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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路遇草原狼
    从璐莹呼唤出“相公”并毅然地踏步而出的那一刻起,陆起轩就知道他与司徒弈这次之间的较量又输了。而且,这次他输得更彻底……



    雨势渐小,最终停下,独留屋檐滴水“咚咚”响。



    眼睁睁地看着璐莹软倒在司徒弈的怀里,木讷地望着司徒弈头也不回地抱着她离去,无视随后而去的其它众人的紧追。脚像被人灌了铅,无法挪动半步。



    “这是命运!”净白离去时回头,他拍拍他的肩膀。



    命运!可笑!那以前他与莹儿在一起时算什么?



    风,无情地吹来,夹着凉意,带着湿气,没有人给他答案。



    ☆★



    在众人的瞩目下,璐莹轻轻地睁眼,身体虚软无力,仿佛有什么已经流失,再看小姗,泪眼蒙蒙,什么都不用说,她已经知道。



    “这次是我自己的选择!”泪水盈溢的眼,目光温和地望着司徒弈,说话轻柔。



    浓浓的担忧、深深的惶惧,无助的彷徨、害怕的孤寂……所有的所有,被刹那间出现的曙光驱散,听着璐莹真心的话语,仿佛一切都得到了救赎。



    “对不起……”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情未到伤心处。



    小姗悄悄拉起净白的手,两人静静地退出。



    “我听到了!你说,你有些爱上我了!”激动,哽咽。



    璐莹静望着他,想笑,却落下了泪。她早就知道,她留不住那个孩子,因为那个梦就是预感。



    司徒弈歉疚地看着她:“对不起,我听小姗说了,我知道你很喜欢孩子,可是……”



    “不怪你,只能说他与我缘分不足。”



    相对流泪,彼此的距离因为某种共同的悲伤而拉近。



    “以后,我们想办法治好你的身体,如果你想,到时我们还是会有孩子!”司徒弈抹泪。



    璐莹含泪笑,她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还是慎重地点了点头。



    房外的小姗捂嘴压抑痛哭,净白轻轻将她揽进怀。



    ☆★



    整整休养了四个月之久,听说陌寒来拜访几次,但璐莹没有见到他。还听说,十天前,陌寒已经带着伍儿一起先去了草原深处。陆起轩也应该一起去了吧……



    四月底,在江南,那是风景如画的时节。



    四月底的大草原四处展现着勃勃生机,天空蔚蓝,白云朵朵悠悠浮,天辽地阔,四处绿意黯然。虽然,天依旧有点冷。



    “驾——”



    “豁——豁——”



    马车有条不紊地前进着,远处的草原儿女们兴致高昴地赛着马,赶着羊,老人们坐在狼皮垫上悠闲地拉着琴,他们的神色肃穆而又饱含沧桑,古老而又带着苍凉的琴音盘旋在天地间,久久回荡。



    “小姐,那就您常说的马头琴音吗?为什么听起来那么悲伤?”



    璐莹轻笑:“就因为带着独特的悲伤,所以它才特别。”悲伤的琴音似乎能让天地动容。



    “小姗姑娘,你还不知道吧?那拉琴的五位老人是这片草原上有名的雄鹰,可惜,他们年老啦!也许是感叹时间的流逝,所以才拉出那么动人的琴音吧!”青影找来的向导在旁热情地介绍。



    “阿鲁大哥,我发现你们的大草原真大,走了四天,我还没有看到尽头!看前面的路,似乎永远都不会有尽头一样。”小姗笑嘻嘻地探头向外。



    阿鲁豪爽地“哈哈”大笑:“小姗姑娘,你可真有趣!这里是(本文所有地名均为杜撰)奇奇尔大草原的东南部,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到达大草原的中部,到时,你们就可以见识到草原上最尊贵的王族所在地!”



    “是吗?”小姗兴奋地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糕点扔给阿鲁:“这是谢礼!感谢你陪我聊天!”



    阿鲁再次“哈哈”大笑着称谢,一下子就将所有的糕点解决,他朝小姗竖起大母指,嘴里含着最后一口糕大赞:“好吃!”说话之际,糕沫飞溅到他身上的羊皮袄上,惹得小姗阵阵娇笑。



    阿鲁脸红,憨然地赔笑着,蓦地,他的眼神严肃起来。



    小姗敛笑:“怎么了?”一直留心两人谈话的璐莹耳朵竖起来。



    随阿鲁的目光回望,小姗只见前方马蹄声声,一队人马正争相奔腾而来。



    “他们是什么人?”车队停下。



    阿鲁焦急道:“小姗,快,回车里!”



    “为什么?”虽然疑问,但小姗还是放下了车帘。



    阿鲁压低声音道:“那是这里有名的小霸王空腾尔善,他们家是这里有名的贵族,这家伙平日里闲来无事,最喜欢抢劫草原上的美貌女子!”



    小姗探头欲再问,阿鲁连忙将她的头按回:“别说话,他来了!”



    “阿鲁!又是你?!你这次遇着的可是大主顾啊!看这马车,主人应该是个气派人家吧!”空腾尔善挥着手中的黑莽鞭大笑着说,他的话刚说完,身边的人就全都附和地笑起来。



    马车内的璐莹和小姗听到有人用鞭子抽了车子一下,心尖一紧,璐莹下意识地将小姗揽进怀。



    “原来是空腾尔善少爷,您最近可好?”只听阿鲁憨厚的声音问。可以想像,他正对着马车外的人行礼。



    “阿鲁大哥,出了什么事?”是净白过来,他一身轻骑装坐在白马上,银发顺滑地垂在胸前,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草原上的白云般清悠潇洒。



    “是银灰色的眼睛!他的眼睛是银灰色!”空腾尔善的随从大叫起来。



    阿鲁连忙挥手:“大家别慌!他们不是坏人,是我的客人,他们就是这次的雇主!他们对我很好!真的!虽然他的头发和眼睛异于常人,但我敢保证,他们一定是普通人!”



    净白扬起精致的小脸,突地明媚一笑,刹那间天地为之逊色。



    空腾尔善率先回神,他清清嗓子,语气傲慢地问:“你就是这车队的主人?”



    净白把玩着手中的马鞭:“虽然不是我的,但他们都是我姐夫的!”他不喜欢眼前的这个人。



    “那你姐夫在哪里?”空腾尔善将下巴轻轻扬起,想借由这个刻意的动作抬高他的身份。



    “我姐夫?哦,他去拜访这里的人了!我们要在这里住几天!”净白的话听起来心无城府。



    原来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空腾尔善悬着的心放下。原本因为净白的眼眸是银灰色他还带着一丝犹豫,但现在……他驱马到车帘前,用脚踢着车辕:“这里面都有些什么人?怎么这么久也不出来见一下?”



    阿鲁神色大变,他焦惶地望向净白,见他个小,脸上又带着稚嫩之气,寻思着只怕是指望不上。于是他上前:“这里头是雇主的夫人,因为身体微有不适,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马车内,我都不曾见过几次!”确切地说,他只见过两次,而且每次都是远远地只看到背影。说起司徒公子,他对这位夫人还真是宝贝得紧,凡是他夫人要下车的时候,闲杂人等都必须站在几十米开外。他阿鲁当向导这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在乎夫人的人。听其它人说,这位夫人是个大美人,若是让眼前的这个空腾尔善见了,那还能不出事?



    “雇主的夫人?也就是你的姐姐啰?”空腾尔善脸上闪过欣喜,弟弟长得这么秀俊,那姐姐还能差到哪去?!看来那女人说得对,跟在她身后的商队中确实藏有绝色之姿。



    “姐夫的夫人自然是我姐姐!”净白偏头,策马朝璐莹她们靠近,他不愿意再和空腾尔善闲扯。



    空腾尔善下马,为了能在佳人面前留个好印象,他客气道:“不知道夫人听到没有,如果夫人有听到,还请夫人下车来见个面!”



    “什么人嘛!”小姗小声嘀咕。璐莹不出声,她知道净白和青影他们一定会好好处理,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你刚才没听阿鲁大哥说吗?姐姐身体不舒服,自然不会出来见你!”净白一口回绝,不留半点余地。



    空腾尔善手中的黑莽鞭握紧,他的两眼狭长地眯起:在大草原的这片土地上,还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我们主人想见你姐姐,那是瞧得起你们!你们竟然不识好歹!”一名精壮的大汉瞪着铜铃大的两眼恶凶凶地说话。



    净白皱眉:“我们又没惹你们!我姐姐现在不出来,那就是不想见你们,你们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放?你们若是再敢无礼,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精壮大汉自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矮小子敢顶撞自己,他大喝一声,道:“你要如何个不客气法?只管放马过来!”说着,策马到一边,拉开架势。



    净白不懂草原上的规矩,自然不知道他这是草原上的挑战宣言,他眉毛一耸,翘着嘴角道:“谁要和你放马了?我累了,我要陪我姐姐!”



    精壮大汉气得浑身发抖,故意提高声音让大家都听到:“主人,今天你说什么也不要拦我!”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如此地轻视他库东巴尔,他可是这片土地上的第一大力士。



    阿鲁眼见事情要糟,连忙往中间一站,抬手赔礼道:“库东巴尔,您别生气,他还只是个孩子,又是外地人,不懂我们草原上的规矩,阿鲁这就代他向您赔罪。”



    净白不理,自顾下车到车前,道:“姐姐放心,我在前面守着,这些坏人谁也不能欺负你!”



    “你小子还挺横啊!”空腾尔善微怒起来,他朝着净白虚晃一鞭,鞭风脆响,唬得一旁的阿鲁差点跪地求饶。那司徒公子他是见过的,万一他回来时弟弟被人打伤,夫人遭人调戏,他不剥了他的皮才怪!



    “空腾尔善少爷!空腾尔善大少爷!求求您,求求您了!这里的人您真的不能动!要不这样,这是我这次接生意所得的所有钱,全都给您,您看上了哪位姑娘您去买!这里头的夫人已经结了婚,又长年生病,真是不可看!万一污了您的眼,那且不是更不划算?”阿鲁低声下气将怀里的银子全部掏出来递上,手捧着沉甸甸的银子,心疼得直滴血。



    “啪!”空腾尔善一鞭抽在阿鲁捧银的手上:“谁稀罕你这几个钱?爷没钱花吗?”



    “啊!”阿鲁惨叫一声,顿时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口中还不住解释:“是!小人错了!少爷怎么会没钱花?是小人该打!”



    小姗向来和阿鲁交好,如今在车内听得阿鲁凄历悲惨地大叫,哪还忍得住,“腾”的一下从车内钻出来:“哪里来的野蛮人?竟然将阿鲁大哥打成这样!”说着,她回车内取出治伤之物,跳下车将地上的阿鲁扶起,全然不将空腾尔善一伙放在眼内。



    “净白,还不快来帮忙?”小姗不悦地瞪眼:“你怎么看着阿鲁大哥挨打也不帮手?”



    净白挠头:“姐夫说了,不让我惹事!也不让我随便伤人!”



    “哼!”小姗生着闷气,扶着阿鲁到一旁上药。



    自小姗下车,空腾尔善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璐莹待小姗与别的小姐待丫环自是不同,吃穿用度两人虽不完全一样倒也相差无几。草原上的女人大都是身形高大,不像小姗这般娇小如清新的小百合。再有,经过这几年空腾尔善的守猎,这片土地上美丽的女人大都逃到了别的部落,因此,此时他见了小姗的容貌,立刻意骋神驰起来。



    他抹抹手,讨好地笑着走近小姗:“难道你就是夫人?”



    小姗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走开,没看别人正忙着吗?”哼!小姐那样天姿的人让你们见了,那是对她的亵渎!



    那么多随从在一旁,小姗的态度让空腾尔善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他将脸一扳,木着眼色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我客气点!我不管你是哪户人家的夫人或是小姐,只要我空腾尔善在这片土地上看上了,那还没有得不到的!”



    小姗俏脸一凝,呸道:“什么夫人小姐的!告诉你,我不过是个小丫头!我可不管你看上了谁,不过,我可警告你,你最好别来招惹我们!”小姗心中暗暗想:姑爷和净白的身手,那可不是吹牛托大。



    车内的璐莹抚额:这个小姗,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发生了什么事?”是青影办完了事回来。他冷着脸策马到大家面前,见到一旁受伤的阿鲁和与空腾尔善直眉掀眼的小姗,心中多少猜出了几分。



    他抱拳:“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们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该有的礼数做足,先礼而后兵。



    空腾尔善见青影威风凛凛端坐在马车,说话虽然客气,可面上的神情却是丝毫不容侵犯。再看他腰间挂着的长剑,便知他是用剑的好手,当下心中踌躇起来,是到此就收呢?还是继续将这小美人弄回去?



    他来回挪动几步,看着小姗那紧绷绷的俏脸实在是心痒痒。



    “多少钱?”



    “什么多少钱?”青影蹙眉,有些莫名其妙。



    “我买下她,要多少钱?”空腾尔善用鞭柄指着小姗问。



    “什么?”小姗咬唇,一张粉嫩的脸涨得通红,她一跺脚:“净白!”



    净白连忙站上前:“在!”



    小姗咬牙道:“把他给我扔远点!”



    净白嘟嘴不动,只拿眼一个劲地瞟青影,看他怎么办。



    空腾尔善见小姗使不动净白,心情顿时大好,他笑:“开价吧!我今儿高兴!多少钱我都认!”



    小姗见留下来徒受欺辱,于是恨恨瞪一眼净白回车上,留下净白和青影在外面解决事情。



    “公子,这丫头是我们夫人的陪嫁丫头,不能卖!”青影一口回绝。小姗是夫人的心头肉,卖了她,那还了得!



    空腾尔善一听青影的回答,脸色立马变得不善:“真的不卖?”



    “真的不卖!”青影毫不犹豫地答。



    “好!既然如此,你们可别后悔!”空腾尔善跃回马上,大手一挥,下令:“兄弟们,给我抢!谁抢着了,我给他记头功!”



    “嚯——”所有人都大声欢叫起来,大家争先恐后地冲向马车。



    风驰电掣间,青影飞身如鹤起,抽出利剑立于车前长啸道:“谁敢上前一步!”明晃晃的剑尖,阴森闪亮。再看他整个人的气势,外袍被吹得高高扬起,一手背后,目寒色冷。



    那些前驰而来的人怔在原地,他们被青影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威严寒气所慑,再想到他刚刚飞身而起时所抖出的利落功夫,不禁面面相觑起来,一时之间,谁都不敢上前。



    “一群没有用的废物!”空腾尔善一鞭挥向身近之人骂。



    净白轻笑,他慢慢走到大家面前,手指着青影声音洪亮道:“我好心告诉你们一件事,在几个月前,因为有流匪想打我们的主意,结果被青影哥哥一个人放倒了近二百多个!”



    “啊!”众人的脚步开始退后,空腾尔善后脑也开始出毛汗。进退两难,若就此退去,那他以后一定会被别人耻笑,可若是再上前抢人,只怕……他咽口水,额侧的汗水慢慢滑落。



    “这天下哪有人能一人解决两百人?!一定是那毛孩子在胡吹!”先前生气过的库东巴尔大叫出声,看净白的目光凶如野兽。



    对!这世上哪有一人能对二百人之理?一定是他们造势欺人!想通此节,空腾尔善的心再次安定下来,消失的自信重新回来,他再次命令道:“大家不要被他们骗了!库东巴尔说得没错!一定是他们虚张声势!大家给我上!谁把那美人给我弄来,我再赏他白银百两!”



    原本心怯的众人再次被煽动,他们又向前冲来。



    “嗯?”青影侧头,冷冷一哼。



    众人的脚步再次停下。



    空腾尔善气结,吼道:“都给我上!谁敢不上我家法侍候!”



    不知是因为一百两银子的缘故还是空腾尔善的家法太过骇人,众人这次真的是毫不犹豫地向前冲。



    “住手!”后方突地传来一声暴喝,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



    空腾尔善回头,脸色蓦地煞白——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



    “父亲!”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声音久久在草原上回荡。



    空腾尔善侧头,脸上立时出现红红的五指印。



    “父亲!”他怒叫,父亲居然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打他!



    空腾尔善老爹瞪他一眼,转身朝司徒行礼赔罪:“犬子无知,惊扰了公子家眷,实在是不该!老朽在这向公子赔礼,望公子看在我的面子,能够饶了他这一次!”



    司徒弈斜睇一眼狼狈不堪的空腾尔善,想到璐莹在车内,于是摆手道:“这不是你的错!”接着,他下马,慢慢走到空腾尔善面前,蓝眸冷如冰,带着强烈的威慑之意:“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如果再有下一次,即使是您的面子,我也不会再卖!”最后一句话,他侧头,是对着空腾尔善老爹说。



    司徒弈从空腾尔善身边经过,空腾尔善的两腿仿佛被人用东西定住般无去移动半分。刚才那载满杀意的眼神,他抹汗,他甚至不愿意回想。



    空腾尔善老爹见司徒弈从儿子身旁经过,也抹汗,总算松了口气。紧接着他又上前:“公子需要的事情我一定为您安排好,您放心,犬子我一定带回去好好管教!”



    司徒弈摆手,飞身潇洒地上车。



    “你回来了?”是璐莹柔柔的声音。



    “嗯!今天怎么样?他们没有吓着你吧?”是司徒弈在温柔问。



    “没有!你也别为难他们,让他们走吧!”



    “知道!没有为难,我们要在这里盘住几天,你认为呢?”如果璐莹不同意,他会立刻改变主意。



    “这里风景不错,休息几天也好!只是,你的生意不要紧?”



    “不要紧!现在,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空腾尔善在外竖耳听着这一切,嘴角噙起冷笑:原来你也有弱点!真是天要助他,他们居然要在他的地盘上停留数日,看他怎么报今日之仇!



    青影收剑,他缓缓地走了过来,从空腾尔善身边经过时,他的声音突然寒意逼人地响起:“空腾尔善公子如果不想过早丧命,最好不要打车内人的主意!”



    空腾尔善心尖一怵,但很快又愤恨起来,手中的马鞭握得死紧。



    ——既然这么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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