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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桃花庵的神秘老尼
    牧若惜在第三天便醒了过来,叶田茶紧紧守候在旁边,看到她睁眼,便是激动地伏过身子来,“小姐,你醒了!”



    牧若惜摸了摸头,这才依稀着想起,那一天,似乎看见了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然后晚上,似乎闷热的厉害。之后没有什么印象,那个男人是谁?



    “怎么回事?兰西呢……”



    “小姐,咱们住的那院子被人放了一把火,全部都给烧掉了,兰西现在下落不明。不过你放心,她并没有被烧到,只是,那赵家的人太恶毒了……”



    叶田茶忿忿不平地说道,“要不是二少爷和二姨娘帮忙,我们现在恐怕早已经…..”



    “二少爷?二姨娘?”对于这两个人牧若惜也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她又接着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叶田茶扶着她坐起来,把窗户打了开来,一阵清风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流通了进来。



    牧若惜推开叶田茶的手,慢慢从床上走了下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体软绵绵的,下地也没有什么力气。



    推开门,入眼的就是便满山遍的桃树,这个季节,并不是花期,长得枝繁叶茂,满树苍翠。这是个陌生的地方,牧若惜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叶田茶,“小姐,这里是桃花庵,你已经昏睡三天了。这里离大理国都羊直咋城很远……”叶田茶脸上的神情还是很担忧。



    “小姐,不要担心,这个地方很适合养病。二姨娘说,等老爷回京了,她便会差人来接你回去…..”



    牧若惜淡淡地哦了一声,便信步走了出来,桃林,多么美丽的桃林。如此多的桃树,等到三月间时,一定是满树繁花,缤纷瑰丽。



    “田茶,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回去歇着吧!”她看着叶田茶一脸的倦容,两只眼眶熬得跟熊猫似的,想来这个丫头一定是照顾自己三天三夜衣不解带了。便有心体恤她,想让她去休息休息。



    叶田茶摇了摇头,笑得很苍白,“我没事的,我跟着小姐比较安心一点……”



    牧若惜想了想,指着她的脸上说道,“你回去照照镜子,眼睛底怎么长了这么多黑斑……”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听牧若惜这么一说,叶田茶脸色突变,慌忙捂着脸跑了。



    牧若惜笑了笑,然后独自一人钻行了桃林中。



    走了一会,便回头望望,这才看清楚,这整庵堂的大致样貌。



    她们住的地方,便是庵堂的后厢房了。不时的,有咚咚的木鱼敲打声传入了她的耳朵。恍然间,有一间身在世外的感觉。



    不愧是桃花庵,整个庵堂都淹没在桃林之间,走得愈远便是渐渐只能看到庵堂的顶端了。



    跨过拱形的院门,出来便是一座小小的石桥,清澈的溪流在桥底下哗哗流淌着,远远近近种着几块碧绿的菜田,一位穿着灰色僧衣的光头老尼在菜园里忙碌。



    牧若惜坐在石桥旁边,望着这天地间,翠绿丛中的一抹灰色的身影,眯着眼,入了神。



    为什么要纵火呢?难道这把火是二少爷放的?又听叶田茶说他救了她,纠结啊,蛋疼啊,这个男人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还有这个赵子附,真是莫名其妙嘛,难不成这纵火案也有他一手?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看成那个宝物是什么东西,唉!



    牧若惜信手揪了一朵野花,扯着花瓣一瓣一瓣地往水里扔。



    然后看着这些花瓣顺着水流一漾一漾地飘向远方。扔完花瓣,她又托腮仰望着蓝天白云,不知不觉中又想到了萧慕白,他不是那个小和尚,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可是,为什么他会认识得自己?他叫了她一声若妹,是原本就认识的,还是故意恶作剧。这个男人也有点坏,明明他住在北楠竹园,一定是对那些机关陷井了如指掌,却偏偏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跟她一起胡闹。



    当时是有些恼火,现在回忆起来,竟然有一点小小的砰然心动。



    算了,赵子附不是她的菜,萧慕白也不是,她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总有一天,她便会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心情便舒畅了一点,再回头看过去,那灰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在她身后,叶田茶顺着石桥过来找她了,她遥遥地喊道,“小姐,该吃药了……”



    唉,这丫头居然没有睡觉,又去熬药了。



    在桃花庵悠然过了四五天,牧若惜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里更自由,更轻松。这几天便央得叶田茶到附近山下的小镇上买了笔墨纸砚回来。她一边凭着回忆将《巫蛊异闻》给抄了下来,然后又给蓝茜茜书信一封,让她帮着寻找兰西的下落。



    时间久了,牧若惜也和庵堂里的尼姑熟起来,庵堂里只有两三个尼姑,而且年纪都在四五十岁左右,平时也不爱说话,除了吃饭会跟牧若惜碰碰面以外,其他时间都看不到人影。



    而且反映弧超长,上次牧若惜问那庵堂敲木鱼的方脸老尼姑,“师傅,您这里有能扎穴的银针吗?”



    那老尼姑口中振振有词,米米麻麻的足足念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停下来,向着牧若惜竖掌施礼道,“阿米豆腐,小施主与我佛有缘,若能归依我佛,必定会前途无量啊!”



    看着这老尼姑一本正经的答非所问,牧若惜纠结了好几天。



    从此,她决定不再去打扰这群认真的老尼姑们,要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被她们鼓捣成尼姑了。



    仔细观察,她发现庵中却没有看到那日在溪头遇到的灰衣老尼,很奇怪,难道她不是这庵中人吗?



    古佛清灯,一盏木鱼伴天亮,很多时候,牧若惜伴着这咚咚咚的木鱼声入眠,又被这咚咚咚的木鱼声敲醒。



    这一日黄昏,牧若惜又是独自来到石桥旁,看到了在菜地里忙碌的灰色身影,她走过去,清了清嗓子,“师太,需要帮手吗?”



    那师太直起身,缓缓转过身来,笑道,“好啊!”



    绿油油的在清晨的微风中摇摆的,是小株的生菜苗,看来刚种下不久,牧若惜娴熟地拿着葫芦做的水瓢浇灌。师太弯腰扯着畦间杂生的野草,微笑着问道,



    “姑娘可是从羊直咋城出来的……”



    牧若惜一怔,拿着水瓢僵了半天,那师太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解释道,“姑娘不用担心,我们都是佛家子弟,不会有歹念的!”



    牧若惜这才意识到误会了,摇了摇头,“师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您怎么知道我是从羊直咋城来的?”说完,便又自嘲地笑了,这桃花庵就这么几个人,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两个人一直忙着落日的晚霞染红了天边,这才歇了下来。



    再后来,牧若惜没事便天天跑来帮她,便知道这个师太叫做清尘,住在菜田后面的竹林深处。



    清尘师太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比起桃花庵那些闷罐子尼姑好多了,偶尔,清尘师太还会讲起一些**往事,虽然没有说是在哪一朝代的,但却是生动有趣。



    这日午后,牧若惜照例往菜地跑,这似乎成了一种约定的秘密,她从来不告诉叶田茶,叶田茶也不追问,更不跟来。



    远远的,她看到清尘师太今日穿着一身竹青色的僧袍,立在石桥上等她。



    看到她,上前一步,牵了她的手笑得眉头舒展开来,“来,小姑娘,我带你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