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
“萧,萧公子!不好意思,我是来找我家的猫的1!”
牧若惜从阴影中走出来,朝着他一笑,然后伸手指向屋顶。心里就纳感了,你丫啥时候搬到这里来了,我一点也不知道。
似乎那道笑容有着魅惑人的魔力,连半夜喝茶这么荒堂的要求都答应了,好吧,你上次救了我一次,那不如就趁此机会道个谢吧!
一方古色古香的小桌子,角落的碳盆烧得旺旺的,牧若薰进门便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暖意扑面而来。
茶具,是古旧的紫砂壶,一只造型如同青竹筒状的圆肚茶壶,配着四只竹形的绿色小茶杯。萧慕白左手牵着右袖的宽袍角,握住茶壶,浅绿色的茶水从壶口倾泻出来,在茶面牵出一道长长的水线,随着腾腾的热气,香芬的茶香也散发出来。
那是一双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牧若惜盯着那双手看了很久,她一直觉得练武的人手指一定非常粗砺,像铁砂掌那样,练得里三层,外三层都是老茧子才算正常。
一名穿着得体的侍女将四色糕点摆放在桌面上,然后鞠着身子退了出去。
“这么晚,会不会打扰你了?”牧若惜捧着茶水喝了一口,先苦后甘,吞进去之后,满口余香,回味无穷。这应该是上好的茶叶,虽然入口有一点淡淡的苦味,但没有涩味。
心想着,像萧慕白这么美貌的男人,总不能一个人独居吧!成没成亲不知道,但身边应该也不能缺少女人吧!
所以,便是抛出了这个问题。
“无妨,反正我也是闲着,一个人品茶还不如两个人一起。”
萧慕白说完,便是望着她浅浅一笑。
牧若惜趁机打量了一下这间茶室,墙壁和地板都是木的,门口的屏风上面是一幅青竹图。看来这个男人喜青竹啊,自古君子都是以松竹自命高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如同清风明月般的笑容,还衬得上君子的称号。
“你不是住在北楠竹园吗?怎么会搬到这里来了?”
“呵呵,你不是也搬迁了吗?”
“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吧?”
牧若惜慌不择口地说了一句,说完后便是后悔万分,人家的意思明明是指世世难料,大约都有难言之隐。而被她这一抢白,似乎人家萧公子是为了她而搬迁。想到这里,一阵尴尬的脸红。
具体原因,萧慕白也没有说。仍旧是淡淡地笑着,然后径直走到窗子前面,将窗扇推了开来。
顿时,有一股凉爽而又清馨的空气涌了进来,不知不觉中,让牧若惜感觉到非常有些闷热,她也站起身来,靠着窗子过去。
从头到尾,牧若惜觉得这个男人很可疑,思虑一翻,便觉得今天也许是个最好的机会,向他问清楚一些藏在心里很久的事情。反正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似乎并没有谋害她的任何可疑举止。
“有些事情一直困扰着我,趁现在大家都睡不着觉,不如我来问个清楚吧!我们以前真的很熟吗?你上次叫我若妹来着,我的印象中似乎没有这段记忆啊?你会不会认错了人?”
侧过头看向身形高大的萧慕白,他的侧脸被月光笼上了一层冷冷的莹光。
“呵呵,谈不是很熟吧!我也不清楚,见到你的时候,就有那么一种感觉,知道你的名字,还有一些浅浅的回忆……怎么,你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吗?”
他伸出手,摸了摸牧若惜的头发,也许在萧慕白的眼里,牧若惜就是一个青涩的小姑娘。所以这翻举动也是一种自然的怜爱,没有包含着男女之情。
“浅浅的回忆,是什么样的回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也有过一些浅浅的回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像一个我曾经见过我的朋友。其实也算不上朋友,准确地说,应该算是一个路人吧!”牧若惜想起穿越之前的那个小和尚,又再看看萧慕白,真的很相似。
萧慕白转脸看向远方黑漆的天空,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呵呵,现在想起来,我也说不清楚了。那记忆很陈旧的,仿佛在小时候,我脑子里有一个浅浅的印象,就是一个叫做牧若惜的小姑娘,她跟在我身旁,玩耍嬉戏。她叫我慕哥哥,我叫她若妹。慢慢随着年龄的增长,那记忆逐渐变成了梦境,到现在我也分不清楚这究竟是一场梦,还是真的发生过。直到那一天,我在阁楼看到了你,那时候你很胖,我只能从你脸上大概地分辨出来,后来知道你叫做牧若惜,所以在那北楠竹园那场游戏中,我故意试探了你,想不到你一点印象也没有。我想,这或者真的是我儿时的一个梦而已!只不过我碰巧真的遇到一个叫做若惜的女孩!”
他的语气淡淡的,有几分失落。
“那你现在觉得我跟她像吗?”牧若惜追问道。
深邃的星眸停留在牧若惜的脸上,认真琢磨了一翻,便点了点头,“像,很像!不过,梦中没有这么大,似乎才五六岁的样子,但轮廓是一样的!”
“哦!”牧若惜长舒了一口气,好吧,她不是他的若妹。
而他,也不是她的小和尚!现在大家都没事了,洗洗睡吧!
正当牧若惜准备要告辞的时候,萧慕白突然往前一指,“你看,那是你家的黑猫吧!”
牧若惜顺着手势看过去,只见月光下,窗子跟前的台阶下,果然立着一只威气凛凛的黑猫,它嘴里叨着牧若惜的一枝珠花,向身边的一只小白猫献殷勤。
“喵呜,喵…….”黑猫恬着脸往白猫身上凑。
白猫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拿屁股对着黑猫,慢悠悠地沿着台阶往上走。
黑猫似有不甘,纵身跳到白猫的前头,然后叨着珠花继续献媚。白猫实在看不过眼,拿起爪子敲了黑猫一下,黑猫“喵呜”了一声后退了几步,然后又不依不饶地凑了过来。
“呵呵,春天到了!”萧慕白笑着说道。
牧若惜脸上一红,这该死的黑葫芦,居然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丢开萧慕白,便是冲了出去,抱起这只肥大的黑猫往自己家里走去。
这黑猫居然还老大不高兴,趴在牧若惜的肩头,向着白猫频频示意,“喵喵……”似乎在说,“再见了,小美人,我明天再来见你!”
牧若惜生气地敲了一记胖猫脑袋,“你就没羞没躁么,人家都懒得理你了,你这家伙,有点志气好不好!”
黑猫缩着胖脑袋,讨好地喵了两声,然后在牧若惜脸上蹭了蹭。像一个知错就改的小孩子。
回到房间以后,牧若惜便是困意袭来,也把去空间看望玲珑的事情给忘记了,抱着黑猫就直接钻到被窝里睡去了。
这一夜好梦,一直睡到第二中午。
若不是兰西叫她,她恐怕要睡到晚上有可能。
她睁开眼睛,黑葫芦还在她被窝里呼呼大睡,手里还抱着她的一件白色的棉衬裤,好猥锁的家伙。她一掌拍醒黑葫芦,把裤子扯了过来。黑葫芦半眯着眼轻轻喵了一声,又往暖烘烘的被子深处钻了进去。
“什么事情啊,兰西!”
“燕喜不见了……”兰西认真说道。
“啊!那小樱樱呢?”牧若惜慌乱地套上衣裤,一边系带子,一边着急地询问。她以前就听说过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在坐月子的时候会得一种病叫做产生抑郁症,病重的相当于神精病似的。
完了,这燕喜会不会想不开,带着孩子…….
兰西也上前来帮着牧若惜穿衣服,“小樱樱倒是没有丢,现在还在呼呼大睡呢!”
牧若惜穿好衣服,又往上面套了一件棉褙子,这便急急向偏房里跑过去。
昨晚就听得燕喜嘤嘤地哭着,和叶田茶连夜劝了几句,原以为是劝住了,哪曾想还是没有劝通。
推开房门,里面一切如故,唯独偌大的床铺上只剩下小樱樱小小的身体,占据的位置还不如一只枕头大。
牧若惜坐在床上,看着熟睡中的小樱樱,十分安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不见了。
“兰西,你先在这里陪着小樱樱,这孩子身边最好有个人!我去同叶婶商量一下,看看要怎么办?”兰西点了点头,便和衣躺在了小樱樱身边,睡梦中的小樱樱咂巴着小嘴巴,做着吸*奶的动作。
才走到院门口,正赶上叶田茶回来,她身后正好跟着一个熟悉的人影,牧若惜心中一喜,连忙迎了上去,“温老伯……”
温老伯初见牧若惜,便是眼前一亮,捋了捋长须朗声笑道,
“老夫说过嘛,时间到了自然会长成窈窕之姿嘛!哈哈哈….”
牧若惜脸上一红,带着温大夫进了偏房,“这大过年的,劳烦您亲自过来走一趟,真是不胜感激啊!”
“这小姑娘越来越会说话了…….”
几个人进得屋内,叶田茶这才发现燕喜并不在屋里,连忙吩嘱了绢儿给温大夫上着茶。私底下拉着牧若惜的手走到院子里,
“人呢?奴婢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温大夫的家的!”
牧若惜摇了摇头,“你早上起床的时候,燕喜在不在?”
“没有,奴婢没有注意这个。心想好昨晚睡得晚,奴婢清早起来怕打扰她,所以没有过去看看。现在怎么办,大夫都请来了。”
“要不你和叶婶出去找找看,我先和温大夫聊一会,然后再作打算?”
“也好!我们先出去找找看……唉,这算什么事啊!”
叶田茶叹了一口气,这都什么世道,这燕喜怎么这么忘恩负义啊,大过年的把孩子生了,丢给人家,自己却溜了。
牧若惜走进房门,却看见兰西抱着樱樱起床了。温大夫正逗着小樱樱,另一只手正给小樱樱把脉。牧若惜心中一沉,难不成这孩子有问题?温大夫是不会无缘无故给人把脉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