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种时候,席惜之也顾不了那么多。朝着身后的那朵花,一屁股坐上去,遮挡得结结实实。只要它不动,谁都找不到这花。任两个女人伸手追赶它,它就是不挪动半分。
“母后,这只小貂就是赶不走。”两个女人无计可施。因为是陛下养的宠物,她们只是用手指轻轻推动小貂,不敢真用力。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小貂虽是一介畜生,但它有陛下撑腰,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没用的东西。”瞧她们这么不中用,太后当即骂道。
刚想自己亲自出马,旁边的太监突然喊道:“禀告太后,奴才查过了,从今早到现在,确确实实没有人来过凉亭。”
“没人来过,那么花儿哪儿去了?”太后怒不可遏的骂道,突然发现什么,太后弯着腰靠近席惜之,指着小貂的爪子,“哀家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们瞧瞧它爪子沾的什么东西!一定是这只小貂干的,还不快些将它抓起来。那是先皇所赐的东西,谁折损了,谁就得受罚!”
小貂覆满银色绒毛的爪子,粘着许多蓝色花粉。一双脏兮兮的爪子趴在桌子上,十分显眼。
“把这只小貂给哀家提起来,没准蓝翎花的花朵,就是被它藏着了。”太后的容貌,保养得很好。但由于脸上表情波动太大,眼角皱起了一圈圈皱纹。
两个太监听从太后的指示,抓住小貂,将它抱离石桌。
它身体之下藏着的蓝翎花,顿时露出来。由于被小貂压着,蓝翎花之前的美丽,已经不复存在。一片片的花瓣,散落在石桌上,被糟蹋得面目全非。
太后的怒气更甚三分,捧起那几片破碎的花瓣,“哀家的蓝翎花啊,四年才开一次花,四年啊……”
几个女人见事情不对,全都围着太后,一阵安慰她。有两个更是演起苦情戏,挤出几滴眼泪,一边哭泣一边说话。
太后伤心了一阵子,总算从失落中走出来,目光狠辣的盯着小貂,吩咐两名太监道:“把它给哀家按到石桌上,好好教训它一顿。”
两名太监神色犹豫,小声道:“太后,凤云貂乃是陛下所养。万一陛下追究起来……”
都说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席惜之瞧着太后的怒容,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愧是安宏寒的母后,同样也是心狠手辣的人。猜想着这个老女人,到底会怎么教训自己,席惜之直直盯着那边。
太后深思片刻,很显然她也很忌讳安宏寒,否则不会这样犹豫不决。
旁边的几个女人附和道:“母后,万万不能为了一只小貂,就和陛下闹翻脸。你们乃是亲母子,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这口闷气,太后怎么吞得下?安宏寒尚未立后,所以后宫仍是由她掌管。她为人本就心高气傲,难道还要对一只小貂忍气吞声?对方只是一只畜生罢了!
“你们也说陛下和哀家乃是亲母子,难道陛下还会为了一只畜生难为哀家?”
一声一声的‘畜生’,气得席惜之挣扎起来。她纵使胆小怕事、欺善怕恶,但生为人的尊严还是有的。被对方这么瞧不起,那颗心顿时火冒三丈。
早知道她就该把蓝翎花连根拔起,气死这个老女人!
看着小貂瞪得大大的圆眼睛,太后愈加愤怒,“若是一只畜生都能欺负到哀家头上,哀家这个皇太后不当也罢。你们两个按住凤云貂的四肢,哀家自然有对付它的办法。”
太后乃是个精明的女人,她既然说有办法,那么肯定是不会放过凤云貂了。
两名太监分别扯住小貂的前腿和后腿,太后拿又尖又长的指甲戳戳小貂的肚子,“看来陛下忙于处理政务,没空教导你,不如就由哀家代劳管教你。”
唤来那几名妃嫔,太后说道:“你们刚才说的话很对,不能因为一只不听话的小貂,伤了我和陛下之间的感情。所以,尽量做得让别人看不出来,懂吗?”
太后让几名妃嫔瞧着,她先示范了一遍。拿手对着小貂的四肢和肚子,又掐又按。疼得席惜之不断反抗,奈何貂小力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反正貂儿的毛发多,就算有伤,也看不出来。只要陛下不知道,我们母子的关系照样和以前一样。”不愧是在宫廷中混的人,心眼颇多。
明白了太后的指示,继太后之后,几名妃嫔全对小貂施加狠手。
身上火辣辣的疼,席惜之挥舞着爪子,想要挠他们。但四肢却被太监紧紧的按着,动弹不得。瞧瞧这群女人,哪一个不是如花似玉的美人,没想到下手那么狠。
果真应了那句话,越美的女人,越像毒蝎。
这几个女人养尊处优,没干过粗话,手指甲长得犹如厉鬼,又涂抹着红色的凤仙花汁液,红得似乎能够滴出血来。
席惜之的力气不够,任它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太监的大手。
几个女人的手指甲,对着席惜之的嫩肉又掐又按,疼得席惜之不断乱叫。这仇不报,枉为小貂!貂儿不发威,真把它成病猫了!
瞧了瞧两方实力的差距太遥远,席惜之咬咬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日,它会把今日受的罪,讨回来。
别以为修仙之人万事讲求以和为贵,用她师傅的话来说,别人欺负你,你不懂反抗,那不叫宽容,那叫懦弱!我们是修仙,又不是修道,没必要学那群牛鼻子老道吃斋念佛,和青灯古佛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