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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好死不如赖活着
    安宏寒纯黑的眼眸,深邃得不见底。小貂的每个人性化的动作,都令他倍感兴趣。



    “明明是只貂儿,偏偏这么像个人。”安宏寒抬起小貂的两只前腿,将之抱进怀里。



    凤云貂,就像是现代的袖珍宠物犬。成年后,也只有一只猫儿般大小。更别说席惜之还处于幼年,安宏寒一只手掌就能紧紧包裹住她。



    这么弱小的身体,让她深感无力。



    注定要当低人一等的宠物吗?注定只能一生受别人摆布?毫无尊严可言?



    席惜之不甘心,她原本就是一个人……



    眼眸渐渐的黯淡下去,脑袋无精打采的垂在安宏寒的手掌上。



    搞不懂小貂为何变得安静了,安宏寒抬头看林恩,问道:“它怎么了?”



    林恩大汗淋漓,挽起袖子擦擦汗,支支吾吾半天。他又不是貂,怎么会知道那只小貂想什么。



    迟迟得不到回答,安宏寒眼眸迅速笼罩一层冰霜,锐利的眼神似箭,直刺进人的心脏。



    林恩伺候安宏寒多年,一瞧他那表情,就知道是发怒的前兆。



    林恩吓得双膝一软,跪到地上,“陛下,奴才猜测,小貂大概饿了。”



    席惜之懒绵绵的抬起眼皮,鼻子不满意的哼了两声。瞎猜!你哪只眼睛看见她饿了……刚才那一碟糕点,吃得她肚子都鼓起来了。



    “哦?……是吗?”安宏寒戳中小貂的肚子,那里软得就像一江春水。



    小貂被养得很好,肥嘟肥嘟的,全身是肉,抱着特别舒服。



    “朕看它很饱呐。”



    某人戳上瘾了,不断的挠席惜之的肚子。



    席惜之的身体,虽然是只小貂,可心理却实实在在是个人。肚子被一个男人来回抚摸,不免有几分难为情。翻了个身,如死鱼般趴在他手掌上,坚决不让他得逞。



    安宏寒大笑出声,“这小家伙居然会害臊。”



    席惜之唧唧叫,像是在反驳他的话。实则,她倘若还有一张属于人的脸,那么肯定是通红的。



    安宏寒向来阴沉,像这样开怀大笑的时刻,少之又少。掰掰手指,都能数出来,到底有几次。



    “林恩,这一次朕便饶了你。下一次再猜错,你知道是什么后果。”抚摸着怀中的小兽,安宏寒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奴才明白。”林恩心脏缓和了一会,才慢慢恢复平稳的跳动。



    光看林恩的表情,席惜之就敢百分百肯定,安宏寒是个十分心狠手辣的人。否则他的贴身总管,怎么会这么害怕他。



    席惜之唉声叹气……自己和林恩还不是半斤八两。她有空同情林恩,又有谁会同情她?



    今晚,没准就是她最后的期限。也不知道安宏寒是想把她清蒸,还是油炸。



    “陛下,快到日中了,要不要传膳?”



    阳光越来越耀眼,外面的世界,就像镀了一层金光。席惜之探头往房外看,一束束的阳光铺洒在地上,印出一片光辉。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看着这么灿烂的阳光。席惜之心中的郁闷渐渐淡开,变成一只小貂,总好过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



    顿时,席惜之抖了抖毛发,又变得神采奕奕。



    “传……”安宏寒微微一侧目,朝林恩道。



    得令后,林恩迈着腿,到外面跟宫女说了几句话。



    不一会,穿着淡绿色宫裙的宫女,如鱼贯入,每人手上都端着一盘佳肴。她们的身高几乎相同,入场的时候,视觉效果绝非一般。



    席惜之睁大眼睛,一眼不眨。当皇帝,真他娘的有眼福。瞧瞧,连上菜的宫女,都一个比一个漂亮。



    安宏寒很多时间,都在御书房处理公务,有时候便留在这里用膳。所以御书房的侧殿,设有一张圆桌。



    宫女们把菜肴,摆放到桌子上,满满的一大桌。光是闻着香气,就令人食指大动。



    席惜之极为后悔,为什么刚才要吃那么多糕点。肚子胀鼓鼓的,一点东西都装不下了。



    看着安宏寒不断夹菜,送进嘴里。席惜之咬着自己的爪子……各种嫉妒羡慕恨。



    索性转过身子,背对安宏寒,免得自己看了嘴馋。



    但有人偏偏不如她的愿……



    安宏寒伸手就把她的身子掰回来。



    席惜之唧唧唧的叫,别怀疑……她是在骂人。



    正是因为对方听不懂兽语,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如果安宏寒能听懂,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用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去骂对方。



    但很可惜,就算听不懂,安宏寒也能猜得出来。



    “你在骂朕?”不是疑问,安宏寒是以陈诉的语气,说出来的。



    一旦安宏寒板起脸,那便是寒气凛人,如寒冬腊月般冰凉刺骨。光是盯着那双阴寒的眼眸,席惜之就想转身逃跑。奈何四条腿不听使唤,吓得发软,更别提跑了。



    唧唧……没有……



    席惜之睁着眼睛,说瞎话。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眼睛全告诉朕了。”这只动物所有的情绪,全写在双眸里。安宏寒想要看出来,并不是难事。



    安宏寒的手掌,略带薄茧。一看就是使用兵器时,所磨出来的茧子。每当他抚摸席惜之的绒毛时,她都会衍生出一种名为安全的感觉。



    揉了揉小貂绒毛,安宏寒埋下身子,道:“以后说别人坏话,千万别用愤怒的眼神瞪人,这样很容易被人猜出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