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嗯？”楚雁坐在椅子上，轻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二小姐她……”书雅看着他神色莫测的脸，顿了一顿，还是开口“应该不会是那么有心机的一个人。属下也知侯爷是对此事心有怀疑，但是属下在沐渊阁阁外之时，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二小姐有不正常的举动。”
二小姐还是该吃吃该睡睡，不想是明知道他在阁外的人。
所说二小姐身上确实有一些令人疑虑的地方，可是若说是她做的，也是说不通，若是有人相助，此刻也应该现了身，何必让二小姐白白挨打呢。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的能力，可是内宅之事，并不是说你看见什么就是什么，沐歌这一个月来，举止有些过了，母亲对她不甚满意，想要教导一下她，做儿子的，难不成也要阻挠。”宣朝最注重的便是孝字，他阻挠，不过是给自己找麻烦罢了，更何况，母亲处理事情一向有分寸，而沐歌，他的眉微皱，若要说是重要的，也不过是联系周家的一个人而已，若不是林氏是他的妻子，沐歌是正经的嫡女身份，倒是可以换的。再者林氏已经死了，虽未公布，但是他一个偌大的侯府，一定要有一个更名正言顺的侯府夫人来，一旦娶了她人进门，沐歌的那桩婚事，倒是有些不妥起来。可若是抬了她们两个之一，那门亲事便不是沐歌的了。
到底是一件麻烦事，也怪林氏当年与那人的恩恩怨怨，若不是她等不住了，他也不必在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想想，这些事情还是交给母亲为好。
“这些事情，若是发生在了是由湘琳设计的，传了出去，她便是废了。一个废了的人，有什么用，可是这件事如果是沐歌做得，性质就不太一样了。”
“属下不太明白。”书雅壮着胆问。“侯爷不是当众罚了白姨娘，收了她的掌家权还让她闭门悔过吗？”
这样一来，府里便都知道此事是白姨娘所做，与二小姐又何干呢。
“毕竟是在府里啊，就算传出了外头，总可以出现几个版本不是。”
侯爷这是说，要传出几个版本。
也对，这样一来，人言可畏，那么多的消息，谁知道那样是真的，哪样是假的。
“若是他们有人感兴趣在府内问上一问”见楚雁面色冷凝的看着他，改口“是属下多虑了，偌大一个侯府，哪里是那么容易打探消息的。”
“呵”楚雁冷笑一声，看着他，也不开口。
侯府的防卫，除了他那个书房，其他的地方守卫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饭桶，不是被人换了来混日子的，就是他故意摆在表面来迷惑那些人的。“你说的倒是对的，那些废物，连个人也搜不出。”也是时候该加强一些防护。都已经有人找上门了，他再不光明正大一点，也说不下去。“明日，多“招募”一些家丁来。”
“是，属下会把几个人安排在守卫里。”
“嗯”楚雁点了点头“你也不必操心这些事，白芷掌了那么久的侯府，要是没有些手段，我也不必管了。”
“是。”
听侯爷的语气，与平时对白姨娘的有些不同，看来白府的那位大人真的要告老还乡了。
白姨娘本就是在楚府里不得侯爷在意，朝中那位一走，日子怕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连老夫人都要看她三分颜面了吧。
想想若是消息被人打探，白姨娘确实可以令众人憋着改口，但还有些是命不到的，所以，这件事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他人笑谈罢了。
过了就罢了。
只是还是有些委屈二小姐，名声本就不太好了，这样传出去的消息，别人会怎么想，还指不定呢。
二小姐是明白了侯爷站的立场，所以才会特意一问，也才心甘情愿的受罚吧。
也许，也只因这样，一向行事小子嚣张拓跋的二小姐，才会史无前例的沉默了。
辩与不辩，没什么不同。
“侯爷，属下还是想问问，二小姐那边……”
二小姐若是真的那般聪慧，想到侯爷的想法，应是心寒了吧。
进来时看见的那双眼睛，就如同一滩死水，平静的让人不安。
“让母亲送些我带回来的好玩的玩意给她。”她还有用。
“是”嘴张了张，看着楚雁那张微笑的脸，话咽了回去。
他总觉得，二小姐的心怕是再也活不起来了，这些东西，能勾起的，不过是更深的厌意。
也许是他想多了吧。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想到哪里去？
……
“老夫人，老夫人”一个丫鬟穿过帘子，向楚氏奔去。
“怎么了”苏素拦住她。
“苏嬷嬷。”丫鬟行了一礼，焦急的向楚氏看来。
楚氏放下手中的手杖。向苏素挥了挥手。
苏素不甘的接过她的手中的木杖。
“怎么了”老夫人的气微微有些不稳。说话的时候看了地上的沐歌一眼。
人年纪大了，果然力气便小了。
丫鬟真要开口。便听见门口的传话声。“老夫人，朱大夫来了。”
朱大夫来了，老夫人眼珠子动了动，见那丫鬟还想说，把手放在嘴上，示意她等一等。
看向楚湘菀“把三小姐扶进内堂。把朱大夫请进去。”
“是”
“把黄姨娘放开，也扶进去吧。”
“是”
又看向白氏“不早了，你也是受了罚的，回去执行吧。”
“是”白氏身子一顿，看向楚湘琳“妾身与大小姐回去了。”
楚氏点了点头。
“老夫人”苏素知她想收拾堂里的情境，看向地上的春涣，“这”
楚氏看向地上的沐歌，见她目如墨，唇带血，脸色冷淡，“先关起来，等二丫头好了，再去让她处置。”
打了她，还不忘送给她一个出气的，楚氏打的好主意啊。
沐歌冷笑，真不愧她一声“二丫头。”
“是”
吩咐好了，楚氏才看向那个丫鬟“什么事？”
“回老夫人”丫鬟的脸带急色，不带喘地说“端亲王府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