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脚包房内,顿时气氛紧张起来。
“姐,愿给你洗一辈子脚!”洗脚的小伙子双膝跪地抱住王丽苹双脚说。
王丽苹一惊,怎么回事?这个同她孩子差不多大呀。
潘启贵干儿反应快,打着赤脚冲到洗脚的小伙身后,腿都抬起了,准抽他一鞭腿,让他回老家去。
王丽苹大喊一声:“别伤他!”干儿收住了脚,腿滞留在空中。
潘启贵傻了眼,眼睛瞪着似牛眼睛那么大。
另两位洗脚妹,一个个瞠目结舌。
这个时候,王丽苹伸出纤纤玉指手,轻轻抚摸着洗脚小伙的头说:“孩子,你同我儿子一般大,起来吧,好好做人,好好做事。”
洗脚的小伙子,吸着鼻涕,端起洗脚桶,低着头,快递离开了洗脚房。
王丽苹为答谢虎子(潘启贵的干儿子),跟她后面忙了一天,她将泡的脚款付了,虎子硬不同意,潘启贵说了句话,才同意王丽苹付了帐,虎子再三的感谢,将二人分别送回家,自己才离去。
王丽苹回到家,速迅冲了下凉,便躺在床上,静静的疏理着这天来发生的事,让她最难忘的是洗脚间的一幕。她想不通,也无法理解现在的年轻人。
这事她不去想,他必竟还是个孩子,不是及时阻止,他才会幡然醒悟。
原本今晚喝稍许的酒,又泡了下脚,可睡个好觉,被这孩子一折腾,王丽苹心情一时平静不下来。
着想高红英为什么要帮她,为她找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有目的,不光是找一个男人来控制她,不是那么简单,那真正的目是什么呢?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她表哥?不是,这人到底同她有什么关系?她将一连串的问号串起来。
这个人是厂长,是企业家这可能不假,不然不会说出“和顺。”和顺是一个大的股份有限公司。
那么是不是红英的表哥就很重要了,按潘启贵说她的两个表哥都有老婆,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一个人不能看其表,还要看其行,更重要了解他的来龙去脉。
她决定走一趟,要弄个水落石出。
本不再想了,可她就是睡不觉,迫使自己不得不想,她越想疑点越多,她真的睡不着了,她睡不觉,翻来覆去,并非是想这个男人,因她不清楚高红英突然这么关心她,一定是有企图的。常言道:无利不起早。
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睡去了。
第二天,起来后,准备去办公室,打个电话约一虎子,礼拜天陪她走一趟,了解一下马强这个人。没想到,虎子打来电话,一个惊人的消息,将王丽苹吓蒙了。八年没见的潘启海,突然出现在县城,王丽苹立马想到儿子。王丽苹快如闪电般,将银行卡放在包里,又将今天晾干的衣服一轱辘往包里一塞,奔出了大门,
做上小虎开的车,潘启贵也在车上,别急没事,公安局刑警队早派人到学校了,现已经保护起来了。
据说潘启海犯了罪,在外逃窜,这次跑回家来企图报复,第一件事就是杀掉自己儿子。第二件事就是对你下手。
王丽苹才不怕死,就怕儿子受伤害,这是她的宝贝心肝,是她的全部。车一路向县城飞奔“......”
潘启贵接到镇派出所的通知,他马上通知了王志豪的班主任,这都是王丽苹对他说过的班主任号码,他存在手机里了,可见真是个有心人。
紧接着叫他干儿子开车过来,他遇事这么有条不紊运行着,足可见潘启贵的魄力,先后顺序非常的清楚,不给犯罪分子潘启海有机可乘的时间。
他们到了学校还没有放学,周边没有任何异样,街上行人都很正常,没有一丝紧张的气氛,潘启贵和王丽苹感到纳闷,怎么回事,难道派出所李所长的声音也听错了,那是不可能的。
潘启贵赶紧到了学校门口门卫处打听,门卫不给进,问找谁还要出示身份证,从没有这么严格过,问门卫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做的,回答不知道。
他们三人就在外面等,不一会儿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秩序井然并没有紧张和恐慌的感觉,王志豪一般是不抢这个头,不一会也随着后面同学出校门了。
潘启贵拉拉王丽苹:“别动!”小声说着。三人也跟在王志豪的身后,大约十多米远,有两个青年人始终跟在志豪的身后一左一右,不像是学生,一直往深处走。
这时小虎同潘启贵做了个手示,潘启贵明白。超小巷子先到王志豪的住宿处,他上次接王丽苹来过,他记得地点。
到住处房门边一看不好,门是虚掩着的,他猛的一脚踹开房门,又迅速退了回来,房里的人手持一把刀冲了出来,刺向小虎的胸膛,他真的是艺高人胆大,他迎着刀上前一步,贴到持刀人的身体,说时迟那时快,右手一挡,死死抓住了持刀人的手腕,一个反擒拿,左手抓其手腕,右手猛的一顶对方的肘,用力向反方向一拧,右手猛地向上一顶其双膝跪地,刀落地。
这一连贯娴熟的动作,没个八年十年功夫,是练不到这个程度的。
两名便衣警察赶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潘启贵和王丽苹也到了跟前。
王志豪查了查房间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警察亮出了身份将小偷带走,到派出所里去录口供,也叫小虎和志豪去做个笔录。
小偷交待的同小虎说的基本上吻合,小偷说:“这几天都背霉,打牌输钱,无奈偷点学生东西混口饭吃,到处一翻什么也没有,准备将桌上的西瓜抱走,就听门被踹了一脚,就放下西瓜,见桌上有把刀,拿起就向外冲,心想这中学生一准跑得远远的,谁知他不跑,反尔还冲上来了,心想你来吧,我就同你玩会,在武校也学过两年,对付这帮学生还是绰绰有余,很自信,更何况他手上还有一把刀。”
“没办法强中还有强中手,算是开了眼了,这位大哥真有本领。”小偷说完,用带着手铐的双手一抱拳:“佩服,佩服!等我出去就找你学学。”
“站好,别乱动!”警察严厉说道,他才老实了,低着头不再言语了。
这件事重点是刀的问题,这时志豪说:“这把刀是他问对门的阿姨借的,准备中午切西瓜用的,就放在桌上的。”
警察说:“没有问题了,谢谢你们配合,让小虎和志豪先回。”她们四人便去找个小饭店吃饭,王丽苹说:“要好好感谢小虎。”
虽然说这是一场虚惊,但也有惊心动魄的一幕;此事是公安部发出的A级通辑令,此人是南方人,也就是这一带人,从电脑一查此人特别像潘启贵村里的潘启海,同名同姓,对这事谁也不敢怠慢,所以县公局就直接通知所管辖镇派出所,稍了解了一下潘启贵与潘启海的关系,确定后没事,方叫派出所通知村里,村里通知潘启海的前妻。
通辑犯确有此人,但不是此村的潘启海,只是相貌相似,提高警提是对的。这个犯罪分子没有经过东县县城而是从水路逃亡,在长江口岸被巡逻警抓获,此案正在审理过之中。
王丽苹心放下了,稍许喝了点酒,饭吃饱了,王志豪谢过小虎哥哥,也谢过潘叔叔,回去休息了。
这时,潘启贵的心变得沉重起来,王丽苹看在眼里,知道他为何这样,因妻子儿子近在咫尺,可都没去看上一眼,就只知道为别人瞎操心,到了自己真的有难的时候,他们会来帮助你吗,他在这一刻的确是有这样想的。
王丽苹深情地说:“贵哥,潘支书,我一个人搭班车先回,你和小虎去看看红英姐和正东吧。”正东是潘启贵儿子。
“知我心者,丽苹也。”既然你都看破了,不去也罢。好了不去了,去了反而不好。
“这事一定不到晚街头巷尾定会传开。不去了,明天还有事,一道回去。”
小虎开着车向回驶去,王丽苹说:“今晚我请你们吃个饭吧,表示表示,你们爷俩帮我忙了一天,真是不好意思,我好感动。”
“苹姨,我一直在心里藏着一个秘密,就是不敢说,说后怕遭到拒绝,拒绝都没事,就怕日后不好相处。”
“说。有事你苹姨给你顶着。“
”干爸知道我的情况,苹姨,我从小就没有父母,八、九岁时就在舅妈家住,在学校老被其他孩子欺负,有时也是自己做得不好。孩子嘛,正常。
舅妈就感到这孩子光惹事,搞得在人家面前丢面子,一次二次还行,多了她也就不想管了。那些鬼孙见我,就合起伙来欺负我,一而再,再而三,我就不客气了,打他们这么多人是打不过的,一对一说不定能打得过。就是打不过也好跑,就这样,我打架出了名,其实常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
我看了一本绍少林寺的书后,天天想去学功夫,做梦都想,心想学回来打死你这帮狗日的。
后来舅舅看我真想去,在家也是个闯祸的精,就把送去了。到外吃几年苦,长大些就懂事了。这是舅舅这么想的。
那练功才叫个苦,苦得像是头发串豆腐没法提了。拉韧带痛呀,痛得钻心;摔打痛呀,痛疼的麻木;被这个打来,那个打去,人就成了沙袋。
你打不过人,在擂台上不讲情的,谁狠谁上,打不过人,你就升不了级,到不了专业队,到了专业队有好吃好喝的,还有工资拿,多有面子,谁不想。
头两三年舅舅和舅妈都去看过我,后来我大了不再要他们跑了,一练就是七年,现在回来了却没有一点想打过去要打的人,见了他们觉得再去打他们太掉价了。就像一个大人是到幼儿园一样感觉。
就是想在镇上开一家武馆,弘扬中华武术。那还得靠干爸和苹姨帮忙。这都是小虎心里的话。”
“你不是说有个话要说吗?”潘启贵见小虎说着说着没有下文便问了一句。
小虎回头看了王丽苹一眼,“嘿嘿!”笑了。
丽苹看着虎子笑,没有作声。虎子不好意思开口说:“有一句话我闷在心里好久了,我怕……”
“男子汉做事别婆婆妈妈的,说吧,孩子。”
“我就是想做苹姨的孩子。”小虎的话一脱口,脸就红了,眼睛马上从王丽苹身上移开。
王丽苹看看潘启贵,潘启贵说:“我从没有听你提起过,好事,那丽苹就有两个儿子了,一文一武绝配。”潘启贵接又说:“也算你小子精,挑了个好日子,今天是你王妈高兴的日子,她哪有推辞之理。那就订了吧。”
“谢谢干爸,谢谢干…….”干字刚脱口就感觉不妥,马上收了回去,很亲切地喊了声:“妈!”这个称呼在小虎心里都快淡忘了,今天又鲜活起来,怎不叫人痛快!他是全镇上最幸福的人!
”今晚,他请妈和干爸喝酒。妈你不知道吧,镇上有多少同我这一辈的人,都想认您做干娘呢。您不是我干娘,您现是我亲妈。我的朋友都会羡慕死我啦。“
”不会吧,你们这些小青年,我们这辈人看不懂。”
“看得懂,能懂志豪就能懂我。”
“是是,是。”乐得王丽苹合不拢嘴了。
车子缓缓停在一家上档次酒店门前停了下来,叫干爸点菜,十到十二个人,太多齐着不舒服,要了一个大厅,潘启贵说:“这样吧,我把你叫两个关键性的人来,派出所所长和镇分管文教卫的副书记。”
“叫他们干什么,我是拜妈的。”
“没事的。你妈也同他们熟,就说认过丽苹做妈了。你小子运气真的好,有妈在,谁不让你三分。”潘启贵一通掰着。
小虎听干爸的话,不知其意,楞在那里。
“这个你不懂了吗,在社会上一定要交这样的朋友。”
“干爸,这个我知道,今天叫他们,他们来吗?”小虎有些疑问。
“你妈是什么人,她我们县上第一个开发商代表。”这么说小虎明白了。潘启贵打着王丽苹的旗号,两人都两脚不沾灰的跑来。
小虎也叫了镇上有势力的新生代,这两代人聚在一起,也是很和谐的,只要大人像大人样,孩子也懂得规矩并能守规矩,自然不乱而很有生机。
俗话说,一个篱笆三根桩,一条好汉三个帮。小虎的武馆的事,那还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谁也没有想到意外发生。
喜气洋洋的小虎,一大早去镇里,打了一个报告,找镇办公室盖章,办公室主任说:“这个要政法委书记点头,才能盖章。”
“我昨天同某某副书记说过了,叫我今天来办公室盖章。”小虎这么一说,主任有些为难。这两个书记都不能得罪,副书记在政务上还要过硬些。
“这样吧,你这放在这里,我给你问一下。”主任想了想说: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给你问问。”
“好,谢你了。”
不一会,主任来了说:“还是你放在这里,等等,副书记今天没来。你看呢?”
他不好将镇政法委书记的原话对小虎说,不是怕小虎,而是副书记回来要骂他的。这点小事,拖拖拉拉,还能办么事。
小虎憋着一肚子火,一个副书记交待的事,一个小小主任推三阻四的。因小虎不知这内里的情况,谁分管,谁负责。
小虎一气下去找干爸去了。
干爸一个小小村支书,他只能出出主意,叫他出面,还不如自己去做。在上级面前也不会说多话的,就是说,又有什么用处,还不如不说。
“若是你妈出面可能有回还的余地,否则,还知拖到猴年马月。”潘启贵没法子才这么说。
“干爸,我昨天才拜妈的,今天就找妈,你看合适不?”
“是也是,真是个问题。”
“我大话都说出去了,这两天办不下来,真丢人。”
“去吧,她能帮,一定会帮的。”
“干爸,你给打个电话,我再去,你看成不。”
“虎子,不是干爸不给你打,这个电话我不能打,你想想,你是她儿子,不亲自去找,还要我在中间搭个桥,你妈怎么想。”
潘启贵这么一分析,小虎无话可说。
“也是你干爸考虑不周,这事是政法委管,因武馆涉及到治安问题。对了,政法委只是协调,去找派出所所长,差点把这忘了,只一心想到政府这一块。”
这武馆很快就批下来了。
正式开张,开张一周还不到十个人来报名,这也是小虎子没有想到的,没办之前这个要来说那个也要来,这些人一个缩了呢?
在江南人们没有习武的风气,不能像北方,每乡镇都有,甚至到村,而且都有小孩去学。人们把习武当成人人都有这个经历,像是要天天要吃饭这么平常。
而江南这一块,不崇武而崇文,人从都要读书,读书是重中之重。
这事怎么办呢?不能说今天开张明天关门吧,关门也不紧,这租的房,这设备和器械都是钱买来的,而且钱都托关系在银行贷款的。
急得小虎团团转,如果知道是这个样子,还不如在外面当一名教练。
王丽苹得知这一情况,找到了县公安局将要成立的协警,让他们轮流到这里培训,有了这笔收入,武馆才开始有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