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亲王府的人来了。”
他们怎么来了，难道是……
老夫人身子一下有些踉跄，追着问“什么时候来的，来了谁？你怎么不早些来回报。”
明明是老夫人阻止她的呀，“回老夫人，来的是端亲王和王妃。”
”他们两老夫人的脚一缩，脸上已显出急色。
他们两来，难道真的是林氏的消息泄露了。
不，应该不会的。
她的身子左右晃动，苏素忙去扶她“老夫人。”
“我没事”楚氏稳住了脚，“叫底下的准备好茶水，在大厅里备上点心。”
“是”苏素看向堂子里的丫鬟。
那丫鬟退了下去。
楚氏又看向传话的丫鬟“你叫流化去大厅里替我先招呼着。”
又对着一个嬷嬷“去把侯爷叫出来，让他快去大厅。”
“是”
“老夫人”丫鬟看了她一眼，眉宇间却仍是急色。“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老夫人的眼瞪得椭圆。
“奴婢……奴婢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依例通知了流化姐姐，流化姐姐也已出发前去前厅，可是没想到，奴婢本是叫端亲王妃稍等，待奴婢通报了老夫人，才……可是没想到端亲王妃竟跟了过来。现今就在堂外，，流化姐姐一出堂口，便被撞上了。”
“你说什么”老夫人的脸色一变，声音也拔高了。
“老夫人”苏素看向她“你是说，现今端亲王妃正在堂外。”
“奴婢想是的”
端亲王妃是世人皆知的急性子，又是武将之女，流化确是不能拦着她的。
更何况，也没有拦截的理由。
“快，把这里收拾干净了。”老夫人焦急的道，又看向地上的沐歌。“把二小姐扶回沐渊阁，不，把她扶进内堂，让侯爷快些出去。”
“是”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老夫人身边的那位大丫鬟吧，对了，是叫流化？”叶清瑶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挡着自己路的人。
“是。奴婢正是叫流化。拜见端王妃”流化行了个礼道。
”看来本王妃的记性还不算差，时隔两三年竟还记得你的名字。你的记性也不错。不过竟记得本王妃，又为何要拦着路。”
”王妃娘娘，此处是老夫人的福寿堂，老夫人此刻正在小酣，不适合与王妃闲叙，奴婢已派人把她叫醒请王妃在堂外稍等片刻。”
“老夫人此时尚在歇息？”叶清瑶脸上带着一丝讶异之色，“是我莽撞了，只是想到许久不来，想来着急见见老夫人，老夫人既在歇着，等等也无妨。”
“多谢王妃。”
叶清瑶由她站在自己身边，看着府内。
“那是什么”她忽然发问。
“那是”流化顺着她的手看去——血水。
二小姐？
“是血”叶清瑶的话音刚落，人已突破了众人的拦截。
……
楚氏看向苏素“你去扶。”
苏素与之对望。
点头吩咐她人去做，跑去亲手扶起沐歌。
“二小姐，奴婢知道，端亲王府是您的嫡亲舅舅，来了并不会不来探望小姐。但我想二小姐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我想，二小姐应该记得，除了是端亲王府的人外，二小姐更是楚府的人。”
“楚府的人？”沐歌忍不住想笑，却重重的咳起来，毫不犹豫的把身子的重量靠在她身上“苏嬷嬷真是有心啊，知道沐歌聪明，却还要特意来提醒沐歌，这么短的时间说这么长的话，嬷嬷连气也不喘，身子真是结实呢。”
“二小姐不必耍嘴皮子，里面得失如何，二小姐自然清楚，就不必奴婢提醒了吧。”
“呵呵”沐歌轻笑，看向楚氏“祖母有你在身边，确实思虑周全。只是，若我不做呢。”
“二小姐，在这府里，想要过得好，还是不要失了老夫人的恩宠为好。二小姐离成年还有好一段时间吧，这段时间里，二小姐想要过什么日子，就要看二小姐怎么想了。二小姐要记住，这是楚府，要拦着见一个人，老夫人还是可以做主的。”
祖母的恩宠，这真是最大的笑话。
“好好好。”沐歌借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苏嬷嬷让沐歌张了见识。”
“二小姐，如何有力气说这么多的话应是伤的不重吧。人还是收敛点好，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二小姐要想和奴婢比猜测老夫人的心思，吃亏的只能是二小姐，奴婢知二小姐素来不听劝，但奴婢说的，便是老夫人说不出口的，二小姐若想要在府里过好日子”她捏了捏沐歌的手“养好二小姐身上一身的伤疤，还是不要顺着自己的心意的好。”
又冷声“就是二小姐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自己阁里的丫鬟着想吧。”
赤裸裸的威胁。
好，真好。
抓住她的弱点了。
慢慢地伸出她的手反捏着苏素的手，不轻不重的按了几下，把手拂开“苏嬷嬷放心。沐歌定会识趣的。”
苏素嘴角露出笑来，回视楚氏一眼，点了点头。
楚氏的脸上也溢起一丝笑来。
对她来说，不拦着，楚沐歌的嘴里也不知会吐出什么淘汰她的假话来。拦着，确实更会惹起人的怀疑。
而楚沐歌识趣的话，便好多了。
“二小姐，老奴扶你进去吧。”
沐歌冷笑着点了点头。
楚氏见她被扶住进去，没有一丝一毫挣扎的迹象，松了口气。
沐歌却忽然停住脚步“我很想知道，祖母和嬷嬷，打算怎么做呢。我这用棍子仗打出来的伤口，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遮掩过去的。”
她是真的感兴趣。
很感兴趣。
苏素的脚步也是一顿“这就不是二小姐该操心的了，二小姐只要做好了应做的事，其余的由奴婢来安排。”
“这样……”沐歌轻笑，没有说下一句，抬起脚，慢慢在她的搀扶下走进了内堂。
没关系，她很快会知道的。
至于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未必能如她所愿了。
“老夫人。”又一个丫鬟匆忙的走了进来。
”怎么了？”
“端亲王妃她……”她和把那些拦着的丫鬟全部推开了。
“她怎么了，可是快进来了？”老夫人恨不得揪起她的衣裳问。
“她……”
话未完，一个声音凭空插了进来。
“是啊，我不是进来了吗？看来侯老夫人，很想看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