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姗,你老实和我说,是不是我的身体大不好了?”自从那日大夫瞧过之后,原本脸上还带着三分欢喜的司徒弈也变得阴声黑脸,让她想不怀疑都难。
“小姐,您说什么呢?您不觉得自己的身子这几日好多了吗?咳嗽也不是那么厉害了!瞧,脸色都好多了!”小姗将一旁的铜镜递上。确实,镜中显映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完全不似前几日时的苍白。既不是身子变差,那是什么呢?
“我们到哪了?”困意袭来,璐莹有些倦怠地伏身倒下。柔软的上等睡垫暖暖的,让人感觉很舒服,好想睡……也许脸蛋开始红润,是因为最近睡得挺多的缘故吧……
小姗朝外望了望,残留的块块白雪四处散落,没有树,一望无际的枯草,除去车轮辗响的声音,就只听到呼啸的风声和偶尔闪过的鹰哗。“外面全是草原,应该已经出境了!”她说,见璐莹久久不应,她回头,却见璐莹安详地躺在睡垫上,轻息可闻,俨然已睡着。轻手轻脚为璐莹盖好绵被,微微小颠的震感让她也忍不住打起盹来。
“大哥,你们冷吗?”一个初次出门的小伙子坐在马上,使劲搓着两手,鼻子红红的,他不时地轻吸鼻子,免得流下鼻涕。
一旁的大个子打个哆嗦,立刻伸手将身上的半陈兽皮毛裘紧了紧:“怎么不冷?谁不冷谁就不是人!”
另一人呷口烈酒,抹嘴,阴眯双眼望着前面那辆平稳慢行的马车:“唉!也不知那车内载的是什么金贵之人?!原本一个月便可到达的路程,青副总管硬是让大伙拖到三个月!”因为何总管不再,所以司徒弈让青影暂代副总管一职。
“可不是咧!公子护得紧,我们随行这么久,也只远远看了那娇俏的丫头几眼,不过丫头都如此,那正主儿定是差不了了!”说完,大家打起了“哈哈”。
寒冷折磨人,人们只好借此闲聊来转移身体的注意力。
“小九,你才几岁?弄到这次和公子一起出行的机会不容易吧?”
小九正是那初次出门的小伙子。他人小心气高,胸脯一挺,不满地咂嘴:“少瞧不起人!你们没看到吗?随在马车旁边的那个银发小子看起来比我还小!”
众人十分默契地沉默下来。
“怎么?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话了?”
“那银发小子你最好别惹,那家伙与你,那是天与地的距离!”
小九生气地狠搓几下手,扭头不再说话,他就知道,大家瞧不起他!哼!总有一日他会让这些人刮目相看!他暗下决心。
雄鹰不愧是草原儿女心崇的生物,即使是这么冷的天,它们也依旧在高空盘旋飞舞,仿佛这广阔的天和地只是它们嬉戏的游乐场。
司徒弈策马到净白身边:“净白,你随我来!”说着,扬鞭轻喝一声率先飞奔至前方老远。
净白紧紧地追上,两人并肩齐行。
“你找我有什么事?”
俊马依旧前奔。
“莹儿怀孕的事情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是!”
“那你有什么打算?”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吧?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吗?”
奔腾的俊马,飘逸的银发与纷飞的乌丝在两人中间交织相撞,伸引的长脖线条明朗,微俯的身躯英姿飒然,毫不相让的气势,看得远处的众人目瞪口呆。
众人惊叹:好美的奔驰背影——
“如果留下孩子,你有办法救她吗?”
净白默言。
“如果你没有把握同时保下大人和孩子,那就保大舍小!”虽然这是痛苦的决定,但有些痛苦必须有人承担。那个孩子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到来,他不认为璐莹一定会愿意留下他!与其让她抉择痛苦,还不如一切让他这个恶魔来背负。
净白怔了怔,没想到他会这么的果断坚决。“如果要动作,只能在这一个月内!而且,我没有让姐姐知道的打算!你呢?”他不想看到姐姐流泪的表情。
“你对她倒好!”蓝眸微斜,透着森冷和诡谲的冽寒。
净白不说话,银眸定在远处,定在那天与地似乎相接了的地方。
“好吧!就这么决定!”
净白策马回走,却见司徒弈依旧长身漠立在原地。孤独清冷的背影,仿佛在蓦然间染上了尘世间最深沉的悲伤……
唉!净白暗叹口气,脸上露出与他精致五官极不搭调的沉痛之色,轻“驾”一声,双腿劲夹马肚,准备去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
风吹泪洒。孩子……原谅我……如果没有你的母亲存在……你的生命也只能是悲哀……
做过的那些无法原谅之事,世俗的目光还有他有可能无法克制的迁怒,在这样的环境下,孩子根本不可能正常成长。更何况,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比她的性命更重要……
☆★
“小姐,您最近好像长胖了点!我们出来果然是正确的决定!瞧,现在都见效了!”小姗看到日渐体态盈盈的璐莹,她打心底高兴,脸上的笑靥如花般娇艳明亮。
“是吗?在车上窝了这么久,好想出去走走!”随着小姗笑容的娇艳,璐莹的心情也大好起来。
“再过不久就该用午膳了,到时出去走走吧!”
“嗯!好!”
……
深吸口气,璐莹张开双臂面朝天仰,轻轻闭目:“闻到了吗?草原的味道!”
“嗯!”小姗也学她的样子闭目,脸上带笑用力地点点头。
天空明净,橘红的灿烂阳光散射而下,在璐莹身上映出旖旎的光环,伸展的双手被光辉淡裹,迷迷而又朦朦,乌黑透亮的长发披散开来,比顺滑的黑缎更具光泽,雅丽脱俗的背影,迷惑了身后所有人的心神。
小九和伙伴们目痴口呆,虽然他们猜到那车内的正主可能绝美,却没有想到那份绝美之中还带着如此的出尘如仙。
拥有火红色翅膀的苍鹰舒展英姿欢唱,它们盘旋在大家头顶。璐莹抬头,露出真挚而又舒心的娇笑,声若银铃乍响,惊醒了天与地。短短瞬间,身旁众人的心底烙下永远的痕迹,这样的她,没有人能够忘记!
草原上源远流长的预言——凡是被拥有火红色翅膀的苍鹰所喜爱的人,她最终一定能够得到幸福。
“小姐,应该快启程了吧?等到了大草原的中心,我们一定要好好游玩个够!”
“嗯!”璐莹淡笑着点头。
净白走近两人:“好了,快回车里吧!听青影哥哥说,如果我们今晚不能赶到预定的地点,很有可能会碰上狼群或是流匪!”
“流匪?这里常有匪盗出没吗?”小姗霎时紧张起来,两眼四处张望,整个人如临大敌。
“净白你别吓她,别看她平日唠叨个没完,她胆子可小了!”璐莹笑着说。
净白挠挠头:“我说的是事实,哪有吓她!”
璐莹的脸色也严肃起来:“这里真的常有盗匪出没?”
净白眨巴眼睛点头:“反正青影哥哥刚才和那些人是这么说的,他让大家小心点,还要大家今晚提高警惕!”他的手指着商队方向。
看来他说的是实话。璐莹心中判断。
“好了!上车吧!”
“姐姐,我不想骑马了,可不可以上车先睡一下?昨天晚上太冷,我都没睡着!”净白可怜兮兮地叽咕,白皙的小脸上透着倦意,眼圈周围泛黑,果然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璐莹轻笑:“好了!你也不是外人,一起上来吧!”
璐莹和小姗坐在一旁,净白随便找个宽敞之处躺下,舒服惬意地打个哈欠,转然间便进入了甜蜜的梦香。
“看来他是真的累坏了!”璐莹起身为他掖被,眼里带着柔和,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灼耀光辉。小姗有些惊然,最近的小姐,真是太迷人了!有时连她也忍不住意荡神迷。
☆★
“老大,刚才看到了吧?那个女的是凡人吗?”一个长着斗鸡眼的猥琐男人弯腰朝一旁的老大道。
他们正是净白口中所说的流匪一行。
被称为老大的男人两眼阴鸷地眯起,眼神带着志在必得。他的外表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身材是草原汉子典型的硕壮,背影直挺,披了一件又长又黑的大风衣,此时的他迎风而站,看起来不像是流匪,倒像是君临天下的大将,颇有一些雄风在身。
“老二,你别一天到晚想着那些女人,大哥是要干大事的人,你不要在这边惹事!”说话的是个眉目周正,眸光正义迥然的人。他原本是大王子身边的侍卫,可是,现在他们却沦落成了流匪。
三年前,因为二王子勾结他母亲娘家的势力陷害大王子,害得大王子有口难辩,含冤莫白,出逃到这大朝与塞外的交界处!他心目中最尊贵的王子殿下,未来草原的可汗现在却成了一群流匪的头目!他厌恶地望一眼斗鸡眼男,随大王子的目光望向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还有利用价值,他哪容得下他们如此粗俗地站在王子殿下旁边。
“三弟,刚才那女人你不是没看见吧?再说了,她们后面跟着那么多行货,有了它们,说不定我们今年年初还能阔上一阵子!”斗鸡眼反驳,两眼细眯暗中打量老大的神色。
大王子甩袖,眼神带着几分狠绝,凶残如猎豹地疾行而去。被称为老二的侍卫随后追上,亦步亦趋地跟着。
——留下斗鸡眼在他们身后叫喊。
☆★
“莹儿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司徒弈猛地灌口酒,心烦意乱地将手中的藤条扔进火堆。
天已全黑,隐隐约约似乎听到野狼在嚎叫,大家虽然全神警惕,倒也不担心,因为听声音辨别,那狼群还离大家很远。
净白木着脸,似乎他的笑容只为璐莹和小姗才绽放。
“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姐姐什么都不知道,万一以后知道了……他突然有些心怯起来。
“她活着,比什么都强!谁也不能保证孩子七个月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司徒弈的神情阴冷,阴冷的面具下带着深深的痛惜——那是他的孩子,而且是他和莹儿的孩子,他又何尝不想留下!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姐姐现在毫不知情,万一孩子流下时血崩怎么办?”净白抚脸,手有些颤。
司徒弈蓦地跳起来,他一把拎住净白胸前的衣服,面目狠狞,声音严厉:“你不是凤族的人吗?传说中的凤族能起死回生,难道只是徒有虚名?”心浮,气躁,已经被迫放弃了孩子,他不能再失去莹儿。
“告诉你,救得了你得救,救不了你也得给我救!否则的话,我就让你偿命!”暴戾之气迅速凝结在空中,净白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银灰色的眸光冷冷,丝毫不惧。
“如果有办法救她,你认为我不会用吗?别用你那暴躁的脾气对我!你以为我怕吗?我好歹也是凤族出来的人!”
冷冷的空气向周围扩散,即使是坐在远处的众人也感觉到阵阵寒意和隐匿的杀气。
两个同样为璐莹担心的男人,因为各自忧心的事而毛躁地发火。
“公子!”青影过来。
“什么事?”司徒弈没好气问。
青影一怔,旋即望一眼一旁起眉瞪眼的净白,心中有了几分明白。
“我们今天没有按照预定的行程到达目的地,而且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流匪猖獗之地,所以,属下特来向公子禀明,公子今晚得早做打算!”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睇一眼停在远处的马车。
“好了!知道了!”司徒弈心烦地摆手,示意他退下。哼!有流匪来了也不怕,来一个杀一个,正好泄泄他心中堵得慌的这口憋闷之气。
“你究竟有什么打算没有?”回到正题。
净白闷哼一口气:“当然有!”
“原本是有两个计划,第一个姐姐的孩子留下,到时再看情况,但是这样的话,那就等同于赌命!而且是拿姐姐的性命在赌!第二个计划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的孩子流掉,虽然有血崩的危险,但这样机率应该不大,姐姐活命的机会也会大大幅倍增!只是现在天冷,加上我们日日奔波,所以得先找个地方安定下来才好施行!”
司徒弈为了不让璐莹起疑,所以在知道她怀孕的情况仍然坚持前往塞外,虽然顾虑到行程的颠簸延缓了速度,却没有想到还有流产之后需要静养的问题。
一时之间,两人再次沉默下来。
“青影!”
“是!公子!”青影从火堆旁跃起,快速跑到司徒弈面前。
“离这最近的牧民居住地还有多远?”
青影心中算了算,答:“还要三天!”
“三天?”司徒弈咕噜灌口酒,挥手道:“好了!没事了!你去吧!告诉大家,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就定在那里!”
“嗯!”青影离开。
“现在就只剩小姗的问题了!她与姐姐情深如一体,只怕到时她知道了真相难保不露出马脚!”
司徒弈又灌口酒。
风呼呼而来,火苗随风摇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相信她为了莹儿好一定会守口如瓶!”那丫头能为莹儿用利器戳自己的心窝,他信得过!
“还有……”
“还有什么你一次说完行不行?”司徒弈火暴地叫。他现在恨极了一次又一次提起这些事!
“算了!没事了!”净白原本想说如果这次璐莹的孩子流掉,可能永远不可能再有,可一想到司徒弈现在的态度,也许根本不需要他再提醒,于是又将到嘴的话咽了回来。
小姗蹲在草丛,瑟瑟地发抖,因为冷,因为害怕,更因为生气!原来这就是这些日子以来净白瞒着她和小姐的事情!她听到了事情的后半段。
“你们打算就这样不告诉小姐将事情解决吗?”小姗愤怒地站出来,两脚重重地踏步向前。
蓝眸里的杀机一闪而逝。
“你们知道小姐有多么渴望得到小孩吗?因为身体不允许,所以以前每次都要喝下又苦又涩的避孕汁,可我知道,那些都比不上小姐心中的苦和痛!你们知道蓝姬夫人失去孩子时小姐有多么自责和伤心吗?你们不知道!如果你们知道,一定不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话!”小姗哭着诉责。
“小姗!”净白上前拉她。
“别碰我!”小姗斜眼瞪他:“想不到你也是那么狠心肠的人,枉小姐还对你那么好,把你当亲弟弟一般疼!”
“我知道!”净白的脸蓦然铁青,银灰色的眼眸变成了深灰色。
“那是我的孩子,所以理应由我来处置!”司徒弈突然出声说,黑发盖住了他的脸,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可那孩子现在在小姐肚子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小姐知道了,她会崩溃的!她会死的!”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要瞒着你们!”
“你们……”小姗只觉四肢发寒,“我要去告诉小姐!”
“如果想她死你就去!”司徒弈低吼。手中的酒瓶“呯”的一声碎裂成片,酒汩汩地流了出来,浸入枯草,霎时不见,只留下空中飘弥的淡淡酒香证实了它曾经的存在。
“你说什么?”小姗停了下来,她刚才好像听到了“死”字。“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净白!如果不想我坏你们的事,你最好一五一十坦白地将所有隐瞒的事情全都告诉我!”只要碰到璐莹的事情,小姗总是全身充满勇气。平日见到司徒弈就像老鼠见到猫,可今天她却绷着小脸在两人中间的位置坐下。
无法,净白只好将所有的事情再重新讲述一遍。净白在这边讲,小姗在那边哭!
“好了!你也别尽是哭,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小姗抹泪:“还能怎么做?!当然只能选最有活命机会的方法了!”
“这件事情,暂时不能让莹儿知道!不!永远都不能让她知道!”
小姗点点头,她觑视侧旁的司徒弈,原本干净的蓝衫上沾染了许多泥土,身上带着酒气——他,也是伤心的吧!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即使是恶魔也应该有感情。
“嚯!嚯!嚯……”大片的吆喝声在漆黑的夜里突地响起。司徒弈与净白立刻起身站立,了了一眺,远处晃动着无数个火把,马蹄声震天而来。
“是流匪!大家操武器!”青影一声大喝惊醒怔呆的商队。
司徒弈将小姗往净白身边一推,道:“你快带她与莹儿汇合!”
璐莹是被马蹄声吵醒的,她抚了抚额,掀帘朝声源处望,不望还好,一望吓一跳!难道这就是净白所说的流匪?蓦地惊出一身冷汗,回头却不见小姗,她立刻骇喊:“小姗!”
“小姐!我在这!”因为刚才哭过,小姗的声音有些喑哑,她手忙脚乱地爬上车,心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外面的流匪好多人,大家不会挡不住吧?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璐莹强求自己保持镇定,但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只听到杂杂的马蹄声震耳欲聋。
“大哥,看来这些人都是练家子,瞧,个个还带武器了呢?”
老二瞪他一眼,回头朝众提醒道:“他们之中有不少好手,大家小心点!”
大王子道:“不要恋战,你们拖住那几个人,马车留给我!”
“嚯——”大家欢叫着用行动代表了回答,齐齐朝司徒弈和青影这边围拢。
“看来他们在打莹儿的主意,青影,我去马车那边,这边你先顶着,如果真有什么事,舍货!”
青影点头,司徒弈“嗖”地一下消失在众人眼前。
商队的众人顾不上惊叹,因为流匪们已经来到了眼前。
“识相的将东西留下,人走,爷留你们性命!”斗鸡眼阴恻恻地威胁说。
“是吗?”青影的眼神闪过冷色,剑缓缓抽出,发出悦耳的清吟。“有本事过来拿!”
“好剑!”斗鸡眼两眼泛光赞,他可是流匪之中有名的剑迷。
“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斗鸡眼朝后一摆手,顿时他身后的一帮匪众如流水般涌向青影这边,气势汹汹似可吞山咽河。
“哼!”青影冷冷一笑,这些小杂碎他还未放在眼里。
青影飞起跃落,影到之处白光一闪便有人惨叫倒下。小九瞪着眼,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副总管是武林高手,难怪他会那么有恃无恐。
斗鸡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而对方有所动作的始终就一人,不免有些心急起来,口中大声嚷嚷着叫骂:“快上啊!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一个都解决不了!”
璐莹和小姗相拥坐在车内,听到外面不时传来的嘶叫之声心惊胆颤。净白与司徒弈一前一后漠站着,如野兽般戒备地逼视来人。
“大王子!”
大王子摆手,他知道,这两人都是绝顶高手,而且功力也绝对在他们之上!但是,他望一眼车帘掀动的马车……
蓝眸光芒涌动,司徒弈强抑自己想要动手杀人的冲动,深吸口气。
“各位如果少钱,我司徒弈有的是,奉上万两白银之类,权当交个朋友,也不是不可!只是,若是两位执意动粗,到时就别怪我无情了!”因为璐莹在车里,所以他难得地放下架子率先妥协!
“大哥,别听他的!如果他死了,他所有的钱都是我们的了!”斗鸡眼从远处喊着策马冲过来。
“哼哼!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大哥谈条件?”斗鸡眼不屑地看着司徒弈和净白。哼!一个娃娃脸,另一个……另一个倒是冷脸酷然有几分吓人!不过……他阴笑。
“你是什么人?你们谁是领头?我只和当家的说话!其它人——滚!”司徒弈银剑一挥,刹时风起草飞,杀机盎然惊现。
斗鸡眼心虚地随马退后几步,接着双眼一眯,唇边闪过一丝恨色,说时迟那时快,阵阵寒光连连自他双手飞出,净白与司徒弈为了保护马车内的璐莹,不得不各自飞身用武器抵挡。
大王子与老二在旁见了,心中暗骂斗鸡眼莽撞。
“不好!”净白大叫一声,因为他看到有一枚漏了的暗器飞向了马车前的马头。
利器插入马头的声音,马大惊,吃痛飞蹄狂奔而起,车子里的璐莹和小姗吓得连连尖叫,小姗将璐莹紧紧护在怀里,祸不单行,就在这时,车轮辗到了石头上,马车蹦跳起来倒斜,因为抛力的缘故,璐莹和小姗两人同时被甩出老远。
眼见璐莹就要落地狠摔,随后追车的司徒弈和净白大骇。两人同时起跳激跃而起,司徒弈大叫道:“小姗归你!”说着,自己飞身扑向璐莹,一把将她接住紧揽入怀,因为距地太近,怀里抱着人的司徒弈不可能再起跳稳身,雷霆万钧之际,无法,司徒弈只好让自己的背靠下,尽可能地让璐莹不会受伤。
“公子!”青影侧头大喊,因为他看到司徒弈身子落下的地方正伫立着一块尖挺的利石,而且照下落的方向来看,那正对着心脏!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