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粗鲁地扯下外袍,然后大刺刺地坐下。
“给我宽衣!”
俯身靠近,两人的鼻息在空中纠缠。
璐莹退后,声色俱严拒绝:“请公子自重!”
“自重?!”
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司徒弈的女人,我们之间还需要‘自重’这样的词吗?不管如何,你今天都必须真真正正成为我的女人!”
璐莹的手被他拖住,他起身,拉着她进内房。
“不!你不能这样!你清醒一点。否则的话……否则的话我死给你看!”
心急如焚的璐莹猝然拔下头上的玉簪,然后对准自己的咽喉猛刺。
速如电掣,鲜血滴落。
预想中的疼痛感没有袭来,璐莹睁眼,却发现玉簪插进了别人的肉掌。
血,仍然如珠滚落。
骇然睁大眼,璐莹眼里盈满了内疚和恐惧。
“怎么?你对自己狠心,插别人就心疼了?”
璐莹颤抖,顾不上该才的冲突,她急急道:“怎么办?插得那么深!怎么办?快让何管家他们进来处理!”
从小到大,她对一草一木都存有怜惜之事,可是今天,她亲手将利器插进了别人的肉体,她内心的惊惶可想而知。
说着,她急急转身朝门外跑。
身后猛地一股大力将她拉回,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只手紧紧的按住了拱动的她。
“别去!”
“流了很多血!”
司徒弈像孩子般戏笑起来:“没关系!流死最好,反正是我罪有应得!”
突如其来的态度变化让璐莹迷惑不已,怎么了?难道真的醉酒了吗?
“那……那至少应该包扎一下!”
从他怀里钻出来,四处找药。
她的动作很轻柔,凝视她专注为自己包扎伤口的表情,司徒弈突然感觉内心暖暖的。祥和的气流在房内弥漫扩散,先前紧张的冲突似乎是海市蜃楼。
如果她是他的妻子……
心里突然有种想要成家的冲动。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浓浓的失落带着挫败感。
“不知道!”
璐莹实话实说。有时他给她的感觉很文雅,也很清新,而且,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寂寞之情,一如现在;可是,有的时候他给她的感觉又很残暴,很无情,一如先前。
“你……陆起轩他那么对你,你不恨吗?”
陆起轩在她的心中真的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她为了保持清白不惜自残!
很矛盾,既想听到她的答案,可又害怕听到她的答案。
璐莹摇头:“怨是有,但恨……恨这种感情太强烈,不适合我!”
不管如何,那是她用心待过的男人。
“那我呢?你恨我吗?我把你从陆起轩身边带到这里,我知道,你心底是不愿意的!”喃喃轻语。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放我走。我想过自由的生活,你放心!我不会回到相公的身边。”
相公?司徒弈的眼神再次暴戾起来。“相公”两字刺激着他的神经。
如果今夜得到她的话,或许……
危险的念头不停地在心内交战。情绪越来越激烈——
“我的相公是陆展虹,不是你!不是你!”是母亲的声音。
“不!碧蓝,你是我是妻子,你的相公是我!”父亲哭着喊。
“你瞧,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弈儿,他长得多可爱!”父亲将他抱到了母亲面前。
母亲仓惶后退,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毒蛇:“不!他是孽种,你瞧,他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那是上天的惩罚!它在惩罚你,也在惩罚我!不!他不是我儿子,你快把他带走!快点带走……”母亲的情绪渐渐失控,说出来的话越来越恶毒。
“你们瞧,听说他吓死了奶娘,这么小就像恶魔,长大了还了得!”仆人们都站得远远议论,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冰冷。
“不!我们不要和你玩,我娘说你是恶魔,你母亲红杏出墙给你爹戴绿帽子,你还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野种!”一伙小孩子围成一团对他嘲笑。
瞳孔放大,原来平和的蓝色双眸被邪气渐渐吞噬……
是啊!他是孽种,他是恶魔,他是野种,他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关爱呢?他太天真了!不可能得到救赎了,不可能了!
璐莹意识到司徒弈的异常,她停下手中收拾药物的动作,关心问:“你怎么了?”
“啪!”
手中的剪子裹布用具全都摔到了地上,司徒弈仿佛变了个人般朝她扑倒——
☆★
“啊——”
痛楚的尖叫声从莹月阁发出,震惊了整个司徒府。
“小姐!”
惊呼一声,手中的银盆跌落,冒气的热水泼洒一地,小姗拔腿便回莹月阁。
老何守在门外。屋内璐莹哭求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备感心碎。
“你们做什么了?你们对小姐做什么了?”
小姗红了眼,大声说话的声音十分焦急。她使劲推挤老何,想要从他身旁越过。
“小姗!小姗!”
里边的璐莹听到小姗的声音使劲哭叫。
“小姐!小姐!”
不顾一切地扑向房门,使劲拍打,不行!门已反锁,使劲用脚踹,却被一旁的老何拉住。
“里边的人是主子,你要明白!别忘了,你现在是司徒府的人!惹恼了公子,难过的可是你们自己。”
拉着她,告诉她眼前的现实。
“乒乒乓乓!”
房内传出桌翻椅倒碗碎的声音。
“不!管家,求求您,救救小姐!公子他今天喝醉了,如果他没醉的话,他一定不会伤害小姐的!求求您!求求您了!”
顾不得其它,小姗给老何跪下,泪流不止,她扯着他衣服的下摆,哭求不已。
老何闭目,沉声劝道:“你家小姐早晚会是公子的人,你——认命吧!公子对你家小姐不错,你不必担心!”
“不!”小姗摇头:“管家大人,您不知道,小姐她……小姐她不能……”这叫她怎么说,她家小姐自这几次大病以来,身体比以前更虚,若是行房,只怕……
“呜——我苦命的小姐!”
小姗放声大哭。
“你——你这是做什么?”老何担心地朝房门口瞅两眼,生怕里头的少主听到声响突然震怒出来。
“来人呐,先将她带下去!记住,离这里远点!”
无奈的老何只好叫人来架走小姗。如果让她留下,他可不敢保证大家会不会因此而脑袋搬家。
“不!求求你们放过小姐,放过她!”
小姗绝望大叫,誓死顽抵,边哭边喊。
老何无法,只好叫人将她强行拖走。
☆★
衣裳碎裂一地,满屋狼籍。
床幔涌动,白色的纱帐内时不时传出男人低沉的粗喘。
终于,一切都安静下来……
瑟瑟而抖,咽咽低泣却又泣而无泪。
雪白的肌肤上布满吻痕,紫迹斑斑……身子仿佛被什么沉重的东西辗过。
——酸痛,无力,身弱心绝。
司徒弈已经在满足中沉沉睡去。
发生了!终于还是发生了!闭目,满心的绝望,目光苍凉。
试着抬手,锥心的痛速达四肢百骸。
“啊!”
轻叫一声,所有成徒劳。没有生的意志,璐莹依旧闭眼,满脸悲怆。
身心双创的打击折磨着璐莹,呼吸越来越弱,意识渐渐模糊,似乎灵魂已经出壳,一切变得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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