的打算,将刚才在房间外遇到莲儿和晴儿两个丫头的事,简单地告诉了云皎。
云皎就明白是晴儿有意支开景少谦,在暗中称赞晴儿机灵的同时,也暗暗骂莲儿:“不要脸!景少谦还要忌房三天,就等不及了。你跟我争宠事小,害得景少谦犯忌伤了身体是大。你急于要争宠,我偏偏让你独守空房。”
明亮的灯光下,云皎近距离打量身边这个山一样强壮的男人,盘算着用什么办法,将他的身心都留下。想起李姨娘说莲儿升姨娘、挤走自己的计划,云皎坏坏地笑了,暗暗对莲儿说:“想要挤走我,没那么容易。我要你连这男人的手都抓不到。”
唉,云皎承认,自己不是个大方的人,不论是在过去,在现在,还是在将来。夫君,还是独占的好。
“月儿,你在想什么?”景少谦发现云皎盯住自己看,笑得不怀好意,就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云皎的额头一下。这一戳,惊醒了沉溺于幻想中的人。
云皎吓一跳,干笑着移开目光。这只老狐狸容易看穿人的心里,小心他看穿自己算计他的念头。云皎支吾着:“没想什么,我是看你神色好多了。心中高兴。”
“少谦,我刚才粗略看过帐本,鸿运布庄两个月来接到几宗大买卖,盈利不少,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红火。这里面,有你的一份功劳。”云皎将手中的帐本展示给景少谦看,着实把他夸奖了一番。
恢复功力的景少谦,第三天就知道染布作坊被人烧毁的消息,当时云皎正病倒床上,景少谦立即派人调查此事,暗中将纵火的几个小混混和在背后主使的某个布庄东家,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并加强了鸿运布庄和鸿运染布作坊的防备。
听到云皎的夸奖,景少谦呵呵笑,坦然接受,他抓起桌子上的一本帐本观看,不再打扰云皎算账。
专心忙碌一番后,云皎制表完成,继而算出鸿运布庄这两个月的盈利,并制作成走势图。看到鸿运布庄终于扭亏为盈、摆脱了被大火烧带来的阴影,云皎长长地吁一口气,心中乐滋滋的。
“少谦,你快来看。被大火烧掉的损失,终于全部赚回来了。”云皎欢喜地将新添加箭头的走势必图拿给景少谦观看。在鸿运布庄生意的走势图上,箭头又高高上仰,并且超过了开始下降的那一点。
欣赏那高高上仰的箭头,景少谦欣慰地笑,夫人精于生意,是景少谦开始没有料到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府上的事务也离不开夫人,景少谦担心这位柔弱的夫人吃不消,他担心地问:“月儿,布庄里的事一大堆。家中的事也离不开你。你受得了吗?”
“没关系的,少谦。我不会事事亲为,我只做一个出色的指挥员。如果有一天,生意和家庭不能同时兼顾,我会以家为重的。”云皎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布庄的生意,让云皎重拾了前世的生活,在不断战胜中找到自信。
“月儿,我知道你爱这个家,你不会放开这个家的。月儿,你真好。”景少谦喃喃着,将云皎搂抱于怀中。
景少谦并不是被云皎这誓言感动,景少谦是想到了在自己毒性发作时,云皎用柔弱的身体支撑起这个家。为了照顾自己,她身心交瘁,染布作坊被火烧的事,她都顾不上,一直隐瞒自己不让自己操心。
今生有此娇妻,足矣!
倚靠在景少谦的怀中,云皎反手搂抱景少谦。想起莲儿迫不及待地争宠,云皎有了危机感,她紧紧搂抱景少谦,想象中就这样将景少谦牢牢地留在身边。
云皎紧紧地黏住自己,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倚赖,景少谦心中升起强大的保护欲,将心爱的女子紧紧抱在怀中,要用自己的臂膀为她遮风挡雨。
两个躯体紧紧地黏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景少谦心中慢慢地升腾起一股渴望,渴望跟心爱的女子更进一步地亲近,能够完全地彼此拥有。
自己仍在服药,是不能*房的。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景少谦慌忙放开云皎。
正沉浸于温馨中的云皎,失望地看向景少谦,眼睛中充满了疑问。
“月儿,夜深了。我们收拾一下,要休息了。”景少谦找到个适当的借口,借挂走势图到墙壁上,调整自己的气息。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
云皎释然,收拾桌子上的帐本后,上床休息。
习惯地依偎在景少谦胸前,云皎低低地跟景少谦谈话,说些家中的琐事。
景少谦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景少谦又被靠得太近的云皎干扰,那淡淡的幽香让景少谦的血液在加快流速,身体内涌起了原始的冲动,总想要将这位美丽动人的夫人一亲芳泽。智理又提醒景少谦不能这样做。
云皎不明情,成心勾引景少谦似的,伸出浑圆的手臂,缠住景少谦的脖子。
轻轻拿开脖子上的手臂,景少谦转身向床外,慢慢调整自己的身心。
景少谦对向月向来温和,近半年中更是柔情似水,现在突然赏给云皎一个后背,让云皎一时间接受不了。昏暗的灯光下,云皎观看景少谦硕大的后背,很是委屈。
“少谦,你生气了?”云皎的问话,是委屈万分。
“没有,谁生气了。”景少谦看到有人误会,转身面向床帐顶部。
云皎伏到景少谦的胸脯上,近距离地观看景少谦,要从他的眼睛中寻找真正的答案。云皎看到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生气地质问:“还说没有,你心中有鬼。”
“月儿,你快下来,我受不了了。心爱的女子就躺在身边,哪个身体强健的男人不想入非非。你快下来。”景少谦困难地吞咽口水,这具柔软的躯体压在胸脯上,加强了他的冲动。
云皎离开景少谦,滚到大床的里面,背靠墙壁:“你不是一直在服药吗?我以为……”
景少谦坐在床边,没有了软玉温香的yin*,身心平静多了,他背向云皎笑说:“月儿,我是在服药要忌房,不是身体虚弱不能*房,你懂吗?”
“我们平安无事地在一起半年,我还以为你没有那方面的冲动。”
“月儿,你过去身怀六甲,我自然没有往那方面想。你现在身体恢复了,又老往我身体上黏,我当然受不了。”
咳,自己一直叫人暗中提防莲儿,不让她yin*景少谦犯忌,自己在无意之中,差点儿让景少谦犯忌了。
“少谦,这三天里,我们还是分房睡的好。你到隔壁房间去睡。”云皎为安全起见,挥手驱赶景少谦离开。
再过三天景少谦就彻底清除身体上的毒性了,在这最后关头,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不用,我睡地下就可以了。”景少谦打开柜子,取出另一套睡铺,在大床前的地面打个地铺,躺在上面说:“这三天中,我就睡这地铺上,这样安全。”
中午,周静南照例到景府。给景少谦把脉。
周静南修长的手指微扣在景少谦粗壮的手腕上,闭目半晌,又换另一只手腕。当周静南再睁开眼睛时,俊目含笑:“恭喜景老爷,你身体上的毒性已经彻底清除了。”
“太好了,老爷,你没事了。”惊喜的话冲口而出,云皎激动地望向景少谦,清亮的眼睛中已是泪花闪动。
担惊受怕的日子终于成为过去了!景少谦身体安然无恙,就意味着景府的安宁。
景少谦回望云皎,喜悦中的他,目光暖暖的。
四目相对,在霎时间两人感受到了对方的关怀,同享着走出困境的愉悦。
侍立在旁边的人,无不流露出欢喜之色。
莲儿的喜悦,又比别人浓了一些,她从后面注视景少谦时,欢喜中夹有淡淡的柔情。
“周公子,谢谢你救了我家老爷。你这半年来为给我家老爷诊治,不辞劳苦天天上门,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周公子收下。”云皎示意下,周妈用托盘捧来了个绸包,举到周静南跟前,这是景府酬谢周静南的诊费。
周静南大方收下,放入怀中,这诊金,他受之无愧。为了救景少谦,周静南耗尽内力给景少谦逼退渗入内脏的毒性,半年中风雨无阻地到景府给景少谦诊治,这份辛苦,若不是看在云皎份上,周静南是不屑于忍受的。
“景老爷,这是鸳鸯散的解药,我已炼成药丸子。初中鸳鸯散的人,服用一颗解药就可以。景老爷收下,以防万一。”周静南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摆放到桌子上。
这周神医想得挺周到的。
景少谦收起小瓶子,诚心诚意地向周静南致谢。云皎感激地看周静南。
景少谦身体完全康复,玉馨院内一片喜气洋洋,就连这对龙凤胎姐弟俩的啼哭,都显得悦耳动听。
傍晚时候,玉馨院的小厅里,摆上了丰盛的菜肴,云皎、景少谦、凌姑和景子政围坐在餐桌旁,庆祝景少谦身体完全康复。
“老爷,这是上好的女儿红。”莲儿手捧一壶酒走到景少谦的身旁,放酒壶的同时。含情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到景少谦强壮的身体上,悄然退到景少谦的身后。
云皎喜笑颜开,亲手执壶给景少谦倒酒,清冽的液体缓缓注入酒杯中,陈年女儿红的醇香溢满小厅。云皎笑盈盈地望景少谦:“老爷,在过去的半年中,你为了戒酒吃尽了苦头,今天身体康复,可以尽情开怀畅饮了。”
“景老爷,我知道你一向酒量好。你可别像我父亲,喝酒喝到把院墙都震裂了。小心明天又要再修补一堵墙。”凌姑坦然地看景少谦,打趣他。到景府的时间一久,凌姑渐渐融入景家的生活中,在云皎的再次激请下,凌姑跟云皎这家人一起用餐。
景子政开心地看父母。
景少谦深深地看云皎一眼,与笑盈盈的明眸相遇时,目光变得更加柔和,他捧起这杯陈年的女儿红,轻轻地嗅着,那醇香,令人心醉。景少谦打算将这美酒一饮而尽。嘴唇碰到酒时动作停歇,他闭上眼睛思忖半晌,再睁开眼睛时,一甩手把杯中的陈年女儿红全泼到地上。
小厅里的人全瞪眼看景少谦,神色不安。
“老爷,这陈年的女儿红是难得的佳肴,你为什么要泼了它?”云皎惊讶,费解地看向景少谦。
“夫人,那些鸳鸯散是遇到酒就会发作。我每多喝一杯酒,就多增添一分危险。若不是应酬,我以后不再喝酒了,免得你们为我担忧。”景少谦的目光,仍是暖暖的。
“那最好,你过去整天一身酒气,很讨厌。”云皎嗔怪地看景少谦,继而转看凌姑:“凌姑你不知道,我认识他以来,他是天天酒气熏人,只有这半年干净。”
景子政却感到可惜,他认为父亲喝酒时豪爽的举止很好看:“父亲,你说过不喝酒,不是真正的男人。”
“是吗,我说过这种话?”景少谦想不起来了,他笑呵呵地对大儿子说:“子政,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不喝酒,更能做个真正的男人。”
云皎叫周妈收起酒,大家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