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冲与叶田茶的婚事在三日后举行,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赵子附给赵冲放了假,不如趁此机会完婚吧!反正牧若惜翻了一下黄历,也正好是宜娶宜嫁的黄道吉日。
阿布这几天运气好,猎获了一头巨大的野山猪,抗着半头猪送给牧若惜当作贺礼,所以,成亲这日,便是将他和他的阿爸一起邀请过来喝喜酒。
客人不多,就当院里摆了三个桌酒,都是自己人,外加附近的左邻右舍。
叶田茶在染布坊工作了这么久,也认识了一些女伴,这个时候也是一起请了回来喝喜酒。
婚礼一切从简,叶田茶身上的新娘装,是兰西和她一起,连夜赶制出来,虽然不是很华丽,但也合体喜庆。牧若惜送了一根红梅的金簪外面一对翡翠的玉镯给她。
盖上了红盖头的她,在一根红色丝帛的牵引下,慢慢地向前迈步,红色丝帛的另一端,是胸前戴着大红花的赵冲。他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憧憬,看向叶田茶的目光温暖而和煦。还未饮酒,便是已经醉了三分。
在喜娘的引导下,先是拜天地,然后拜了高堂,只是赵冲的父母没有能到场,所以便是拜了叶叔叶婶和众乡邻,赵冲笨拙的动作惹得大家笑声连连,夫妻对拜之后,两人便是入了洞房。
牧若惜原本是想把正房收拾出来给他们住的,但叶叔叶婶都纷纷反对,说他们只是奴仆,怎么能堂尔皇之入正房居住。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住在东厢的正房里,叶叔叶婶则搬到东厢的偏房里去。
酒宴便是摆在正院,等新人入了洞房,大家便是开怀畅饮。
隔壁那两个人,牧若惜便没有邀请,想不到却是在开宴的时候,两个家伙大摇摆地出现了。
玉虚厚颜无耻地上前向叶叔叶婶笑着恭喜,然后找个了空位,挤了进去就开吃。
萧慕白则是命下人抬了一只大箱子过来,走到牧若惜面前,笑着说道,“这是送给叶姑娘的,你该不会替她拒绝吧?”
牧若惜白了他一眼,“礼物留下,人可以走了!”
“这新婚大喜之日,哪里有不让客人喝杯喜酒就走的啊!你也未免太小气了吧?”
“哎呀,这不是隔壁的萧公子吗?看看萧公子送了什么好礼?”
一些热情的乡邻认出了萧慕白,便是好奇地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满满的一箱子,上好的丝绸锦缎,上面绣着牡丹花纹。
“啧啧,这是上好的杭绣,啊,这是床单,还被单,啧啧,这丫头真是好命,这都是好东西,我老婆子成亲那回,可没有这么好的东西喔,这用一辈子都不用完啊!”
叶叔叶婶听着邻居们的夸奖,便是赶紧起来道谢,这萧公子也只是一普通的乡邻而已,而自家的姑娘还是下人一名,哪里受得起如此珍贵的贺礼,这一般的乡邻都是包了几十个铜钱算作心意了。可是,眼前这一箱子,少说了也得三五百两银子,也难怪众人啧啧称奇。
“萧公子,这礼太重了吧,我家田茶只是一介下人……我看您还是收回去吧!”叶婶为难地说道,虽然她也很想把这个好东西给叶田茶,虽然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可是她成亲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她,她床上的被子被单还都是旧的,就是没有补丁罢了。小姐出手阔绰,头了一对镯子和金簪已经是很不错。可是,眼下,怎么好意思收别人的东西?
萧慕白晒然一笑,望着牧若惜,“叶田茶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一直以来对牧小姐非常忠诚,自然是能受得下的。我不仅是我的意思,还是牧小姐的意思。”
牧若惜深呼吸了一口气,向着叶婶说道,“收下吧,不要白不要!”
小姐发话了,叶婶自然不敢多说,便是让几个人抬到东厢去放起来。
那边玉虚这个家伙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动了,好酒好肉地吃着喝着。萧慕白看着那贪吃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向牧若惜拱了拱手,道,“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走了!”
说完,便是转身就走,牧若惜看看四周也无人注意他们,大家的注意力现在都集中在餐桌上面的菜肴上。
便是跟着萧慕白走了出来,看到四下无人了,便是叫住了他,“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萧慕白缓缓转过身来,笑道,“你觉得要如何?要是你觉得不解气,来打我两下子!”
“我要你帮我把阿月救出来,不然的话,我就拆了你的房子!”一墙之隔的大院里,就坐着阿布,她不敢说太声,怕惊动了他们。
“呵呵,这么厉害!”萧慕白微笑如斯,不惊不恼。
牧若惜如一头失控的猫,冲上去,叉腰而立,“我说话算数!”
“呵呵,那这么有事情,就自己去救啊,拆我的房子的算什么?”
“你?好,你带我去段王府,我自己想办法救她!”牧若惜说道。
“嗯,你准备好,两日后,我带你进一趟王府,记住啊,我只是替你掩护而已,要救还得靠你自己!”
说完,便是扬长而去。
牧若惜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既然他肯松口那说明还有希望,其实阿布和他的阿爸两个都是非常好的人,
听叶叔说起,那一些山地,都是阿布帮着驱赶野猪,而且猎到的野猎,也是大家一起吃。
怎么样也要把阿月救出来。
又望着萧慕白的身影发了半天怔,然后便走了回来。
送完吃酒的宾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牧若惜吃的不多,想起阿月的事情便觉得有些不安,要怎么救她?萧慕白只是沉诺打掩护,那其他的事情都要靠自己搞定了。
牧若惜加到房间,绢儿正抱着樱樱在地上捉布老虎,绢儿想起席间玉虚的贪吃便是觉得非常有趣,“小姐,那个道士还挺帅的喔,怎么穿得那么奇怪!”
牧若惜突然眼前一亮,玉虚今天出乎意料的,没有在脸上画那个该死的阴阳八卦油彩,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还是有几分帅气的,不过,牧若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萧慕白的身上,自然是没有空去理会这个无聊的家伙。
此时被绢儿一提起,到是有些在意,嘿嘿笑了两声,“到时候不如把这个人也带过来吧!多少也能帮上个忙!反正这个家伙是个江湖术士,应该没有什么顾虑!”
“小姐,这道士有点神经兮兮的样子,经常在后院的门口晃来晃去的。奴婢一看门,他就跳得远远的了,有时候还逗弄黑葫芦,把它吓得喵呜地厉声尖叫。这个人…….”绢儿的脸上带着古怪的微笑,樱樱已经追着布老虎爬到桌子底下去了。
牧若惜弯下腰,把樱樱抱起来,亲了亲小脸,然后又交给绢儿。
“我出去一下,你早一点哄樱樱睡觉,白天都玩了一整天,午睡也没有,估计现在很乏了!”
绢儿点了点头。
牧若惜走到院子中间,外面天色已黑,夜色如浓,没有月亮。东厢那边,红色的灯笼还在隐隐发光,叶叔叶婶早就收拾好东西,在天晚之前跟随着阿布他们一起回到山里去了。
晚上还要看着田地,以防野猪来偷袭。所以只好匆忙走了,兰西和叶田茶的那些女宾,也是喝完酒就回染布坊了。
现在的牧宅,在月色之下,一片寂静。
只是东厢的一对新人在温暖的幸福之中,叶叔说按照规矩,明天叶田茶要跟着赵刚去赵家给婆婆敬茶。牧若惜隐隐有些担心,不知道赵夫人会不会为难她!
思来想去,便是回到房间,给赵子附书信一封,言辞委婉,希望赵家不要为难赵冲,然后也希望能将赵冲赎身出来。
写完后,将信折叠后,便是走了出来。
四下望了望,便是向后院走去。
此时,后院的荷塘中,蛙声如鼓,虫鸣声声,把个无人居住的后院喧染得热闹非凡。这地方平时少有人来,这便是成了虫子们的天堂。
荷塘里的荷叶也盈盈盛开,在夜风之中,送来晚香阵阵。
随着牧若惜的脚步走入,扑通扑通的蛙跳声响个不停,这蛙儿们的听觉极灵,一见有人来,便是停止了呱叫,纷纷往水塘里跳下去。
牧若惜一路没有停,直接往阁楼的大门走去。
和往常一样,她轻轻推开门,里面空荡荡,但含着寂静的暖香,她理清思絮,很快便进入了空间。
才几日没有进来,那株鬼面芝居然长成参天大树了。
天哪,几乎有屋顶那么高了,它真是奇怪,随着鬼面芝的生长,这水面逐渐降了下来,原来那块巨大的玉石裸露了出来。脚下的玉沙地面一直延伸得好长,她以前辛辛苦苦地挖出水底的沙子来堆积陆地。
想不到,现在根本不用挖,那树自己像是有强大的吸水能力,将水面给吸得降了下去。
现在牧若惜不得仰视它了,白色的菌杆上面,长满了黑色的条纹,一只一只小小的飞蛾扑在上面。
怎么会有飞娥?牧若惜心中一凛,难道那批小蛊虫全部结茧了吗?
惨了,这下可糟了,牧若惜赶紧向那块巨大的玉石奔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