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命悬一线,当青影大吼一声挥剑扫向众人,净白趋身欲救之际,一直冷冷屹立在旁的大王子突然躬身出手。弯刀旋闪,风驰电掣,“呯”的一声,刀与石激烈相摩,撞出闪亮的火花,石随剑飞出。
司徒弈与璐莹坠地,虽然司徒弈还是被硌伤,但两人总算是保住了性命。
“你有没有怎么样?”司徒弈吃力起身,强装镇定扶住璐莹的肩膀缓问。后背火烧火辣般难受,稍微动一动,似乎全身的筋脉都给人扯住一般痛得厉害。
璐莹愣愣摇头:“我没事!你呢?有没有伤到哪里?”她刚刚明明听到一声脆响,听得她差点吓晕过去。
“小姐——”
“姐姐——”
小姗和净白先后过来。
“小姐,您有没有怎么样?肚子可有痛?”小姗心慌意乱,全然忘记璐莹根本不知自己已怀孕之事。
净白暗地里轻扯小姗一把,飞快接口:“姐姐,还能站起来吗?有没有伤到哪里的筋骨?有没有哪里痛?”
璐莹连忙拉住两人,急道:“你们先看看他,我听到他的骨头响了!”
净白点点头。小姗小心翼翼将璐莹拉起来,净白则准备给司徒弈诊治。
“你们当爷不存在吗?”斗鸡眼一击得手,凶焰高涨,暴戾之气四处乱袭。如果刚才不是大哥出手……想到这他忍不住回头埋怨:“大哥,这人死了才好,你救他们做什么?”
大王子凛然立在原地,冷眸冰冰一扫,目光停驻在司徒弈和净白两人身上。世界上居然有人的眼睛蓝得如此彻底,又有人的眼睛竟然是银灰!他已经对司徒弈和净白感兴趣了。
斗鸡眼向来就惧怕大王子,刚才给他微微一吓,缩了缩脖子,立刻咽了口气,但很快,他又将气撒在司徒弈他们身上:“喂!你小子命好!要不是你怀里抱的美人入得了我大哥的眼,你早就命丧黄泉见阎王了!哼哼!识相的将美人和钱财乖乖交出来,爷饶你不死!”
“是吗?”司徒弈一把推开净白从地上支站起身,蓝眸刹那间转变成深蓝死盯着斗鸡眼,激荡冰冷的眸光有如巨澜般狂涌着,浑身散发着如地狱特使般阴森寒冷的漠然之气。
马惊嘶不已,铁蹄缓缓向后移。
斗鸡眼骇然瞪大眼,这人的眼神好可怕!
大王子冷眼旁观斗鸡眼的胆颤无助,他抱胸而立,并没有出手的打算。他再次为自己刚才的决定感到庆幸,比起流匪的势力,这个人能给予他的帮助绝对要多得多!他在赌,而输赢的结果很快就能揭晓!
“凭你也配和我家公子动手?!”青影一声暴喝,如鹰般展臂高飞而起,明晃晃的剑直冲斗鸡眼的后脑门。
斗鸡眼回头看到剑尖,下意识想还手,却发现四肢僵硬,根本行动不起来。死亡的恐惧由心底冒出,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骇,直到身上的每一根汗毛。“啊——”他森然大叫一声,腰间一软,整个人从马上栽下,如摔破罐般倒向草丛。
青影动作轻盈地在他面前落下,收剑,轻蔑地看着他,声音冷冷地警告:“如果不是看在你们大当家的救了我家公子的份上,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我砍!”说完,一脚利落地将斗鸡眼踢飞到流匪之中。原来在刚才的短短时间内,青影已经将流匪们放倒大半,那些未放倒的,全都瑟缩在一旁,哪还有刚来时的半分气势。
“公子!您的伤怎么样?”敛眉低眼,青影一脸的驯服和恭敬,刚才对斗鸡眼时的威风凛然不见半分。
司徒弈踉几步到大王子跟前:“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他在大王子的眼里看到了赤裸裸的算计和野心,所以,他不认为这个人突如其来的倒戈相向只是一时的兴起或是偶然的良心发现,他必定是有所图谋。
“公子何以见得我不是一时善心大发呢?”
司徒弈冷笑:“你身上有富贵之气,神情也不似那般流匪,你心中必定有难而必图之事!”
大王子心中微惊,既而轻笑出声:“好了!兄弟!你受了伤,也不要再追究我救你的理由!你还是先治伤吧!不错!我心中确实有难而必图之事!可是,这一切并不影响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做朋友,对吧?”
深邃莫测的蓝眸之光静静地停留在大王子的脸上,司徒弈突然大笑:“是!这些都不影响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听说草原上的大王子因为夺位之争败北后隐于大朝与塞外的交接处,而他们此行正是去塞外,或许大家可以互相帮助也不一定!聪明的司徒弈已经猜出对方的来历。
璐莹感觉下腹有些隐隐作痛,刚才惊慌失意时不觉得,现在危机解除,整个人一松懈下来就忍不住轻“嘤”出声。
“小姐怎么了?”小姗紧张问,其它人也都紧张地望向她。
察觉到自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璐莹连忙强装无事道:“我们还是上车吧!只是受了惊,不碍事。”
司徒弈和净白互瞅一眼,两人都担忧起来。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大王子走到匪众面前,冷面森然望着他们:“你们走吧!我还算你们大哥,但我现在有事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以后,你们多加小心!”
匪众们哼哼唧唧从地上爬起来,斗鸡眼满脸的欲言又止,他恨恨地朝青影瞪一眼,由两个没受伤的流匪架着离去。
风萧萧,夜寒寒。
“啊——”净白一把拍在司徒弈的背上,司徒弈吃痛低叫,在旁的众人看得惊心动魄。
璐莹将食指搁在唇边,两眼恐惧地望着,生怕净白一个弄不好,又闹出新的伤疾。
大王子坐在一旁,心中猜测着众人的身份。
主子是蓝眸,夫人的弟弟是银灰眸,总管是个武林高手,夫人是个绝色美人,豪华壮丽的马车,私带武器的商队……好奇异的组合,突然,他想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神话,难道……想到这,他的眼神崇敬起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将是上天助他成业。
“好了!”净白扭动几下胳膀,转身走向另一个火堆,火堆上正煎着药,是给璐莹安胎用的!刚才的一摔虽然没有流产,但也动了胎气。
“还痛吗?”璐莹小心问。
司徒弈摇头,自顾将衣服穿上,神情漠然不说话。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懊恼,对于刚才经历的险情心有余悸。
璐莹垂眼,她的心怦然跳动。这个人,又一次救了她,而且是以命相救!
“青影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师承何处?”大王子饶有兴趣问。
青影神肃答:“不敢当!属下的武艺全是由老爷所教!”是的,他的武艺是由司徒弈的父亲亲授,虽然他只得了司徒老爷武艺的七分真传,但也足以傲视一方。
“喔!原来是这样!”他都如此,那身为公子的人应该更不差吧!大王子想。
“对了,我叫端木金鹰,不知各位如何称呼?此去大草原有何要事?”
青影介绍:“我是青影,公子的副总管,那位是我们莹夫人!”璐莹轻轻点头。端木金鹰立刻依草原之礼相待,并报之一笑:“夫人比我们草原上的月亮还要美丽娇柔,你家公子好福气!”
青影依然正色继续介绍:“这是小姗,夫人的侍女!”小姗连忙起身行礼。
“那是夫人的弟弟,净白公子!”
“这是我家公子!”
司徒弈正身:“我叫司徒弈!”
“你就是司徒弈?”大王子突然神色大变,满脸惊然。
“怎么?端木兄弟认识司徒某人吗?”
大王子连拍大腿道:“当然!在大朝,你司徒兄弟的名声可是只亚于天山少主陌寒,金鹰就是再孤陋寡闻也不至于不知道你们!”心中大喜,想不到意外之中竟然结交了这等人物!
“难道几位是要去大草原做生意?”他有些疑惑,按道理讲,他司徒弈名满大朝,亦是家财数亿计之人,为何还要为了小小的利润千里迢迢来这里受罪?
“一来是去做生意,二来是想瞧瞧这大草原的风光!”青影端酒过来,司徒弈随手接过,马上又扔一壶给端木金鹰。
“对了,你身边的这位还没介绍,看他的样子,必定是你们草原人常夸的勇士吧?”
老二忙起身:“公子过奖了!”
司徒弈连连摆手:“不必多礼!你们是草原儿女,不应该如此拘泥于俗礼!”
端木金鹰笑:“是!大巴,你就坐下吧!”
“原来你叫大巴!”司徒弈将手中的另一壶酒扔过去,大巴稳稳接住。
“姐姐,该吃药了!”净白过来,手里端着大半碗药。
小姗连忙扶璐莹起身,璐莹侧身,苦着脸一口气将药喝下。
“夫人身体不适吗?”端木金鹰望璐莹,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身形有些瘦弱,便知他和自己的妹妹金珠公主一样有些不足之症。
小姗替璐莹抹嘴,小声道:“小姐累不累,要不要回去歇着?”
璐莹点点头,转身与大家告辞。
端木金鹰和大巴白日里是见过她的,如今晚上再见她,看她眉眼清晰精致,红唇柔美性感,朱唇轻启间吐珠如玉,不觉再次情痴意迷,忍不住再次大赞:“司徒兄弟真是好福气,弟妹这样的如仙人儿,只怕在哪都不多见罢!”
璐莹未料他会如此大声夸赞,不免有些娇羞之意,也全在眉目间展现出来,霎时让人见了更是不忍移目。“好了!我先回马车!你们慢慢聊!”说着,急不可待地转头,盈盈而去。
“都说江南的儿女水灵,我今儿算是见识了!”端木金鹰心向神往地说。
司徒弈轻笑一声举壶虚敬:“端木兄弟姓名与蒙古族失踪的大王子同名,不知你和他可是同一人?”
身旁的大巴立刻紧张起来,手自然地伸向腰间的大刀,端木金鹰连忙一把将他按住,坦诚道:“不错!我正是大草原的王子!”
司徒弈心中闪过了然,多少也猜出端木金鹰赶走流匪却又不与他们断绝关系的用意,他应该是想借用他们的力量吧!看来这位王子对王位之事并未死心!
“王子今后有什么打算!”现在势力不清,司徒弈不想贸然参与他们草原上的王位之争。
没想到端木金鹰却对着他跪下来:“请司徒兄弟助我一臂之力!”
司徒弈行动不便,他朝青影使个眼色,青影连忙将人扶起。
司徒弈灌口酒,眼帘轻垂,蓝眸敛入其下。
大王子亦灌口酒,瞪大眼睛紧张地望着他。
半晌,司徒弈才道:“不瞒大王子说,内子身体不适,实在不宜在此时卷入是是非非,要不这样?我能为大王子提供的帮助不外乎钱财,这样好了,我今日就将它给大王子,但请大王子对外宣称是从我这里打劫的,如何?”
大王子想了想,灌口酒:“好!”接着他又大声道:“司徒兄弟还是叫我端木的名字吧!王子王子的,既疏了兄弟关系,让人听了去也不好!”
司徒弈亦笑:“如此甚好!”
两人又嘻嘻哈哈大谈了草原无数趣事,直到天边吐白。
端木金鹰带大巴告辞,青影扶司徒弈回车上。
璐莹惊醒,揉眼看着进来的司徒弈,轻声问道:“一夜没睡?”
司徒弈点点头,疲倦地坐在一旁。
璐莹见他精神萎靡,似乎已是疲极乏极,于是挪了挪身子道:“过这边来躺一下吧!”
蓝眸闪过诧异,司徒弈依言上前,却只靠边边睡下,璐莹将被子拖过去,无意间触及他的身体,却发现冰冷异常。
她轻蹭他:“你身子冰得很,过来些吧,这里暖和!”
司徒弈回头,见璐莹两眼一派清明挚诚,并无半分其它之意,于是哝喏道:“我睡这就好!”就是因为身子太冰,所以才不能靠你太近。
璐莹迷惑,叹口气,只好自己挪了过来,用被子将两人盖住,微微侧斜躺着,一直睁眼到小姗他们也起。
☆★
“小姐,您瞧,好热闹!这里的房子真有趣,像包子似的……”兴奋的小姗喳喳呼呼轻说个没完,璐莹只浅笑宠溺地看着她。
“公子,我们就到前面的地方歇脚!”
“嗯!”司徒弈淡淡点头,青影离开。车里备了不少书籍,是闲时用来打发时间的,司徒弈头对着书本,蓝色的眸光却时不时地扫向一旁的主仆二人。
“夫人,到了,请下车!”
小姗和净白宝贝似地一左一右紧护着璐莹,璐莹打趣道:“瞧你们紧张的,好像我是有身子的人似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姗和净白两人的脸色蓦地苍白,小姗的手也微微轻颤。只要一想到他们要瞒着小姐流掉小少爷或小小姐,小姗就难抑心中油然而生的罪恶感。
璐莹微微一愣,蹙了蹙眉,心中有了几分怀疑。她怎么看都觉得净白和小姗有事瞒她,净白人虽小,口风却紧,还是从小姗嘴里套话胜算多,她一路想着,就进了客栈。
因为这里与大朝接近,所以这里的建筑融合了多方风格,既有瓦房也有游牧民族的毡房。还有两种风格的结合。当然,另一种看起来像白玉一样的石头砌成的房子,璐莹不曾见过,所以也不知道。
现在,她们就站在这种白玉般的房间内。
房内的纱帐是粉红色,墙壁上雕刻着各种璐莹不曾见过的文字,像云又像花,有些又像蝌蚪。窗棂外是热闹的街道,棂窗上头挂着粉红色的纱,随风飘摇。
“这房子还真有趣!”小姗将东西放下,四处打量。
璐莹见净白出去,于是拉着小姗到窗前:“小姗,你在我身边也不是一年二年了,你快快坦白!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哪有!”小姗两眼左瞟右瞅。
璐莹轻笑一声,刮她鼻子:“还说没有!你只要一说谎眼神就会不自然地移向别处!快快说来,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小姐——”小姗蹙眉,心中有股告诉她一切的冲动,但她咽了口口水,终是将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璐莹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只好悻悻然地吩咐她去倒茶。
究竟是什么事呢?虽然面上没生气,但心底多少还是放不下,很不舒服!
在客栈住了三日,净白一天到晚忙个不停,虽然小孩子喜欢看热闹,但璐莹总觉得他在背着自己进行什么计划。于是她明里不说,心中却暗暗留意起来。
口有些渴,小姗不在,璐莹只好自己下楼找水。
☆★
桌上放着药碗,碗里的黑汁袅袅地冒着旖旎热气,净白和司徒弈两人对坐着,蓝眼对银眼,两人对药怔怔发呆。
“真的要把它给姐姐喝吗?喝下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咦?这不是净白的声音吗?璐莹驻足,轻轻朝房门靠了靠。这是司徒弈的房间,在她的隔壁,她手里提着水壶正好要从这经过。
只听司徒弈道:“好了!别在这婆婆妈妈了!快去!”
“可是,我不敢!”净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怯。
“难道还要我亲自送去吗?”司徒弈眼一瞪,眉毛耸起来。
净白翻个白眼:“你自己播的种,不应该由你自己去解决吗?看姐姐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你对姐姐用强!”
净白戳到司徒弈的痛处,司徒弈的气焰顿然间偃旗息鼓。他心烦地捋把脸,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烦躁。
门外的璐莹又惊又喜又惑。难道……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回想近日小姗的态度以及她对自己动作的紧张,心里又有了三分肯定。
可是?他们想让她喝什么?难道……璐莹大惊,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小腹,不!如果这里真的有孩子,她绝不让任何人夺走!孩子……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璐莹心晃神移回房,将水壶随意搁在桌上,意外获知的消息给了她巨大的冲击。
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因为她的来潮总是不准,所以无法正确判断,可她上个月的潮确实没来。净白好像是从那次风寒之后才开始异常,难道?回忆起他那时摔药之后的态度,应该是那时没错!再是前几日,司徒弈舍命相护,小姗居然问她肚子痛不痛?对!这些事情都透着蹊跷,一定和现在他们讨论的事情有关!
璐莹倏地从床上站起来,随手将墙边小姗准备的面纱取下戴好,取了些银两出客栈。既然他们瞒着她不说,那她就自己去证实!
老天,我该怎么办?她抬头望天,生怕自己是空欢喜一场!可是,如果真有孩子的话,那他……他只可能是司徒弈的!想到这,原本的欣喜之情多了几分黯然。
“姑娘是看病还是抓药?”
“看病!”
“那请姑娘将手伸出来!”
璐莹伸手,那老大夫眯眼把脉。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您是有喜了!”
璐莹起身:“真的!”
老大夫一脸肯定:“绝对错不了!老夫一生行医数十年,在喜脉上可从未出过错!夫人应该知道才是啊?!您最近不是一直在服用安胎药吗?”
安胎药?璐莹马上想到了净白为她准备的一碗碗药汁。她原以为是调养身体的普通药物,却不想,看来净白果然对她怀孕的事情十分清楚!想到这,她不由得吐口气,刚才他们讨论的事情应该也是和孩子有关吧?看来司徒弈是怕她因为他的关系迁怒孩子。其实她哪会那样!
向老大夫道谢,付钱。回到街道上,璐莹感觉天空特别明亮,心情也随之飞扬起来。哼!小姗这丫头,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敢瞒她,看她回去怎么收拾!想到小姗有可能的吃惊表情,璐莹忍不住轻笑。
刚刚走到客栈门口,小姗就飞奔出来,嘴里喘着气:“我的好小姐!您去哪了?您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长得如此美貌,怎么能单独出去?可吓坏奴婢了!”
“没事!我就是忍不住出去透透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后您去哪都得叫上奴婢!否则哪也不许去!”小姗拉她请求。
璐莹笑:“好了好了!我也累了!我们回房吧!”
两人说笑着回房,净白站在房门口,手里端着原本放在司徒弈房间的那碗药,手有些抖,但他还是强自镇定地看着璐莹微笑。
“姐姐——”甜甜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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