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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寻找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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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若惜带着绢儿和兰西回到了后院,走没多久,福嫂便在后面追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副一副包扎成捆,然后串在一起的黄色纸药包,“夫人说,这药既然是大少奶奶的,现在就先还给大少奶奶了。夫人还说了,如果在这后院住着不舒服的话,还请大少奶奶搬回前院去。到时候,奴婢替大少奶奶再收拾一间干净的院子。”



    福嫂不像麻婶那样表面不一,她向来神色沉稳,言语不多,



    说话做事也比较靠谱,这种人一看就是死心踏地的忠仆。像这样的人,牧若惜是十分的敬重的。对她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麻烦福嫂回禀母亲,就说我在后院住得很好,还有,这药材也麻烦你亲自给我送过来。瞧这天热的,不如进去喝杯茶!”



    福嫂自然知道她这是客气话,笑了笑,便是宛言拒绝,然后告辞而去。



    绢儿一路上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小姐会将她赶走后,她要去哪里。她的父母亲都是牧家的家生子,如今早已随牧老爷迁往中原了。她这一柔弱女子,离开了赵府还不是死路一条。



    回到自己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兰西本来还想说她几句的,这丫头也太不懂事了,好坏都不分。留在小姐身边也是定时炸弹,还是走了的好。只是,她与绢儿姐妹一场,也不忍心她这孤怜怜而去。



    自己从枕头下面掏出来二两银子,回头塞到绢儿手里,眼里忍不住泪水直流,什么话也没说,便转过身去。这如姐妹一般的深情,哪里是说舍说舍得的。



    “咚咚咚~”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把两个人都惊得同时转过头。



    牧若惜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都哭了?哎哟哎哟,都哭成这样了。好啦好啦!”



    牧若惜走过来,一手揽过一个人的肩头,眨了眨眼睛,笑道,



    “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哭什么呢?我是不会让绢儿流落在外的。哪!我已经写好书信一封,绢儿你拿着这封信去投靠牧宅的叶家夫妇。赵家你是不能留了,你回了牧府以后,便是自由了,然后也好方便为我做事情!”



    两张小脸同时破泣为笑,兰西勾了勾绢儿的鼻子,笑道。



    “看吧,小姐是不会害你的。你这死妮子,以后要多长几个心眼,不能再连累小姐了!”



    绢儿汲着鼻子,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一般。



    牧若惜将信交给绢儿,又在她耳边嘱咐了一翻。这才让兰西送着她,从赵府的侧门走了出去。



    这叶家夫妇原本是大理庶民,自从进了牧府做了仆人之后,这十年来也是忠心耿耿。牧府大宅也是这两口子在打理着,房契虽然在赵夫人手里,毕竟有牧若惜在,这老宅还是归他们管的。



    因此牧若惜相信,他们夫妇绝对会对绢儿好的。她现在唯一操心的就是,如何跟赵夫人把房契要过来,然后跟赵子附解除婚约。



    三日后,赵子附在汤药的调理下,恢复如初了。



    清晨的太阳光很淡,草地上的露珠在晨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赵子附立在藏书阁前面的草地上,负着双手,视线慢慢由草地游走到藏书阁的大门上。



    “大少爷,要不要我进去叫小姐出来!”兰西刚刚从藏书阁出来,正好碰见像木桩一样伫立在门口的大少爷,便上前请了个安。



    赵子附摇了摇头,便自顾自走了进去。



    兰西默默地站在门口,望着大少爷的身影,心里有些不安。



    他看着牧若惜,他的脚步声似乎并没有惊动她,她就这样稳稳地坐在书案前面,慢慢地翻阅着一本厚厚的书。一边还拿着毛笔不时记录着什么。



    她那么专注,那么投入,依旧还是那种胖脸,可是现在看来,却是另外一种淡定和从容,在晨光的照射下,整个人出奇地清新。



    她变了,在他的漠视下,她变得很陌生,很陌生。



    良久,她依然没有行动,他开始耐不住了,他不喜欢被人忽视。于是,他便以为她这是一种态度,一种骄傲的态度。她以为救了他,便可以高高在上,将他践踏在脚底下了。



    “牧,若惜……”他艰难地喊出了这几个字,忽地,他觉得这三个字像堵在他的喉咙很久,他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将它吐出来。



    她闻言,将书从面前挪开,然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居然纹丝不动,依然坐在上面,半点给他过来行礼的打算都没有。



    他有些生气了,脸开始潮红。



    她放下书本,“不要来谢我,其实我不想救你的,因为……你不值得我救!但我是个好人,做了一点好人应该做的事情!”



    她的话很淡,很自然,没有半分的气恼,完全是随意地说出来的。不像是赌气,那种无视他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他大步上前,隔着书案,扯掉她手中的书本,气愤地说道,



    “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你的这些小手段对我不起任何作用。我永远不会再喜欢你的!”



    说完,他丢下她,然后大步退出了书阁。



    很快他又站住了,母亲说过,她懂苗医之术,只有靠她才能寻找到那个下蛊之人。可是他刚才为什么会对她发火?为什么一看到她的冷漠他就会愤怒?



    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还稚气未脱,为什么自己一个堂堂七尺之躯的男儿会被她激怒?



    他,便是又折返回来。



    她歪着脑袋望着他,“还有事?”



    他的嘴角开始抽了,好吧,她很胖,她身上一点吸引他的东西都没有。



    “有,你能帮我查查下蛊的事情吗?”



    “有什么好处?”她挑眉,



    “你若是同意,事成之后……”他原本想说跟她圆房的,那样,她便是正儿八经的赵家大少奶奶了。可是,对上她似乎还稚气的眸子,他竟然把下半截的话给咽回去了。



    “我看这样,若是我帮了你,事成之后,你便放我离开赵家!”



    她偏着头看向他,原本她是想要休书一封。这几日查阅的一些法典,发现夫方休妻,妻子是净身出户的,没有陪嫁可拿。



    如果是和离,便可以拿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她便想着,如果是和离最好。



    她的语气很认真,而且还在认真地等待他的回答。



    她一定是在试探他,他才不上当。



    他冷冷一笑,“就这么说定了!”



    “等等!”看眼他要转身,她眼珠一轮,便是又想出了主意。



    “我房里少了一个丫头,事情做不过来。麻烦赵大少爷帮我把洗衣房一个叫做叶田茶的丫鬟调过来。为了表示诚意,赵大少爷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他没有回答,转身便大步离开了,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



    她赢了,得意地笑着,这叶田茶是牧宅那对老夫妇的女儿,为了牵制那对夫妇,赵夫人便将他们的女儿带来了赵府做下人。



    刚好,这次绢儿走了,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把那姑娘调到自己身边来。这样,自己收回牧宅的计划会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