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丰唯一的四星级酒店,金凯大酒店如璀璨耀眼的明珠屹立于市中心丰华大道南侧,任何地方、任何执政者免不了修一些面子工程以此来充当看得见的政绩,丰华大道正是上届领导班子耗巨资修建的面子工程,各大机关单位的办公楼恢宏气派,金凯大酒店矗立其间,给严肃庄重的氛围添一抹另类的奢华。
北京有天上人间,长州有金碧辉煌,新丰有金凯酒店,新丰人把金凯与天上人间和金碧辉煌做比较,可见它并非是纯纯粹粹的酒店,七楼八楼夜总会堪称销金窑,已建起一半的侧楼将成为新丰最大最豪华的浴场。
世上很少有干干净净的人,也很少有干干净净的酒店。
金凯酒店同样是,八楼名为“同一首歌”类似小型演艺厅的大包房内,三十多男男女女觥筹交错,上演着仿佛世界末日来临尽早行乐的疯狂和放荡,闪烁灯光使一张张面孔趋于迷离、扭曲,严重失真,兴许恰恰是某些人最真实的面容,人常说酒后吐真言,酒后的老爷们在酒精刺激下容易展露生性中的丑恶。
揭开伪装面具,抛开震慑百姓的身份和耀眼光环,房间里某些男人终究是渴望彻底用下半身肆无忌惮发泄的雄性牲口,激情旋律回荡,包房中央空地,一个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秃顶老男人紧握刘小凤腰肢,模仿演唱会歌星与舞女贴身热舞的奔放动作,而大腕明星引得无数粉丝尖叫失声痛哭的潇洒舞姿被秃顶胖子糟蹋玷污,只剩下不堪入目的猥琐一面,这让在场很多闷骚男人想起一个活色生香的词汇........老汉推车。
刘小凤清楚感受到老男人顶着她臀部的部位越来越硬,好似恨不得戳破厚厚衣衫,破体而入,羞愤无比,对待表弟叶沉浮尖酸刻薄的女人并非没有羞耻心、没有尊严,只要不是把身上百十来斤肉当钱卖的婊子,都难以忍受陌生异性如此放肆的侵犯,不知谁按灭几盏顶灯,只剩激光顶摇曳、快速闪动。
面容恶心的胖子紧握刘小凤腰肢的大手竟趁机上移,触碰紧身线衣包裹的丰满胸脯,这对于女人而言绝对算第二敏感的部位岂容雄性随意蹂躏揉捏,刘小凤实在忍无可忍,猛转身愤怒地推开几乎贴住她身体的肥硕身躯,退几步,拨开房间大灯,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知说什么,音乐停止,秃顶老男人脸色渐渐阴沉。
“小凤,怎么回事?想陪蔡处长跳舞的女孩多了去了,你咋这样,赶紧给蔡处长道歉,罚酒三杯。”新丰城建局局长汪国栋钻出角落连使眼色,话中有话,软硬兼施,斥候好视察组的带队人是他今晚最重要的任务。
屈服亦或是反抗?
刘小凤紧咬嘴唇,目光掠过同事一张张幸灾乐祸的面庞,再定格局长汪国栋阴郁脸颊,如同受伤的羔羊,眼眸中充满畏惧、哀求,可惜,弱肉强食的社会,你表现的越柔弱,别人越当你是可以任意欺凌的猎物。
“我表弟一会来接我。”刘小凤有些心虚。
“你表弟....就是在我面前给张老二下跪的小孩子?”汪国栋话中满是不屑和轻蔑,刘小凤的丈夫王建明在酒店一楼大厅老老实实等着,无可奈何,一个给别人跪过祈求怜悯的毛头小子又能如何。
此时,金凯酒店外,一辆牧马人越野车、两辆奥迪A6车再加两辆金杯面包车带起无视人命的彪悍气焰,直接堵在酒店旋转玻璃门前,两名守门的保安刚想提醒司机应该把车停入停车场,五辆车的车门全部打开,几十条剽悍爷们下车,凛冽迫人的气势顿时吓得保安缩在门口不敢吱声。
叶沉浮穿着何媛媛从意大利订做的黑色风衣,叼着烟,眯起一双阴冷的眸子,气场不可谓不强大,大哥就该有大哥的风范,不然怎能让无数小弟当你是神一般膜拜,石头更拉风,皮裤、皮风衣、铮亮皮鞋,叶沉浮不在新丰,新丰地下世界半壁江山全由他执掌,黑道的杀生予夺挥手之间决定,凶名比昔日更盛,周围几十号汉子大概深受石头影响,清一色皮质风衣,如出一辙的彪悍。
这伙衣着太扎眼的猛男现身,气势汹汹进入酒店,很多人为之侧目,为之心惊,为之胆颤,大厅里来回踱步的王建明瞅见犹如众星捧月现身的叶沉浮,着实吃惊,不过老婆尚在水深火热中挣扎,顾不得多想,径直走近叶沉浮,焦急道:“小叶,你表姐在八楼,给我发了几条短信,我没法进去,你表姐骂得对,表姐夫真不是个爷们,是个孬种!”
“别自责了,你有你的顾虑,我理解。”叶沉浮轻笑,一分钱能难倒英雄汉,世上头脑精明的人没有谁无所畏惧,每个人心存一点畏惧未必是坏事,那样不至于迷失方向,北京城被拍灭的红三代红四代大多因为目空一切,叶沉浮想罢,扭身对后边人道:“这是我表姐夫王建明。”
“王哥好!”
几十号天不怕地不怕的血性爷们齐呼,何等壮观,何等震撼人心,响彻大厅的呼声吓了王建明一跳,赶忙讪讪点头回礼,这一刻他多少明白叶沉浮确实非同一般,或许真有资格藐视省城来的干部,殊不知叶沉浮在省城黑白道某些大人物眼中无异于一颗飞速崛起的煞星,谁惹谁倒霉。
气吞万里如虎的架势直追当年的钱大眼。
几十号人占据四部电梯,直上八楼,无所顾忌闯入名为“同一首歌”的包房,刘小凤正欲哭无泪时,突然见表弟由几十个猛男簇拥,面无表情走进来,她差点激动的哭出来,王建明瞧着老婆骇然失色的惨淡面庞,心酸心痛啊,一个大老爷们护持不了跟你同甘共苦的女人,算什么男人。
城建局局长本想说话,蓦地发现几十个如狼似虎的汉子衣中藏刀,立马收声,退回角落,叶沉浮狠狠吸口烟,无视其他人,看向双手叉腰似乎很生气的秃顶老男人,问刘小凤,“表姐....就是他?”
刘小凤战战兢兢点头。
“你什么人.....知道我什么人?”秃顶老男人果然久经官场熏陶,上位者的架子摆的惟妙惟肖。
叶沉浮冷笑,气质愈加阴郁,缓缓道:“长州的楚放歌....我敢剁他一根指头,省军区参谋长的孙子差点被我打残,王宏明的走狗被砍掉一只手,说说吧....你是什么人......今晚有没有资格安然无恙走出金凯大酒店的门。”
秃顶老男人闻言肥嘟嘟的脸蛋剧烈抽搐!
***PS:三章更完,呼唤鲜花。