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赫连狱马上就会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烨亥一边说,一边动作麻利地替月月松开身上缠得紧紧地外衫,
“呼——”仿佛好久没有痛快呼吸了一般,月月贪婪地吸着清晨的凉爽,一双眼睛却紧紧地定在烨亥身上,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放倒这个强悍的男人,然后趁机逃跑。
“你自由了!”烨亥的这句话完全出乎月月的意料,她傻傻地看着一脸严肃的烨亥,连挪动半步的想法都没有了。
“这个给你,草原凶险防身用吧。”烨亥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塞进月月的掌心。
怎么会是这样?月月望着烨亥远去的背影,心底一阵失落。她为了伺机复仇跟着赫连狱的五千人马来到了墨云海,又在完全弄不清状况的状态下变成了一个人,烨亥到底设下了什么埋伏,真的会要了赫连狱的命吗?
月月脑中一片混乱,脚底下不由自主地朝着烨亥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并且越跑越快,最后干脆不管不顾地架起轻功,在草原上飞快地跳跃起来。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正义感,月月暗自在心底打定主意,如果赫连狱敢血洗扎潭部落,她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魔头。
“启禀王爷,又搜了一遍,还是没有烨亥的踪迹!”金烈神情复杂地来在赫连狱身前复命道。他从来没有见过靖王如此焦躁不安。好像丢了一件无比重要的东西似的,甚至有点儿神不守舍了。
“扩大范围,再搜,本王不信他烨亥真有能耐到放弃扎潭!”赫连狱咬着牙冷冷地说道。两个人消失了这么久,该发生的只怕都已经发生了,现在他只要求看到活着的月月,没有别的奢望了。
“是!”金烈应了一声,退出毡房。
“该死的瞿月月,竟然敢无视本王的徽记?!”赫连狱拍着桌子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他哪里知道月月被烨亥掳去的时候双手根本无法动弹,就算想留下暗示也得有客观条件不是吗。
一路狂跑,直到眼前再次出现了大片的毡房区域,月月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烧。整齐的毡房在清晨的阳光中完好的排列在眼前,除了宁静就是安详,丝毫嗅不出一丝血腥的气息。
咦?赫连狱竟然没有大开杀戒,烨亥失算了……
月月一面想着,一面慢下脚步,这静谧的画面看起来温馨和谐,但是细细感觉起来却带着几分诡异蹊跷。
躲着搜查的士兵,月月潜进了扎潭部落的腹地,瞧着烨亥帐前那一大片空场上坐满了扎潭的百姓,月月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还好都活着,心里一软,眼底竟氲起些许湿润。
“谁?”巡查的士兵发现了躲在毡房后偷窥的月月,猛然断喝一声。
“是我!”没有必要再藏,月月从毡房后面踱步出来。
“砰——”在一声震耳欲聋的踹门声中,赫连狱的急切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月月的眼前。
“堂堂靖王怎么可以老是用脚开门……”坦然的话语无法掩饰心底的悸动,月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看到那个男人的一瞬乱得不像话。
“你……”瞧着眼前这个让他无法彻夜安眠的女子此刻完好无缺地伫立在眼前,赫连狱一时间百感交集,竟然激动地话都说不来,只想纳她入怀,狠狠地嵌进自己的身体,再也不许她离开半步。
“禀王爷,银火大人有消息了。”一名侍卫形色匆匆地跑了过来,恭敬地呈上一个小纸卷。
“果然如此。”赫连狱捻开纸卷瞧了一眼,唇角不经意地掠过一抹阴狠的微笑,随着笑容的定格纸卷在赫连狱的指肚间支离破碎化成屑末。赫连狱抽出腰际的流光剑,首当其冲地走向了围坐在空地儿上的老弱妇孺,身后的侍卫也纷纷抽出兵刃,摆出一副屠城的架势紧随在靖王的身后。
眼瞅着流光剑在阳光下泛起阴森的寒芒,月月心中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她失控般的冲到了赫连狱的身前,展开柔弱的双臂拦住赫连狱前进的脚步:“你要做什么?他们只是无辜的百姓……”
“烨亥叛乱,扎潭部落难逃干系!”赫连狱话音一落,围坐在空场上的百姓顿时传来一阵骚动。
“那是烨亥的错,跟他们无关,不许你动他们!”当着这么多人跟靖王杠上,月月真是活腻歪了。可是朝阳下那抹单薄的身形竟然没有丝毫颤抖,反而似一株空谷幽兰,倩影袅袅,傲姿娜娜。
“他们中间有烨亥的追随者,宁可错杀也不能错放,否则今日谁也别想全身而退了。”赫连狱不耐烦的解释着,一双鹰眸灼灼地盯向月月坚毅的脸。
“那你先杀了我吧。”月月倔强得不肯退让,她就妇人之仁了,她就见不得这么多无辜的生命顷刻间血流成河。
“铁焰把她拖下去!”赫连狱恶狠狠地命令道。这个世上还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到傲天靖王,现在没有,以后也不许有。
“不必了!”月月从绑腿间抽出匕首,锋利横在颈前,眼中的决绝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不想报仇了?”赫连狱怒喝道,因为愤怒,流光剑在手中微微颤抖。
“老天会惩罚你这个杀人魔王的。”月月豁出去了,如果赫连狱真的动手屠杀无辜,她会疯狂,会崩溃,与其那样还不是死掉算了。
“杀人魔王?”看着眼前女子决然的眼神,赫连狱快要把牙咬断了。
“王爷,凤于漠的铁骑已经朝这边压过来了!”金烈神色凝重的冲进胶着的气氛,向赫连狱禀报探子的侦查结果。
“克布烨亥,你还真敢哪。”赫连狱咬牙说道。然后一双炙热的眼眸狠狠地落在了月月的脸上:“收起你的威胁吧,本王没功夫杀他们了!”
“呃?”月月缓缓地放下匕首,满目诧异地目送着赫连狱站在了空场的边缘。
“克布烨亥罔顾你们的性命,勾结至尧想强取墨云海,这样的首领如果你们还愿意追随的话就尽管去投靠至尧吧,本王相信过不了多久墨云海就会成为至尧的附属,而你们将会沦为至尧的奴隶。”赫连狱的目光冰冷地扫视着挤坐在空地上的百姓,最后停在都护冥答的脸上。这个人绝对是烨亥离开后暂时的领导者,那些隐藏在百姓中的扎潭勇士想必就是以他马首是瞻了。
赫连狱目光流转,恰好瞥见了围在都护冥答身边的女子与老人,脑筋一动计上心头。
“本王知道你们之所以推崇克布烨亥为首领是因为相信他有能力帮助你们一天天逼近墨云海山脉,甚至可以定居在乌图木格城里,从此以后。不用忍受风沙之苦,还可以远离狼群的危害,更重要的是当至尧与傲天开战的时候,你们可以迅速地躲进墨云海闪避,不必担心受到牵连。本王还知道,墨云海山脉的秘密只有族中的大长老与首领知晓,而扎潭部落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正是克布烨亥,他也是大长老唯一的传人。但是本王不知道至尧凭什么要帮助烨亥与傲天为敌,难不成烨亥跟至尧之间也有什么暗地里的交易?”赫连狱说到这里,故意皱了皱眉头,眼角的余光却瞄向了一旁的金烈。
赫连狱虽然没挑明,但是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烨亥与至尧谈条件的筹码只有一个,那就是墨云海山脉的秘密。而且没有人会对这个想法有异议,因为就在昨天烨亥轻易的用这个秘密做条件换了靖王身边的一个女人。就算那个秘密最终被狡猾的烨亥守住了,但是他在扎潭百姓的心里已经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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