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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贪杯的小家伙(2)
    安宏寒正年轻力壮,说疲乏之类的话,全都是借口罢了。众臣心里都明白,陛下可能嫌夜宴太无聊,所以才找了一个说辞,借口离开。



    没有人敢戳穿他的谎言,正如同没有人敢挑衅他的权威。



    “恭送陛下。”大臣都很懂礼节,全部走出桌案,拍拍双膝下跪,目送安宏寒离去。



    看着陛下抱着小貂走出流云殿,林恩仍旧跪在地上,不知道该不该站起来。陛下没有赦免他的罪,更没有对他说平身,万一陛下的意思,就是让他罚跪……他站起来,不就是忤逆了陛下的旨意?



    无论如何,跪一晚上,总比揣测陛下的心思简单得多。



    安弘寒的寝宫,名为盘龙殿。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有多么威严霸气。



    凡能在盘龙殿伺候的宫女太监,个个的模样都很出色。道路两旁的花圃,花儿开得正艳。品种很繁多,全都是极为珍贵的花种。各种颜色齐聚,缤纷的展示着风采。



    席惜之脑袋很昏沉,任由安宏寒抱在怀中,没有反抗。路过花圃时,不断的唧唧叫唤。



    突然,她打了一个酒嗝,在静寂的夜晚中,尤为响亮。



    安宏寒身后跟着的太监们,忍不住低声抽笑。这只小貂真的太招人喜爱了,瞧瞧,这醉酒的模样,多可爱。



    盘龙殿极为宽大,处处挂着金黄色的布帘,圆柱上雕刻的金龙,更是惹得人注意。呆在殿内伺候的宫女,有几十个之多。缕缕檀香飘散,刚踏进殿门,就能闻到一股龙诞香。



    龙诞香乃是古时名贵的香料,香味持久,又极为好闻。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只可惜这种香料极为难得,通常只有皇宫才能经常闻到。



    “陛下,是否宽衣沐浴?”一名太监尖着嗓子,弯着腰问道。



    平日里都是林恩伺候在陛下左右,太监没有看见大总管的身影在,只好自己上前询问。顶着陛下那寒冽的目光,太监紧张得头低到了脖子根部。



    “恩。”安宏寒简简单单发出一个音节。



    他说话向来精简,不喜多说无用的话。手指挑逗着怀中的小貂,“准备一个小窝,让凤云貂也住在盘龙殿。”



    太监们惊讶的看向小貂,鸠国使者进献凤云貂的事情,早就传遍皇宫了。谁都知道陛下残暴冷血,本以为就算凤云貂再珍贵,陛下也不会亲自喂养。听到这话的时候,太监愣是没回过神。



    “奴才……奴才这就去。”太监匆匆忙忙的往外跑,唯恐自己失礼的行为,被陛下看见。



    席惜之翻滚了一圈身子,又打了个酒嗝。浑身不舒服,摊在安宏寒怀中,动都不想动。



    安宏寒捧着小貂,靠近自己的鼻子,摇头道:“真是难闻。”



    小貂浑身的酒味,隔远一点,还闻不到。但若凑近一点,就能闻出来它毛发间沾着的酒味。



    似乎听懂对方在说自己坏话,席惜之不满的唧唧两声……



    侧殿设有帝王专用的沐浴池,那里本是一口温泉,后来经过人工的改造,变成了如今的沐浴池。盘龙殿乃历代帝王居住的地方,所以这里面的东西,尽是珍宝。



    安宏寒抱着小貂,往沐浴池走去。



    一名刚来盘龙殿不久的太监看见了,壮大胆子,想表现自己,道:“陛下,不如把小貂交给奴才吧,您沐浴的时候抱着不方便。”



    似乎不满对方的多事,安宏寒侧目,满眼冰霜的看着那名太监,“拉下去斩了。”



    那太监愣在当场,不明白自己哪点触怒陛下了。



    周围站立着的太监,颇为同情的看着他。两名侍卫押着他的肩膀,把人拖下去。



    其中一名侍卫,不想那名太监连死后,都不清楚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道:“谁叫你多事,陛下要做什么事情,是我们能随插手的?”



    席惜之酒醒了三分,就这么一句话,就宣告了一个人的死刑?这个男人简直把人命,当做草芥!



    唧唧……放了他……



    席惜之并不觉得对方该死,相反,小太监那句话,也是出于好意。小爪子扯了扯安宏寒的袖子,那双眼睛由于醉酒,泛着点点水雾,水灵灵的,非常清澈。



    手臂上传来的动静,引起安宏寒的注意。他的眼眸黑得深邃,紧紧盯着小貂,猜出它为何而叫。



    “你求朕放过他?”



    毛绒绒的脑袋点了几下,证明安宏寒猜对了。



    太监们见小貂这么通人性,而且还会为那名太监求情,都忍不住偷偷打量。



    宽大有力的手掌,轻轻抚摸小貂的毛发,并没有因为小貂叫唤两声,就收回命令。



    “凭什么?朕为何要听一只小貂的话?别忘记,你也仅仅只是一介玩物,有什么资格求于朕?”



    安宏寒连发三问,全正中小貂的内心。



    事实如安宏寒所说的那样,席惜之没有任何立场可以说出这话。对方是一国帝王,有着无比崇高的权利,手里掌握着别人的生杀大权,风泽国的所有东西,都属于他一个人的。而她只是一只小貂幼崽,根本没有权利能够指责对方的行为,更没有资格阻止这一切。



    席惜之丧气的垂着脑袋,就算她是人,也无力阻止这一切,不是吗?



    转过身子,用屁股背对安宏寒,席惜之不想这个时候看见安宏寒的脸。她在对方眼里,只是一介玩物。他要她生,她就生。他要她死,她就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